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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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身形微微一动,黑衣蒙面人硬生生地闪电收招,隐入石壁。
呻吟之声不断入耳,柳含烟越是按捺,心中冲动越是涨增。
终于,他捺不住心中澎湃狂涛般冲动,暗一咬牙,毅然迈步向前。
他甘冒奇险,而不愿再失去这唯一的线索。
一丈外,目力所及,地上赫然倒卧着一一名黑衣蒙面人。
这倒卧在地的黑衣蒙面人,背部向上,面地趴俯,口中呻吟不断,但是声音已逐渐微弱,显然已是命在须臾,离死不远。
柳含烟心中一急,顿忘此刻身处险境,闪身抢前,俯身疾探右掌,抵在黑衣蒙人背后命门穴上,暗运真气,输入对方体内,拟延续对方片刻生命,问明地幽帮总舵分舵所在。
哪知他不运真气还好,一运真气,对方在灯尽油枯之际,反而加速其死,微哼一声,便告毙命。
柳含烟不预有此,失望愤怒之余,方要站直身形。
蓦地,黝黑两道深处传来一阵狼嚎鬼哭般的得意狞笑,笑声一落,一个极其冷酷的声音发话道:“小子,你身入罗网,老夫在此已恭候多时,还不束手就缚!”
柳含烟倏地一惊,站直身形,向着两道深处冷然发话道:“少爷当是哪来的野狗在此狂吠,原来是你崔陵老鬼,败军之将,犹敢在少爷面前口出狂言,老鬼真可谓皮厚三尺,而不知耻为何物也!”
甬道深处冷酷之声又起:“小狗犹能听出老夫声音,总算记性不错,但是无端侮辱老夫罪不可贷,稍时先断去双臂,再呈冥后发落!”
柳含烟冷冷一笑,道:“你那狗叫般话声就是再难听些少爷也认得出,龟缩暗处徒逞口舌算得什么英雄好汉,崔陵,有胆站出来与少爷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冷酷之声狰笑一声道:“与你这将死之人动手,胜之不武,徒辱老夫一双手掌,小狗!老夫发个善心,稍时替你收尸便了!”
“哈!哈……”柳含烟仰首一阵龙吟长笑,笑声中暗暗渗入师门神功坎离真气,震得甬道中嗡嗡作响。笑至中途,突然住口。
甬道深处,冷酷之声似已被这龙吟般笑声所震,在笑声中一直沉寂不作声。
柳含烟身后丈余外右侧石壁四进处那身材瘦削的黑衣蒙面人,身形倏起一阵颤抖,状似颇为痛苦。
柳含烟笑至中途,倏然住口之际,南道深处,倏地扬起一阵甚为得意的狞声怪笑:“小鬼,为何不继续狂嚎下去,莫非感到血气翻动,真力不继么?”
柳含烟双目神光暴射,沉声喝道:“崔陵!卑鄙的东西,你在你同类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柳含烟适才笑至中途,突感脑中一昏,竟有些血气翻动,真力不继之感,心中大骇,脑中闪电般略一寻思,顿时恍悟,自己不慎之下已中对方奸谋,忙暗运坎离真气遍搜体内,逼祛所中之毒。
冷酷之声嘿嘿一笑,又道:“小鬼,你悟性很高,可惜已经为时过晚,你已由地上之人背上中了老夫独门‘断肠红’,非老夫特制解药,放眼宇内无人能祛,稍时老夫将坐视你辗转哀号,腹肠寸断为乐,小鬼,你认命罢!”
柳含烟作梦也未想到地幽帮阴毒得会以自己人为饵,诱使自己上当,心中已将这般混灭人性的群丑,恨之入骨,双眉一挑,方待出言相斥。
倏觉背后微风飒然,心知不妙,无奈此时正在运功逼毒之际,身形动弹不得,一只手掌已紧抵在他背后命门穴上,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姓任的!乖乖与我站在这儿,如果妄想反抗,大爷掌力一吐,顿时叫你好看!”
说着,竟然将掌心微微一按。
柳含烟倏感胸中气血一震,心中微懔。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冷冷说道:“马鑫武,原来你也是地幽帮徒众,无耻的懦夫!少爷若不是身不由己,岂能为你这卑鄙东西所趁!”说罢,不禁暗暗痛责自己过分大意。
原来一直蹑在柳含烟身后的竟是铁算盘马鑫武。
马鑫武闻言,毫不在意地嘿嘿怪笑道:“无耻,卑鄙,大爷不在乎这一类的字眼,你毁我基业,杀我同伴,大爷已请准灯使,稍时由大爷给你吃点苦头再呈冥后发落!”
话声一落,随即扬声呼道:“禀使者,这小子已落入小的掌握,请示处置!”
柳含烟就在他两次说话之际,已暗暗思得杀敌良策,故而装做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缄口不言。马鑫武话声甫落,蓦闻甬道深处一声断喝:“掌灯!”
刹那间,用道两旁石壁一阵格格连响,数百枝孔明灯齐齐由石壁中探出,灯光四射,照得黝黑伸手难见五指的甬道中顿时光同白昼。
柳含烟心中微惊,冷眼略一打量,但见两旁石壁上,洞开了数百个碗口大小圆洞,数百枝孔明灯即由此洞中向甬道内探出,洞口上方斜斜掀起一片圆形石块,这显然是由弹簧支起的数百暗门,无事时石盖密合,加以洞中黝黑,断难发觉这数百暗门所在,一有需要一按总掣,石盖弹起灯火探出。
匠心独具,巧夺天工,地幽帮果有能人,看得柳含烟惊诧之余,又不禁暗暗叹服。
如昼灯光下,他已看到身前甬道深止,十余丈外并肩站定一高一矮两个黑衣蒙面人,矮的一个瘦削异常,他已看出正是那招魂灯使崔陵,高的一个身材魁梧,状颇威猛,他却猜不透这是何人。
崔陵与那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身后,又并排站定胖、中、瘦三名黑衣蒙面人,再后便是十余名黑衣蒙面的地幽帮徒众。
崔陵现身后,双目森冷光芒一闪,碟碟怪笑道:“小鬼,你此刻身遭本帮两重禁制,谅你插翅也再难逃出老夫掌握……”
一阵得意阴笑,冷冷又道:“马舵主前毁分舵后制强敌,功过两抵,即日起暂调二关接应,此间事了,速至二关报到,不得延误!”
马鑫武想是喜极,颤声答道:“属下遵谕,如今重务在身未能即时叩谢,请使者宽宥!”
一顿又道:“请两位使者示下如何发落这小鬼!”
崔陵尚未来得及答话,他身旁那名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已抢先沉声问道:“老大,这小子可是你所说连毙我十数只铁背雪狼的那个小子么?”
崔陵语念讽讥地点头答道:“不错!就是你我眼前这位高人!他面上虽罩了张皮壳子,但声音却难瞒得过我!”
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倏地仰头一阵狼嚎般长笑,笑声一落,双目凶光森森,阴阴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鬼,老夫找你多日了!”
柳含烟初听马鑫武称崔陵与这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为二位使者,便觉心中一动,继而一听他之称崔陵为“老大”,一个意念闪电般自脑际掠过,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话声才落,他便挑眉冷冷问道:“你可是昔日海南二凶中的毒僵尸端木良?”
此言一出,魁梧黑衣蒙面人与崔陵身形倏地一颤,虽然隔着一层黑布罩着看不见二人脸上表情,但由二人身形突然一颤看来,他二人脸上神色必难掩饰内心的惊骇。
魁梧黑衣蒙面人更是身形微退半步,万般诧异地厉声道:“小鬼何人?怎知老夫昔年名号?不错,老夫正是端木良,不过老夫昔年名号久已不用,刻下乃是冥后驾前勾魂灯使!”
柳含烟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老鬼岂非多此一问,不知少爷是谁,你找少爷作甚……”
他话尚未说完,背后马鑫武手掌微一吐劲,已自抢先冷冷说道:“小鬼少说废话,你再敢出言不敬,大……”
“住口!”魁梧黑衣蒙面人一声断喝.沉声又道:“马鑫武,闭上你的鸟嘴,老夫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马鑫武意欲讨好主子不成,反碰了一个大钉子,吓得心中一懔,倏然住口,噤若寒蝉。
柳含烟听得暗暗一乐,忖道:这才是自找没趣,你不用在少爷面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稍等片刻少爷要你好看,不把你一双鬼爪废掉才怪!
魁梧黑衣蒙面人斥止马鑫武后一声怪笑,目射寒芒地冷冷说道:“小鬼不必在老夫面前徒逞口舌之利,老夫也没有那么多功夫,你是何人门下,稍时不怕你不说,老夫先要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为我那十余双狼儿报仇!”
柳含烟微“哦”地一声笑道:“难得!准得!想不到,想不到!”
端木良沉声问道:“小鬼,难得什么?想不到什么?”
柳含烟微微一笑,道:“臭名四播的昔年毒僵尸,今之勾魂灯使端木良平日杀人无算,而如今竟与几只披毛畜生交情如此深厚这岂非令人想不到?放着自己的仇不敢报,竟要先为几只言生报仇,岂不又是难得?”一番话诙谐尖损兼而有之!
端木良一代魔头,成名多年,天下武林,黑白两道,除有数几位前辈异人外,无不见之惊魂破胆,望风逃窜,如今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娘倒蹦孩儿,这不知姓名的年轻后生,不但闻名昂然不惧,反而神态极其从容地侃侃而谈,身中奇毒,掌抵命门,人家竟似根本未放在心上,这种胆识,如此气度使甬道内所有地幽帮徒众,连同崔陵、端木良在内都不禁暗为心折。
如今话声入耳,端木良心内仅有的一点折服,顿时化为万丈怒火,气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道:“好!好!好!小鬼,你胆大包天,出言犯渎老夫,若以老夫昔年脾气,定将你立即挫骨扬灰,如今老夫名号已改,不愿再为己甚,权且再容你一次,老夫纵横武林数十年,放眼宇内,从无人敢轻捋虎须,你且说说看,老夫有什么大仇末报!”
话虽如此,内里却是暗暗心惊。
柳含烟不屑地轻晒一声,说道:“彼此,彼此,若以少爷半月前的脾气,也容不得老鬼你此刻犹在少爷面前吹嘘卖狂!”
微微一顿,又道:“名号还能擅改,你索性连你那‘端木’二字一齐改去多好!纵横武林,放眼宇内无人敢轻持你那瘟虎之须,你也不怕风大!我来问你,昔年五指山绝顶,被一尊前辈一掌震落千丈深渊的又是哪两个恬不知耻的畜生?”
一番话骂得端木良连同崔陵心中狂震,惊骇得身形连连倒退,差一点就撞在身后三名黑衣蒙面人身上。
柳含烟冷冷一笑,又道:“算你两个老鬼命大,一尊前辈神奇失踪已数十年,不知尔等又从何处爬将出来,身遭重惩犹不知悔改,托身地幽帮继续为恶,尔等焉知少爷不会继承一尊前辈之志,将尔等除……”
“住口!”两个老魔惊魂甫定,齐齐一声厉喝。
略略顿了一顿之后,端本良扬起一阵鬼哭般狞笑,笑声一落,目射凶芒地狠声道:“一尊老鬼见机得早,老夫兄弟二次出山,寻遍宇内,未觅得老鬼一丝踪迹,这才蒙冥后宠召替天行道,但是老夫兄弟对那老鬼踪迹,无时无刻下在继续侦察中,一俟发现老鬼龟缩之处,必联袂前往寻仇,誓必将那老鬼挫骨扬灰,方消我兄弟心头之恨!小鬼,你满意了罢!”
柳含烟知道端木良表面上是对自己说明二人为何不去找一尊报仇,其实是在地幽帮徒众面前遮丑,再一听他恬不知耻地犹自口出狂言,心中对他卑视已极,暗骂一声:无耻!口中却一笑连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