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无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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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除了那三个人，这世上便再没有谁，曾经看过、听过，遇见过……
明白他们深恨著自己，所以什麽也不说。可是，这却是种最最残酷的凌迟！蕴含淡淡苦涩的笑容，不自觉地漾在线条优美的薄唇边。单手耙梳过墨黑水亮的湿发，试图让视线更加清晰，深怕一个不小心，会错过某人的踪迹。
自己也是怯懦得教人不敢相信啊～明知道用尽手段逼问他们，或许还是可以得到那个人的下落，却是…不敢……怕听到的消息，怕得到的下落，都会让自己无法承受。所以，选择了自己寻找，一步一步地，就算真的要踏遍天涯海角……
雨，渐渐地变得滂沱。
视线变得模糊，连人和人的身影，都变得不清晰。
人群迅速地散去，消失。
整个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空气里，只剩下冰冷和雨滴。
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
『你曾经看过、灵魂乾枯的形状吗？』
这句话，是那个除了美丽、很难想到其他形容的少女，留给自己的一句话。犹如鬼魅般地存在著、监视著，却不会令自己不快。大概是立场相似吧！
都是为了自己重要的友人，希望能让他们远离不幸……
每隔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仅仅只是看著，面无表情地看著。或许，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那个人的近况吧……静如深潭的夜色眸子，总是静静地凝视著自己；却又像透过自己，看著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原本是绝不相信，杀人如麻的这个男人，会有这麽深情执著的一面。只为了要得到酷拉皮卡的消息，而一再地出现、一再地徘徊。和友克鑫时的印象，相差何止千万里？那时冷酷决绝的笑容、视所有生命如敝屣的残忍，让人打心眼里、害怕。为酷拉皮卡竟惹上了这麽一个人，而害怕。他是那种你绝不愿意让自己所亲近的人，和他有任何牵扯纠葛的恐怖人物！光是看著那双犹如野兽般嗜血残酷的黑瞳，就会有种即将和他一起毁灭的错觉……
很担心。怕好友抱著玉石俱焚的决心，却没想到自己竟比想像中更加无力！在那段注定离别分开的日子里，他和他又发生了许多事。许多，不管是谁都没有料到、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就这麽纠缠在一起，毫无退路地朝著注定毁灭的道路持续前进。
自己，没有评论的必要，更没有评论的资格。他们的故事，由他们所谱写，也该由他们来结束！只是，牵扯进来太多人，太多事。旅团的存灭去留，仇恨的增减恕怨，还有那无数的魂魄、无形的责任，都必须厘清……比起这边这个失魂落魄的，自己更担心远在天边的另一个。
那家伙也是铁了心。除了每三个月的定期联络，根本没人能得知他的下落。就算想尽办法得到讯息的发送点，人也早已消失。换句话说，他都是在准备离开居住的那个城市时，才会和自己联络、报平安。
难道就这麽疏远人群，你才甘心？才能稍微原谅自己吗？
「看，那个人又来了。」娇俏可爱的小护士们，一脸憧憬地看著对街的人。果然又出现了啊～～这次又打算站多久？雷欧力忍住挑眉的冲动，装做没听见。可惜身边的娘子军团可没放过他的打算。
「雷欧力，你真的不认识他吗？」甜笑里的刀光剑影，看得他胆战心惊。
「当然不认识。」努力摆出严肃脸孔，他声音持平地回应著，尽可能地保持平常的样子。唉～已经懒得纠正她们的称呼。好歹，自己也是个实习医师呀……更何况，要是认识，你们还不逼著我介绍才怪。大概是表情和动作太僵直，几个小护士纷纷露出不相信的眼光，斜睨著他。
「哦～是吗？」
糟了！再待下去只怕无法全身而退。
「主…主任在找我，你们慢慢聊啊！」
拐了几个弯，确定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後，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铁石心肠，放任他们两地相思。实在是因为有人提不起又放不下，害自己枉做小人，遭人白眼……就算担心他又如何？不知道确切的下落，根本就无计可施。就像现在，明明已经超过约定联络时间，却无法得知他的消息。
真担心他会出事……
有没有什麽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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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饭店大厅里，四人围绕而坐，气氛却是低沉得吓人。听完雷欧力的提议之後，众人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之中。小杰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什麽；奇犽则是瞪著一双猫眼，死死地盯著雷欧力；旋律则是忧心地观察著三人，考虑著是否要说点什麽来打圆场……依照心音听来，雷欧力应该是已经考虑很久後，才终於下定决心；小杰似乎也很认真地在考虑提议的可能性；而奇犽的心音，却出奇平静、混杂著难解的愤怒。
「我有没有听错？还是你感染了什麽病菌，脑袋坏掉了？」
像是按捺不住似的闷吼声，直接射向对面一脸严肃的青年。想当初他和小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个家伙救出来。更别提为了酷拉皮卡而四处奔波、冒著耗尽念力的危险，总算救回他的性命！而原本能给予答案的那个人醒来後，却无声无息地消失！寻找访查，用尽手段，却连一丝丝的消息都难以掌握，彷佛有什麽人在刻意阻挡……
失去好友的消息，担心是必然的。但也不该本末倒置呀！？
「奇犽，你先听听看雷欧力怎麽说嘛！」小杰苦笑地拉拉他的衣角，要奇犽小声点。毕竟是公众场合，大声喧哗实在不太好～虽然很能理解奇犽的心情……
「我也明白，这麽做的风险的确太高。可是，已经延迟半个月以上都没有和我们联络，也是事实啊！」
「他们又不是能用金钱买通的人！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
「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疲惫地抹了抹脸，雷欧力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继续陈述。「不可否认，他们是很厉害的追踪者，除了他们我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帮忙……当然，若能跟揍敌客家合作，我个人没什麽意见。」
「唔……你明知道我老爸和老哥他们，已经表明中立的立场……」颇为烦躁地拨了拨短发，奇犽也是一脸烦闷的模样。臭老哥早在他开口之前就说了，保持中立地位，所以不会接受库洛洛或旅团中任何人的委托，当然也包括他们几个。可恶啊！要不然利用柯特的能力，应该可以很快就找到人才对。
「……依赖我的听力，虽然可以得知所在地，但能在什麽时间到达就……」明知不该称赞对方，还是忍不住在叹息之馀佩服。自己在一旁侧听，应该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所以，都是在周遭极度寂静、或极度吵杂的地方通讯。距离也测得刚刚好，都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到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能再见到他……
「反正我们只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人就行了，对吧？」沉默许久，小杰笑得天真开怀地环视众人。「其实把事情往简单的方向想就好啦！」
「对方的能力可不是闹著玩的。若真有个万一，就是实战罗！」看到这小子的表情，就该明白『无力回天』这四个字的意义。玩心重、爱冒险的他，会放过这个机会才怪！友克鑫拍卖会之後，就一直没机会再跟旅团交手。要他放弃这麽诱人的机会，根本是不可能的。虽然明白，还是忍不住要泼点冷水，让他冷静。「牵连到一般市民的话，我可不管喔……」
「引他们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好了嘛～对吧对吧？」呃｜｜｜｜……根本就是只一脸期待的小狗狗！呜呜～谁来一刀砍死我吧？！
「你们是认真的吗？」思惟真是有些跟不上这些人～看样子已经决定了呢！
「必须赌一赌。总不能放著那小子不管吧？」雷欧力耍酷地推了推眼镜，笑著对旋律眨眼。
「那就分头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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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被白雪掩埋的城市。
雪，最能掩饰罪恶及丑陋的事物……它公平地为一切染上纯白，让灰暗古老的都市变得美丽。不过，对住惯了温暖地区的自己而言，还是有些不习惯吧！？在普遍供应暖气的中古房屋内，仍会冻得手脚冰冷。身体…确实变差了……滥用念力的後果，慢慢地显现出来了。
在预定事项处理好之前，意外地染上风寒。高热不退，昏昏沉沉了好些天，才由房东太太找来医生治疗。理所当然地被念上好一顿，更被软硬兼施地半强迫留在屋内休息。直到现在。
翻查著手中的资料，将缺漏的部份一一补齐。这里，已经是最後一个地点。那一天，婆婆交付的木箱里，竟是有关窟卢塔族的全部资料！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的，里面钜细靡遗。当时，自己还真是有些愕然。比起尚未找齐的眼睛，这些资料的重要性及必要性，实在不大。可是，当他将眼睛全部还给族人，找回记忆的同时，几乎是立刻地想起这些文件！的确，族人们已经消失，窟卢塔族也已形同灭绝，那麽，留下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及证据，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为此，他将猎人协会负责保存文件的书库、及猎人协会专用图书馆的地点，全部整理出来後，选择随机挑选的方式，进行备份。因为有尼特罗会长的特许，他可以任意进出这些地点，不须上报猎人协会。所以，自己是完全地、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像个寻常人般，溶入这座城市里。
如今，这件事也即将结束。接下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持续忙碌的脑子突然空闲下来，容易想起不愿想起的事。就连梦中，都无法避开那个人伤痛狂乱的暗色夜眸！寂静的夜里，彷佛都还听得见他眷恋情浓的呢喃絮语，感觉得到他情意缠绵地浅啄深吻……记得比忘记容易吧？以为早己淡忘的，却总是突如其来地涌现，那麽地、令人措手不及！
楞楞地看著眼前显然已经伫立在雪中许久的男人，他只觉得呼吸一窒！
坠入黑暗前，他只记得那双眸子……
只能记得…那双饱嚐痛苦的黑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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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炙人的想念，究竟有多痛？
「我不想再看见你！请你出去！」
朝思暮想、失踪许久的恋人，竟然在苏醒後冷声硬语地要自己离开？思及在出发之前，雷欧力若有所指的问题，他有些楞怔了。看著眼前温雅秀丽的侧脸，僵直戒备的肢体，全身的力气，好像突然消失大半……雷欧力他…想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我曾经预想过很多种情况，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为什麽？」他很轻很轻地问，彷若轻叹。温柔的眼里，有著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给我一个罪名吧？……为什麽，现在才要恨我？」
像是受到青年话语的刺激，少年瞪圆了眼，恨声地怒吼著！「我恨你！本来就恨你！我一直以来都是靠著恨你来生存的！从来没有忘记！绝对不会忘记！」
疯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