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穿越时空)by水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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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白眼,琥珀只得安慰珠儿,“没问题的,都交给哥哥好了。”
两人路上倾谈,琥珀才知道原来珠儿跟姐姐两人相依为命,以采摘野生珍果买给旅行商人为生。这里是东地近南的山谷,很是偏僻,却出产好些珍贵的植物,琥珀自从在太医院中听说过这里的传说就很想亲自一游。
珠儿与姐姐自少失怙,姐姐身体不好,所以只得由身手灵活的她入山谷采集珍果,明知有危险也顾不得了。
“附近只有你们一户人家吗?”两个女孩独自住在荒地,再纯朴的民风还是危险的。
珠儿含着不知从什么地方采下的野草,没所谓的,一下没一下地回答,“外村的向大哥每半个月会来收买珍果,顺便打点一下,我们真的要到外村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不是很远的。”
“为什么不搬出去外村呢,多少有个照应。”
“这房子是爹娘留下的,姐姐和珠儿都不想走。”珠儿又补充,“不过如果向大哥要娶姐姐,那我们还是得搬出去了,可是姐姐不想嫁。”
“啊?为什么?”
“姐姐说自己福薄,怕身体太弱,以后会连累向大哥。”
“有没有请过大夫看病?”琥珀问,“其实我也略懂一些医理,待会替珠儿的姐姐看一下。”
“你?”是完全没有掩饰的怀疑。
“咳,我自幼习医,刚才不就说了我是来探药的吗?”
珠儿看一下这位大哥哥,“唔,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些来**山珍的人,不过姐姐的病,大夫说很难医好的。”
琥珀笑着轻拍珠儿的头安慰她,很是喜欢这坚强的小女孩。
这里的人很早当家,在皇都的富家贵族,男孩十六岁女孩十二岁就要成亲,大约廿岁左右的男子就得在事业上有小成,平均寿命五十多,皇室则可能是遗传的关系比较长寿,好几名皇帝都活到七十开外。珠儿说自己有十一岁了,仔细看也初见少女之姿,只是粗布短发让她看上去比较年少,如果出生于小康之家,正是风花雪月的待嫁之时,她却不得不走遍荒郊为了糊口奔走,一直被养在帝王后院的琥珀这才是真正接触这个世界。
离珠儿的家也不是很远,不过才大约两个时辰多,肩负重担的琥珀还没有完全累死,只不过天夜了,他不大说得出话来了…
“珠儿早说这篮果子很重的了。”
“我不过是太久没…没好好锻炼…这也…也不是很重…”喘着气,这身子一直养尊处优,何时吃过苦了。
珠儿耸肩,“进来吧,姐姐该等着,今天我们走得很慢。”
这小女孩顾不顾别人的自尊心啊。琥珀心里咕噜,这石房子尚算得体,看来两姐妹的环境应该还可以。
迎接他们的姑娘看到琥珀也不惊讶,苍白瘦弱但态度大方可亲,自然地介绍自家闺名,姐姐叫董凝芳,妹妹是董凝珠,端是好名字。芳儿今年十六,跟琥珀这身子同龄。一边在灶边忙着,一边跟琥珀闲谈,一时间叫琥珀暂忘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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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路走得很累,这两天又发生了不少事,心理衝突和恢復视力再加上身体的疲惫都叫琥珀精疲力竭,於於早早向董家姐妹告退,休息去了。
琥珀不明白灵魂与身体的关係,例如為什麼他以前就可以凭这身子作七彩绚烂的梦,不是说梦是记忆的片段再重新组合而成的吗?这个淮族人从来都看不见,又是从什麼地方找来梦的片段?管不了,琥珀不明白,只是非常珍惜入睡之后那些不连贯的映像,所以他一直恋床。过了这些年以后,爱睡的坏习惯也该戒不掉了。
他没什麼特别本领,梦境有时记得有时忘记,不过像大多人一样,噩梦的阴霾总是挥之不去。
错落的光影,被人拉扯著的琥珀像要撕裂成醉片,仍然陌生的身躯疼痛万分,恨不得就真的被斩成断块以图安乐。
蒙在身前的黑影高大得把所有空间填满,除了黑影以外什麼都看不见,身上的痛楚却比不上心的失落。被重叠的黑影慢慢逐口逐口的啮逝,痛极了,只想快点了事,却不想挣扎。直到黑影张开一对对的大眼,眼中全是怨懟、失望和不信,都是被害者看著加害者的目光。
不,不要这样,不是这样的!
琥珀睁大眼,尚没天明的小房子隐约看到家具的轮廓,屋外似是大雨滂沱。忽然一道闪电把房中闪出一片惨白,琥珀连忙闭上眼,不想再看。
早上起来,大雨还是持续,豆大的雨水打在草地上,琥珀不禁看著大雨发呆。
“这阵子特别多雨水,”芳儿送来热粥给琥珀作早点,“春末的时分总是这样,真的入夏之后,雨水还要更多的。”
琥珀谢过,吃了几口,“珠儿那丫头呢?”不知不觉就跟那个有些怪怪的小女孩熟稔起来了。
“她收十早几天採回来的收成去了,这几天会有人来收购。”芳儿也坐下,“她就是急噪,总也静不下来。”
“今天精神如何?看上去又苍白了些。”琥珀微微皱眉。
芳儿拿起针线继续工作,有些不在意,“老毛病了,不碍事,早上虚点,晚些又会转好,都习惯了。”
“琥珀习医,可以让琥珀為你把脉诊断吗?”
芳儿听琥珀说懂医有些诧异,这样的孩子?不过她一向随和,而且大家都是孩子,男女之防也不严,就点头应了。
望闻问切之中,望以前是望不来的…不过总的来说,琥珀的医术在同辈之中都是有数的,没办法,大家的起点不一样,谁叫他的九岁不是人家的九岁。
為芳儿诊察之后,琥珀只是不语。芳儿静静的坐著,也不急著问。
两人静了一会,珠儿回到厅中就看到两人无言的待著,急著自己添了一碗粥去吃,“你们在干吗?”
琥珀看著珠儿,再望芳儿一眼。芳儿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笑著摇头。
“你们怎麼了?”珠儿不满两人都不作声,“琥珀你别打坏主意,姐姐是向大哥的!”
“珠儿胡闹,”芳儿好笑的轻叱,“哥哥也不叫一声,我是怎样教你的?”
琥珀也不在意,只是问芳儿,“是什麼时候的事?”
没头没脑的问题,芳儿却是明白,更是暗暗佩服琥珀,不似一般大夫始终弄不清自己的病源,“当年我还小,爹娘带我去採果子,无意中遇上的,那年我大约八岁。”
“你们在说什麼啦?”珠儿靠到姐姐身边去。
琥珀想一下,“珠儿,你姐姐身弱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看到姐姐垂首不答,珠儿知道琥珀说对了,而且姐姐一直也知道的,小声的问,“那毒可以解吗?”
芳儿摇头不语,琥珀却肯定地回答,“可以,但我要先找到毒源。”
吓坏了的芳儿阻止琥珀,“我是靠爹娘以命相救才勉强活下来,琥珀公子是再也不可以去冒险的。”
“我是為了它才来这裡的,”琥珀微笑,“即使不為芳儿,我也会去找,现在更是理直气壮地一定要找到了。”
珠儿听到可以医好姐姐,上前紧紧的拉著琥珀,“要找什麼?珠儿跟琥珀一起找!”
琥珀按著珠儿的手,“我要独自去。”
“可是…”
“珠儿要照顾姐姐啦,”琥珀看著在旁愁眉不展的芳儿,“那株蔓陀罗在什麼地方?”
芳儿只想阻止他,萍水相逢的人,怎能叫他去以性命相博,“芳儿的身子不要紧的,不过就弱一点,在珠儿照顾我就好了。”
“蔓陀罗之毒侵蚀人心,”琥珀把记忆中的知识背出来,“即使勉强逃出来,中毒十年也是最后的期限,若不解开留在身上的毒,人终会衰竭而亡。”
“那就是说姐姐的命只剩下两年了?”珠儿握紧小小的拳头。
“是,所以一定要赶紧找药,”琥珀肯定地,“我可以安全回来的,我知道关於避开毒性的方法。”
“那可是万毒至尊,就算是解药之王石桑花也无法抗衡,”久病成医的芳儿还是反对,“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蔓陀罗还有解药的,不能在多赔上其他的人命了,不能再有人為我丧命,我已经杀了爹娘!不能再害你。”
“那你是要丢下珠儿吗?”琥珀劝道,活著有时也是為著爱惜自己的人,“我看上去可能不是很可靠,但琥珀自有本事。芳儿只要把蔓陀罗的所在地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然我也是要荒野乱找,在找到蔓陀罗之前就先累死了。”
珠儿拉著琥珀,又看著姐姐,想要救姐姐又不想让初认识的琥珀涉险,小女孩苦得不知该说什麼,突然之间再也受不了的大哭起来。
芳儿见这倔强的丫头哭得凄凉也是慌了手脚,琥珀见状只好悄悄退出,让姐妹俩宣洩一下。
“你是谁?!对芳儿珠儿怎样了?!”一出门就有亮晃晃的大刀指向喉间。
53
刀尖闪亮,持刀人是年轻男人,高大憨厚此时却是一脸紧张扭曲。
室内哭声振天,叫人误会也是无可奈何。琥珀略一闪身,打算避开刀锋再解释,对方的气势却不容他退,琥珀只是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就挥剑迎上前。
看着刀剑交锋,琥珀忽然有些紧张,以前看不见不知道情况凶险,这刻却是体会了。
琥珀的功夫以前只是稍逊于煌儿,现在可以看到对方的动作,本应如虎添翼,只是以前一直习惯黑暗中作战的琥珀对于眼前的形势还原不很习惯。还好两人不是在同一水平,琥珀突刺数下,对方的大刀应声脱手,飞落到一边的地上。
闻声赶出来的芳儿连忙在一旁解释,“向大哥,这位琥珀公子是我们的客人,你们别再打了。”
姓向的男子抢到芳儿身边去,“你们没事?怎么都哭了?珠儿呢?那丫头不是从来不哭的么?”
琥珀走过去拾起那把刀,“要保护别人仍如斯冲动,早晚会惹出祸事的。”
“你这黄毛小子居然要教训我?”挡在芳儿身前,“他可是欺负们?”
琥珀只是微笑,把刀送给还是一脸紧张的保护者,“在下琥珀,拜见向兄。琥珀以前罗嗦惯了,兄台别要见怪。”
接下大刀,又看见芳儿淡淡的笑着,连珠儿也红着眼冲出来瞪着自己,看来是自己误会了。“呃,在下向永,刚刚听见哭声所以就发急了,没伤着你吧?”
珠儿已经不哭,以事论事的,“你还没琥珀强,你自己没受伤就好。”
“那是因为向兄心急护着你们,你还哭呢,再哭我都要连命也赔上啦。”琥珀拉着珠儿说要去洗把脸,留下那小两口子说话去。
过了好一会,再回到厅中的琥珀终于明白什么叫前倨后敬了,那向永就差在没拜在他跟前,“琥珀公子真的可以救芳儿吗?”
“是。”琥珀肯定,“向兄让芳儿说出那株花所在之地。只要找到了花,我有把握制出解药。”
向永低吟,“我这才知道芳儿是中毒。只是蔓陀罗在本地传说之中,见者即亡,像芳儿可以逃出的已是极罕见,更别说如公子所说会有解药了。”
“但总是一个机会,”琥珀知道一般人对于蔓陀罗的恐惧除了因为剧毒,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