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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村继周渔的火车 又一力作:愤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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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于百义的案子。因为杀人动机可以重新分析。    
    老六说,可是他父亲是失踪的呀,人都消失十年了,你连一根头发都找不着,怎么拿到证据呢?    
    陈佐松站起来,把一大杯水一饮而尽,说,那我就一根一根头发找。    
    游德龙赞同这个意见:这是个突破口,如果证实李百义的父亲就是钱家明杀害的,即使判李百义的罪,也不至于是死罪。    
    老六,那你怎么着手呢?要不要用钱?    
    陈佐松说,我要去见百义。    
    李好突然说,我也要见他。    
    陈佐松为难地说,你是不能见他的。    
    李好固执地说,不,我一定要见他!    
    陈佐松不吱声。。。。。。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游德龙说,她既然那么想见,我们就想想办法。孙民现在调任看守所长,找他想想办法。我跟他也认识的。    
    老六说,他原来就是办这案的,能行吗?    
    游德龙说,这个人比较开通的,我们试试看吧。    
    陈佐松想了想,同意了。他对孙民的印象不坏,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身上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    
    。。。。。。陈佐松和游德龙带着李好来到了看守所。陈佐松没有事先申请,直接到办公室找了孙民。    
    孙民见到李百义时有些吃惊。不过他仍然感激陈佐松在黄城对他的协助,只是对他突然放弃职务来当李百义的律师感到震惊。    
    你和李百义真是好朋友啊。孙民端上茶给他。    
    我们是好朋友。陈佐松说,不过,我这次是真的认为,李百义的案子很有辩护的必要。    
    孙民摸着下巴说,这个人嘛,有点意思。不过他在法庭上的说法对他很不利。    
    陈佐松没吱声。孙民说,你很受挫吧?我能理解。但我对李百义的行为有些弄不明白。    
    陈佐松说,你很负责任嘛,还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孙民手一摆,不不不,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跟我没关糸,你看,我都调任到这里上班了,只是天天能看到李百义,就会想想而已。跟我没关糸。    
    有关糸。陈佐松说,你十年前就负责这个案子,我想问,为什么十年前李百义父亲失踪案会不了了之?    
    孙民看了陈佐松一眼,他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人,失踪了,就是这样。    
    失踪了?陈佐松问,就没好好找一找?    
    孙民说,找了呀,找不到啊。    
    陈佐松问,麻烦问一下,他是怎么失踪的?    
    孙民手顶着下巴,好像陷入沉思。    
    陈佐松说,你是当时介入这案子的,可能会比较清楚一点。    
    孙民摆手,不不不,我办的是李百义杀害钱家明案,不是他父亲的失踪案。    
    


第六部分:判决顺服(2)

    陈佐松笑了,说,是,我知道,但我想,可能你会从旁了解一些。而且,孙所长您这人比较好心,随和,所以我才想问你几句。    
    孙民这才释怀,说,我告诉你,失踪就是失踪,这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怎么失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爬窗户什么的,我记不清了。陈律师,你今天来就是要了解这些吗?    
    不是不是。陈佐松说,今天来是为另一件事,这事我只是顺便问问。    
    孙民笑道,别的事我可以帮忙,就这事我帮不了。    
    陈佐松说,李百义的女儿很想见他父亲,我想,你能不能给一点时间,你们可以在旁边监督。    
    孙民犹豫了。    
    这时,游德龙进来了,他和孙民打了个招呼,说,都是我的朋友。    
    他把一包礼物放在桌上,说,老孙,你就给他们一点时间,没别的,保证不串供。    
    陈佐松说,李百义和女儿真的是纯粹见个面,我跟李百义见面要交换意见,他和他女儿见面是亲情的问题,不涉案情。    
    。。。。。。孙民咬着嘴唇。后来他把礼物一推,说,这样吧,这个东西拿回去,这不是要害我嘛。给他们十分钟,要快一点。不要说案子,不要害我。    
    游德龙说,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李百义被叫出来,见面地点在孙民办公室。孙民就站在旁边。    
    李百义看见李好出现在那里,非常吃惊。李好见到他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她上去紧紧抱住了李百义。    
    眼泪就顺着他的号衣往下流,李百义感到了一股热流。他心一抖,好像摔在地上碎了。    
    好好。。。。。。李百义叫了一声。    
    突然,李好打了父亲一拳,李百义很吃惊。不过,他马上明白了。    
    李好愤怒地开始扯李百义的衣服。    
    告诉我!你干嘛那样做。她哭泣道。    
    李百义抵挡着,说,好好,你冷静点儿,我没事的。    
    可是李好似乎丧失理智,用头去顶他。    
    你根本不爱我!你要抛下我。她说。    
    孙民看不对劲儿,说,哎,哎,冷静点儿。    
    李百义就紧紧抱住李好,抱得好紧,控制住她了。他对孙民说,对不起。    
    但孙民突然好像受感动。他的鼻子有些酸。这是他看过的最揪心的场面,比他看过的死刑诀别还让人难受,有一种特殊的气氛。    
    李百义不停地对女儿说,好好,放心,我不会死,不会。    
    可是李好还是像昏迷了一样,闭着眼睛,身体软瘫,倒在李百义怀里。这幅图景看上去真的如有些人猜测的,不像一对父女,倒像一对恋人。    
    李百义继续不停地说,好好,我不会死,我保证,啊。    
    李好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看样子又是休克了。    
    孙民说,她怎么啦?    
    李百义突然哭了,喊着女儿的名字,好好,好好,你怎么啦?    
    李百义几乎从来不哭的,现在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陈佐松说,她一天没吃饭了。    
    孙民叫人去弄了白糖水来。你看,我给了你们方便,别给我惹事儿。他说。    
    陈佐松喂李好喝下糖水。    
    孙民说,好了好了,她得出去了,陈佐松您可以留在这里。    
    游德龙扶李好出去了。陈佐松在李百义对面坐下来。孙民说,你们见面本来是合法的,但今天毕竟没有申请,时间也不要太长。    
    陈佐松说好的。    
    陈佐松看着李百义。李百义痛苦得伏在桌上哭泣。这是陈佐松十年来第一次看到李百义这样伤心地流泪。所以,他十分震惊。    
    孙民在一旁坐着,摸着并没有胡子的下巴。    
    陈佐松对李百义小声说,你看,你干的什么事儿。    
    李百义趴着,不吱声。陈佐松递给他纸巾。    
    他擦了泪水。    
    陈佐松后来轻声说,行了,别难过了。    
    李百义说,你那边怎么办?    
    陈佐松说你别管我,好不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    
    李百义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树叶开始发黄。他神情恍惚地说,夏天过去了,要入秋了吧。。。。。。    
    陈佐松说,那事儿,我不怪你,但现在开始你要配合我。你要是真的替我那边的事着急,就配合我,让我工作顺利。    
    李百义说,佐松,把你牵进来,真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    
    现在不谈这个。陈佐松说,我们谈工作,你能不能谈谈你父亲的失踪事件。    
    李百义想了想,说,他们说他失踪了。就这样。    
    陈佐松说,那你自己认为呢?你去调查了吗?    
    李百义说,我去调查了,没找到我父亲。这些事我真的忘记了。    
    陈佐松感到不悦,你忘记了?    
    李百义说,我忘记的是一些细节,他死了,不是失踪,这我不会忘记。关于细节,老六知道,要不你去问他好了,时间太长,我真的忘记了。    
    孙民认真地听。他的两道粗眉毛已经连成一条了。    
    陈佐松不能相信李百义说他忘记了那件事件。他悻悻地说,好吧,我找老六。我一定会把事情弄明白的。    
    这时孙民说,好了,你们不能谈这些,今天不是工作日。陈律师,我看就到这儿吧。    
    陈佐松只好站起来,和李百义握手。他说,百义,你要记住,你不是在追求公正吗?我也是。    
    李百义点点头,说,佐松,你要保重身体。    
    陈佐松没吱声,对孙民说了声谢谢,一低头就出去了。    
    。。。。。。陈佐松走后,孙民好像没有立即把李百义提回号室的意思。他看着李百义,说,你们真是好朋友。    
    


第六部分:判决顺服(3)

    李百义笑了笑,点点头。    
    孙民摸着下巴,说,你真把十年前的事情忘了吗?    
    李百义说,有的忘了,有的没忘。    
    孙民问,你不相信你父亲失踪了吗?    
    李百义沉默了。后来他说,这几年,我做过梦,我愿意他在天堂。    
    孙民说,你会配合陈佐松的调查吗?    
    李百义看了他一眼,说,他说了,他也在追求公正。    
    孙民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不要搞得太大,太复杂,可能反而对你不利,现在你在黄城的慈善事业有利于对你的量刑,有些事情如果弄得太清楚,容易复杂化。当然,我只是在关心你。知道吗?    
    李百义说,知道。    
    回去吧。孙民说。    
    孙民和李百义来到号室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嚎叫。墙上的哨兵喊道:又搞什么名堂?    
    门打开了。张德彪双手伸进刚打来的开水里。孙民冲进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他的手烫得通红。    
    校长,不是我们干的。里面的人对孙民说,是他自己伸进去的。    
    孙民蹲下来,看着张德彪。他躺在地上呻吟。    
    他吩咐人带他到医疗室。可是他不走,用脚死死勾住门。    
    孙民说,让周医生带药过来。    
    说完就出去了。李百义蹲在张德彪面前,张德彪用一种奇怪眼神看他,说,大哥,让你看笑话了。    
    德彪。。。。。。李百义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想看看,痛。。。。。。最痛是什么感觉。他轻声说,痛和死是不是一个样。。。。。。    
    李百义说,别做傻事。    
    有人说,死不可怕,人怕死是因为怕痛。他们是胡说!张德彪咬着牙说,痛一点儿也不可怕,我能忍受,今天我算明白了。。。。。。他伸出那根被李百义命令切掉一半的手指,说,大哥,你让我偷,又不让我犯规,太难了,连打篮球也出错儿呢;你只让我做好事儿,不许我做坏事儿,可这怎么能分得清呢?嗯?我分不清,分不清,我不管它!这世界上有哪一个人敢站在我面前,说他一辈子从来没做过坏事儿,我。。。。。。我就服他,给他当牛做马,有吗?有他妈的大头鬼!所以,我什么坏事都干,我就干,谁能说我是坏人?不是说坏人到死那一天会害怕吗?不会,我就不会。我快死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还挺高兴。你看,我笑,我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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