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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主男为 作者:三上桑(晋江2013.6.3完结,女强,穿越时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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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儿,想什么呢?”夏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张凤起的手。她远远的就看见张凤起失神的样子,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手上都有些柴灰,正守着煎药。
  夏氏很是不忍,她夏氏虽然不是士族阀门,却也是高门世家的小姐。就算不嫁为张沅,身为她的女儿,也本应打扮的花团锦簇,养的身娇肉贵才对……何至于吃了这十三年的苦,白白糟蹋了这如花容颜。
  “夜深了,你睡去吧,我来。”夏氏握住张凤起的手,张凤起见夏氏目光怜爱不舍,心中一暖,却是摇头:“无妨,我受得住,娘你昨夜守着爹一宿没睡,今晚这药就我来煎吧。”
  一年前,文昌女帝让人带话,说张沅你可能要回京,你娘我想起你了。张凤起的爹张沅就惊惧不已,当时虽然被夏氏和张凤起劝住了,但耐不住一整年熬下来。而且京中再无音讯,是死是活也没个话。
  这不,张沅彻底思虑成疾,已经两个月下不来床了。近日,还更有凶险之象,连日来都是夏氏、张凤起、薛承义轮流值夜、煎药、照顾着。
  夏氏还想争论几句,却耐不住身子,张嘴就咳嗽了几声,有丝沙哑的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若京里还没个准信,只怕不要等那群人是决定选你爹,抑或是芮亲王、甚至是魏王,你爹都没那个命回京了。”
  芮亲王是张沅的亲弟弟张泯,同为文昌女帝所出。在张沅被废后,一度被还是文太后的文昌女帝立为新帝,但并没有真正执掌权柄,实为傀儡,较之张沅在位时更不如。张泯的傀儡皇帝没做几年,就让位给了文太后,文太后自此成了文昌女帝。张泯就成了芮亲王,圈禁在京中荣养。
  而魏王文复明则是文昌女帝的内侄,有权谋,善揣人意,深得文昌女帝信任,和“二何”兄弟也关系甚笃。他在朝经营多年,深有根基,虽不如张沅和张泯名正言顺,但却实力雄厚,并有文昌女帝和文氏一族做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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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敌袭

    张凤起垂下目光,似看着煎药的火候,半晌,才轻轻道:“娘,你觉得女帝为什么有意让咱们这时候回京?”
  夏氏解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自然而然的答道:“陛下老了,又多病,这个时候让你爹回去,当然是考虑着后继有人的问题了。”说时,眼底光色微闪。
  “那女帝在朝执政多年,可有真正落过下风?”张凤起接着问。
  “当然不曾。”夏氏皱眉,压低声音:“陛下以异姓、女子之身坐上大周朝的皇位,岂能是弱势之辈?”私心里,同身为女流之辈的夏氏,对文昌女帝也不无佩服。
  张凤起笑笑,道:“既如此,爹已经是女帝属意之人,凭女帝之力,朝中那群人就是想选别人也都没那个决定权。左右逆不了局面,咱们又何必在意那群人的胡言乱语。”
  “如今只要顾着爹的身体就够了。”正说着,张凤起嗅了嗅汤药,觉得煎够一碗了,便揭开来,从发髻里抽出一支银针试药。
  夏氏非是不灵醒的人,被这么一提点,便也豁然开朗。她看着张凤起的眼神里,除了怜爱也多了一分认同,幸亏这女儿不肖其父那么庸碌软弱。
  张凤起见夏氏脸色还有些苍白,不想她强撑着,便道:“娘,你去我屋里歇着吧,今晚有我和承义哥哥守着就好。”
  夏氏心里一暖,见她愈发稳重懂事自然也没有不放心的,也就承了她的孝心。
  只是才十三岁的女儿就要担起这么多事,作为娘亲的夏氏更多的却是不忍。便不身为郡主,哪怕她这普通世家小姐的十三岁,只怕也还在绣着扇面,念想着送到哪家心仪公子吧。而不是穿着粗布衣服,灰头土面的煎药……夏氏的心底就更期盼着回京之日了,她希望让自己女儿能过点正常的日子。
  张凤起不知夏氏所想,盛好了药便往张沅的房间里去了。
  张沅的病是心病,生性胆小软弱的他有了文昌女帝这么个娘,周身环伺虎狼,还在这穷乡僻壤耗了十三年,患了心病似也应当。
  张凤起扶起张沅,端着汤药舀了一勺,轻轻的吹着。
  “郡主,还是我来吧。”薛承义晓得她惯不会伺候人,也不忍她辛苦。
  “无妨,喂药而已。”张凤起摇头,她虽然不会照顾人,但学习能力强。何况,这人还是她爹,虽然是半路爹,却待她不比夏氏差,有父母如此,张凤起还是颇有些感激的。
  你来我往,张凤起待张沅无微不至,除了为大局考虑,也有感情原因在。
  “裹儿……”张沅含下一口汤药,缓缓从昏睡中醒转,声音虚弱:“裹儿,你和你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原本就连累你们跟着我过苦日子,没想到最后还要为我这破身体操劳至此。”
  “瞧爹说的,你是我爹,什么连累不连累,咱们是一家人,是一体。”张凤起安慰道。
  张沅寡黄的脸上先是感动,模模糊糊的看着张凤起的脏脸,旧衣裳,又转成哀戚,“我的裹儿生的这么美丽,却不能像一个真正的郡主穿着最华美的曳地罗裙,也不能住进华美的宫殿里,只能陪着我在这乡野之地,吃这些苦……”最后竟呜咽不止。
  张凤起见状有些慌乱,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只好像夏氏经常做的那样,轻轻拍着张沅的背部。
  “我知道,这等着等着,等来的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就算回京,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若是能苟且偷生,我是什么也不求的,只求你们娘两能好好的,不然我真是愧为人夫,愧为人父了……”
  张沅抽噎着,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握住张凤起的手,眼神露出少有的光彩:“裹儿,不如你和你娘悄悄逃了吧?母后只是防着我罢了,和你们无关,赵浪他们为我盘了许多积蓄在异地,你们娘两逃出房州,去别的地方重新过日子吧?我一生无用,不必再理会我了。”
  张凤起先是失笑,想笑张沅从宫里长大的皇子到天下所弃的废帝,依然毫无一丝政治觉悟。但听到后来,不知为何,她的眼睛却感觉有些酸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煎了太久的药,被炭灰伤了。
  此时,薛承义却先落了泪,眼睛通红的别过脸去。
  “我累了,只要没了我,母后应该也不会再纠缠了吧。有了那些积蓄,你们娘两虽然不能过上京中那样的日子,却也能平安富足的过下去了。”说着,张沅的眼中有了笑意,他拉着张凤起的手,语气不舍:“裹儿,你和你娘一样美,我真想等着看你穿上罗裙,穿上嫁衣。”
  张凤起很不适应眼中的酸涩感,心中似砸翻了五味瓶,不知如何形容。但她从张沅那虚弱而又沮丧的语气中,深切感受到了他的恐慌与焦虑。她忍不住抱住了张沅,“爹,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她已感觉到眼角的凉意。如果可以,她真想快些强大到能保护所有她所想保护的。
  夜色浓重,万籁俱寂。汤药似乎有些催眠,张凤起服侍张沅睡下后,只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冲到槐树下,对一只沙袋拳打脚踢。
  “郡主……”薛承义见她脸色灰暗,心里也有些酸。薛承义承认自己陪伴她一整年,却依然不了解她。这个时候,他以为女孩子都会躲到角落默默哭泣才是。所以此时看着张凤起这个模样,他不知道她是在愤怒,还是在伤心。
  但看着张凤起发狂似的,他仍上前想劝慰几句。不料却被张凤起出拳袭来,薛承义侧身向后猛然一退,虽躲过一击,但那拳势虎虎生风,就知张凤起不是寻常嬉闹。
  “只需攻击不许防守!”张凤起说完,一眼叨住他,冲上去挥拳就打,无不凶狠。
  薛承义先是诧异,随即又似明白了什么,回击也使出了全部力气。张凤起天资虽然不算特别聪颖,却十分刻苦坚毅,他教的那两套寻常拳脚,张凤起早就苦练得不下于他。此时他若不尽全力,只怕张凤起就无法尽兴了。
  不知是真的青出于蓝,还是薛承义到底还是收了力道,总之,张凤起紧紧的将薛承义压在了身下,纤细的手指有如虎钳一般的将他卡住。
  月色下,朦胧的光色投射在张凤起的脸上,如玉般双靥上浮起牵起耐人寻思的笑影,那如琉璃般的漆黑的双眸炯炯盯着他。
  “我认输。”薛承义放弃了挣扎,输的心服口服。
  “郡主……”他下意识想拉开和张凤起的距离,却被张凤起一手按住,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让他呼吸得到张凤起身上那自然的少女体香,薛承义脸霎时通红,正不解,张凤起却已经做出噤声的手势。
  薛承义见张凤起眼神锋利,便知事情不寻常,小心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所惊非小——茅屋里院子里竟然已经潜入了数个黑衣人!
  薛承义见黑衣人所携利刃,就知道这群人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见张凤起紧绷着脸,忽然害怕她会飞奔过去拼力救父。这么一想,他心中一紧,手下意识就紧抓住张凤起。
  张凤起感觉到手上突如其来的钳制,皱起眉看向薛承义。
  薛承义自知这不符礼数,虽然窘的不知如何解释,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此时,茅屋的院子里已经响起短兵相接的刺耳声。薛承义一眼看过去,除了原来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另一批人马。虽然同样身着黑衣,但明显不是一伙,两批人马已经打了起来。
  薛承义不明所以,张凤起却十分镇定,趁着声音交杂,解释道:“是赵叔叔布置的暗卫来了。”暗卫其实是一直守着,还在她的提议下,在这一年来人数还增加了不少。
  张凤起很明白,女帝有没有能力让张沅上位是一回事,另外两位甘不甘心却是另外一回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薛承义听说还有赵浪的人马,稍微松了口气。那群黑衣人一看便是身手高强的刺客,若张凤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他就是拼尽全力只怕也无法护她周全。
  “我们……”张凤起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眼看着赵浪的人在这场杀戮中要占上风,却见一队高举着火把的人马袭来。那群人训练有素,明显来者不善。
  张凤起暗叫不好,果然那群人马却根本没有入院砍斗的意思,而是一个个将茅屋这小院子包了个密不透风,一个个飞快的将冒着弄弄黑烟的火把投了进去。
  顿时火光冲天,恍如白昼。
  张凤起脸色霎时阴沉如墨,却什么也来不及想,猛的抽出匕首,拉着薛承义顺着山坡滑下去,朝着茅屋背面冲去。
  


☆、火里闯

    张凤起和薛承义仗着身量未高,又熟悉地势,顺着泥坡的灌木丛掩护着潜到了茅屋背面。只是张凤起原想着要从后门进去,却看见那里正守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
  躲不过,只能闯了,张凤起和薛承义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将手里的匕首交给了他。两人同吃同睡了一年,自然有这份默契,所以薛承义立马就想到了她的意图。
  这十分危险,但她却没给薛承义拒绝的机会,她有如猫一般弓着身子,有意从前头的灌木丛中一窜而过。折腾出来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让黑衣人听到。
  果然是练家子,那黑衣人机敏的回过头,飞掠上前。他眼看着要擒住猎物,失防的腰部却遭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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