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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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将军府。”
“看来太子旭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太子旭亲征,逸王爷必是副帅,大军出征,副帅先行,为什么?故人,看来那送我西府海棠的人定是逸王爷了,魏祁,在侧,他不便表明身份,今日市集一事绝非偶然,逸王爷意在警告我,大军压境,要我想好对策。”我怎么想不透为何此时帮我的居然是逸王爷。
“小姐,你意思是逸王爷是站在你这边,那我们不用怕了,只要他说我们不在夔城,那太子便会撤军。小姐,那我们便没事了。”
“菱儿,你还不明白吗?我,只不过是太子开战的借口,他的目的不在我而在夔城,攻下这邵家军镇守的边城,一可以切断虎啸国通往他国的咽喉,二可以灭了邵家军的军威和军心啊。”
“你以为太子之前为什么不开战,没有借口开战,名不正言不顺,必失军心,如今他是名正言顺,军心大振,更重要的是他忌惮邵家军,如今镇守的是邵长蘅这少年将军,邵长蘅的父亲邵瑞镇守南边,一南一东,远水如何救这近火。”
我越来越不敢往下想,只是,这大军出征,为何副帅先行呢?先行的不该是粮草吗?逸王爷想要告诉我什么?
“菱儿,快去把管家和仇寅找来,然后让沈伯去备两匹千里马,和干粮,快去快回。”我终于明白了逸的目的,只望我这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不一会,管家和仇寅都匆匆赶到我这别院,
“邵管家,你可知邵老将军可是硬朗?现今何处?”
“回姑娘,邵老将军年前还来过夔城,以奴才看,邵老将军自然还是老当益壮了,只是现今他老人家,应该是在陇中的邵府,不知姑娘何以出此问?”
“现在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了,这将军府除了你之外可有邵老将军相信的人?”
“回姑娘,应该是奴才的犬儿邵山,只是犬儿现在是军中的统兵,不知是否……?”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就谴人把他给叫回来,让他把军中的事托与他人,准备回陇中。”
“姑娘这恐怕不好吧,邵安已不在营中,这再把……”
“邵管家,我和你一样爱惜这邵家军和邵将军,海棠恳请邵管家今日,信我一次。”说完我便要下跪,仇寅看我下跪,当下也便直直跪下。
邵管家慌了手脚,赶紧把我们扶了起来,道,“姑娘这不是折老奴的寿吗,好,奴才这就谴人去。”
“等等,再让军中派出一个亲信,和邵统兵一起回来。多谢了,邵管家,请受海棠一拜。”说完我又行了礼。
“仇寅,现今在夔城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我不想过问你有什么样的过往,倘若他日,我不得已回京城,你能为了我留在夔城辅助邵将军吗?”我心下已做了计量,这仗是必打了,就不知,我能否在开打前赌这一回。
“仇寅这条命是章丞相给捡了回来,能为小姐效劳是仇寅的福分。只是小姐切不可轻生,苟活也胜过强死。”
“仇寅,我们也已相处不少时日,我像是轻生的人吗?其实要死还不容易,能活着却是有如逆水之船,但是你放心,不管这水有多急,我都不会让自己翻了船,今后如果我们不能再相见,也望你珍重。仇寅,听我一句劝:莫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乘年华。”
我在那一片忧郁中,再次看到了从惊异到防备,渐渐那防备成了小鹿般的无助,仇寅,我是明白的,再坚强的人,也有自己无助的时候,背负着过去活着太累了,放开吧,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放开了,你才能面对自己和以后。
转过身,我看向窗外,天空已经乌云满布,召唤冬天的秋雨就要来临了吗?
太子旭,逸王爷,逸王爷可值得我信任?这会不会是另一个圈套,这麻烦如那雪球般越滚越大,世人只怪红颜祸水,可有人想过红颜命薄。让我不心甘的是,我有如那无辜的小兔般,随着猎人的指引,慢慢的走进了他事先布好的陷阱。
当初,到底错在那一步,太子旭如何看出我的伪装,我们从未见过面,既然他是个如此谨慎之人,又怎么可能听信那些谣言,必定是他亲眼见过我,才能让他如此自信这个美人计。思绪越来越混乱,怎么也理不清,这第一环我已错,之后环环错,难道是错在我对太子的了解太少?
看着院子里的海棠,叹道,“秋容老尽芙蓉院,草上霜花匀似翦。”
“仇寅,这边城寒冷,别忘了加衣。”我转过身看到他身着单薄的夏衣道。
“谢小姐关心,习武之人皮厚肉粗,不碍事。倒是小姐,莫让这些烦心事给伤了身。”
嘱咐了邵山,要他速去速回之后,我已累得站不住,斜躺在塌上却了无睡意,这一夕之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让我疲于应付,半步纰漏都出不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我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和太子旭斗,我不敢去想要是太子旭的大军先于邵长蘅抵达夔城的话,后果会怎么样,他会直接攻城吗?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是军心,邵家军没了将领,还能抵得住这攻势吗?
晚膳后,我让菱儿给我取了笔墨,提笔画下了一幅西府海棠图,收笔后,已过了三更天,才略有睡意,让菱儿服伺了我上塌,一夜恶梦扰人,到后来已是不敢深睡,听到外面已下起了秋雨,看来冬将至。披了背儿,打开窗,看那一院的海棠,在这凉雨中,居然还是娇艳欲滴,香气袭人,想不到这小小的花居然有如此毅力,换了牡丹,芙蓉,恐早已花魂香逝,芳香尽失。
随着那秋风,几滴顽皮的雨花飞落进窗,洒在我身上,天的确转凉了,人的心也凉了,今后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不想就在这窗边站了一夜,次日,菱儿进了屋,看到我披头散发,只披了件背儿站在窗边,吓了一跳,直说我是起得越来越早,近了身看到我的衣束尽湿,才明了我站了一夜,赶紧给我更了衣,嚷着要去请大夫。
“菱儿,我没事。别请什么大夫了,徒增大家的忧心。”说罢,我谴了她去把早膳给送了过来,只是看了这清粥小菜,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又让她撤了,给我换成茶。
拿了本书,却不知看了些什么,管家突然来到别院说,军师求见,已在大厅等候,于是赶紧让菱儿为我梳妆,看到镜中那憔悴的容颜,只好让菱儿,为我上了胭脂,才稍稍掩盖掉。
这军师看起来,像是大了邵长蘅两轮,邵长蘅能够战无不胜,想必这军师定是不凡人物,行了礼,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丫鬟上了茶后,菱儿便带了她们下去。
“久闻章姑娘的美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鄙姓杨,单名观,号禹之,幸会!”军师笑道。
“杨军师缪赞,和军师的神机妙算相较,海棠这身臭皮囊算得上什么呢。不知今日军师来访,可是为了那龙国太子旭带兵亲征一事?”别院这一路过来,我只猜这军师定是为了太子妃之事,来求证,他肯定知道了太子亲征,联想到了我。只是邵长蘅怎么会没把此事告诉军师呢?难道他是为了保全我?
“难怪蘅儿为了章姑娘神魂颠倒,就连我这已过半百之人,都禁不住对姑娘刮目相看。不错,杨某想知道,这章丞相之女章海棠可是当今的龙国皇帝亲赐的太子妃?”军师叫邵长蘅为蘅儿,那么他现在算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问话,军师是希望我据实回答吗?
第6章
我把事情的始末和军师一一做了交代,以及我为何谴了邵安,邵山和一个传讯兵出城的原因。
我留了军师在府中用了午膳,再继续谈了一下午,之后军师以军事告急为由辞了去。经过了这么一天我的头犹如有千匹马在奔腾,头痛欲列,晚膳未动,便匆匆上塌歇着。
下了两夜一天的雨后,这天总算又放晴,看来扎营的大军今日午时,便应该动身拔营回城了。幸而有军师和副将军,就算大军压境,邵家军也该能抵挡些时日,只是为何军师反而在此时劝我和邵长蘅成婚?
哎,不想了,这几天来我到从未出过将军府,想了出去走走或许能换个心情,于是唤了菱儿和仇寅,遮了脸嘱咐了管家才出府。
尽管是旭日当空,在这秋雨后的深秋,走在街上还是有凉意,多亏菱儿机灵,带了我的披风。选了间茶馆的雅座安顿下后,便看着窗外的行人,不知他们是否感到,龙国大军就快压境,有时候真的是在睡梦中死去也比活在那战乱中要强,不过最坚强的还是非老百姓莫属,一次次的大战过后,他们总怀着希望重建家园,毁了再建,就和那海棠花一样。
终于我看到了第一批拔营的驻兵进城,约莫数千人,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弓箭手,看到几千人的队伍整齐的通过小巷,往城东而去,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震撼,路边百姓都是笑脸相迎,有的老农甚至塞了鸡鸭给这些行军中的士兵,也有的塞了整篮水果,只是没一个士兵收了这些百姓的心意,行了礼表谢意后,便继续往前。
邵家军,威力不仅仅在战场上,还在百姓的心中,他们犹如正义使者般,明明他们也是手染鲜血,可是你却在这几千人中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味,这列军队到更像出行的游子在慈母殷殷期盼中归来般,邵家军得尽了天下民心。难怪太子旭要用这美人计,他首先就要邵家军失了民心,再失了军心,那夔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要灭没有邵家军的虎啸国,对太子旭来说或许就像挥挥手般容易。
如果我是太子旭,下一步我会如何?
转眼又过了半月,大军已经全部拔营进驻在城中,可是你却不会觉得拥挤,多了三万大军的夔城,还是和往日一样的宁静,倒是听管家说,不少铁匠木匠主动关了门为大军铸造更多的兵刃。为何邵长蘅却还是音信全无,他在陇中可有听说,龙国太子亲征一事?
在院中小坐后,我便去了花园,看着这满地的落叶,好不凄凉,已是十一月了,不知这场瑞雪何时才能降。
就这样过了又过了几日,看似平静却又波涛暗涌的日子,邵安终于给我带了个让人振奋的消息,邵长蘅已去了东城的兵营,粮草战马随后就会和邵老将军,邵山一起到,并且皇上又多增了一万兵力命邵长蘅为主帅,南部的烽火台几日前浓烟滚滚,看来信已送到镇守南边的邵家军。
这战不知何时会开打,新春将至,且西部大漠的冬日日夜气温差异甚大,这对太子旭的大军都是不利的条件,他如果匆匆攻城,输的必是龙国。
次日,邵长蘅才回了将军府,我赶忙谴了丫鬟去备水,让他可以沐浴更衣,洗去这一身风尘和疲倦,并泡了香茶,回别院等他。
“长蘅这趟陇中之行清减了不少,不知一路是否平顺?军中一切是否打点妥当?”我坐在院中,背对着门口,却凭这稳重的脚步声我已判定是他。我不习惯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刚刚是丫鬟管家都在,现在只剩了我们俩,我反而觉得别扭,特别这分别又犹如隔世般。
“多谢,棠儿挂心,一路到也顺畅,军中幸有军师和副将,万事具备只等祖父送来的粮草。倒是棠儿,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这些日辛苦棠儿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