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之舞 作者:夏微茫(晋江2012-09-23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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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少女依旧柔柔地说道。
少女的话,让单纯的莫风犹豫起来,苍澜却一下子看穿少女的把戏,少女看向莫风的眼神分明带着熟悉的光芒。
苍澜开了口,“李小姐,等会我们出去聊聊,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的为好。”
听了苍澜的话,少女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紧张。
村长看出了不妥,“那,柱子他娘,这两位姑娘就和秀丫头一块住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村长便起身走了。
妇人连忙说,“你们认识是吧,那秀丫头就和你朋友好好聊聊。我去厨房。”
“坐下吧。李小姐。”乔晟阳看见众人不发一语,而苍澜和莫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忙让少女坐下。
少女沉默,缓慢坐下,姿态高贵优雅,那分明是长期拥有的良好修养!
沉默,还是沉默。
苍澜看见少女依然低垂着头,有些了然。她的表哥荆宸给了她巨大的伤害。因为他们之间的情仇,连累了一群无辜的女子,赵菲,蝶香,李家的小丫鬟,以及——有家却不敢回的李玉秀。
苍澜发现李玉秀想说些什么,抢在她之前开口,“李小姐,我了解你受到的伤害,你不敢回家是不是?”少女抬起头看着苍澜,眼神里有着疑问,“你想问我为什么认识你是不是?”少女点了点头。
“你忘记了吗?前些日子,你被盗匪追杀,是我家少爷救了你,虽然那时的你和现在有些差别,可我还是记得你。更何况——更何况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少女有些吃惊,“原来如此。我家。。。。。。”少女有些说不下去,哀伤布满脸庞,“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
苍澜点点头。正想继续说,莫风插了上来,“柳如月那个狠心的女人,她杀了菲儿。”莫风的神情哀伤,又想起无辜死去的未婚妻子了。
李玉秀悲戚,“莫公子,还有这位姑娘。。。。。。”
“我叫苍澜。”苍澜忽然想起李玉秀只认识莫风。“乔晟阳,骆云飞,张小月。”手指着众人一个个介绍了下。李玉秀点头致意。
“苍姑娘,莫公子,我之所以不肯承认,的确是因为我家里的事情,自幼我爹就将我许配给表哥,虽然我对表哥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我也知道,我会嫁给表哥。可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无意间听小兰说表哥跟柳如月的鬼魂在一起,我就偷偷地躲在假山后面,发现了死去的柳如月的鬼魂。我也听到了他们要杀赵家小姐和蝶香姑娘,可是被她发现了,我慌得顾不上收拾,就跑出了家,我不敢待在家里,我知道柳如月那个狠心的女人一定会杀了我的。”说到这里时,李玉秀的手明显在颤抖,瞳孔放大。当时的事情,一定给了她很大的刺激。“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我没想到,要杀我的人居然是表哥。”李玉秀抹了抹眼泪继续说,“表哥追上了我,他跟我说对不起,然后就给我个包袱,让我走得远远的,不然,柳如月一定回杀了我的。我一直走一直走。来到观宁村的路上,我发烧了,无意识间昏倒在地,醒来就已经在婶子家里了。我后来就留下这个村子里了。莫公子。我哥哥他。。。。。。一直在找我吗?他知道表哥的事情吗?”李玉秀不安地问。
苍澜接上话,“李姑娘,还是我来说吧。在你离开没有几天,你哥哥听说我家少爷来到表少爷家里,我家少爷是岚镜山庄少庄主,表少爷就是莫风。”说话间,莫风给了苍澜一白眼,苍澜有些无语,虽然那莫风是叫她姐姐,可她讲的也是实话啊,“我们就寻着灵魂的气息找到了李家,最后找出了凶手,你的小丫头被杀了,是你的表哥杀的。”说到这里,苍澜停住,李玉秀的手攥地死紧。看了看她的表情,继续说,“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如月,对了,柳如月的灵魂已经去转生去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家了,等等我让乔晟阳通知你的哥哥,让他来接你,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李玉秀点点头,“我还想在这个村子住几天,我要找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你家的事情不是结束了吗?”苍澜不解。
“不是。不是我家的事情,是。。。。。。是柱子的妹妹。她失踪了。婶子跟柱子对我那么好,我想等找到她再安心离开。”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李玉秀犹豫地看了看苍澜,“苍姑娘,你能告诉我,柳如月的鬼魂是谁送走的吗?这很重要。关乎小婷的行踪。小婷就是柱子的妹妹。”
“是我。我是天师,也就是道士。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苍澜询问。
李玉秀陷入回忆,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恐慌,无处不在的恐慌,渗透进她的眼底。“其实这几天,村里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失踪了。包括小婷。小婷是前日晚上去西村她叔家;路过那条做怪的小河才失踪的。 那条小河是村里的禁忌,所有人都说晚上不能靠近那条河,我之前很好奇,追问婶子,可婶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那条河里有水怪。叫我晚上不要去河边,小婷失踪的第二天晚上,我找了个借口偷偷 溜出去。那条河。。。。。。那条白天里安静的河流,晚上诡异的不得了。浓厚的雾气,将小河遮得严实,我根本不敢靠近,就远远地看上几眼。”李玉秀的眼神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是极度的害怕形成的情绪,“那雾里,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花,虽然是晚上,可红色却很分明,艳红艳红,甚至将雾给染上了颜色。然后有女人的身影,围着那巨大的花儿跳舞。当时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根本就不敢多待。我今天晚上还想去看看。苍姑娘既然是道士,你能帮帮我吗?不找回小婷,我就算回家也不安心。”少女眼底的恐慌未退,担忧又浮了上来。有些紧张地询问。
苍澜莞尔一笑,李玉秀这个大家闺秀,没有一般的小姐脾气,善良得近乎软弱,却有她自己的坚持。“那,我们就在这里留两天,帮你找回小婷,等小婷回来你再回家。”
随即转过头;眼神与乔晟阳接触;乔晟阳正含笑看着她。
莫风问了些李玉秀的近况。
苍澜则在脑海里搜寻类似的情况。记忆庞杂,不是单凭李玉秀的几句话就能明白情况。只能晚上亲自去看看。
☆、传说。
在村长家吃完晚饭。
清柳没有出来。不知道在屋里做些什么。苍澜却只能无奈的摇头。各自都有自己的感情世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夜。慢慢遮掩下来,天空一片深蓝色。很纯粹的颜色。宽广辽远的色彩。
苍澜倚靠着屋外不远的大树,看着辽远的天空。整理杂乱的脑子。
已经几个月下来了,缓慢地渗透进这里的生活。习惯很多人和事情。渐渐将想念埋进心底。
哥哥依然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停不停地想念;想念一直支持着她。
乔晟阳远远地站着,看着苍澜看着天空沉默发呆,只是默默站着,默默守侯,有些时候,怀抱不一定是最重要的,给彼此安静的环境在特定的时候会更重要;苍澜现在的表情;哀伤;奇异的哀伤;可这奇异的哀伤里面;却有淡淡的温情。乔晟阳虽然不知道苍澜的思想,但一定与她的哥哥有关,大概苍澜又想起她的哥哥来了,虽然苍澜轻描淡写,可乔晟阳却能从苍澜的话里感觉到苍夜的执着。乔晟阳轻轻叹了口气,是不是苍家的人都是这般执着呢,苍夜是,苍澜也是,苍澜口中的爷爷也是。
责任。沉重的责任,乔晟阳同样也是为了逃避责任才离开了家。爹娘一定生气而无奈了,这次把苍澜带回家,娘一定很开心,苍澜这么善良,爹娘一定喜欢的。想到这里,乔晟阳傻傻地笑了。
像是感觉到乔晟阳的笑,苍澜一瞬间隐去脸上的神情,笑容就这么在星光下绽放。突如其来。动魄惊心。像是在阳光下浮动的白云;虽然漫不经心;刹那间;格外美好。乔晟阳的心,在胸腔里加快跳动,低低地震动声;似乎能通过胸膛在耳边响起。满心欢喜。
“怎么?睡不着?”
“不是。只是觉得白天李小姐说的事情甚是怪异,我,有些担忧。”乔晟阳看着苍澜的眼睛,星光下,她的眼睛里的光芒似乎要渗进人心一般明亮。
“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毕竟是要发生的,因为它已经存在,只是等待一个锲机而已。你知道吗?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们却无力阻止,只能跟着发生的事情前进而已,我总觉得这次的僵尸之祸不那么简单,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武林人士的消失,渐次发生的祸事,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缓慢张开,而我们,都是网里负隅顽抗的生物,那个撒网的人,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死亡之神朝我们伸出手。”
乔晟阳的手,伸出,拉住苍澜的手,干燥而温暖,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他的手心里却没什么汗,让人安心的温度。
“苍澜,这次去完洛阳,去我家吧,见见我的爹娘,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看着笑得眉目如画的乔晟阳,苍澜死命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和不安,或许,,,或许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看着乔晟阳的笑,或许一切都是自己的太担心了。那么温柔的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沉沦,哥哥当初是不是就因为这么让人迷恋的感觉,才那么奋不顾身。原来,她所以为的正确,从来都是错误的,原来,在哥哥的心里,他认为最重要的才是他最需要的。原来,自己是那么幼稚啊。
或许她最大的幸运,便是遇见乔晟阳。这个拥有温情表情温柔眼神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划上了痕迹。一个淡却温暖的痕迹。
一刹那的深情。却抵上沧海之水的波澜。
得到这个男人的注目,她真的很幸福呀!
摊开右手,暗自凝结灵力,波动随机荡漾,苍澜苦笑,星辰之神,夸父后人。这八个字,便是她的一生了,世人以为那是无上的荣耀,却不知他们的悲哀,天神的力量和血脉,注定了她的背负,也注定她的生命不能如同一般女子那般。
收回手的同时,压下所有情绪,或许该像哥哥一样,等事情真正降临时,再面对,现在,好好的,珍惜,珍惜身边的人,好好的存着乔晟阳现在的表情。真的是很温暖的表情,像是极淡的初夏阳光,慢慢的铺满全身。眯着眼睛,就能感觉全身暖洋洋的。
“苍澜。。。苍澜。。。”乔晟阳叫了两声。
苍澜回神,笑:“嗯,好的,等洛阳的事情了结,我们去杭州,不过。我们要快,不然大半的时光就浪费在路上了,我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哦。”
听到苍澜的回答。乔晟阳欣喜若狂,眼睛刷睁的老大。惊喜要从他眼里蹦出来。
“什么时候了?”
“亥时刚到。”
“九点了啊,差不多可以了。”苍澜算了下时间,古代的计时对她来说很模糊,低声说了声。
晟阳对于苍澜口中的‘点’一直很疑惑,经常在她问过他们时辰后出现,大概是也是时辰的说法吧。
回了屋里,就看见莫风昂着脑袋,兴奋的眼睛都在发着光。
莫风看见他们两个,立刻问,“澜姐,是不是到时间了?是不是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