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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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可轻敌,也不可恋战追击!”我又叮嘱了一句。
“是,请长官随时用步话机指挥卑职。”
薛明贵迅速钻进了他的坦克,他的两个部下早已在车里等着他了。
我注意到了董大海身边的参谋军官身上背负的步话机,董大海略一示意,那人过来站在了我的身边。
正文 第十二章 击溃
敌人开始炮击了,十二门大炮发射的第一轮炮弹落在我们阵地前方几十米到十几米的位置,腾起一阵烟雾,这些敌人居然装备了开花炮弹?嗯,好,缴获过来到也可以对我们壮大力量起点作用。我现在已经在考虑在我们现代武器和弹药不足时,先暂时利用这些“劣等武器”的问题了。
敌人的第一轮炮击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损害。这些家伙不是技术太差就是太怕死把大炮布置得距离目标太远了。这些炮的射速很慢,再次发射需要时间。
坦克吼叫一声发动起来了。炮塔微微转动,炮口仰角稍稍调整了一下:“轰!”一发坦克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在团练们炮兵阵地中间的两门炮之间炸开了,两门炮都有炮手被掀翻在地。
没等团练们的惊愕过去,钢铁怪物吼叫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我担心敌人的大炮再次射击,命令迫击炮每炮打一发炮弹,干扰敌人的炮手。
“轰!轰!”随着迫击炮弹的炸响,有两门敌人的大炮被击中,另外两发在敌人的队列中炸开,造成了一片慌乱。
坦克已经驶过了刚才敌军炮弹落下的区域。敌人没有开炮。巨大的恐慌一时没有得到恢复。在团练官长和督战队的威逼下,那些炮手没有掉头而逃,但是也没有开炮。只是和那些站在前排的步兵、骑兵一起呆呆地望着那个冒着烟,隆隆逼近的钢铁怪物。
战场上一时只剩下了坦克隆隆前进的声音。如此的怪异。
双方相距并不是太远,坦克很快逼近了对方的阵地,其实只是步、骑兵的队列而已。
有些炮手似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调低炮口向这个怪物射击。
“嗒嗒嗒嗒……”怪物中忽然吐出一串火舌,把他们打得东倒西歪。而且,在炮兵后面密集的步兵队列中也有不少人被击倒。
恐慌、骚动。
在官长声嘶力竭的喊叫中,火枪、鸟铳、弓箭一起向这怪物射来。
无论枪弹合还是利箭打在怪物身上都被弹落在地上,没有阻挡怪物前进的速度。
坦克压低炮口,“轰!”又是一炮。
我心中暗骂,这个崔明贵,这一炮有必要吗?这个败家子儿!拿过话筒:“崔明贵,注意节约弹药!弹药只用于必要的自卫和击毙敌人的重要人员。冲进敌人队列后,立即转向,横向冲击敌人的骑兵队列。”
“是,长官!”
坦克的第二发炮弹在团练队伍中后部密集的队形中炸开。在其四周的大群团练官兵非死即伤,这发炮弹可能是崔明贵发射的杀伤人数最多的一发炮弹了。这个催命鬼!
附近没有被击中的团练也被巨大的气浪冲击的立脚不稳。比气浪更大的冲击是心理上受到的震撼:这是炮弹吗?一炮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团练们虽然也有大炮,但以往只是些直接命中才有效的实心炮弹。内装炸药,落地开花的炮弹已经是很先进的了,而且数量不多,价格昂贵。先前受到炮击炮的轰击,已经觉得这炮弹的威力匪夷所思了。刚才坦克的第一发炮弹由于落在两炮之间的空地上,虽然击中了一些炮手,但是后面的团练还不觉得十分恐慌。但是现在第二发炮弹造成的这种血肉横飞的恐怖场面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面对这个刀枪不入,喷烟吐火,威力惊人的恐怖怪物,清军官兵的恐慌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当坦克接近到清军炮兵阵地一线的时候,首先是那些活着的炮手,接着是整个部队轰然一声炸营溃散了。
溃败,兵败如山倒。
步、骑兵一片混乱。自相践踏。
坦克从两门大炮之间驶过,毫不留情地向那些溃兵碾压过去。这是多么恐怖的场面?
战场上,处于溃败状况一方的士兵是最可怜无助。溃败消耗掉了军队大部分或者可以说是全部的战斗力。如果他们组织好全力攻击,本来还是有相当大的胜算的。战场上,精神力量的作用也实在是不容忽视啊。怪不得有精神原子弹一说。
我对着话筒,命令坦克不要追击。用那坦克去追击那些溃兵除了增加杀戮,没有实际意义,清兵已经溃败了,逃走了。他们损失了全部的大炮和携带的辎重物资,估计其他武器被丢弃的也不会太少。再加上吓破了胆,短时间里很难再对我们发起攻击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大官有没有被击毙的。即使没有,经历了这次如同噩梦一般的战斗,估计谢武他们可能巴不得跑得利这里越远越好呢。
敌军一开始炸营,我就命令辛兴带部队冲锋,特别交待以尽可能多缴获辎重物资为主,除自卫需要以外,不要开枪。
此时步兵已经冲击到了坦克附近,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战场上一片狼藉。绝大多数敌军的伤亡是自相践踏造成的。火枪、鸟铳、大刀、长矛、旗帜乃至鞋子帽子仍得满地都是。
看来打扫战场的任务一定不轻。坦克伴随步兵向前开进。消灭敌人不是主要目的,重要的是一定要尽可能多地缴获敌人的辎重。这样规模的部队,军用物资一定不少。弹药吗,适合我们的不会有了。但是那些丢在战场上的大炮、火枪什么的也需要呀。再者,粮食、食盐、药品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军用物资。还有那些个车辆,虽然笨重落后,但是要转移王平的那些宝贝物资以及新缴获的物资也是大有用场的。就是那些刀矛也是武器呀,就是到了抗战时期无论八路还是国军都还有用这些兵器收割鬼子性命的事迹。不是有那么一首著名的“大刀向什么什么东西的头上砍去”的歌曲吗?
董大海兴奋得举着望远镜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这胜仗也太彻底、太容易了,何况战前大家都是做了失败“转进”乃至“成仁”的思想准备的。
王平带着二十几个人姗姗来迟。说实话他来的速度也算不慢了。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到清军会溃败的如此之快。想想也有道理,当英国的第一批“水箱”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以大炮、重机枪武装起来的训练有素的德军不是也出现了恐慌和溃败吗?那今天这些团练的表现也是不足为奇了。
正文 第十三章 戒心
崔明贵报告已经俘获了敌人的辎重车队,敌人的辎重兵全部扔下车辆跑了。
命令少数人警戒,其他人开始打扫战场。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平到战场上表现的像个十足的守财奴。凡是清军丢弃的东西没有他不要的。
没办法,只好把抓获的俘虏给用上。俘虏有七八百人。多数是炸营后稀里糊涂向我们这个方向奔逃的中途遇上辛兴的队伍,射杀了几个,然后在战士们习惯性“缴枪不杀”口号下,弃械跪地投降的。“缴枪”是什么不见得明白,但是“不杀”还是能听得懂的,也算够机灵的。直到辛兴他去远了,他们还都跪在原地,竟然一个趁机逃跑的都没有。看来在这些“妖人”或者“神兵”的威力下,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物资就地堆积,派人看管。俘虏也押到了一个山环集中看管。怎么处理他们看来还得动动脑筋。他们脑后的尾巴让人看着实在讨厌。不过大概他们也许觉得我们这些脑后没有辫子的人才是怪怪的呢。在统治者长期愚民政策下,估计他们都认为自己祖上自古以来都是要留辫子的吧。
眼前的危机是度过了。侦察报告清兵们还在乱哄哄拼命向远处奔逃。都想尽力跑得离这个恐怖之地尽可能远一些。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收拢集中,就算收拢集中起来也是元气大伤。失去了全部火炮和大部分辎重弹药和粮食的他们,怕是没有再向我们进攻的能力和勇气了。
但我们远远没有通过生存关。下一步怎么办?需要解决的问题千头万绪。但是最主要、最急迫的问题是内部的问题。前些日子还在生死搏杀的两支队伍,莫名其妙地同时回到了1859年,面对清军的围攻,生死关头结成了盟友。可是这种联盟的基础是脆弱的,毕竟双方有着血的仇恨。我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这伤应该就是他们干的。(是吗?至少徐亮头上的是)。国军方面,师直属部队在反突围作战中伤亡也应该不小。看他们师长受的枪伤就知道。嗯,要是刚才陈浩的卫士们知道辛兴就是开枪击伤他们师长的那个人,保不准刚才他带队冲出去的时候就可能有人在背后打他的黑枪。
我感到了疲乏,头部也有些隐隐作痛。是的,这里的情况已经不是最紧急的了,我该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既然回到这个时代,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的毕业分配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我心中自嘲。不过未尝不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个巨大机遇。
担架在山道上颠簸,严学文一脸严肃跟在担架旁边。
昏昏沉沉,似梦似醒。
这是什么地方?咦,应该是所医院,他们把我送医院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医院,这设施,清朝有吗?就说那电灯,咦,怎么是灯泡?门开了,进来一个满脸稚气的小伙子,这是?严学文?过来到我的怀里取体温计。
后面跟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小伙,一脸的不快。这,不是张林吗?只是看上去比现在小了许多。
“严学文,我们这是在哪里?”我问。
“旅长,你醒了?我们就要回到那个村子了。”
我睁开眼睛。严学文一脸关切地跟在担架边看着我。嗯,原来刚才又是在做梦。一群战士簇拥着担架,董大海的卫士班也不远不近地跟着。看来双方并不是很相互信任。到了村口,警戒的都是共军的战士,张林带人在村口迎接我们,看了一眼身后的董大海一干人,凑到严学文耳边不知道嘀咕什么,严学文微微摇头,好像说不行,必须听旅长的意思。董大海他们十分警惕地端着冲锋枪,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看来他们的戒心是有道理的,这个张林真的有可能是要布置吃掉这一小股国军。清军是敌人的概念可能还不深刻,而国军是敌人的概念早已通过生死搏杀深深地植入了脑海中,要一下子让这些人互相把对方当作自己人(不仅仅是友军)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躺在担架上冲张林招了一下手。张林俯身过来,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旅长,那些家伙都在村里安置好了,我按照命令给他们补充了食品,弹药只是象征性给了一点点,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弹药一向是匮乏的。全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下命令,保证几分钟内把他们解决掉,包括董大海带的这一批。”
我摆了摆手:“张林,现在情况变了,我们回到了清朝,刚才和团练们的战斗你也见到了,这一切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回不到原来了。既然上天把我们送到了这个苦难的多灾多难的时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本来还想再说些要有所作为,改变百年苦难历史的豪言壮语,想想忍住没说。
看着董大海他们紧张戒备的样子,我对严学文道:“去把董参谋长请过来。”
董大海来到担架旁,敬礼:“徐长官,您找卑职?”口气倒也镇定平和,不过他身后不远处的国军士兵一副如临大敌时刻准备拼命的样子。
我微微一笑:“大海,我们前世有缘,一起回到了清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