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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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甬道里的死气鬼手,想来,也是当时捕杀它却被它拼力捕杀的人类了。
我跪下,给这豹猫磕了三个头,然后说:“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我知你不
想这孩子与你同死,因此
拼尽全力护住它一命。可是你已经死了太久,这孩子不得母亲生气,已经化
成死胎了。我就是有能力助它
出生,它也只是死灵,这样,你可愿意?“
金眼豹猫翻个身站了起来,站在它母亲的头颅边看着我。
一阵耀眼的青光亮起,豹猫的尸身上方渐渐浮现出一个米来长的大豹猫。眼
里看向我,再低下去轻轻
舔了舔自己的肚子,然后冲我点点头,口里吐出人言:“那么,便全托给你
了。”
“你不怕我是坏人?”
“符儿驱了行尸想尽了法子去替我找高人来救这孩子,可是这两百年,却只
得这一次请得人来。你说
,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我虽死,还是能从你身上感觉到极强的妖气与道家
正气的。所以你进来这里,我
并未动害你之心。我的孩子们,就托付给你了。“
我点头,说:“好。”
这豹猫侧过身去虚空舔了舔那只叫符当的豹猫,然后身形慢慢缩回了尸骨里。
我上前,解开了缚在它尸骨上的链子,然后小心施了术法把那团鬼火包着的
小豹猫从它肚腹处取了出
来捧在手上。
一碰到手,鬼火就消失了,在手里的,只是一团半个掌心大小的冰冷的豹猫
的身体。
符当走到我身前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我的手臂和我一起看着手掌里的这个小
东西,它唯一的亲人。
“谢谢你。虽然我死于人,但我的后代却生于人,大恩,若来世再报答了。”
豹猫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又消失。随着声音的消失,鬼火也慢慢消失,最
终一切,都归于黑暗。
我抱住了符当小心收拢了右手的拳头。
背上突然一暖,爹让我心安的心跳透过衣料传了过来。
“三思,事情了结了?”
“嗯。”
我低下头去看,符当正抬着头看着我和爹,眼里,好像有透明的雾水一闪而
过。
一周后。
我提着菜还未进门,就听到何洛和符当的吵骂声。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偏不。”
“你他妈不想活了?少碰我弟弟!”
“你弟弟怎么着?我就是戳戳它看它是不是真能动。”
“你,你,你,我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然后一阵呯里哐啷。
我打开门。
屋子里一片狼籍,符当像道闪电一样正追着何洛四处逃窜。而爹伸手接过我
手里的菜,一边关上门对
我说:“这些损失,我已经记在何洛身上了。”
我明了的点头。
谁让这小子家大业大。
马有为的事情,已经完全告了一段落,我和爹,还有何洛把从墓室的泥壁里
找到的马有为的结婚戒指
与他兄弟们的碎牙什么的连带着豹猫的骨一起送到了宋金莲手里。不管她信
不信,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我
们就怎么样对他说了。
听完的时候,常二爷的烟斗烟丝都烧光了都忘了抽上一口,只顾自睁大了眼。
而宋金莲先是一脸的不
置信,在看到马有为的验尸报告和那些遗物后,突然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
来。
然后五天没有露面。
再次露面,是昨天的凌晨。
开门后,宋金莲也不肯进来,只是跪下来向我们磕了九个响头,然后拿了个
小纸包塞到我手里。
看她转身走,我问她:“大嫂子今后安顿好了么?”
宋金莲闻言就转过身来对我很虚幻的一笑,说:“他家的三个兄弟,我自家
的两个兄弟还有请来的六
个堂兄弟,全都跟老马一起栽在这个盘子上,是我和他的错,害得我们两家
失了后,我已经把店子盘了,
虽然钱分到户上不多,但也是我和老马的心。现在我准备带了三个娃去广东
那边打工,这命欠着他们,等
带大了娃,我就还。“
“这孩子读书可怎么办?不是有个已经初中了吗?”
“没法子,这债咱们欠的,咱们家得还。娃子书不读了,和我一块挣钱还债。
谁让他命苦,生在咱们
家呢?“
我看着这个像一夜间衰老了十几二十岁的女人,心里泛上了一股酸楚。尽管
她死也不肯,我和爹还是
把钱硬塞回了她手里。
在她再三哭着道谢往回的路上颤巍巍的走去的家门口,三个孩子,正从高到
低手拉着手眼巴巴的等着
她。
我想,天就算塌下来,这个瘦弱的女人,这个做母亲的都会在最危急的关头
为了下一代把它拼尽全力
扛起来罢?
我抱着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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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朋友来家玩,因此这章到很晚才写出来,所以不说小故事了,免得打扰
大家看书的急切。
再者,有朋友追问我风水的事,这个得看很多方面的,而今晚我也没时间细
说了,而且我也申明过,
我是个江湖骗子,可不能全信的说,因此请我看风水,请再三考虑啊。
至于风水师,现在都叫地仙了。
其余的脚印,我在下章里再回复大家了。
第八章生,便是活
自从了结了马有为的事,常二爷往我们这小店来得更勤了。
关于我们如何进的墓,遇到了什么这类的事情,常二爷听得很兴奋,六十多
的人,听到紧张的时候,
把手往桌上一拍,直叫刺激,自己平时宝贝得跟个啥似的烟斗也顾不上,瞧
他那神情,倒像突然年轻了几
十岁,豪气万丈的要做个大事出来。
从那,常二爷叫爹伍师父叫还是照样叫,只是声音里还多了份尊敬。连着便
是看到何洛,也会叫声何
小师父。而马有为这事的经历,我们是再三要求他保密的,这样,便让常二
爷觉得我和爹是极信任他的,
因此对我们的要求极是放在心上。
不过这常二爷来店里,一个是跟着爹闲扯,一个,却是来看符当的。的38913e1d6a7b
符当是世间稀有的灵物,长相如虎似猫亦像豹,又极灵巧,常二爷一见便欢
喜得很,想抱符当,不想
这小鬼一巴掌便拍过去,饶是常二爷躲得快,手臂上还是四道长长的印子,
然后浮现四条血丝,再接着,
血便泊泊涌出来,止也止不住。
自第一回吃了苦头,常二爷便只得看着符当,想伸手也不敢伸出手,却偏偏
不死心,天天往店里来。
每每问候过爹,便要问出符当下落,然后拿出带来的牛肉猪肉什么的送给符
当。
我们好笑,只得告诉他符当这家伙,若是送活物给它它便最是喜爱啦。于是
常二爷改送活鸡活鸭的来
。
估计符当是故意,竟当着常二爷的面像道闪电般突然就窜上去,然后咬住吓
得动也不敢动的鸡头,滋
滋的吸起鸡脑髓。
这招,把常二爷吓得消失了四天。可四天后,常二爷照常又拎着兔子鸭子上
门来了。
何洛忍不住问常二爷:“二爷,你没给符当这小混球给吓着?”
常二爷塞好烟丝点着火神仙似的吸上一口,说:“吓着,活这么些岁数,咱
什么没见过?头回见这生
吃脑髓的灵物。可咱这是托了你两个师父的福,否则一辈子到死怕也见不着
这宝贝。说它吃脑髓,咱们人
吃的活物还少?听说广东人最爱生滚猴脑呢。这么一想,就不怕了。“
符当听到这话,倒把眼全睁开了,站在桌面上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常二爷,
然后点点头,就眯起眼去
看何洛。
自然,这两小子湊一起就又是打得不可开交了。
阿黄本来还趴在常二爷脚下吃他带来的肉骨头,见这架势,赶紧巴了骨头以
超出平时数倍的速度奔回
去自己房里,然后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在找东西把门顶死。
果然,符当把它弟弟叼着小心放到我手里,就呲着牙向何洛扑过去。我和爹
已经习惯了,也早就不在
店里摆真货,放任那些假物给他们打,不理他两个,和常二爷出了店,再顺
手带上门坐在门口晒太阳。
太阳虽然有些刺眼,但却不是烫人的那种,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又是下午时候,因此街里
头生意不怎么好,没几个人来看货,店子的东家都三三两两坐在外头打牌晒
太阳闲磕来着。
符当这个弟弟,我其实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虽然是个死胎,却在未
死之时吸收了它母亲的灵
气,说是死了吧,它还没。说是活的嘛,它又是个没气的。
已经过了大半月的,这孩子我和爹天天用气养着,可就是动也不动,还是一
个小花圆球的模样,只能
看见尾巴和前爪的缝隙里露出来的侧脸。
我给它起了个名,叫符生。
生,是活的意思。
常二爷也极是喜爱它。摸不着符当便总巴巴的望着我把符生放到他手上抚摸。
这日太阳极好,我们便开始闲聊有的没的。
常二爷点了烟丝说:“小伍啊,你最近好像在店里时间多许多了。”
我点点头,把手放平了,让符生躺在我手板里晒太阳。自然,这个晒,就像
是农家从前晒谷子那样,
晒完这边就再翻个边,晒另外一边。当然,这活,没有农家的那个布谷子去
空壳的过程,就是直接把符生
捏了翻一面,然后定点晒了十分钟了,就再翻个面。
符生因为是个死胎,又在死绝地的死气里呆了两百来年,所以体质已经是极
阴,虽然晒太阳有助它体
内阳火回升早日睁开眼,但晒久一面,却是会把它晒伤的,因此得不停的给
它翻身,然后晒满半个小时便
得像要下大雨得收衣服一样把它给揣进怀里放在丹田处窝着了,用气养着。
“已经大四了,明年就毕业,这一年,已经没啥课了,就是安排实习或者联
系工作单位了。”
“上次不是听说你们学校选你去实习了?”
爹看我一眼,然后拎起符生给它翻边,说:“三思那次没实习成,选的考古
遗址出现大面积深度塌方
。“
常二爷靠在小椅子的背上,用手沿着椅子边敲了敲烟斗,说:“那就这么搁
下了?这大学怎么到后面
吊儿郎当的?摆明了对学生不咋负责啊。误娃子。“
“没什么,该学的都已经学了,反正家里做这行当,实习不实习都没大关系,
我下盘子也下了好些次
数,早有经验了。再说那个工作单位,咱们家没后台,没什么权势背景的,
想来想去也是做现在这行的份
,所以有没有都不紧要。这没课,倒好了我在店里帮手。“
“倒也是。不过,学生日子难得,你们兄弟两个来这里四年也没看出去玩过,
不如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