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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穿越清朝的太监-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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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通在一旁接口道:“从这里到京城,一共不到五百里,沿途驿站大约有十余处。如果可以在驿站换得马匹。最快的话,我想四天应该可以跑个来回!”

“驿站?是个办法!”段兴年神情一喜,但随即又犹豫道:“可是咱们没有官行文碟,那里的马匹……”

“用我的腰牌!”萧然接下大内副总管的腰牌,连着脱下贴身穿着的皇后所赐的宁绸小褂,“有这两件。所有驿站应该可以畅通无阻。这小褂是皇太后所赐,但有人阻拦,可以先斩后奏!”想了想又不放心,把身上地银票、金锞子、金壳怀表一股脑的交给他,“多给驿丞些人事,一定要拣好马!四天之内,务必赶回。至于回春堂,李景畴只要肯把解药出售。花多少钱都没问题,你可以直接去红门子胡同的暗香会馆或同然堂公司,账面上的钱随便支取。要是他死活不肯卖……”

“娘的,老子就给他来硬的!”段兴年眉毛一拧。彪悍的脸上顿时添了股子戾气。“大人放心!四天之内,只要我老段还留着一口气,一定带解药回来见你!”

“段大哥,兄弟的老婆孩子,这两条性命可都交到你手上了!”

段兴年猛一抱拳,紧了紧腰带,回身把那两匹马一齐牵到手里。这是要留下一骑作为换乘。另一匹马上还横放着一个人,一般骁骑营士兵的装束。段兴年一手提了下来,随手丢在路旁,跃上马背“嗬呀”一声大吼,双腿用力一夹,八蹄翻飞绝尘而去。

目送他走远,萧然一颗心却越发悬的紧了。能不能保住老婆孩子地性命,可就看段兴年是不是能飞马千里了!不眠不休奔驰四昼夜,这个铁打的汉子究竟能不能受得住,连萧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事已至此,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就看雪瑶娘儿俩的造化吧!

而另外一点,雪瑶的身子十分虚弱,又怀有身孕,是不是真的能坚持到四天,这恐怕也是未知数。

心里正七上八下,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回头一瞧,萧然顿时怔住了。那个被段兴年丢在地上地士兵,居然是个女子,手脚被绑,看样子刚刚是被打晕了,此

。而这女孩正披头散发,一脸的惊恐,却仍掩饰不赫然竟是——八公主宁薇!

“我抓的,我抓的!”德徽哆嗦着身子,眼睛里却射出兴奋而讨好的光,“瑞林这王八蛋,害你老婆,我就、就抓他老婆,来、来给你出气!……好兄弟,给我一口,给我一口!”

萧然眼珠子顿时就红了,抓着宁薇的衣襟一下就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好,好!老天爷真是开眼,又让你落到我的手里!妈地,瑞林这个狗杂碎,我本想放他一马,他却对我赶尽杀绝,还要祸及我妻儿!好!他怎样害我老婆,我就怎么样在你的身上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宁薇从未见过萧然如此狰狞的模样,脸上地肌肉每一寸都扭曲着,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兽,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一个公主,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吓的身子一软,竟又晕了过去。

“把她给我看好!”萧然愤愤的把宁薇推到一旁,沉吟了一下,从侦察班抽出两名弟兄,让他们带着德徽跟他的随从去大兴山。德徽一听说真的没有白粉,顿时不住声的哀嚎起来,花和尚挥起一掌劈在他脑后,登时将他打晕了。对于德徽来说,这也算解决了他一时的痛苦。

德徽一走,众人迅速赶到村庄。如果估计的不错,瑞林发现宁薇不见了,一定还会拼命的追上来。萧然选了两名骑术较好的弟兄,从村里抢了两匹快马,飞报大兴山,让宝禄准备充足的弹药,五天之内,必须运到村子里来。

剩下的兄弟,除了留下花和尚带着一个班,其余的全部由程通率领,尽量利用狙击手跟炮手的距离优势阻击和拖延敌人,一旦吸引了敌人的火力,就钻到山里打游击,五天之后再到村子里会合。

程通带人在村子里一通扫荡,带足了几天的粮食,领命去了。花和尚则挑了一辆还算结实的马车,把各家各户的棉被全部收集起来,拆出棉花,一股脑的塞在车厢里,软软的就跟一个大棉花包一样。萧然亲自把雪瑶抱到车上,让她躺在棉花堆里,然后花和尚亲自驾车,用最快的速度沿段兴年的路线向前赶。毕竟能多争取一分时间,娘儿俩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宁薇由其他几名兄弟看着乘另一辆车,紧随其后。

有程通的阻击,瑞林的部队一时还不至于追来,萧然也觉得稍稍放心点。花和尚驾车的技术也还算不错,但是这黄泥土路总归坑坑洼洼的,尽管躺在松软的棉花上,奔驰起来也还是十分颠簸。雪瑶这时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但也隐隐觉出有什么不对劲,追问了几回,萧然都敷衍过去。雪瑶中毒之后,身子倦得很,说会话就累的睡着了,但是过不一会又会醒来。萧然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时的说些笑话来替她解闷儿。

林清儿也在一旁陪着,看着萧然一副失魂落魄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发酸。连日来的奔波,让这个原本丰神俊秀的少年憔悴了许多,脸颊刀削一般陷了下去,眼睛里满布着血丝。此刻他的眼睛里就只有雪瑶,对周围的一切都浑不在意,并且不知疲倦,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嗓子哑了,甚至也不记得喝口水。看着他这般模样,林清儿忍不住黯然惆怅,如果此时躺在车上的这个人是我,即便是立时死了,这辈子也不会有一丝遗憾了!……

马车始终不敢走得太快,一天顶多只能赶到七八十里路,雪瑶就已经累的不行。这么走走停停,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雪瑶渐渐开始昏迷,脸色灰白泛青,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玫瑰红色。萧然心如刀绞,不断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在耳边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昏迷中的雪瑶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吃力的睁开眼睛,眼神里忽然多了一抹神采,抓着萧然的手微弱的道:“孩子,你看,我们的孩子……”

“雪瑶!”萧然大吃一惊,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一颗颗的滴落到她消瘦的脸颊上。雪瑶吃力的一笑,道:“好美啊!好多……好多的花……小三子,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不会!你不记得么?我说过,我要永远陪着你,咱们这一家子,谁都不要死,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恩,活着……可是,我好累,累极了……小三子,我要睡了……你,抱着我……”

雪瑶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这一刻,萧然的心仿佛被骤然撕裂。

雪瑶再一次昏睡过去。尽管还有微弱的一丝游气,但对于了解些医术的萧然跟林清儿来说,心里面都很清楚,也许这一觉睡过去,从此就天人永隔,再也不会醒来。

“停车!”萧然忽然一拳砸在车棚上,大吼道,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模样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花和尚正赶得急,猛一勒缰绳,马连连甩着脖子,嘶叫着守住了脚步。

“你,你没事吧?萧然,你要做什么?”林清儿伸手去抓他手臂,萧然随手甩开,跳下马车,大步流星的走到后面车上,一把揪住宁薇的衣领,奋力拖下车来。弟兄们全都看傻了眼,也不知该帮他还是该劝他,一时都楞在了那里。

宁薇更是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任由他拖着踉跄来到前车,看见雪瑶人事不省,更是不知所措。萧然一手将她按在车厢板上,一手噌的抽出猎刀,压在她脖子上,一字一顿的道:“你看清楚,车上躺着的就是我老婆!瑞林这狗娘养的,害她成了这幅模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一定杀光瑞林所有的亲人,来给我老婆陪葬!”

“这不是瑞林干的,不是……”宁薇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滚了出来,用力咬着嘴唇,忽然大声道:“你杀了我吧!反正落在你的手里,我也不想活了!快一刀杀了我!”

“会地。我一定会!”萧然忽然爆发出一长串的笑声,接着恶狠狠的道:“如果雪瑶死了,我不单会杀了你,还要把你砍成十八截,每天送一截给瑞林。我要让他尝尽这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宁薇自来体弱多病,吃了这连番的惊吓。脸色苍白如纸,额角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手抚胸口,嘴巴大张着却喘不上气来。林清儿连忙跳下车,抓住萧然手臂道:“这事又不是她做地,你……你不觉得她也一样可怜么?”

“那我老婆呢?我孩子呢?他们就不可怜?!”

林清儿无言以对,众弟兄也只能围在周围,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半晌。萧然狠狠的把宁薇望地上一推,然后从车上轻轻抱下雪瑶,冲花和尚道:“不走了。雪瑶累了,我要陪她在这里歇一会。”

众人面面相觑,花和尚急道:“可是大人,段队长他……”

“来不及了。”话还没说完,眼泪便一连串的涌了出来,滴在雪瑶的脸上、衣襟上。萧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转过身去,“都不要跟来。让我跟我妻子单独呆一会儿。”

马车正停在一片旷野上,路两边是绿油油的草地。萧然抱着雪瑶,踏着青草走上一片低矮的山坡。坡下是一大片整齐地禾田,陌纵横相连,一直伸向远方地平线上。晚归的农夫正牵着耕牛在地头悠闲的吃草,间或有孩子的嬉笑声远远传来。夕阳西下。晚霞犹如一匹红艳艳的锦缎,从天边横铺而过,给天地间披上一层灿灿的金色。偶尔有三两乳燕叽喳鸣叫着掠过头顶,张开羽翼,飞入那如血残霞中。

萧然拭去泪水,找了块平坦的草地把雪瑶放下,自己也坐下来,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肩膀。晚风吹来野花的芬芳,还夹杂着泥土的气息。随手摘下一朵嫩黄地蒲公英花,替她插在鬓边。许是晚霞把她苍白的脸映出了几分血色,让已经憔悴不堪的她看来平添了几分娇媚。

小心的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泪水就再一次模糊了双眼。三个老婆中,这丫头跟自己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可是自从她怀孕,自己就去了大兴山,几乎没在她娘俩身边好好地陪

。一想到这些,萧然的心就像被钢针一寸寸扎过一

“丫头,还有我的孩子,我在这里陪着你们,好不好?我知道你们能一定听得见。看,那边有山,有树,还有老牛。晚霞多美啊,我一件一件的指给你们看,说给你们听,好么?……”

……

晚霞越来越浓,疯狂的烧红了半边天空。在那浓重的血色中,夕阳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的坠了下去。

“大人!大人!”山坡下传来花和尚一连串的叫声。

“滚!”

“段队长,是段大哥!”

“……?”

萧然楞楞地甚至忘了说话,一直到花和尚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还没有反应过来。

“段大哥回来了……”

段兴年果然回来了。弟兄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把自己绑在马背上睡觉。马屁股上挂着一串铃铛跟一串铁蒺藜,可怜的马儿屁股上已经被刺得殷红一片。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那匹已经发了狂地马。这时的段兴年仍然没有醒来。实际上,他已经不是在睡,根本就是深度昏迷。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连续三天三夜在马背上奔驰八百里,如果不是他这幅铁打的筋骨,恐怕常人早已经死了一个来回了。

他的手始终死死的攥着胸口,大伙几乎把他手指掰断了,好容易才取出一个用油纸密密包裹的小包。解药,救命的解药!

弟兄们早都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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