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维新]+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兰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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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侑子就可以了。”
此时,侑子这么说。
“还有,你刚才在想某件事吧。——别那么做比较好。”
栉村猛地抬起了头。
然后侑子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呵呵,或者该这么说?栉村涂绘小姐,你——如果能做得到的话,便尽管试试看吧。”
“唉?不、那个……”
突然间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语(就是啊),栉村看上去颇为混乱。四月一日认为这是她被卷进侑子的步调的缘故,他开始担心两个人间到底能否成立正常的对话。
“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哦是吗。”
侑子以无所谓的态度应对。
虽然四月一日把侑子介绍的好像心理医师一样(因为要以简明易懂的话语来说明侑子店内所干的事情,以结果而论就成为如此了),但他此刻也被侑子那种冰冷的态度所吓了一跳。
“那么,你希望我干什么呢?”
“呃?那个、我只是……”
我只是跟着那孩子来这里而已。栉村的声音几不可闻,最后几个字连发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所以自然没有传达到四月一日那里。
“这里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店,不管什么‘愿望’也可以实现,只要能‘进入’这店里——既然进来了,就代表你有希望实现的‘愿望’。这跟你自己愿不愿意实现无关。”
“——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任何‘愿望’都可以。”
“那个,我……并不‘普通’,这样也没关系吗?”
“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要能付得起同等的代价。
侑子以自己的这句台词作为拢尾。
从四月一日君寻的视点来看,从他的感觉来看——栉村涂绘的‘愿望’是相对紧急的——因为牵扯到了性命——那么,果然,与此相对的代价,也必定和灵魂一般沉重。
这样就几乎扯平了呀。
但是,如果说,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选择的话——
侑子说这是为了积攒经验。但是——
“我,”
过了一会,栉村开口说话了。
“我想要——忍耐。”
“忍耐?”
故意反问的侑子。
“是的。忍耐……我想要忍耐。”
想要忍耐下那些——不想做的事。
那就是她的愿望。
“我觉得忍耐什么的你还是做得到的啊。”
“哎?”
“是我自己自言自语——那么,将你的愿望具体一下吧,你想要忍耐什么呢?具体的。”
接着,栉村低下了头,看来她是在挑选应该说什么。——然而经过一段时间後,她最终得出的话语,和她对四月一日所说的话是同样的。
“……欲求。”
栉村这么说。
“就是想触犯禁忌的——欲求。”
“你想按下不可以按的按键,是吗?”
“嗯、嗯——是的。”
“你无法享受幸福。”
侑子轻巧地瞥了四月一日所在的方向一眼。
看来偷看被她发现了。
不过,侑子的视线很快又返回了栉村身上。
“打个比方吧……你抽奖抽中三亿元,然后你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
“你会去兑换奖券吗?”
栉村犹豫了一会——虽然她看上去是想给人一种迷惑的感觉,不过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了才是。
“我想……我不会换的。”
是个料想得到的答案。
但并不能因为料想得到就接受。
四月一日还以为侑子接下来就会说“为什么呢?”的,不过现实中的侑子却只说了“哦是吗”这几个字。
从前一阵子开始,她对栉村就微妙的冷淡。这种情形,令一旁的四月一日不禁想插口进去。
先撇开客人身份这一层不谈,对方开始侑子自己希望才叫来的人啊,对着一个左腕还吊着绷带的伤者,那种态度可真令人觉得欠妥破折号但是对侑子来说,这些根本都是无所谓的。
“因、因为我从过去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我明明知道该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明明知道走那条路比较好,却总是故意选不同的路然后就失败……就跟我预想的一样,全都失败。”
好像是为了拂除沉默的侑子所带来的焦虑气氛一般,栉村的说话方式变得乱七八糟。
“倒不是,倒不是想死还是怎地,自杀那种事情,我从来——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有好事就想死一样,要是有幸福的话,就想变得不幸——啊、啊啊壹你、侑子小姐,你能明白吗?这种心情。你有吗?这种心情。”
“因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我想是没有的。”
侑子干脆的说。
“而且那是你自己的感觉吧。”
“…………”
“我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但那样子也挺不错的,因为这种感觉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并肯定它的话,这就是正确的吧。”
所以也就不用忍耐了——侑子说。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每个人对此的认知都不一样,普通不普通也是相对不一样的;‘幸福’也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也说不定。这样你还要忍耐吗?对年称为欲求的那种感觉。”
“当、当然啊!这种事情,因为这种事情果然很奇怪啊——而且,可能会给大家添麻烦,这伤也是……”
“你那情况我已经从我这儿的四月一日那里听说过了。”
别说什么“我这儿的四月一日”。
“听说了是……”
“那孩子嘴巴可是非常不牢靠呢。”
也别在那边随便破坏别人的名声。
“可是,到底怎么样呢?你虽说会给大家添麻烦……但在你那个‘大家’中,‘你自己’又占了多少百分比呢?”
“我、我自己吗?”
“我说了幸福因人不同——但所谓极端思考下的‘幸福’,就是一种和自己的交易。”
“交、交易——”
“也是和自己的约定。”
这句话——
四月一日也有耳闻。
那么,接下来她会说的是——
“需要的是行动和诚意。”
“行动和……诚意?”
“就是努力一定要有回报。如果辛苦再辛苦,超越了无数困难之后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那就是一种对自身的,契约违返啊。”
“契约——违返。”
“不过如果自己不诚实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
侑子以不适合此种场合,甚至该死有点乐在其中的语调,对栉村说了这些话。
“不诚实是对自己的背叛。嗯……与其说是背叛,不如说是比较接近绝缘才对……”
缘。
必然。
“我这儿的孩子不是说了吗?不可能会有自愿放弃幸福的人——他是说了这些天真可笑的话语吧?”
说是说了。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
“不过他那句话并没有说完——因此这话才变得天真。人类需要幸福本事不是权利而是义务,是对自己的义务。要放弃权利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不达成义务,可就是不讲道义了啊。”
不诚实且——不讲道义。
也就是……禁忌啊。
“中了奖券当然要去换钱,因为这其间的价值是对等的。你需要一万日元的东西,就有交出一万日元的代价,你需要三亿元的东西,当然就一个付出三亿元的价值。如果打折或是降价的话,都会让其中的平衡崩溃。”
当侑子说到“平衡”的时候,她伸手在自己的额头部分嘭嘭的拍手。由于四月一日并不明白她想干什麽,因此就只是呆看着,直到侑子再次拍手。
“来人啊!有没人在!”
侑子说着,第三次拍手。
原来是叫我啊!但那种拍手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当我是忍者吗?当我能从天花板中蹦出来吗!四月一日一边在心底大喊,一边姑且算是不露声色的拉开了廉门。
“是,我在这里。”
接着他进入了侑子和栉村两人的房间。
不觉间连语气也变得像时代剧的口吻了。
虽然这偷窥行为早就叫侑子发现了,但栉村似乎不知道。她看到四月一日的面容,不禁呼出安心的一口气。看来跟栉村两人独处给她以相当的压力。
“四月一日,把那东西拿到这里来。”
想当然一般的命令。
这令四月一日觉得,与其说自己是忍者,倒不如成了坏官差狗腿子一般。
“那东西是指……”
“是你昨天在‘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内所得到的物品。”
“…………”
我怎么可能去过那种玄幻的店。虽然想怎么反问,但昨天这个单语,令四月一日明白她是在指代“一百元商店”。
……这还真是诗意的表现手法。
“快去拿吧。”
由于侑子的语调相当严格且给人以不可反驳的气氛,所以四月一日只暧昧的回应了一下。目前还是先离开这房间比较好。
若“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是指百元商店的话,那么在那里入手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装饰眼镜而已,并且由于侑子说“把它料理了”,所以就把它料理了……那么到底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对了想起来了,是放在外面的杂货柜里了。杂货柜……侑子却把它叫宝物库。
还叫成什么“宝物的山”。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个分不清什么是垃圾什么是宝物的人很可怜。不过那之后也经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事了。先不说有没有宝物,存放在那个杂货柜之中的很多物品似乎的确不普通。
装饰眼镜很快就找到了。
四月一日回到房间,把眼镜交给侑子。
侑子既不向四月一日道谢,也不看他,只是对栉村涂绘说:
“这眼镜,”
“可是来历相当悠久的眼镜哦。”
相当悠久的百元商店吗?
“只要你平常时刻戴着这眼镜,就会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引导你走上正途——那些错误的选项就会被封印住。它会在你面前显示对于你来说你自己所认为的最好的选项,最好的路。”
“是……是这样啊。”
似乎有所疑问,但还是专注的看着侑子手中的眼镜,确实是被那所谓“不可思议的力量”唬住了吧。
“这眼镜可真是……不得了的眼镜啊。”
“因为是从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嘛。”
干吗要撒这多余的谎。
在一旁听着的四月一日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给你了。”
侑子将那“伊达政宗所留下的来历悠久”的眼镜以恭敬的态度交到栉村手上,栉村则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抓着镜柄的部分,把眼镜举到自己的眼前。
“可、可是我,我的视力很好——”
“这又没有度数,所以无所谓的。”
“是这样吗……但、但您虽然说给我……我、我没有太多钱啊……”
“免费的。”
侑子说。
“因为这才代表了‘给’啊。”
原来如此——栉村点了点头,但四月一日此刻却惊诧不已。
“给”?侑子小姐给别人东西?“免费的”?什么代价也不要——免费的!?
“要将这东西怎么办就随便你了。这是你的‘自由’,要用要丢,也全部是你的‘自由’,你就拿起行动和诚意来决定便行了。来,你也差不多该回医院去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