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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夭-之子于归 作者:张清纪(潇湘2012-7-30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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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妖精

  吾家有妖初长成
  温温的风吹落了一地的桃花瓣。十四五岁的少女坐在初春缀满了桃花的新枝上晃荡着着两条小腿,不去理被风吹乱的浅粉色裙裾。眉眼弯弯,两颊微红。睫毛上不知何时落上了一片桃花瓣,她连眼睛也不眨。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微醺的酒气。
  陆之越第一次见到的桃小染,乖巧的不像话。
  彼时的陆之越白衣折扇,眉目如画,翩翩浊世佳公子。直把桃小染看痴了去,只是那时的小染并不知道,他之于她便是在那青史之外,记忆之前的特别存在。
  桃小染跳下树枝,专注的注视着陆之越。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你长得真好看,你是人吗?”陆之越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听到别人质疑他是不是人了,因为涉及这个话题的人基本都死光了,涉及那段往事的人也基本死光了。可听到女孩这样问他却不觉得有什么,或许,是她清澈的眼眸有几分那人的感觉。“我是人,那你呢?”
  “我啊,”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灼华哥哥说在山外不能说自己是妖的,可是在这山里应该没有关系吧。“我是妖,住在这桃树上的一只妖。”
  他抚眉浅笑,牟若星辰,桃小染又看痴了,这一笑她只觉得好像满山的桃花都开了,开在她的心尖上。
  “姑娘,姑娘。”陆之越看她痴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是一只妖吗?或许说真的有那么迷糊的妖吗。可他的笑容又立马散去,满心满胸的苦涩,怎么会没有那样迷糊的妖呢,那个人不就是,傻乎乎的落了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桃—小—染!”这声咆哮打断了两之间奇怪的气氛。这声音的主人桃小染是极熟悉的,每当自己偷偷喝掉他的桃花酿他便会满山的追杀她,山中百妖似乎也都习惯了。他叫,灼华。
  桃小染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转头就跑。跑了两步又转过头冲陆之越喊“好看的哥哥,不论谁问都要说没见过小染哦。”娇俏的背影消失在桃林深处,只有微醺的酒气环绕在他的鼻翼。陆之越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喃喃,小染么?染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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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越看着眼前一袭绯色锦袍的少年总觉得熟悉,桃花眼风流多情,眉间一点朱砂痣,还有那一身绯色绣满桃花的锦袍。若是他没记错这人应该是闻夜国的小公子灼华,五年前的闻夜皇宫曾有过一面之缘了。两人同样的风华绝代,都不是会让人轻易忘记得人,显然灼华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你?大圣朝的太子怎么会屈尊来到这荒山?”灼华总觉得这人满身的妖气,不是像桃小染那样的小妖精,是一种摄人的,邪恶的,阴鹜的,让人不由自主诚服害怕的气质。
  陆之越只是笑笑,对他的不友好不以为然,“只是来看个,故人。”
  那故人,不是别人,正是灼华的老师,玄素。玄素,二十多年前也是三国中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连同赤练,夜皇彦矶,圣皇陆战枭并称中原四公子,只可惜人都抵不过岁月,二十四年前的一场战争死的死了,没死的心也死了。
  那天下午陆之越和玄素说了好久,于灼华来说,那是一个不能忘记的下午,不是因为偷喝他酒的小桃妖,而是他从此走上了另一种人生,征战不归途。
  
  




☆、第二节  山外

  山中的时光安静的停止了,桃小染数着小木偶背后的划痕,三十六道。她的灼华哥哥已经走了三十六日了。她修炼成人形不过才七年,可是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灼华,七年来他不是没理开过,只是从不曾这般,从不曾这么久,这么郑重的交代她,还送她这么多酒。要是以往,出山前他都是告诫她不要偷喝他的酒。
  她想念他,甚至想念他满山追着她骂的时光。那是她第一份感情,介于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之间。
  桃花瓣纷纷落了一地,将小木偶塞回腰间的小布包里,桃小染手托着腮坐在桃树旁的小山坡上和面前的小兔子说话“小月,我想灼华哥哥了。”小兔子通体雪白,抱着小酒壶颇有几分憨态可掬也是,张口声音脆生生的娃娃音“想他干嘛?他不在正好没人管着你喝酒嘛。”桃小染喃喃“可是我还想让灼华哥哥管着。”小月不理他抱着小酒壶喝的醉醺醺。桃小染夺过她的小酒壶“不许喝了,灼华哥哥留给我的酒都快被你这贪杯的臭兔子喝光了。”
  小月滴溜滴溜的转着她红红的眼珠,没酒喝那可不好。“要不,小染啊,你去找他回来吧,我以前还听过山下李阿婆讲过说有一个叫孟姜女的千里寻夫呢。”桃小染不懂她说的什么寻夫,她也不认识什么孟姜女。只是在这永生永世的时光里,她想为自己留住这一点点念想。小月曾是山下的兔子,误打误撞进了山,成了精,她总是懂的很多。
  于是,在又一个午后,桃小染没有出现在桃树旁的小山坡,一天,两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谁也不知道,一只小妖出了望约山,除了一只叫小月的兔子。
  山外的世界并不安定,三国又开始了战争,一如二十多年前,不知这次还要再用多少的鲜血祭奠。
  桃小染第一次下山,并不像小月讲的那般繁华,更没有卖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的小铺子。她看到的只是无人的街道,人家也是户户紧闭。山外已是初秋没有山中那样温煦阳光。
  她眼尖的看到街角匆匆走着的一个老农打扮的人,匆匆跑过去想问问他认不认识她的灼华哥哥,可那老农见到她立马把她拉到拐角“姑娘,怎么还在外面啊,被巡逻的士兵看到可不得了,快回家去吧。”说罢那老农匆匆走远了。
  桃小染一脸莫名其妙,巡逻的士兵?她听小月讲过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有士兵巡逻啊,难道要打仗了吗?她对战争是在是没什么概念,只听小月说是很可怕的会死人的。那这样的话,她得赶紧离开这儿。可是,哪里不打仗呢?灼华哥哥在哪里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又不像这样回去。
  “什么人?抓回来!”桃小染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说话的是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大汉,身后还整齐的跟着十几个人,他们穿着整齐的大圣朝盔甲。桃小染被吓到了,这人好凶,她反射性的转身就跑,可她并不能跑的很快,很快就被两个士兵押住了,那领头的大汉大手一挥“很有可能是闻夜的奸细,带回去!”
  “放开我,我的手好痛。”被押的滋味不好受,桃小染没受过这种苦。她更害怕走在前面的很凶的大汉。所幸押住她的人是一个白净的少年士兵,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想少吃点苦头就老实点!”
  “你为什么要抓我,我还要找灼华哥哥呢!”
  “这里可没有你哥哥,老实点,证实了你不是奸细自会放你离开的。”少年嗓音沙哑,还在变声期吧。
  这人不凶,桃小染并不怕他,很快到了大圣军营,桃小染被安置在了监狱,在里面还有十几个人,都穿的脏兮兮的。桃小染不喜欢里面潮乎乎的还散发着霉味的空气。跑到铁栏处使劲的晃着“放我出去,我还要找我灼华哥哥啊,放我出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监狱外的看守没理会,倒是蹲在墙角的人闻言身体一颤。细细看,那人长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尽管满脸的泥污掩盖住了他的面容。
  
  




☆、第三节   伯颜

  桃小染一脸挫败的蹲下来,她虽为妖,却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妖,与人间女子无异。
  伯颜不敢和桃小染打招呼。他的主子是闻夜的小公子彦名予,他还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名字,彦灼华。可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现在大圣朝的军队满大街要捉的便是他,他绝对不能轻易暴露自己。
  看来审讯要等到明天了,桃小染蜷缩在稻草铺着的一角昏昏欲睡。牢里的人中一看来桃小染很是显眼,身上的衣料一看便是大富人家才穿的起的上好绸缎,腕上的镯子也是灼华送的上好的羊脂玉打造的再加之是个小姑娘,牢里一早就有人瞄上了她。昏暗中,那只肮脏的手已经悄悄向她腰间摸去,“咳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咳咳&8226;&8226;&8226;”安静的夜里这声咳嗽显得异常突兀,那手蓦然收回却带掉了桃小染腰带里玉牌,那偷儿看见了,伯颜也看见了。瞳孔瞬间睁大,那玉牌是灼华的,每个闻夜的皇子都有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伯颜挪过去,将桃小染纳在自己保护之下,天亮了就好了,那偷儿也在一边瞄着伺机而动。大约凌晨,天还未亮,那偷儿想硬抢,桃小染昏昏沉沉是被拉扯醒的。踉跄着被伯颜拽到身后,“看好自己的东西。”说着伯颜将手中的玉牌放在她手心里,那偷儿红了眼,“多管闲事,老子跟你拼了。”眨眼间就和伯颜缠斗在了一起,其他人也有醒了的,但只是冷眼旁观。
  “哎,小心啊,别打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请你们帮帮忙啊。”别人瞄了两眼就又闭上眼假寐,这年头最不需要的就是多管闲事。伯颜是谋士,书生一个,论打斗哪是身经百战的偷儿的对手,脸上也挂了彩。他知道这时候出头很危险,可直觉这个女孩,应该对他的主子很重要。
  “来人啊,来人,有人打人啦,来人啊&8226;&8226;&8226;&8226;&8226;”桃小染抓着铁栏又晃又叫的。很快来人了。
  “天还没亮呢,都叫什么叫。”那士兵一脸惺忪看到这混乱的情况也醒透了。“怎么回事啊,到牢里还不老实就等着大刑伺候吧。”
  伯颜和那偷儿也不打了。桃小染看了一眼帮她的伯颜,抿了抿唇,“士兵大哥,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有人想要偷我东西。大哥我把镯子给你,你让我出去呆着。”她退下手腕上的镯子递到那士兵面前,“我保证老实实的,真的。”
  那士兵想着本来天亮就要审判,小姑娘看着也不像什么奸细,重要的是那镯子成色非常不错就答应了,桃小染暗自松了一口气,人都果然如小月说的那样爱钱。她在经过伯颜是小声说了一句“我会找人来救你的”就跟着那士兵出去了。
  天还昏暗,只在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
  “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哦。”桃小染答应着瞄了一眼四周,大都数人还没醒。往北便是山路,逃走的胜算不大,可她想试试。趁那士兵打哈欠的瞬间,桃小染撒腿就往北跑,到山里就好了。
  “站住,来人啊,给我追。”那人紧追不舍,本来还在打着盹的士兵也醒了。桃小染累得不得了,喘着大气不敢停下。
  “臭丫头,被老子抓到要你好看!”
  腰间的玉牌不小心掉了下来,“啊。”桃小染没有时间捡,看了一眼继续跑。这里渐渐有了一些树,桃小染脑子一转,只好这样办了。
  “咦?人呢?怎么跑着跑着不见了。”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大李,你带两个人去附近找找。这牌子还雕着龙,应该不简单,我拿给将军看看。”军队的兵即使有小贪财的,也会有很强的原则性,这也是大圣军队强大的一个原因。
  那三人一直在旁边转悠,桃小染眼观鼻鼻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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