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地狱,没有天使 作者:侃侃千湄(晋江vip2012-11-10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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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气息终于平定下去,男人才抬起头,双唇因抿得用力而失了血色,英挺的鼻梁还沾着细汗,然那双清冽的眼,依旧和往昔一样沉稳平静,无波无澜,叫人看了不禁生出种错觉,以为他并不曾经历前一刻的噬心之痛。
黑帕放下了,男人单手揽起枕在膝上的少女,嫩黄的绒被滑落一截,露出穿着乳白丝裙的身体,她真的只是睡着了,漫长无期的沉眠中,身体并没有停止成长,眉目已是十四岁的模样,身段也已经有了玲珑的婀娜,岁月在她身上,不曾停止流淌。
少女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绵长,面容安然恬静,男人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从眉,到眼,到鼻,再到嘴,这张脸早已经烙在了心上,他却依然这般日日地看,仿佛这样看下去,某一天,那双眼便会真的睁开,同夜夜梦中见到的一样。
抬手将她胸前微敞的领口合上,又将她黏在唇畔的发丝捻到一旁,动作轻柔,透着百般怜惜,好像怀里的人是陶瓷做的,一碰就会碎了。转手拎来刚才放回小几的深红魔药,药还是热的,他抿了一口,感觉不会烫嘴了,方低下头去,薄唇含住了少女的。
以舌轻轻顶开她微合的贝齿,魔药便从口中缓缓渡了进去,怀里的人本能地吞咽着,小巧的喉头轻轻滚动,将药一点点,一点点地咽下。他的唇不曾离开,密密地封着,不让药液流出来,待她尽数咽下了才转头去抿第二口,再低头给她哺下去。
初夏的暖风从半开的落地窗外吹拂进来,像一双温柔的手,将两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冷清的黑与炽烈的金,藤与树般紧密地纠缠,直到再也分不清,谁是那棵藤,谁又是那棵树,空气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味道轻轻打着转,酸的,涩的,苦的……而药液却是腥的。一整瓶粘稠的液体一小口一小口地哺,唇齿相依间,不带一丝□,全心全意的,仿佛这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情,认真得一丝不苟。
多年前也曾这样喂她,却是用的强,那时她反抗得激烈,事后还咒骂了一整夜,跟他赌了大半年的气,而如今呢,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不说话,也不睁眼。
Sisi,你怎么不骂我呢,你怎么不跳起来打我呢?这样真的不像你……
薄唇印上她的额,唇下的肌肤那么柔滑,还带着温暖的体温,太像真的了,太像,太像……却终归,只是像而已……
轻轻落下一吻,才伸手去拿银白色的魔药,药很苦,他眉未皱地一口喝下,旋即又端来茶水漱了一漱,再喝一口给少女渡进去。
刚离开她的唇,房门被敲了三下,他眉微微一蹙,没有理会,敲门声却再度响起。
男人脸一沉,一手拉起绒被遮住少女露出来的身体,眼底温度变得冰冷,两眼含怒盯向门口。
“进来。”
门推开,“主,主人,卡卡洛夫先生求见。”小精灵跪伏在地,惶恐道。它知道这时候不得打扰,可下面说事情紧急耽误不起,只好壮着胆子上来通报……
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盖勒特沉默半晌,道:“让他上来。”
放少女躺回去,掖好绒被,阿尔斯已经站到了门外。“主人!”年轻的仆人头低着没敢抬,一手攥着张羊皮纸,一手抓着个铁盒样的事物,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慌张:“有,有要事需要禀报!”
阿尔斯行事向来稳重,从不曾逾矩,如今这副慌慌张张没了方寸的形状实在反常,盖勒特皱眉打量他半晌,“甚么事。”
“是昨天袭击军队的巫师,英国那边有消息了。”阿尔斯的头一直低着,也没敢进门一步,怕看见自己不应该看见的。
却听盖勒特沉声道:“进来说。”
阿尔斯这才走过去,在软榻外十步远单膝跪下,头依旧低着没抬,道:“英国魔法部探查了现场的魔法痕迹,证实袭击军队的是名黑巫,而且,有证据显示是一名女子。”说到这里,他吞下一口唾液,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下面一句:“那女子戴了圣徒才有的面具,英国那边说她是……说她是L小姐。”
一席话说完,喉咙都紧张得发干了,银面以魔力幻化而成,由主人亲自赋予,只有打上圣徒印记的人才能拥有,非圣徒者不可能仿造,而身在德国的圣徒没有主人的命令,是绝不可能擅自到海峡对岸去袭击本**队的,阿尔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究竟那名黑巫是如何仿造的圣徒银面。
他又哪里知道,没有印记的Silber却有灵魂契约,身体虽换了一副,魔力却还在,随时随地都能够召出银面。而昨晚她召出来的那一张,在攀上Ace战机的时候被高空的烈风刮走了,圣艾夫斯当时已是火海一片,Silber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掉下去的面具居然还能被英国奥罗完损无缺地搜出来!
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千架麻瓜战机的女巫,格林德沃膝下唯一的女巫,会是谁?不知L死讯的英国人,又可能想到谁?满满一整张羊皮纸,尽是痛斥谴责,格林德沃暗中派遣黑巫L到我国究竟是何居心,请务必给出合理解释!L所袭军队虽是贵国麻瓜,但国际公约作为巫师界第一法典,秩序所在绝不容违反,请格林德沃立刻交出L,给巫师界一个交代!
一封外交函,将责任全数推到德国这方,大有如若格林德沃不交出L,他们就将联合各国巫师一同讨伐之势!然阿尔斯紧张的并不是这个,主人的天下本就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他们这些仆人早已将一腔忠心尽付于他,如今,就算与英国为敌,与全天下为敌,又有何妨?圣徒永远站在主人身边,坚定不移绝没有动摇的可能,主人的意志便是他们的意志,主人的法杖所指便是他们战斗的所在,对外,圣徒的心中没有怯懦更没有背叛,只有矢志不渝的忠诚!此时此刻阿尔斯心中所紧张的,真正是这件事本身
守了两年半的人,竟然被他人顶了名号在外犯事,犯的还是天大的事,此番,逆鳞被触及的主人又该气怒成怎样?而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不允许啊!
若不是事情干系太大,阿尔斯真想撕了这封信,把事情硬瞒下来,可唉!
……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粘滞得叫人无法呼吸,阿尔斯额头的汗珠豆大地往下滚,手里的羊皮纸只有薄薄一张,感觉却有千斤那么重,就连汗水沾住了眼帘,都没办法抬一抬手去擦。
他始终埋着头,没看见,盖勒特的脸上,并没有现出怒意,相反,在听罢消息的那一刹,竟生出了几分不确定的犹疑甚至悸动。
男人低头去看榻中的少女,她睡得这样沉,就算有人在一旁大声说话,大声念书给她听,也不曾醒一醒。
缓缓抬手抚上她的眼,掌心被睫毛触得生出了痒意,Sisi,为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还真像你这傻瓜会做的事情……
若真是你,昨夜趁我睡着了跑去做的,就睁开眼睛告诉我,好不好?
你不说,是不是怕我生气,怕我怪你?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又怎么可能怪你?你忘了,无论你做过甚么,我都不曾怪你的,所以睁开眼告诉我,好不好?
……
“主人……”
一声低唤,沉浮的思绪被打断了。
摆在眼前的是苍白的现实,掌下的睫毛轻轻地颤,是被风吹的啊,又怎么可能睁开?
“主人,还有……”
他终于又抬起头。双眼似冰封的幽潭,蕴敛了所有情绪,叫人难辨喜怒,只淡淡道:“说吧。”
阿尔斯遂将铁盒子捧了起来:“那女的昨晚留了一段话,被麻瓜军队录下了,您,您要听么?”
盖勒特抬手正要叫他呈过来,却有一股熟悉的剧痛猛然从胸腔内袭了上来,他深皱起眉,伸手抓来黑帕就掩上嘴。
紧捂口鼻闭目屏息好半晌,那股痛意才稍微缓减几分,他撤开黑帕,沉声道:“放。”
铁盒子是麻瓜的录放机,阿尔斯按下播放键,一段电波的杂音之后,便听见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来:
“德国人给我听好,告诉你们元首,孽造多了终会有报应,被他害死的人就等在下面,用不了多久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时候!叫他千万记得,枪不要离身,自杀的时候瞄准了打!要是没有死成,给他准备的就是千刀万剐!”
短短一段话很快就结束了,却在霎时间,盖勒特眼底的冰层仿似被撼动了一般终于出现了情绪的涌动,一双眼也猛地大睁了,他突然喝道:“倒回去再放!”
阿尔斯连忙照做。那一段女声于是再度响起,一字一句讲得缓慢,虽因电波的杂音干扰而不甚清晰,却分明透出了十足的寒意,犹似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阿尔斯低埋着头,没看见盖勒特那双死寂了两年有余的眼终于有了光出现,一点一点,随着女子的声音亮了起来!
又一段听罢
“再放!”
他声音依旧沉稳,内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三八年去霍格沃兹前,那人就曾同他说,马上要打仗了,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是德国挑起的。随即又迁怒到他头上,说你们德国人都是战争犯,到处搞侵略,讨厌死了。跟着就把气一赌,几天不肯理他。
他说,不然把那个叫希特勒的杀了。才回他一句:历史不能改,改了就乱套了,再说还有国际公约呢。哼,不过,这人也不会有甚么好下场,用不了多久就该他倒霉了。
他问是多久,她却不肯讲,只蹦到他腿上,凑在他耳旁神秘兮兮地说:那厮害怕被审判,输了就开枪自杀,孬种一个。旋即又阴笑几声,作出她那副咒人时的招牌式表情,眯着眼说:到时候打偏就安逸了,像这种人渣,应该千刀万剐才解恨。
“……用不了多久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时候!叫他千万记得,枪不要离身,自杀的时候瞄准了打!要是没有死成,给他准备的就是千刀万剐!”
陌生的声音,从未听过的声音,然而那语气,那说话的方式
盖勒特霍地站了起来。
一席玄色长袍将他身形衬得益发挺拔,他一起身,内敛的气势瞬间即迫了出来,阿尔斯惊得手抖了一下,盖勒特已几步迈到他身前,双眼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地盯着他手中的录放机,此时那女声正嘲讽地冷笑道:
“我是甚么人你不配知道。你们只用记住,老娘不是英国人!”
女子的话音就此中断,跟着是杂扰的电波声,便在此时,阿尔斯的手突然一空,录放机被夺了去,他惊得一时忘了身处所在,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身前的盖勒特眼中暗潮涌动,正死死盯着手里的录放机,仿佛要透过冰冷的机器看到另一端说话的人一般,而昔日里波澜不起的冷静已然不在,复杂难解的情绪凝固在他脸上,有惊,有疑,有欣喜……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阿尔斯心里一突,迟疑唤道:“主……主人?”
盖勒特却恍若未闻,不断地按播放键,一遍复一遍地听那段冷冽的女声,多年的回忆在这一刻化作了滚滚波涛席卷而来,种种念头与荒谬的猜想更是从心底疯狂地不可抑制地蔓生出来
Sisi……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世界这么大,人海茫茫,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而相遇,本就是上苍给予的奇迹,也只有他才知道,她曾经死而复生的真实来历,如今难道,难道……?!
男人蓦地回身看向榻中的少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