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无解-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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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惊人的力量！不顾她难掩惊讶的目光，少年的目光已经移到别处，淡然得有如初识的陌生人。
「请你守门。切记！离开後绝对不可回头！流星街的人，可是很记仇的。」淡然地将她请出门外，酷拉皮卡才走到床边，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
这翩飞狂傲的男子，怎麽也有如此虚弱的一天？那以眼以指记忆描绘的脸，那以身以心眷恋深爱的人……怎麽也有、濒临死亡的这一瞬间……
「……你撒谎。」以手指拨弄著其实很柔顺的黑发，少年轻吻著他额间的逆十字，喃喃地抱怨著。「你说过的……你把你的命交给我。除了我，你绝对不会死在别人手里……你也说过，你会保护我，所以不能死。那麽，你现在躺在这里做什麽呢？」
小心地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避开伤口，想再听听他的心跳声。
「你是仇人，是罪魁祸首。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可是死一次和死一万次还不都一样？我的族人们没办法复活，我受的苦也没有比较少。真的想要报复的话，应该在你之前先找上你的团员，尽我所能地和他们对决。」
轻轻地，他笑了。
「因为你迷恋我，迷恋得不可自拔！我不可能一次对付所有人，当然，我会死在蜘蛛的手上……剩下的，只要让你看见我的尸首，看见是谁下的手，就可以了吧？简单的二选一呢……是要忘了我，继续和你的旅团胡作非为？还是会急怒攻心，把剩下的团员全都杀掉，再来後悔莫及？」
把玩著较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轻抚著其上的纹理。这指尖，曾经怎样爱恋地熨贴著自己的脸？即便不看著他彷佛要燃烧起来的炽热目光，这掌心的温度，也能传达他的热切与激情啊～～
「我比较希望你选第二种……这样我就能全体报复了呢！不是死在我手里，就是死在他们所敬爱的团长手里；而你，将会被悔恨缠绕，直到此生结束。多完美的结局！」
为什麽只是说著无聊的想像，心也会痛？
「可是，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狡猾，还要聪明。在我还不能下定决心这麽做的同时，你已经破坏掉我的计画！解散旅团，我就不能再继续追逐了……你夺走了我的生存意义！我还可以恨什麽呢？除了怨恨自己，除了等待自投罗网的蜘蛛，我什麽都不能做。而如今，你还要让我眼睁睁地看著你死？你这个混蛋！」
眼好涩，心好苦……
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过，大概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吧？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麽我还是…没办法…看著你死呢……」再一次地，印上那几乎失温的薄唇，羞涩地亲吻著。「这不是『惩罚』，绝对不是。顶多，就是『交换』吧！」
消失在双唇中的，呢哝絮语。
「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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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几抹鬼魅般的影子急速掠过。芬克斯和飞坦，富兰克林和小滴，两组人马一前一後地往同一个方向奔去。
「侠客不来吗？」看著前方芬克斯和飞坦的背影，小滴仍是有些茫然。
「他要照顾信长的伤……再说，就算他来也无济於事。」该说的，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剩下个人的选择……
旅团，已不复存在……
「那我们跟来做什麽？」
「……看情况。必要时阻止他们！」
「团长……还会回来吗？」
「我想，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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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焦急地等待许久，终於得到允许进入的暗号。推开破旧的木门，殷红似血的夕阳，在窗外形成强烈的光与影，让人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
「他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失血过多，人还很虚弱，暂时醒不过来。带到医院输几袋血、吊几瓶点滴，应该会没事的。」
「太好了……」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玛奇松了一口气，看著身上已经换过乾净衣物的库洛洛。的确，除了脸色仍嫌苍白，呼吸和脉搏都稳定多了……
少年仍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背窗的椅子上，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们……该离开了……」
直到此时，玛奇才发觉自己从刚刚开始的怪异感受，从何而来了。
他的心跳和气息……竟如此微弱……
「你怎麽会……」话还没问完，就看见少年阻止的目光。
「你们，真的该离开了……」
难道、是因为过度使用念力？库洛洛曾说过，所谓的『念』，就是指能自由地操纵身体溢出的生命能量『气』的能力。一旦耗尽，身体便会衰弱虚软。
可是，酷拉皮卡的状况不同，非常糟糕……就像之前的库洛洛一样……像是意识到什麽骇然的事实，玛奇睁大美眸，惊疑慌痛地看著他！
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苍白冰冷的唇，轻轻扯出一个笑容。「『治疗』算是放出系的动作，也是所有系统里，最耗费念力的一种。」
如果是治疗自己的话，效力能达到几乎百分之百。
若用於外人身上……事倍功半，大概就是这麽回事吧！
「你让库洛洛怎麽办？知道真相，他会疯掉的！」
「那你就别让他知道啊！让他以为我远远地躲开、永远地逃开……」
「你这和杀了他，有什麽不同？」
几乎可以想见，库洛洛的悲与痛……不能这麽做的！明明知道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千倍万倍……你，怎麽忍心……
「我想，我比他善良多了。」微侧的脸庞，看得出那抹几乎被黑暗吞噬的，微笑。「最起码，他不用看著我死……」
该说什麽好呢？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同时带走两个人。若其他人追来……彷若看出她的忧虑，酷拉皮卡扬了扬手机。
「我也在等人来接我。走吧！趁著天还亮著……你答应过的……」
背起仍在昏迷中的库洛洛，玛奇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那你也要答应我，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
＊＊＊＊＊＊＊
「你真是我平生仅见、最恶劣的家伙！好事我没份，拖著我出生入死倒是很自动啊！也不过就刚认识时打了一架嘛！犯得著记仇到现在吗？」
口里不停地臭骂著，只为了让自己分神，不要再去注意。可手掌下的肌肤，冰冷得不像一个活人……离开木屋，只为避开可能引来的敌人。可是，他是怎麽弄到如斯地步？才几天不见，怎麽会变得如此模样？
刚刚在来这里的途中，确实看到了那两个人……大概就是看见那双金眸里的慌乱和悲伤，自己才更加快脚步赶过来。没想到，他还是……
「……竟然对一个快死掉的人，说这种话……你真没人性……」
「嘴倒挺毒的。不就是耗尽念力吗？犯得著死啊活的乱说？我告诉你，奇犽和小杰都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你给我撑著！」
若只是耗尽念力，也不至於弄到这般田地……之所以到现在都还能说会笑，全凭一口气撑著。只要一放松，大概再也没有醒来的一天吧？无论如何……最後这个动作，一定要完成……
「雷欧力……借我一点念力吧……我还有一件事…还没完成……」倚在好友的怀抱里，他举起右手，努力将最後的力量贯注、让思念成形。
「废话那麽多做什麽？能用我就全部给！大不了再跟你讨利息。」
「……见钱眼开的家伙……」
雷欧力将念力缓缓注入酷拉皮卡的体内，只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却没想到，他的身体犹如乾燥的海绵吸到水，转瞬间那些念力全被吞噬乾净！！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冒险了！！
巨大饱满的念力，瞬间充盈两人周遭。酷拉皮卡手上的锁链，也迅速成形！在心底暗暗赞叹好友的实力，少年全神贯注於右手小指。
「『戒律小指链』……全体解除！！」
延伸出去的数十条锁链，在解除指令後，尽数粉碎。
右手无力垂下的同时，身子也被好友牢牢接住，伴随著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再说一次，你敢在这里给我断气试试！我绝不会放过你！！」
傻瓜！人都死了，还怎麽不放过？失笑地摇头，酷拉皮卡勉力睁开双眼。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哦……我，爱上一个人……而且，是仇人……」
尽管对他说了好多恶毒的话，想让他生不如死地痛苦……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爱就爱了，不然怎麽办？最重要的是……你要过得幸福。」
紧拥著怀里的冰冷身躯，只想分一点温度给他。拜托你！一定要撑下去啊！
「可是……我变成了叛徒、罪人……最後，居然还救了他……」
报不成仇，还连自己的心和命都赔进去了。多可笑的复仇啊～～
「你还敢说？提到这事我就有气。」语气，也不禁颤抖了起来，「你的念能力何时退步成这样？不就是放出系的治疗吗？如果是你……应该不会犯错啊～」
「我没犯错。纯粹的念力输送，还是救不回他的。」
人体有自动保卫机能，饿了想吃，困了想睡，都是身体在自我保护。念力的消耗也是一样！念力消失，并不全然是消失。保存在身体细胞里的，才是最後的念力……而我，只不过把这些不该使用的，全都拿出来罢了……
「你也……太傻了……」明知不该问的，「他值得吗？」
「值不值，我真的不知道。」苦笑著，觉得呼吸开始变得窒碍。「问题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他受伤……更舍不得他死……
尽量嘲笑我的没用吧！居然真的、该死的爱上了他！！
静寂的森林里，倏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酷拉皮卡－－－－」
25
我不想失去你！
没有你的世界，於我，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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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绵密的细雨中，一抹俊伟尔雅的身影，漫无目的地走著。
无视於周遭奔跑著试图躲雨的人们，就像眼前这一切，从未进入他的心里。仅仅只是依循著人群行进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走下去……濡湿的发梢，悬挂著晶莹剔透的水滴，透著浓浓的孤寂。
一年了。
想不到时光的流逝，是如此地缓慢，如此地迅速……在相思煎熬下，每一秒都像划在心头的刻痕，令人痛不欲生！在奔波寻找中，每一天却像睁眼闭眼般，迅速得让人惊慌失措……
抛开所有，这样孑然一身的自己，徒步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只为了寻找那个人的踪迹、与消息。经过了热闹的、与宁静的，繁华的、与冷清的。却是再寻不著任何讯息，甚至有关他的一切，都像被抹去般、毫无痕迹。
彷佛除了那三个人，这世上便再没有谁，曾经看过、听过，遇见过……
明白他们深恨著自己，所以什麽也不说。可是，这却是种最最残酷的凌迟！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