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 作者:木璃(晋江vip2014.05.23完结)-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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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直,掀开被子就要去看孩子,一边怒喝着:“一群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钰儿不舒服,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
丫头婆子忙忙拿了衣服首饰过来给她穿戴,舒月朝自己也跟着一起动手,头发没怎么梳,随便插了跟簪子,就急匆匆去了莫钰的屋子。
莫钰现在年纪还小,就住在舒月朝莫飞景院子正屋后面的抱厦里,舒月朝跌跌撞撞冲进去时,他的奶娘云嬷嬷正坐在床边看着他抹眼泪,舒月朝上前一把推开了她,瞧了莫钰红彤彤的小脸蛋,眼眶一下红了,手往前轻轻触碰了孩子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心都快要碎了。
莫钰此刻还醒着,看着母亲来,嘟着嘴道:“母亲,我好痒啊,好难受。”
舒月朝忙忙问道:“好孩子,没事啊,一会儿大夫过来,我让他给你开药,喝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说话间,手探了他额头,掌心的温度叫她止不住心惊肉跳,这可烧得厉害呢。
年幼的孩子不懂事,根本不知道母亲的担心,听说要喝药,皱着眉就不乐意,哼哼哧哧地摇着头闹:“不嘛不嘛,我不要喝药,好苦的呢……”
舒月朝强压着担心道:“怕喝药?怕喝药你还生病?你啊,是不是又去贪玩没穿多衣服,吃太多凉的东西了?现在风寒发烧,不喝药怎么行?!”
莫钰自小被宠惯了,哪听得进舒月朝这般说,捏着小拳头就哭闹起来:“不嘛不嘛,我就不要喝药,我不喝苦药……”小嗓子又尖又厉,高声叫喊起来,刺得人耳朵都疼了。
舒月朝来了气,高高抬起了手,啪的一下,到得莫钰身上减轻了大半力道,还是打出了一声响,气道:“你个不听话的孩子,不喝药?不喝药你就等着一直病都不好,然后发烧把你脑子烧坏掉变成个傻子,不喝药你!”
孩子再小也知道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莫钰是既不想做傻子,也不想喝药,被母亲这么一威胁,又难过又委屈,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扯着嗓子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呜……我不喝药,我不喝药嘛,我也不要变傻子,不要……”
舒月朝膝下唯有此一子,那是她安身立命最大的依仗,说是心头肉也不为过,再怎么装着疾言厉色,孩子真一哭,她立马束手投降,此刻也不例外,见莫钰闹得狠了,脸上的冰霜瞬间消融,一边苦口婆心劝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喝药病就不会好啊……这么样,到时候我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点心糖过来给你,你吃完药,就可以吃糖了,好不好?!”
莫钰哪里肯依?厨房里做的点心和糖,他不喝药也能吃到,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喝那苦苦的药?不管舒月朝怎么说,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去。
舒月朝被他闹得都没了法子,只能摸着他的脑袋,故作凶狠:“你这破孩子……”
正闹得慌呢,大夫来了,是府里常请来看的肖大夫,舒月朝惦记这孩子,让先给孩子看看:“可能是着凉了,我摸着发烧烧得挺厉害。”说着,舒月朝恶狠狠看了云嬷嬷和伺候莫钰的几个丫头,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肖大夫开始还笑盈盈的,对着看到他把一张肥嘟嘟的小脸都挤皱巴的莫钰说笑了几句,哄得孩子乖乖把手伸了出来,还给夸了两句:“小少爷真聪明。”下一刻,意识到自己摸出了什么脉象,肖大夫还挂在脸上的笑意登时全变成了惊骇,一把站了起来,蹬蹬蹬退了好几步,连坐的凳子也给带的翻倒了,指着还自懵懂的孩子,哆哆嗦嗦道:“这、这是天花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屋子的人都给吓呆了。
舒月朝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扯着嗓子尖利叫道:“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庸医,你居然敢说我孩子得了天花?”张牙舞爪的,似乎就要扑过来生撕了肖大夫一样。
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这才都回过神来,忙忙上前拦住了舒月朝。云嬷嬷颤抖着声音,哆嗦问道:“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我们哥儿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得天花呢?”
肖大夫哪容得人怀疑自己的医术,虽然惊慌失措,还是板起脸怒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什么病症没见过?天花这种重疾,老夫还能给诊断错了?你们要不信,只管去请别的大夫来看!”一边指着床上懵懵懂懂全然不知情况严重的莫钰,“孩子如今发烧难受,可就是得了天花后的一个显昭。你们只管找人再来给他看,要是老夫诊错了,老夫日后,且再不行医就是!”
话说得这么绝,可见是铁板钉钉了。
舒月朝身子一软,真真恨不能昏过去算了。
丫头忙忙扶住她,手碰到她不正常偏高的肌肤才猛然想起件事,惊呼道:“大夫,你来给我们太太看看,她也发烧了呢。”
肖大夫吃了一惊,上来给数月之后手上垫了块帕子,一探脉,脸色沉重地对着众人摇摇头:“二太太这,也是得了天花了。”
众人心中虽隐隐有些猜度,可真从肖大夫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止不住都是倒抽口凉气,而舒月朝此刻,已是整个人都傻了。
这般大事,谁都不敢隐瞒,下人很快各自分开去给沈氏俞锦妍等人报信,不多久,除了去衙门办差的俞锦妍还在路上没回来,沈氏莫飞景莫含章全都过了来,一进门,沈氏就大哭起来:“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们府里,竟会有这般的事发生?我可怜的钰儿啊,我可怜的媳妇诶!”只是脚步却在离舒月朝莫钰等人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肯在远处打量莫钰的脸色,却不肯近走上前去查看。
防的什么,舒月朝心知肚明,暗自冷笑连连,亏得她平日装作多疼爱莫钰的样子,这临到危难,可不是原形毕露了,说到底,还是怕被传染上呢!
莫飞景身为在场唯一成年男丁,自觉该撑起场面,忙打断了沈氏哀戚地哭嚎,对着肖大夫勉强扯了扯嘴角,问道:“大夫,我不是怀疑您的医术,可您真确定是天花吗?”焦急地解释,“我们府里,像来很注意的,平日也供奉了痘诊娘娘,府里从没有发生过天花这种事……怎么我的妻儿,会无端端的,就给染上这病了呢?”
肖大夫摇了摇头:“二太太和小少爷的病症,确确实实是天花无疑。至于说为什么会染上……这真不好说。天花这种东西,传染力极强,保不准就那么一点点,有的人体质不好,就给染上了,平日再注意,一时不小心,前头再大的努力也白费了。我寻思着,怕是府里啊,不小心给带上了也不一定。”
莫飞景莫含章齐齐变了颜色:“大夫您的意思是,二太太和钰儿,是给传染上的?”
沈氏摸着胸口,咬着牙等待肖大夫的回答。肖大夫脸上显出踌躇之色,似乎有些不敢说。莫飞景上前深深一揖,恳求道:“还请大夫怜悯我妻儿都出事,请告知我实情。若真是被传染上的……”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这会儿莫飞景满面悲色,却是眼眶都红了。
肖大夫看着,就长长叹了口气。他是外姓人,不过来莫家看病,说实话,那些个肮脏事,他真心不想插手,可如今这天花来的蹊跷,害得又是女流孩童,对着苦主,肖大夫实在不忍心,便委婉着说道:“天花病症凶险不假,可要真是病症慢慢染上的,发烧身上起包都会比较慢,可二太太和小少爷的病症,却是来势汹汹……”
肖大夫没把话说完全,可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
莫飞景强压着悲痛,谢过肖大夫,又道:“还要麻烦大夫一趟,若真是府里有那天花病疫在传播,不定还有多少人被染上了,还得麻烦您,给府里人也探探脉,要再有被染上的,我们心里也能有个数。”
肖大夫自答应不提。
首先当然是给主子们看,沈氏先来,索性没问题,莫飞景待要谦让一番莫含章,赵嬷嬷笑着上前:“我们太太幼时出过花了,就不必探了。”
沈氏一听,射过来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好像很不满意似的。莫含章眼角瞟到,很快撇过了脸去。虽然不想说,可沈氏这番态度实在叫人冒火。怎么着,难道你就那么希望我被染上啊?!
麻烦的事很快又出现了,肖大夫给莫飞景这么一探脉才发现,莫飞景,居然给被传染上了。
沈氏这下可就发了疯,死死抓着肖大夫,近乎癫狂道:“你是不是诊错了?你一定是诊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得天花?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得天花?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肖大夫被她抓得都疼了,被她再这么一闹,头都大了,苦笑道:“小老儿也不愿意看到这境况,但是二爷,真真是被传染上了啊!”
沈氏哪里肯依,听到肖大夫还说这样的话,扑上去就要跟他拼命,长长的指甲直往人脸上招呼,高喊道:“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莫含章忙叫人去拦,沈氏被人抓住了双手还不依不挠的叫着:“你个庸医,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招牌!”
莫含章很不好意思地对着人道歉:“大夫见谅,老太太她,也是急坏了。”
肖大夫很是通情达理:“太太不用多说,小老儿明白的。”家人出了事,谁人心里不着急?沈氏这样,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
人之常情,怎好责怪?肖大夫很能理解沈氏的心情。
至于莫飞景莫含章这些做儿子的,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唯独这做人儿媳妇的心里,可真真不是滋味。她和莫钰被诊断出事天花的时候,沈氏可没有这样的癫狂。可见啊,这儿子跟孙子,还是有区别的,媳妇就不用说了。毕竟,儿子要还在,多少媳妇孙子没有不是?
莫飞景再装着平静,听说自己染上天花这种要命的病症,不由也是脸色发白,好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还是见沈氏闹得不像样,才给劝了几句。
可他不劝还好,一劝,沈氏反而更想起这小儿子的好,想到他现在染上了天花,更是悲从中来。她这么孝顺懂事的儿子啊,难道就要毁在天花这种病之下了?
悲伤之外,更有一股气直冲到脑门,谁也没有料到,沈氏突然对着坐床沿的舒月朝就冲了过去,扑过去对着人脸上就是啪啪两巴掌,一边打一边还叫喊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丧门星带的病传染了我儿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丧门星。我的儿子,我的孙子,都要被你害死了……”
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所有人都懵了。舒月朝被打得脸都偏了,眼冒金星,本来就昏呼呼的脑子,一时耳边都嗡嗡作响,脸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可见沈氏力道之大。
沈氏还不解气,动手还要去抓舒月朝的头发,被舒月朝一躲,只来得及拔下她头上的簪子,还要动手,就被回过神来的丫头婆子给架住了。沈氏动手不得,只能指着舒月朝又骂又叫:“一定是你的错,不知道打哪儿给沾上的病,回头来传染了我儿子我孙子……我是做了几辈子孽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的媳妇啊……”
舒月朝固定发髻的簪子被她拔了下来,头发瞬间飘落下来,凌乱披在她脖颈间,加上她被打得红肿的脸,之前哭过的双眼——真真如个疯婆子一般。
被沈氏这般指着鼻子骂,舒月朝看了还傻愣愣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的莫飞景,再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肖大夫看着不像,给说了句公道话:“老太太先别忙着指责二太太,依小老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