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炉神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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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微微一笑,说道,“嗯,你是用眼睛看,而不是用‘心’在看。”
张晓东听了他的话没有言语,看那桌面上物体片刻,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反复两三次,有些迟疑地说道,“桌面上的空间,似乎同周围环境有些不同。”站起身伸臂划出大约1个立方米的范围,说道,“在边缘处可以发现空间接缝的现象,非常古怪,这似乎只应该存在于虚拟空间之中。但这里是现实世界,颇让人不解。”
那青年看他一眼,举杯品茶,又放下茶杯,点头说道,“你的天眼比我原想的还要犀利。没错,桌面上有我预先做好的一个‘次空间’,套用你习惯的术语可以这样称呼它。这个次空间同别处的一个次空间相连,那里是我修行的地方,因此像茶壶这些日常所用都是有的。这壶茶刚刚沏好,碰巧就是普洱,所以随手端来,与贤弟共品。”
张晓东奇道,“次空间?刚才一瞬之间你就可以从另一个地方,”抬头四处张望片刻,接着说道,“那个地方似乎也不在附近,把这些东西搬运过来。这……好像超过了我能够理解的物理学常识。”
那青年呵呵笑道,“你的物理学常识?那么你说说看,我移动这壶茶,违反了那条物理定律?”
张晓东心中默算,嘴里同时念念有词,“假设茶壶本来距离此处1000米,当然可能更远,也可能较近,这只是个假设。根据我刚才的观察,你用手在桌面上挥过,到茶壶出现的时间不会超过1秒钟。也就是说,这套茶壶茶具在1秒内,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速度从零至少需要加速到3倍以上音速,然后再把速度降为零,在这张桌面上摆好。”一面摇头一面说道,“这不可能。这些东西的结构强度完全不支持如此疯狂的加减速运动。除非你在桌面下早就把它们放好,用个障眼法骗过我的眼睛,那样更可信些。”
那青年点头笑道,“你是不错的工程师,刚才的推算完全正确。别说这个茶壶经不起你说的那么折腾,就是神仙的法宝也未必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让它们运动1000米后再摆上桌面,而不是从一个次空间拿出来,直接放到另一个次空间中去?这就好像你把两个盒子紧紧地靠在一起,把茶壶从其中一个盒子中拎出来,再放到另一个盒子中。这样的话,1秒钟足够了吧?茶壶的结构强度也没有问题吧?”
微笑着看他一眼,接着说道,“次空间之间可以有我们称为‘零管道’的联系方式。所谓的零管道,其中包含着真正的‘零空间’。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你们所掌握科技已经能够理解描述的各种粒子不会在零空间中出现,就是被你们称为‘暗物质’的东西,也荡然无存。”
“牛顿定律也好,两个相对论也好,在没有暗物质的空间中,都不成立。用你们的话说,这是未经证实的‘科学猜想’,按照仙家的话说,这就是‘大神通’。”
张晓东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不了解‘次空间’的定义,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兴趣把它搞清楚。”
忽然觉得心中异常的郁闷,长叹口气,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所有关心他和他关心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尤其是唐灵儿,竟死在自己的怀中,而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此生唯一的所爱离去。那种钻心的痛,一想起来便让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
深吸口气,竟不再搭话,看也不看那青年一眼,起身向亭外走去。
次空间也好,零空间也好,又能怎样?可以让死人复活,时间倒流吗?
父母的车祸就算是阴谋又如何?谁是凶手?谁是幕后主使?知道又如何?几千年过去,无论忠奸善恶,都化为尘土。又有谁来补偿童年失去的欢乐,父母的关怀爱护,还有永远得不到的天伦之乐?
干吗把我救下来,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让我和灵儿一起去。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让我活着,让我接受这无止无尽的煎熬?!
那青年竟也不去阻拦,任由张晓东独自一人离开。举起茶盏,抿一口清茶,似乎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薄雾中渐渐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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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个趔趄,脚底感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赤足走在一片石砾之上。环顾四周。陡峭的悬崖在两旁升起,清澈的河水在身边不远处缓缓流动。脚下的鹅卵石同石灰岩风化后形成的碎片混杂在一起,划破了脚底的皮肤,在石砾上留下淡淡的血迹。
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一眼。有些惊讶地发现环绕着五彩云朵的山峰,古朴的亭阁群落,山间的瀑布竹林,还有完全复制于单身公寓的小屋统统不见!
但那份意外的感觉不过几秒钟后便在心中淡去。此时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再值得自己去关注。索性就地坐了下来。不多时,感到有些疲惫,和衣侧卧,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走走停停,漫无目的,渴了饮些河水露珠,饿了就随意摘些野果充饥,困了便伏地而睡。没有目的,没有思想,冷热寒暑也没有感觉。
不知过了多少天,这一日在草丛中昏睡,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眼看时,天色依旧大白。只记得刚睡下时日近黄昏,此刻却是霞光万道,看来又过了一晚。
喧闹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耳旁清晰地听见有人大喊,“老三,缠住那高个的妖道!老五,连珠箭!把他们逼退!我先结果了这一对儿无常再说!”
一阵嘭嘭的响声传来,一位黑衣大汉手持一副大弓不断放箭,手法异常娴熟,他身前10余米处7、8个青衣道士疲于闪躲,不敢上前。另一位黑衣大汉舞动一把长杆的朴刀,与一个紫衣高个道士斗得正欢。二人你来我往,看得出来,黑衣大汉略处下风,那紫衣道士一柄长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黑衣大汉招架的多,攻击的少。
还有一位虎背熊腰的黑衣大汉手中一条黄橙橙的大棍,使起来气势逼人,一人对付两个白衣人。那两个白衣人手中兵器奇特,竟像是两把通火的钩子,似乎有些忌惮那黑衣大汉,一面招架一面后退。
只听那使棍的黑衣人大吼一声,山谷中传来阵阵回声。大棍高举过头,硬生生砸向一个白衣人头顶。那白衣人心先怯了,无处躲避,只能举钩格挡,但听“当啷”一声巨响,随即是一声惨叫,那白衣人连钩带人被砸翻在地,脑浆崩裂,眼看是不能活了。
另一个白衣人尖叫一声,转身想跑。那黑衣大汉哈哈大笑,大棍拦腰一抡,正中白衣人后腰。惨叫声中,那白衣人整个身体被折成一个直角,倒地后翻滚两周,一动不动。
黑衣人瞬间收拾了两个对手,有些得意地嘿嘿笑道,“企丰子,还玩儿吗?小爷今日送你成仙!”右手抓住大棍尾端,棍梢斜指那紫衣道士胸前,脚下发力,硕大的身躯竟拔地而起将近两米的高度,双手一握,大棍带着刺耳的风声向那紫衣道士头顶击落。
那紫衣道士功夫甚是了得,险境当前不慌不乱,挽起朵朵剑花,将那使朴刀的黑衣人逼退,随即长剑斜指,刺向半空中使棍大汉的小腹。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只希望对方不愿同自己拼命,能够主动后撤。
那黑衣大汉人在半空,眼看长剑就要刺中胸腹要害,竟不避不让,运气一顶,叮的一声,长剑好像刺中一块铁板,剑身弯成圆弧,与此同时,大棍已经到了那紫衣道士头顶。那道士心头大骇,情急之下身体侧让,咔嚓一声,肩头硬生生挨了一棍。
那紫衣道士大声惨叫,心知整个肩膀都被打碎,紧咬牙关向后一个空翻,落地后站不稳脚步,又是两个后滚翻,堪堪逃过灭顶之灾。身后有两位青衣道士发声喊,冒着箭雨抢上前,将那紫衣道士拖回众人当中。有个青衣道士稍一分神,胸前中了一箭,身体一软倒伏在地,生死不知。
其他道士阵脚大乱,七手八脚地抬起紫衣道士,向后狂奔。只听嘭嘭声不绝于耳,不断有道士背心中箭,扑倒在地。不过三位黑衣大汉并不追赶,放了几箭,便任由众道士逃命去了。
张晓东起初还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没多久便兴味索然,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忽然肩头被硬物顶了几下,有人说话,“奇怪,这里有个死人……咦!不对!好象还出着气儿!”
又有一只脚在他臀部踢了两下,另一人说道,“喂,要饭的,你怎么睡在这里!赶紧起来滚蛋,不然过一会儿那些妖道的同伙来了,还不把你当成杀人嫌犯抓走!”
张晓东不去理会,身体挪动几下,闭着眼不吱一声。
只听有一人说道,“大哥,这个花子有些古怪。要不要叫起来问话?”
另一人说道,“要不……克……以绝后患?”
第三个声音似乎迟疑片刻,说道,“算了,我看他不像修道之人,怪可怜的。老三,身上还有吃的吗?给他留下点。”
背心被人拍了两下,只听那人说道,“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杀了好几个妖兵贼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来,到时候你可就麻烦大了。喂,醒醒!快走吧!”
一人说道,“我看八成是个傻子。大哥,我们赶紧上路,不必理会他。”
耳旁听见息息簌簌的动静,有人在他身边放下两个馒头。三人小声嘀咕几句,转身便待离开。
张晓东忽然睁眼,看了看那硬邦邦的干粮,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前方十余里处还有好几十个道士等着你们,去了恐怕就正入他们的陷阱。只有南面安全些,似乎没有埋伏。”
只听哎呀一声,那三人后退几步,有人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张晓东知道那三人齐齐把兵刃都对准他,如临大敌。轻叹口气,又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只听那被称作大哥之人说道,“阁下可否告知姓名?阁下又如何得知前方的埋伏?”
张晓东知道这一开口,再想不理会众人那是绝无可能。如果刚才不是那人好心给他留下馒头,他心生恻隐把天眼所见说出,便没有这自找的麻烦。叹口气,竟坐了起来,依旧闭着眼睛说道,“我是个早就该死的孤魂野鬼,没有姓名。前面有埋伏你们信也可,不信也可。其实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说完便低头不再言语。
那大哥沉吟不语。其实看他模样不过二十出头,只是行事说话颇有章法,加上近两米的身高,膀阔腰圆,自有一股威严。
那被称作老三的黑衣人一转手中朴刀,厉声说道,“孤魂野鬼?我看你倒像仙家的走狗!说,有何企图!不然我赵老三的长刀饶不了你!”
那被称作老伍的黑衣人倒是一言不发,但手中大弓挽成满月,雕翎箭颤巍巍地指向他胸前,蓄势待发。
那大哥上下打量张晓东片刻,只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须,也看不出多大年龄。拱手说道,“在下圣教圣武士唐宝儿,见过前辈高人。”他看对方利刃加于身而面不改色,光凭这份养气的功夫就必非常人,因此言语之间颇有些客气。殊不知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张晓东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在乎眼前这几杆刀枪。
张晓东脸上神色似乎微微一动,竟睁眼看那大哥片刻,随即又闭目不语。
赵老三很不耐烦地说道,“喂,花子!我大哥和你说话,死人呀?也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