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时间的血 >

第40章

时间的血-第40章

小说: 时间的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记。
  圣米歇尔山。
  玛丽咏记起来了,她在自己家中,她的小屋。
  在一分钟之间,她再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就像是希区科克的《冷汗》中的金·诺瓦克,她似乎生活在过去,她成了杰萨贝尔。
  她是玛丽咏。
  她拿到了黑皮书,杰瑞米·麦特森的日记。她登上骑士大厅,与其说是因为担心,不如说是因为愤怒。有人戏弄了她,难道她没有听清楚锁发出的响声? 其实响声是不是从暗门那儿发出的? 或者小偷给她来了个声东击西,把她的注意力引到主入口,然后自己又绕回来,从她背后进来,拿走她的书?
  她找不到回答。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关系。
  接着,玛丽咏就下了山。
  去见贝阿特利斯,她得找人聊聊。
  店门关着。星期一休息。楼上的住处也没人。
  玛丽咏瞅见路德威格从旁边一条巷子里出来,她不吭声地找了个暗处避开他,然后躲回自己的小屋。现在不是听他甜言蜜语的时候。
  她在客厅里站了有五分钟,然后哭起来。她没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样作个正确的决定。电话在她的手里,她拨了那个电话号码,那个皮夹子里边卡片上的电话号码。DST 的那个人。电话铃刚响,她就挂断了。
  她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她觉得脚底开始发痛,就坐下,倒了一杯橙汁金酒。又是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她的头脑安静下来。她抓起书翻阅起来。不知不觉地,又接着读下去。
  在暴乱结束,杰萨贝尔逃脱时,她睡着了。
  酒精让她困乏。
  她睡了两个小时。
  孩子们正在她的窗下闹闹哄哄。
  夜色已经降临。山上没有孩子。
  玛丽咏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没有站起身。
  她张开嘴,嘴唇胶在一起,就像口香糖黏在塑料布上一样,缓缓才得以分开。
  她伸手抓住沙发的靠背,拽着沙发直起身。她把鼻子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下面的街上,几十个人快慢不一地朝着修道院方向攀登,孩子们走在前头。
  交响音乐会。  
  星期六下午,玛丽咏帮加布里埃拉修女到镇广场上贴了招贴。
  她看看自己空空的手腕,才想起,自从她到这儿以来就没带过手表。她在厨房里看了钟。19点20分。
  离音乐会开幕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玛丽咏丝毫没有兴致参加。
  她只希望呆在自己的家里,她真正的家,在巴黎。她真希望能像以前那样,在晚上睡觉时,拨好闹钟,准备第二天早起,七点差一刻,可诅咒的闹钟催她去一12班。她多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啊。
  为什么有人要对付她? 他们是谁?
  麦特森的日记翻倒在沙发上,打开的页数正是她睡着时停下的地方。
  这本日记和发生在巴黎的事——那桩政治家的可疑死亡——不可能有一点联系。在这儿紧追她不放的那个人只是想取回这本书。里面到底有什么,会引得那人这般锲而不合。
  玛丽咏抓起书。
  还剩几页没读。
  可能到那时,她就知道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面对金酒瓶子坐下。
  日记摊开在腿上,书页一张张地翻过,直到一动不动地静止在空气中。
  玛丽咏推开酒瓶。
  回到她刚才停下的那个地方。
  这个埃及之夜,更糟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四十六章

  杰瑞米回到东城区,来到那个埃及翻译的家中,他雇佣翻译找到所有和阿齐姆一起深夜埋伏的那些人。
  阿齐姆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秘密地道,蛊就藏在那儿,在埃尔一伽玛里亚街区地底下的某个地方。他带回来一张旧羊皮纸,羊皮纸鉴定,秘密地道就在汇赛因清真寺和阿尔·阿扎尔大学之间。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入口位置。
  埃及翻译在家中,和他的老婆和孩子在一起。尽管已经很晚,但没有一个人有睡意。市中心发生暴乱的消息一直传到他们那儿,大家都在等信儿。翻译用灿烂的微笑迎接杰瑞米,一边数着英国侦探递给他的酬金。
  翻译找到了好几个人,并问了话,他把这些信息一个细节也不漏地向英国侦探作了汇报。杰瑞米和他一起喝了茶,主人给了他一把蜜枣,他一言不发地嚼着。
  翻译的记忆力相当出色,所有当事人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这对杰瑞米来说没用。他作完详尽的汇报后,才稍带说到几个他觉得不太重要的细节。
  “除了这些,老爷,今天下午,有人还给我介绍了两个老头。
  他们不停地向大家絮叨那畜牲,蛊。他们被这蛊折腾得神魂颠倒,老是在咖啡馆里拿这事去烦人。第一个还说,他知道谁躲在幕后。
  我刚才见过他,我想,他准是脑子有问题。他以为蛊是他的邻居乔装打扮的,他说他的邻居是个疯子,是杀孩子的凶手……”
  “这老头住哪儿? ”急于结束谈话的杰瑞米问道。
  “伽玛里亚的西北方向,在巴布·埃尔·纳斯尔,靠近……”
  “太远了,”英国侦探干脆地打断道,“另一个呢? ”
  “是个烟鬼,老是钻在烟铺里。他说,他知道蛊住在哪儿。在街区东南方向的一条死胡同里。”
  杰瑞米把放进嘴里的蜜枣又吐出来。
  “离汇赛因清真寺不远? ”
  “对,正是。”
  英国人蹦了起来。
  他想起阿齐姆和他的两个证人。那两个人说他们看见过蛊,其中一个是吸大麻的老烟鬼。而且那地方离秘密地道的方位应该不远。
  “带我去找他,”他下令道,“快,情况紧急。”
  他们在附近一家有名的烟铺后门堵住了老烟鬼。老头的双眼发红,发亮。当杰瑞米向他许诺了几张钞票作为交换后,他很乐意地就把两人带到那条死胡同口。
  巷子里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他们走着,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笼里一支细蜡烛,火苗随着提灯人的脚步节奏一颤一颤。
  三个人不出声地走在一扇扇阿拉伯式的格栅下面,格栅把本来狭窄的巷子遮得更加阴暗。他们绕过空货摊,走过一连串迷宫般的通道,通道有时露天,有时封顶,有时是坍塌的近路。远远看去,他们就像是萤火虫在一座庞大的石头迷宫里寻找出路。
  终于,他们结束了夜行军,来到一条两边都是废屋的死胡同口。
  “就是这儿,”老头用阿拉伯语喃喃地说,“我可不呆在这儿,太危险了。”
  埃及翻译为英国侦探作了翻译。
  这时,老头抓住杰瑞米的袖子等着。  
  英国人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他。老头刚想离开,杰瑞米抓住他的肩膀。
  “哪所屋子? ”
  翻译为两人通话。
  “他说他不知道。”他告诉杰瑞米。
  “既然如此,问他知不知道汇赛因清真寺和阿尔一阿扎尔大学在哪儿? ”
  老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双臂向右边的两个方向一指。于是杰瑞米的搜查主要应该针对死胡同右边的那几所屋子。
  “聊胜于无。”英国人嘀咕着把灯笼还给它的主人。
  翻译立刻把老头儿说的话译给英国人。
  “他说,你可以留着它,你如果要进里面去的话,就比他更需要这。”
  老头儿说完已经走远了。
  “你真的要到这些废屋里去找蛊吗?”翻译担心地问。
  杰瑞米递过去许诺的几张钞票。
  “你不必跟着我。你的旅行到此结束,我的朋友。”
  侦探没磨蹭就掉转身钻进破壁残垣之间,一扇扇张着贪婪大嘴的门洞在等着他。
  杰瑞米听到翻译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右翼第一所房子不可能通行,楼板坍塌下来,进不去。杰瑞米飞快地巡视了一下第二所房子,里面除了碎石块没有任何东西。第三所房子让他花了一番工夫,房子下面有个地窖,他小心翼翼地搜查了一遍。
  在接下来的那所房子里面,很奇怪,找不到地窖的入口。他提着火光微弱的灯笼翻遍了每个角落,直到他在装着臭水的大木桶前停下。
  他把灯笼放在地上,用劲全身力气去推木桶,木桶在地上滑动起来。
  洞就在下面。
  杰瑞米又提起灯笼,走下台阶,却又快步回到上头,尽可能地把装满水的桶推回到原来的位置,掩藏了入口,不让人看出他在里面。
  到了下面,他不能错过土里的那个洞。这是新挖的。
  是不是弗雷德里克斯·温斯路为了进他梦寐以求的古代秘密地道才自己挖了这个洞? 很有可能。温斯路是那种单枪匹马干的人,只会把他的发现告诉自己的亲属和未来的主顾。或许,他没来得及干完,是凯奥拉兹自己完成了这项工程。这样的话,一旦清除了考古学家,他不就可以确保自己有一个无人知晓的隐身处了吗?
  杰瑞米弯下腰,举着灯笼的手伸进去,查看这条深不见底的泥肠子的深度。泥土湿润,有些地方还在滴水,垂着大量扭曲的根须,就像一只只干瘪的手。杰瑞米这时才明白阿齐姆的话……“我以为我活不成了! 我以为她逮住我了,可那其实是条树根,只是一条树根! ”
  小个子埃及人的话音在地道里回响,恍恍惚惚,像幽灵一般。
  “只是一条树根……”
  杰瑞米跪在地上,头先伸进地道中。
  他尽可能快地匍甸前进,警惕地听着每一个声响。不一会儿,他就呼吸急促,在烂泥和腐烂的植物中扑腾。
  边提灯边爬很不方便,迫使他断断续续地向前,劲使得太大时,蜡烛的火苗差点儿就淹没在蜡烛液里。这时,他发现一只埋在土里的打火机。这是阿齐姆的打火机,他立刻认出来,他的前搭档很少吸烟,但打火机从不离他左右,他总是拿着它给别人点烟,这让他很骄傲。
  在这儿可不能患有幽闭症,杰瑞米想道。他像蚯蚓一样在地底下蠕动,扭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烂泥肠子里一寸寸前进。
  杰瑞米终于到了地下室。
  尘土扑鼻而来。
  一站直身子,侦探就用右手抽出武器,把灯笼直直地举向前方。
  黑暗蚕食周围的一切,削去了深深的角落,吞没两米之后的视野。
  他走进一间大地下室,一种不安全感忽然变得更加强烈。
  “别出声,”他自己告诫自己,“别到处乱走……小心点儿。
  稳步前进……就这样……什么也别放过,注意后面没人跟着。”
  他转过身检查了一番。
  身后已经陷入黑暗,看不见任何标记。他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阿齐姆他找到了,只要顺着墙走就行……
  杰瑞米前进了一步,忽然慌张地打开灯笼盖,吹灭了蜡烛。
  熄灭的蜡烛芯冒出刺激的余烟,直冲鼻孔。
  他刚发现一丝光线。
  很微弱,一晃而过。但的确是一丝光线。
  就从左边的走廊里射过来。
  杰瑞米靠上前,屏住呼吸,不暴露自己。
  走廊很短,通向一个小室,从他站的地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他放下灯笼,双手握紧考特枪,走到门槛前。
  这个地方既脏又臭。
  一张破桌子上,两团烛火在跳动。
  桌子的后面有一堆动物死尸。蛆虫在里面蠕动。
  有人用鼻子吸气的声音。
  长而滞重的呼吸声。
  杰瑞米举枪对准那个方向。
  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