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相齐眉 作者:孤月流霜(晋江银牌推荐vip2015-01-18完结)-第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就让他们斗吧,这太子之位他要做得牢才好,”舒然把信纸收起来放好,待得晚上赵宁川回来再和他商议,“手别太长,伸到塞北来可不好。”
这样一说,觉得可能性非常大,这太子之位到手了,就有精力去干别的事情来稳固地位了,这塞北可是块大肥肉啊!
舒然神色一凝,他们要是往塞北派官员什么的,她管不了,有赵宁川处理,但若是想要从后宅这里突破,她可得守好防线了!
“会是塞美人呢,还是用别的事情要挟我?”仔细一想,后者可能性更大些,若是送美人,能不能来到塞北还两说,那么……什么事情会威胁到她?
舒家。
“啧啧,要让伯母她们防贼了呢。”舒然轻笑道,可又一下子想起“美人”二字,就联想到西园那边的一群没人,还有那虎视眈眈的韩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西园迟早要收拾掉的,只是韩玉么……你可别来碍我眼啊……”舒然眨着眼睛说道。
***
转眼间冬宴就到了,韩家前一个月就已经开始准备,只是一些新鲜的吃食只得头一天才买,所以这一天韩家的派出来采购的车足足堵住了城里三四条主街。
韩家的阵势办得比往年都大,也知是在做给谁看呢。
舒然在这一天早早起了身,给赵宁川穿戴好王袍,又扣上自己给他准备的玉佩和绶带,整个人就有了那么一点玉树临风佳公子的味道。
赵宁川皱眉看着腰间那些叮玲咚咙的东西,有些嫌弃地说道:“弄这些做什么?行走都不方便。”
舒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听他嫌弃,也不恼,笑道:“横竖你又不下场,只是坐在那里观看、评审罢了,这衣服自然是要霸气又贵气,让人时刻心怀敬畏才好。”
赵宁川低头看着他那一脸笑意的妻子,很想告诉她,不用这么穿人家也不敢轻视他,只是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也就不驳回了。
“待会儿你要先和我去韩家吗?”舒然收拾好了赵宁川,才去打扮自己。
丫鬟伺候着洗漱,兰帘给她梳了头发,戴了一支金步摇,又在前髻上缀了花钿,后髻用玉梳固定,有一绺秀发从耳边垂下来,一直搭在腰间。舒然看看自己的妆容,又提笔在眉间点了一朵海棠。
“我送你到韩府,然后去校场。”赵宁川怔怔看着镜中的容颜说道。
舒然终于穿戴好,才有了时间回答他,“这样啊,那好。”
她穿着与赵宁川一样的紫色华服,腰间坠了玉佩香囊,手腕上笼了对晶莹剔透的玉镯,二间坠了一对明月珰,衬着唇上的一点殷红,带着一丝逼人的艳丽、高贵。
赵宁川此时才知道舒然为何要给他做这么一身打扮,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有些好笑,“你啊……整天都在琢磨什么?”
“夫妻装啊,不好么?”舒然轻轻转了圈,她辛辛苦苦亲自做的呢,配饰都是亲自挑的,“可惜你不愿意戴那玉冠,不然更有效果了!”
赵宁川一想到今早她缠着自己戴那玉冠,脑仁就乱哄哄的,只好拉了她的手说道:“好了,走吧。”
“嗯。”她扶上他的手,挨着他一起出去了。
塞北有分为三块地方,主城朔城,也就是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朔城以北是怀阳,与塔图接壤,有分云关、撵月关,以南是元安,与中原接壤。从军事上看,自然是怀阳首当其冲,赵宁川手中抓得最紧的也是这一块,而元安则是商业较为发达,塔图人、西北游牧民族、中原人都汇聚在这里,生意红火,人口密集,而军需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这么大的一块赚钱宝地,自然也不能放过,但却是各方都有一腿罢了。
舒然此时掀开帘子,看着城中车水马龙,繁荣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是热闹的,而此时是冬宴的日子,官职较高、能被韩家邀请的都赶着前往,普通百信和一些官职低的家眷们,则等着流水宴开始。
街上车马虽多,但肃王府的标志人人都认识,早早避开了,也算是畅通无阻地到了韩府。
韩玉自一处街角的阴影里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神色晦涩不明。
韩府原本是建在城内的繁华地带,整整占了大半条街,可这些年经济繁华的中心转移了,韩府附近不再是车水马龙的街市,反倒显得有些偏僻起来,而韩府经过扩建、修整,彻底把另外半条街也买了下来,围入府内。
“地头蛇啊,不仅是塞北的老牌世家,还是不折不扣的土霸王。”舒然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韩府说道。
赵宁川淡淡瞥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状况,伸手放下了车帘,“大晋姓赵,塞北也姓赵。”
地头蛇又如何?窝里横罢了,真正扔到京城那地方,绝对被人啃得渣都不剩,当年还不是就那样灰溜溜地回来了?
赵宁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募地像是凝了一层霜一样,寒气逼人。
“怎么了?”舒然讶异地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宁川死死握紧了她的手,半晌才道:“无事。”
舒然见他不愿说,有些踌躇,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是若是那秘密太过沉痛,却不大适合独自去尝,至少……可以对亲近的人倾吐,他们是一体的。
看来得找个机会两人好好聊聊才行,舒然这样想着,却不料马车一停,车夫回答说是路堵住了。
“哟呵,我就说了怎么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粗犷的女声,嗓门超大且具有穿透力,“老娘男人两年狩猎第一,你男人一个名次都没有,你自己害臊还不准我炫耀了?啥子道理?”
隐隐地又有另一道略微轻弱的声音辩驳着什么,却听不清楚。
“怎么回事?”赵宁川眉头一皱,朝外面问道,侍卫低声回答,“回王爷,前面是李夫人和康夫人吵起来了,堵住了道路。”
赵宁川哪里知道什么李夫人康夫人?不耐地说道:“撵开。”
不需要侍卫出面,韩家人已经把两人劝开了,毕竟这是韩府门口,两人也不敢大闹开来,只好作罢。
赵宁川和舒然的马车刚到韩府门口,所有见到的人都纷纷停住脚步立在原地,有些是真的心存敬畏,有的则是想看看这肃王妃到底何模样,毕竟待会儿进了府离得可就远了。
赵宁川刚掀开帘子出来,就见到满街的夫人们都朝着他这个方向站着,虽然低着头,可那眼睛却不住地往他身上瞟,在京城肯定不会有人做这种动作,可塞北就不一样了,他眉头皱起,目光一扫,便有一些人吓得抖了一下。
赵宁川再不喜,也不可能去拎着人教训一顿,只好回身伸出手,将舒然扶出来。
舒然见到这副场景也是一呆,却是微微一笑,朝众人点点头,在京城见到王爷王妃都是要参拜的,只不过是行屈膝礼而已,可……舒然看着这些夫人们一个个呆呆看着她,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忽然间有了一种给瞎子拋媚眼的感觉……
“咳。”她掩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对赵宁川说,“走吧?”
赵宁川见她尴尬,有点想笑,之前的不快都抛开了,“嗯,塞北人不大注重礼节,有些……嗯,粗犷,你别介意。”
“不会。”她知道是知道,可真的撞上了,还是有些吃惊。
两人下了马车,就有两个管事来引路,“奴才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请随奴才来。”
管事的这一喊,所有人才回过神来,呀,刚刚忘了行礼来着,京城人不就最注重礼仪了么?所有人都这样想到了,然后……她们四散而逃了,生怕舒然记住了她们,日后算账。
舒然再次眨眨眼,呃……好吧,这里民风淳朴……
进了韩府,就见里面下人来来往往忙碌不休,从管事口中得知,外面的都是家里官阶教低的,而塞北的掌权人物家眷早已经在了内院。
“我先去看看老将军,待会儿就直接去校场了,侍卫和花菱都留给你,自己小心。”赵宁川在她耳边说道。
舒然点点头,嫣然一笑,轻声问道:“晚上来接我?”
赵宁川捏捏她的手,宠溺地说道:“晚上来接你。”
舒然欢快地应了,就与他挥别,管事带赵宁川往老将军的院子走去,而舒然则坐上了软轿,跟了另一位嬷嬷往里走。
韩府占地大,又有百年历史,实在是比肃王府还气势恢宏,一路上不知道过了多少道们,终于来到一道写着“左逢源”的门前,守门婆子还来不及通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高亢的声音:“那人也就是京城的娇花罢了,经不得塞北的风吹雨打,不值一提的。”
哟,舒然心底说道,塞北人民嗓门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还是点不了,我换台电脑试试,会送出去的,不会食言~
☆、第66章 挑衅
“肃王妃到……”守门婆子战战兢兢地通报了一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就仿佛是被人用剪刀齐齐剪断了声线一样。
舒然低头理了理袖口,这才抬头一笑:“走。”便带着花菱、兰屏和兰帘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见黄氏匆匆迎了出来,“不知娘娘这么早便到;有失远迎;还望娘娘见谅。”有些诚惶诚恐地给舒然行了礼,这也是睁眼说瞎话了;舒然一进门她就知道了,不过只派了嬷嬷去迎接,此时却是在为刚刚那位夫人的话担心;说得那样大;恐叫王妃听见了;不过好在没有指名道姓,也能圆过去。
“大舅母多礼了,冬宴是整个塞北的大事,我又怎么能不重视?”舒然笑着扶起她,那模样看着很亲密,“舅母忙得很,想是忘了,我又怎么会计较?”
到底还是隐晦地说了韩家无礼,黄氏心里一堵,虽说早就知道要在这肃王妃面前伏低,可是这些年韩家在塞北称霸惯了,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
舒然见她面色难看,微微一笑,转而往在坐的夫人们看去。
这是一个极广的院子,不可能像中原的庭院那样流觞曲水、曲径通幽,但却占地很大,院中有一处隆起的山包,在那山包上自上而下依次建了亭子,亭子里都安置了桌椅,只是这是冬天,亭子里太冷,亭子有三面都围上了雕花琉璃,用来挡风。
韩家也是财大气粗,硬是从中原买进了各种名贵花种,又命花匠在暖房中培育,硬是让这大冬天的百花齐放,在这山脚绵延开去,真是壮观,这对于花种稀少的塞北来说,真是一奇观了,虽然……这些花过几日就会全部死去。
众夫人见舒然看了过来,也纷纷回神,起身来与她见礼,舒然与前面的几位夫人说了几句,就含笑问道:“刚刚在外面听到大家说话,似乎是再说哪位从京城来的姑娘?我初到塞北,还没有听说过哪位姑娘是从京城来的呢,不知是哪一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舒然装傻的功夫一流,这话一出口,众夫人脸上表情各异,不过大多都松了一口气,王妃不知道是在说她就好……然后都忍不住看了眼刚刚说话的人。
“您是刚到,自然不知道,”黄氏笑着引了她往座位上去,一边说道,“咱这塞北啊,中原姑娘可多了,不过都是些商贾人家,哪里能和娘娘相识呢?”
一旁的龚氏赔笑道:“就是呢,刚刚李夫人也只是在说她远房亲戚的一个媳妇儿罢了,那姑娘刚从京城到塞北,就受不住这的风沙病了,可不是娇弱么?还是娘娘身子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