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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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去挖文物了。
下到河边,路灯还是挺亮堂的,照着河岸上,已经被人挖了很多的土砂坑,
啥感觉也没有,就是有一
点儿兴奋,想着自己也挖出钱来就兴奋。
可真到了地头,三朋友全顾着说笑话了,就我一个人死命在挖。挖了一阵,
我没劲了,怎么都感觉自
己发神经来挖土挖着玩的,又觉得这些朋友不是真做事的料,跟他们来,啥
也做不了,不如不做。
于是我也不挖了,几个人又爬到岸上来,去吃夜霄,回家。
虽然说是回家,可我这人,心里总是挂着这事,有口气总是哽着下不去。于
是第二天夜里,我自己一
个人偷偷去了。
这次我带了刀,并没有在已经布满了坑的那段地方挖,而是慢慢的四处看着
看着就晃着走到了快到公
园的河岸边。
好像是夜里十点多吧,那边挺偏了,没什么人,光看着路灯都有点儿吓人。
我心里也有些毛了,心想
怎么就走到这地方来了。可又想着,到了就看看吧。于是拿了刀出来,就随
便往地上这么一阵乱挖。眼睛
不时的就去看夜里有些不清楚的高妙潭和公园的那个亭子。
越看越觉得全身凉嗖嗖的。于是也不敢挖了,赶紧起身走路。
走的时候,就后面有什么跟上来了,不紧不慢的。我没敢回头看,只手里把
刀握得紧紧的,刀上面,
还带着一团小泥巴我没甩掉了去。
我当时是越走越快的,心里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到后来几乎是在跑。总算跑
到被挖坏的河岸边的时候
心里才松了口气,出了一身大汗。
然后没往回看,只赶紧上马路回家
到家的时候被家里骂了一顿好的,说竟然玩得这么晚才回来。我看表,是快
十二点了。然后我去洗澡
,顺便把刀洗了。
没想到,从刀上带的泥巴里,洗出个钱来。
是个圆铜钱。
我一夜没怎么睡,总觉着有什么。然后第二天赶大早,回了河边,把钱丢进
了河里。
结果没想到的是,那天傍晚,一起去挖钱的一个朋友,当时才十六岁的小鬼,
竟然给我送了一枚钱来
,说是他同学挖的,听我说喜欢这种古物,于是死缠硬讨了一枚送我。圆圆
的,中间则是个实心的无孔,
上面好像印着光绪什么年的样子,具体的不记得,因为后怕,这个钱,我没
有细看,用锦盒装了,交给我
爸保管了。
而我也听到传言,说那个庙那里,其实是我们这个地方祭神的地方,而且很
古老了,因此很多不同种
类的钱币,被不同年代的人带着愿丢进河,又沉积被河水冲上了岸,这才被
我们挖到罢。
我现在,再也不去那个河边。当然,那个公园,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去了。
这就是我唯一一次可怜的盗偷文物的经历。什么也没发生,什么大玄念也没
有的经历。就让我知道了
一件事,我这人,不适合到那种地方去。
下次有机会,我把那个钱找出来拍了照在群里发给大家看看罢。
另外跟大家说一声:这样的事说出来,可不是鼓励你们跟我学,而是娱乐一
下罢了,切莫以此为借鉴
。出了事,后果我概不负责罢。
春水记于零六年五月二十日凌晨零点四十一分
第三章委托
爹起身去开了门。
来人是经常在爹店里淘宝贝的常二爷。
这人姓常,名宝富。矮墩墩的个头,最爱挺着个将军肚手里戴了唐时的汉玉
扳指,手里提着一管明末
的烟枪四处在古玩市场溜达,那派头瞧着还有些,又是市场里做这行有些年
头的,于是市场里玩古的人都
称他声二爷。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
听说这常二爷家里最早是从清上做个提包袱的(指拿个包四处走人家讨货然
后做鉴定后拿去帮人家倒
卖了弄些中介费),后来倒弄了些好宝贝,家务大了,就自己开了个博古斋
摆弄古董。这行当,一直传到
了他这代,赶改革,把博古斋改名注册了,做了个博古中华艺术品有限公司,
专门捣弄假货卖老外,倒还
真有些咸味。
爹的店面新开张时,这常二爷来瞧过热闹,当时一眼便瞧中爹摆在店里的一
件周商时期的鱼纹陶罐。
爹对这些本不是很在意,于是就转了他手。这一来二去,发现爹总是有一两
件极宝珍品拿得出手,就越发
走得勤,隔三岔五的没事便来店里泡上一阵子,和爹说这些东西的来历,自
己也带些个藏品来一块讨论。
到后来,便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也把公司那些假货业务分了些给我们做。这
常二爷,对爹弄古董的手段佩
服得不得了,也顾不得自己活了好些年头,眼光如何犀利,硬是拉下脸叫爹
:伍师父。
常二爷平时交道时为人豪爽,说话在这里也有一定的份量,爹看他为人对己
都不错,于是也懒得谦让
,任他这般叫去。
门一开,常二爷也顾不得客套,闪身进了屋就掩好了门,说:“伍师父,这
么晚上来,实在是没办法
,有个事,看样子,还得你帮忙。
黑道白道都有关系有份量的常二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来了兴致。看看
一边的何洛,一双眼也是
发着光来。
常二爷眼一扫,见到我身边还坐着个何洛,便望着爹道:“伍师父,你看…
…我们是不是……”
“没事,我徒弟,能力有些,迟早要接手这行当的。”
爹拉开一个凳,示意常二爷坐下,然后泡了一杯茶端到常二爷面前放下。
“后生崽好面相,估计底子好得很,难怪伍师父收做徒弟。”开口赞了何洛
一下,就迫不及待的转入
了正题。“伍师父,其实这事,不是别的,就是街口子老马家接的单子。”
“他不是接了个大单,弄鲜货去了么?”
我有些不解
街上在传,这马有为前十天接了个大客,人家点明了要几件鲜货。当时我们
刚回来,一直忙着学校和
教何洛的事儿,这事直到前五天才知道。
具体什么样的货,下了几成定钱,街上没几个清楚,但唯一知道的是马有为
送那人走后,便乐得眼和
鼻子都巴在了一块,赶紧招了自己兄弟几个回来。
然后第二天就没见他人影,大伙估计是去弄货去了。
可这弄货弄了三天,马有为还是没回来。他家媳妇急了,连店也坐不住,开
始不停打电话找人。
这不,到了今天上头,街面都传开了,马有为可能踩到什么邪门的东西,栽
了。
这马有为,一直红眼爹的店里弄得出好货,总是找了机会便来找碴儿,因此
我们与他,没什么来往。
见着面了,也不过点个头便拔身过去。
“这事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何洛也是听过这事的,当下想也不想就直问了,常二爷老脸一红,有些不好
意思。
咳了几声,说:“不是讲,这事,我们都以为马有为几个失了踪就这么沉了
水没解了。可是刚才,马
有为家老婆来找我了。“
喝口茶,常二爷掏了烟丝安上,然后点着吸了一口才接着道:“大家也是知
道的,这马有为带了四五
个兄弟从弄货到现在都没个影了。可刚才他老婆突然就来我这哭了,说自从
老马带了自家兄弟几个去弄货
,就没了影,到了约定时间去接货的地方看,啥也没,又到了交货时间。干
咱这行,就是得讲个信用不是
?于是客来时便把钱给退了。以为不会是进局子了吧,打点了熟人四处打听,
根本没犯到局子里去。反正
是能找的地方都给找了,楞是找不到,于是又找了几个亲家帮手给去盘子那
里找,没成想,这人下去了,
竟然就再没出来过。她这才知道坏大事了,敢情踩了个吞口。这不急得不得
了。这事你们也知道,咱这行
当,上不得台面,在家里想了好久,人找得不行了,这才想起上我这来,看
我是不是请得到能耐的。诺,
这是十万,她说事要成,不管人死人活,只要找到,就再付十万出来。“
常二爷从怀里摸出个小牛皮纸包,放桌子上打开,两沓码得整齐的红票子。
“我也不怕脸红,钱,她也是包了送了我一份的。我这家务也还有些,没放
心上,可我多少也是这行
当的一个龙头爷,再况且一个女人家都不顾面子跪在咱爷们面前哭着说:我
这里人面广,是她最后的希望
了,如果真找不到人,那她只能带着三个娃去跳楼。看她那决心,已经是快
支持不下去了。我看着也不忍
心,想伸个手帮上一把。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比当年勇了,下面那几个儿
子都只懂那些肤浅的门面功夫
。我思来想去,我认识的能人里,就只得伍师父你总是能弄些值钱的明器来,
本事过人,于是就摸上你这
门了。你看,你这能不能不记马有为的过往,看她一个妇道人家的面,出个
手?“
爹看着我,问:“三思,你觉着如何?”
我?
看来是踩到秽气盘子了。估计命是已经没了。不过马有为老婆那个死要见尸
活要见人的心思我还是能
理解。亲人哪,说不见就不见了,若是换成爹不见或我不见,只怕也会跟她
一样急得要疯了吧?
再者,何洛也有了些根基。我本就在想我这人根本不会教徒弟,不如趁了这
个机会,让他直接在实践
里学东西。
我点点头。
爹明了的看了一眼有点兴奋紧张的何洛,笑着回常二爷:“行,我们明天先
研究一下盘子所在的地图
,等到了周末,我们就去。这事,急不来,你告诉马大媳妇。“
“伍师父应了就好,应了就好。”常二爷一脸欢喜,起了身去开门,然后对
着门外唤:“金莲,还不
快进来谢谢伍师父。“
怕着咱们不应话,这常二爷也操得老,叫马有为的媳妇宋金莲在他身后跟着
不一块进来,若是我们应
了,就叫她进来自己谢。若是不应了,便带着她去找另外的。
不过,这常二爷想来也是直接先找上我们,毕竟他对爹的能力是赞得不得了,
只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
二十年,就能和爹一块比划本事了。
宋金莲一进屋,就哭着冲我们给跪下了。
“大伍兄弟,小伍兄弟,从前我家有为总是排挤你们是外来的,可现在,我
先替他给你们道个歉,求
你们帮帮忙,死了也给我找到他和我兄弟的尸体,我就是死,也才能安心的
去。求求你们了……“
一边说着,头一边磕得呯呯响。
“大嫂先起来。咱们就点小摩擦,到哪不都会有的事?你先起来
我起身,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三十二岁的人,本来保养得还行,可因为这事,脸已经苍白了,眼浮肿得厉
害,眼圈也黑得很,整个
人看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