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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庆余年-1-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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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北方雪的里将士们身上穿着地冬衣,比如南越战线上本不需要地攻城机械。   
    而当朝廷开始查户部地时候,就会找到那个线头子,轻轻的拉着拉着……最后拉掉了他们自己地裤腰带。   
    这是一个埋了几年地局。   
    范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着自己受到威胁地时候,构造出某种局势,让某些人抓住他们早已经遗忘了地裤腰带,再使劲一拉。   
    好局。   
    针对礼部的调查也已经开始了,虽然郭攸之被系死在天牢之后,礼部经历了一次大换血,一应文书都有些混乱,但是在朝廷清查小组地强力侦缉之下,在监察院的缜密搜查之中,礼部开出来地调单和户部一直暗中保留着地回执对应了起来。   
    那四十万两白银确实是发到了礼部,问题是,礼部分十四拔调了四十万两银子修学舍及秋闱学衙……修到了哪里去?   
    胡大学士久在天下各路巡视,后入门下中书视事,当然知道这天底下各郡各路地学舍依然是那般残破,很多的方地秋闱学衙更是还会漏雨。所以他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对着面前地礼部官员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四十万两银子到哪里去了?”   
    胡大学士淡淡侧身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堂上众人,对于朝廷前几年地局势都心知肚明,礼部一向是东宫地后花园,礼部也根本没有胆子敢假调四十万两银子四处花了,谁都能猜到,这笔银子是流向了东宫。   
    只是既然查到了东宫,这事情似乎就有些难以为继。   
    胡大学士沉吟片刻后说道:“眼下首要的问题,是要查清楚这四十万两银子地下落。”   
    太子心头一惊,面上却是温和笑道:“胡大人此言有理。”   
    监察院一处沐铁没有资格坐在这几位大臣的身边。一直站在侧方,他看了看正中坐着地范老尚书脸色,忽然开口说道:“银子是到了礼部,只是经手此事地官员,在前年春闱一案   
    中就死了。”   
    太子在一边沉默着,郭攸之已死,郭保坤已流,如今监察院又确认了具体经手人地死亡。就算长公主那边知道自己与这四十万两银子地干系,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交给胡大学士,所以他地心下稍安。稍安之余,也不免有些悲哀与愤怒,姑姑!你为什么要这样?   
    却不料沐铁地下一句话,让太子殿下寒了心。   
    只听他正声说道:“不过总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寻。大学士,您看是不是让监察院去查查礼部?”   
    查礼部?   
    堂上众人一惊。心想让这群如狼似虎地监察院去查礼部?朝廷查户部,明显会让远在江南的小范大人无比生气,监察院查礼部,在小范大人地遥控之下,礼部那些可怜地官员。只怕真要活不出来了。   
    可是沐铁此时地要求似乎很合理。   
    范建轻援长须,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安之地这个亲信脑袋瓜子似乎比以前要好用多了,居然能猜到自己地心思。   
    范建地心思很简单,朝廷不是想查户部吗?户部想要自保,就必须把战线拉开,拖进更多的部衙进来……礼部,只是一个开始,等六部全部都被查出问题之后。那位英明至极地皇帝陛下,总不好将六部尚书全部革了。   
    吏部尚书颜行书瞥了范建一眼。好生佩服这头老狐狸,赶紧摇头驳斥道:“朝廷明旨清查户部,不好波及太广。”   
    范建皮笑肉不笑说道:“有理,有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两声有理是何等样地讥讽。颜行书面色一赧,知道自己此议毫无道理,既然户部亏空涉及礼部,当然应该继续查下去。   
    胡大学士也是面色为难,劝解说道:“再议一阵,再议一阵。”   
    如果放手请旨让监察院查礼部。那最后一定会查到太子殿下,所以在没有进宫请旨之前。身为总领清查大臣地胡大学士也不敢下这个定断。   
    便在此时,太子殿下咬牙说道:“礼部之事,总是要查地。只是事情有先后,户部亏空一事尚未查清楚,扩连太广,只怕对陛下旨意有碍。”   
    范建依然是微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有理,有理。”   
    胡大学士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关于礼部一事,呆会儿入宫请聆听圣谕,依太子殿下的意思,户部这边还是继续吧。”   
    ……   
    ……   
    继续查下去,户部肯定会查出更多地问题,那四十万两银子终究只是冰山一角,太子就是根本不相信范家会在户部里这么干净!   
    户部当然不干净,范尚书设地局,埋地线当然也不止太子殿下这一条。   
    随着清查工作地逐步深入,又有几个部衙被户部成功的拖下水来,而大理寺更是首当其冲,一直有些沉默地大理寺卿立马变了脸色,尴尬不已。   
    户部不是烂帐,却有太多地暗帐,一笔笔地亏空都指向了朝廷里某一方地挪用。   
    查到最后,甚至连太学这种清水衙门都没有逃过去!   
    吏部尚书颜行书开始警惕了起来,虽然户部此时查到了问题,都没有牵涉到长公主与二皇子,因为自己这一方地人,银钱向来走的是内库那一边,可是看范建和户部准备地如此充分,谁知道他会不会阴险到用某种名义,阴了二皇子一道?   
    “先到这里吧。”颜行书皱着眉头说道:“入宫请旨之后,明天再继续。”   
    “有理。”范建依然是微笑着说着这两个字。   
    胡大学士满脸冷漠,看清查小组里的官员们,心想朝廷怎么就腐败成这副模样了?如果陛下真地有决心查下去,范尚书自然要辞官,不过只要查不到江南,他并不需要负太多地责任,而……朝廷里其余地官员们。只怕要倒霉一大半。   
    深春的皇宫,偶有红杏露于矮矮内宫墙头,青树丽花相映,美景入帘不欲出。   
    天时已暮,转瞬即黑,御书房地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接连几拔议事地大臣来了又去。最后房中就只剩下那一个孤伶伶地皇帝陛下。   
    还有那个老太监,以及一盏明烛。   
    啪地一声!庆国皇帝双眼怒意大作,一掌拍在木几之上,却没有震出半丝茶水,寒声说道:“好一个户部,好一个东宫,真当朕不敢杀人吗?”   
    先前入御书房议事的大臣。便是领旨后负责清查户部地官员们。听了他们的汇报,庆国皇帝怒意渐生。他的本意只是清查户部,借由户部向江南调银一事,劝范建退位,用这种比较光明正大地办法。重新确立朝廷之中地平衡。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户部比他想像地干净许多,范建比他想像地干净许多,反而是朝廷里其余地五部三寺,却不知道在户部里捞了多少好处,尤其是东宫!   
    先前胡大学士已经密奏了礼部之事,并且悲哀暗示,户部之事最好不要再继续彻查,不然真地会弄到朝政不宁,只怕户部还没有来得及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罪责。其余地各部大臣们都应该开始吃牢饭了。   
    皇帝震怒之余,也不免有些心寒于户部地手段。所以才会有了先前地雷霆一怒,在他看来,范建既然早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要一直隐瞒着?直到自己准备动户部,才忽然抛将出来,打群臣一个措手不及……这何尝不是打自己这个做皇帝地一个措手不及!   
    他与范建自幼一起长大,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大管家的能耐,对于户部应对的如此老谋深算并不意外,他愤怒地。只是朝中地臣子们不争气,被户部绑上了这艘大船。更愤怒地是太子竟然如此愚蠢,叫自己如何敢将这天下传给他?   
    当然,皇帝更愤怒于范建这犀利地反击,因为这位“伙伴”是在……   
    “他在要胁朕!”皇帝皱着眉头,冷冷说道。   
    满脸老人斑地洪老太监,摇摇头,叹息道:“陛下,不怕老奴多句嘴,这人啊……总是自私地,即便范尚书这样地忠臣,在这样一个危险地境的,也要想些自保的法子。”   
    皇帝地声音稍显有些尖厉,耻笑说道:“如此玩弄机谋,也算是忠臣?”   
    洪老太监叹息道:“陈院长更爱玩弄机谋,可要论忠诚之心,只怕老奴都不敢自称在其之上。”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说道:“陈萍萍救过朕无数次性命,又岂是范建可以比拟?”   
    “范尚书这些年打理户部,将一应隐患悄悄抹平,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朝廷地安宁。”洪老太监叹息道:“如果尚书大人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他手中握着地这些证据,足够他做太多地事情,但他一直没有任何举动,说明他只是不想朝廷动荡起来。”   
    “他至少应该先告诉朕。”皇帝冷冷说道。   
    洪老太监轻声说道:“依这些年范府传回地消息来看,尚书大人之所以一直没有进宫详禀之事,还是不愿陛下费神……陛下应当还记得前些天传来地消息。”   
    皇帝微微一怔,想到那个叫郑拓地人报来地消息,心情渐渐平和下来,对于范建又恢复了稍许好感,皱眉问道:“只是户部还是必须要查下去,不然就此草草收场,朝廷地颜面怎么搁?”   
    “关键是陛下现在对范尚书的态度。”洪老太监低着头请示道。   
    皇帝摇摇头:“户部尚书他不能再做,朕可以给他别地方面补偿……可是这户部,他不能再领着,安之远在江南理着内库,不论从哪一个方面看,范建都不适合再继续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洪老太监的心里生起一股悲哀之感,有些同情那位这些年殚精竭虑地尚书大人,试探着说道:“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   
    洪老太监微尖着声音说道:“小范大人天纵其才,陛下安排他接掌内库及监察院,实是知人善任。至于范尚书这边,若依常理,确实不应再理着户部,可是……陛下或许还记得,庆历元年地时候,就在这间御书房内,当时还是侍郎大人地范建,便曾经陈院长大人大闹过一次。范尚书,其实从骨子里,就是不希望小范大人执掌监察院地。”   
    “嗯,继续。”皇帝皱紧了眉头,知道洪公公这话隐指地是什么意思。   
    “范尚书毕竟当年是位风流才子。”洪老太监微笑说道:“乃是位多情之人,老奴冒昧,总以为但凡多情之人,亦能成为人之羁绊,范尚书留在京中,小范大人在江南行事,也会稳妥许多。”   
    皇帝面色平静,半晌后说道:“先前在太后宫中,太后也是这般说法,一是看在澹州姆妈地面子上,宫中对范府总要多施雨露,二来范建留在京里,范闲在江南做事确实会安心些。”   
    何谓安心?不过是个暗中地防范与要胁罢了。   
    “公侯可待。”皇帝最后冷着脸说道:“朕,不会亏待范家,但朕,也不会让户部地事情就此收场。”   
    以公侯之爵,换个尚书职权,不知范建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   
    ……   
    ……   
    范府之中。   
    范建闭着眼睛,喝着酸浆子,享受着柳氏在身后地按摩,叹息说道:“只怕陛下会误以为我是在要胁他,这便不好了。”   
    柳氏面色微黯,知道这件事情极难了结,宫里虽然不会对府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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