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神-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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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弟加了一句:「到厨房去吃早餐!」
马仔觉得肚子咕咕一阵叫,可是他还是先叫:「放一泡水再吃!」
从浴室出来,走进厨房,一看到桌上的早餐,马仔发出一下呼声,立刻扑向前去,双手左起右落,忙个不已,狼吞虎咽起来。王燕笑着看,诸弟叹了一声:「别急,全是你的,爱吃多少是多少!」
马仔从小有一顿没一顿,所以养成了一个像骆驼一样的本事——可以一下子吃很多很多,然后慢慢地消化,一餐饱的之后,可以三几天不吃。
这时,虽然诸弟向他一再保证,食物多的是,而且打开了冰箱和储物柜给他看。马仔也知道.单是昨天种下去的钱.也使他至少一个月不用饿肚子.可是他还是大吃特吃,吃到再塞不下了,还含了一片火腿,慢慢找机会挤下食道去。
由于他极瘦,所以他吃得极饱之后,肚子就鼓了起来,像是顶着半个篮球。
他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声音含糊地问:「我们在这里,是不是吃饱了什么也不必做?」
诸弟摇头:「不是,三位师父今天都会来,会教我们很多东西。」
马仔打了几个饱嗝,喃喃道:「那好,趁师父没来,我要睡觉,嗯,吃得太饱了,先拉屎,再睡觉,你们别来吵我!」。
这一次,马仔的话,只骗人一半,他确然心满意足,十分痛快地拉了屎,但是没有睡,却是从浴室的窗口,沿着水管攀下去,到了花园,昨天把钱种下去的地方,用一根树枝,用力挖着。
他记得再清楚也没有,绝没有弄错,可是泥土翻了起来,出现了一个洞穴,洞穴之中,本来应该有三卷钞票的,现在什么也没有。
马仔蹲在洞穴旁边,把手放在洞穴之中,新掘开来的泥土很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一声也不出,只呆了极短的时间,就人主前脑处,扯下一块胶布,在胶布下面,有一张百元钞票,折得小小的,他把钞票打开.一下子撕成两半,再撕,又撕,撕成了碎片。
十分钟之后,马仔走进屋子,满面笑容,他看到诸弟和王燕正在「打架」——后来他知道,那是习武过程中的「拆招」。
两人一看到他就停手,一起向他望来,马他不等她们开口,就笑得欢畅,大声道:「昨天我们种下去的钱发芽了!」
两个女孩子互相望了一眼,都立时现出了不相信的神色,王燕口快:「哪有这样的事,那——」
她没有说下去,诸弟一伸手,已俺信了她的口。
马仔一翻眼:「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他说了,转身就走,两个女孩急急跟在后面,一起到了花园之中。
马仔向地上一拍:「看!」
两个女孩子向地上看去,登时呆了。地上,看得见有许多钞票的许多「芽」,红色的钞票,有一点冒出了土面.恰如是植物自土中茁生出来的芽!
诸弟和王燕呆了一会,诸弟一弯腰,伸手就想去把钞票「芽」拔出来。马仔早有准备,一下子把她的手拍打开去:「你干什么,一拔起来,就不再长了。不出五天,每一个芽,就是一张钞票——奇怪,昨天我们种了那么多钞票下去,应该有好几百个芽才是,怎么只有这十多个?真奇怪,没有道理。」
他一面说,一面望向诸弟和王燕,像是在问她们何以钞票的「芽」会那么少。
两个女孩子神情尴尬,连连摇头。
马仔又自言自语:「或许其馀的,明天才发芽——」他提高了声音:「你们不能碰,一碰就不长大了。唉,真可惜,一年只有两天种钞票才发芽,要是有多点钱,今天种下去,还来得及!」
这一次,王燕抢着说话,诸弟没来得及拦阻,王燕道:「有,我们有很多钱……」
马仔顿脚:「为什么不早说,拿来种啊!」
王燕一拉诸弟,两个女孩子飞快奔了开去,等她们进了屋子,马仔才像兔子一样,跟了进去,在她们的房外,听到了两个女孩的对话。
诸弟在说:「不对啊,昨晚我们明明全拿走了!怎么还发芽?」
王燕道:「或许是心急慌忙,剩下了一张。唉,要不是拿走了,会有好几百个芽!」
诸弟说:「不要紧,今天种还来得及,把我们的钱,全种下去!」
马仔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下去,一溜烟地回到了花园之中。
不一会,两个女孩子兴奋得脸颊通红,她们的钱还真不少,出乎马仔的意料之外,两只手伸出来,把钞票一起交到了马仔手中。
马仔接过了钱来,指着地上的「钱芽」:「真奇怪,我思疑有人偷走了昨天种下去的钞票,唉,那可害了人,钞票有法术,偷的人会烂断手指——」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不看那两个女孩子,自言自语:「得用尿洗手,越早越好!」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不看那两个女孩子,自言自语:「得用尿洗手,越早越好!」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你一个人种,我们有点事要做——」
马仔很忍得住,即使两个女孩子急急奔远了,他也没有笑出声来。
在这幢屋子中,三楼,有一间宽大的房间,陈设很是古怪,最主要的,是十二幅萤光幕。
这时,在那十二幅萤光幕之前的是三个人,正盯着萤光幕在看。
三个人之中,有两个已经亮过相,一个是万里无云封二先生,一个是愁眉苦脸的蔡伯,蔡伯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外号:「只手遮天」。
封二先生曾向马仔介绍过,蔡伯是天下第一巧手,马仔现在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后来自然也明白了他的三师父那双手,灵巧得可以玩任何用手进行的戏法,出神人化,叫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当他是神仙的化身,身怀异术。
他有这样的一双巧手,又何至于沦落在贫民窟中呢?自然有他的大段伤心史——由于他不是骗徒,所以他的伤心史,虽然很动人,但也不能归入「骗徒」之中,他双手的灵巧,有时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扒窃上,也颇为见功,令他在天下扒手之中,名列第二,仅次于天下第一的古九非。
扒窃不属于骗术,所以他的故事,不包括在骗徒之内,宜另为之立传。
至于另外一个未曾亮过相的,这时,正笑咪咪地盯着十二幅萤光幕和其中一幅看。在那幅萤光幕上,可以看到马仔正用一柄小刀,截断了一根竹子,制成了一只竹筒,然后,把到手的钞票掩起来,塞进竹筒去,再用泥封好,飞快地爬上了树去,把竹筒紧挟在一个树权之中,又落了下来。
那人也不过四十来岁年纪,样子和身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算碰到他十次,也不容易一下子把他认出来的那种人。
而且,他那种普通的样子,又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全身都散发出老实的气味,那种老实的外貌,任何人一看,都会对他有好印象。
这个人,是封二先生和蔡伯的师兄,姓金,名字就叫老实。
他常在介绍了自已的姓名之后,对人说:「《玉蒲团》这本书中有利老实,人不如其名,一点也不老实,可是我这个金老实,是真老实!」
他说话有浙江宁波口音,在宁波话中,「金」和「真」是同音的,所以,也很容易真的叫人相信,他这个金老实是真老实。」
当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过他这个真老实人的当。这个看来呆头呆脑的金老实,实际上有七巧玲珑心,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非同凡响,骗术之精,只怕举世无双,所以他在「骗徒」中,很有地位,以后介绍他丰功伟业的机会有的是,可以慢慢来。
这时,他能从萤光幕上,看到马仔的一切行为,听到他和两个女孩的对话,道理再简单也没有,十二个闭路电视的装置,可以使得在房间中的人,几乎看到屋子和花园中的全部情形。
这一切,以及还有许多走在科学尖端的装置、设备等等,也都是金老实的杰作。金老实是不折不扣的科学家,尤精于电子工业,有好几项设计,全球采用,专利权就属于他。
金老实由于自己如此出色,所以他曾畅言:「天下芸芸众生之中,我只佩服三人,一个是恩师,一个是毛泽东,一个是白老大。」
毛泽东是谁,不必介绍了。白老大是白素的父亲,卫斯理的岳父,也略作介绍即可,至于他的恩师,自然也是蔡伯和封二先生的师父,那是一位震古烁今的江湖奇人,可是在江湖上却一点也不出名。
人各有所好,那位奇人把他的毕生精力,花在调教他的三个徒弟身上——封二先生得了奇人的武学真传,蔡伯得了巧手的绝技,而金老实,则尽得了骗术的精髓。
试想,蔡伯、封二先生和金老实三个人,各自的本领已是如此惊人,他们的师父一个人,却兼有三个人的绝技,更是非同小可之至了!
像他们师父那样的奇人,实在不是人间常见的,而这时,金老实看到从树上爬下来的马仔,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声:「要是师父当年见了这孩子,就不会收我们三人为徒了!」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马仔可以兼有三者之长,可以集三种绝艺于一身,就像他们的师父一样!
这种话,对一个孩子来说,自然是至高无上的称赞了!
蔡伯在听了之后,冷冷地道:「我的一身本事不会传给他,我会传给那两个女孩子!」
金老实侧头想了一想——他那种神情,就像是在想如何尽心尽力去帮助别人一样:「那两个女孩也灵巧,可是比不上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
他一连说了几声「这孩子」,竟不知如何下形容词才好。蔡伯叹:「是一个天生的骗子,那是绝无疑问,将来,连师父也会被他骗死……」
金老实听了,竟现出了极欢愉的神情:「骗了一辈子人,若能叫这样的高手骗死,那真是夫复何求!」一句话说得他两个师弟相顾愕然,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他这话是真是伪!
封二先生道:「这孩子说是姓马没有名字。两个女孩子的名字,全是大师兄你起的,出自唐诗,很是风雅,也替他取一个好名字吧!」
金老实纵声大笑,指着封二先生:「太好了,单名一『扁』字。」
封二先生和蔡伯一怔:「典出何处?」
金老实笑得更欢:「他姓马,名扁,你们说,出典在何处,在字典!」
一个马字,一个扁字,合起来,就是一个「骗」字。
自此之后,马仔有一大号,就叫马扁,后来,他附庸风雅,取了一个号,叫「子曰」。。
封二先生吸了一口气:「好,叫他进来吧!」
金老实一扬眉:「不,我们出去看他!」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蔡、封二人,跟在后面。
花园中阳光明媚,世界看来美好——再美好,骗子也是绝少不了的!
骗徒语录:上乘的骗术是,被骗的人,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反面教育:若是你受骗了,就别说什么。
五、两种人
却说江湖三大奇人,「真老实」金老实,「只手遮天」蔡伯,「万里无云」封二先生,在闭路电视上,从头到尾,观看了马仔的把戏之后,金老实替马仔取了名宇,单名一个「扁」字,和他的姓加起来,就是一个「骗」字。
之后,三个人来到阳光明媚的花园之中,其时,马扁正从树上下来,拍着双手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而诸弟和王燕两人,也「洗手」回来,神情尴尬,不住地在衣服上擦着双手。
两个女孩子先叫:「二师父,三师父!」
马扁也跟着叫,封二先生指着金老实:「叫大师父!」
两个女孩子立刻叫了,马扁侧着头,打量着金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