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高积分vip14.08.02完结)-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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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性格还是身世,都决定你们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这种时候和他短暂的寻欢作乐,就是对自己身体的款待,没什么感情投入,说抽身就抽身了。”
含光立刻又想到了睿王……
“第二种,是比较烦人的鸡肋型了,时而有吸引力,时而让你厌烦,这种一般我都敬而远之,不会发生什么关系——这还比不上第一种清清爽爽,大家都知道只是为了乐趣。”韦凤飞抽了抽鼻子,“第三种就是可以尝试型了,一般来说,这种对象我不会主动去追逐,因为我对长期关系没什么兴趣……”
她耸耸肩,“我现在的生活太完美了,不太需要改变,不过,我也不会抗拒改变,如果有人给我可以发展长期关系的感觉,他又主动来追我的话,我会给个机会,发展发展看看的。当然,还有第四种,就是虽然有感觉,但不适合往下发展,比如说对方结婚了,是韦家敌人,诸如此类的。反正,到目前为止,我遇到的男人基本都可以归纳为这四种……”
当然,这里说的男人是把‘第三性’和不适龄的男性都给排除掉的结果,含光迅速地就在自己心里做了分类,刘景羽被她分到第二类,何英晨也是如此,至于于元正……他好像属于第三性。
“但权寅他属于第五种,”韦凤飞慢慢地说,“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设过这个分类。也不知道该怎么简短定义——也许第五种,应该是算做危险的种类吧。我所有的追求者都有弱点,我都能看透,但是在他跟前,我从来没有过游刃有余的感觉,他是一种无法抓到的力量,老是不服从我,让我恼怒,有时候也会伤害我,但又有时候让我甜翻了心。最重要的是,权寅代表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他这个人我很喜欢,但我不想过和他一样的生活,我也很确定他不会来迁就我。和他的关系再发展下去,可能会让我失去很重要的一部分自我,这是我没办法接受的,所以,的确,我说不上他有什么不好,但一有机会,我就会说服自己讨厌他,斩断我们的关系。可能——也许只是可能,因为他对我不是那么神魂颠倒,我的自尊也觉得受伤,我总是要证明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奏效吗?”含光情不自禁地追问。
韦凤飞扮了个鬼脸,“到目前为止,如果我没有投降去找他的话,大概在我觉得我说不定可以试着忘掉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虽然他装得挺好的,但是有那么几次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为了找我来的……”
她得意的笑脸又黯淡了下去,“也就是因此,我才能确定,他也受到一样的吸引,起码是有吸引力,不然,其实我连这个也没法肯定。我基本上一点也不了解权寅,不是说对他的生活不了解,而是对他的——”
“心意,”含光轻轻说,“你不懂他有多喜欢你,甚至不明白他究竟喜欢不喜欢你。他的行为让你有时有些错觉,可你不能去问,因为一旦去问,就破坏了游戏规则,也就等于你是对自己认输了……”
“对,差不多就这样。”韦凤飞打了个响指,“基本上每次我去鲁国找他的时候,都会想如果他要带我去见家人,我该如何回绝,可每回他都没有这个意思,对你我也不怕承认……我生气基本就是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一点,我看他一下就非常不顺眼,然后就会吵架,然后我就气得跑回来了。发誓再也不会搭理他——当然我心里也清楚这可能是做不到的,就算是现在,只要是想到他,提到他,就像是有个钩子扯着我的衣领一样,会让我特别想要往他的方向过去……”
她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说要是真的深深地爱上谁,然后对方不爱你什么的,那也算了,那种为情所困也比较正常,我能处理好,但是眼下这种嘛,就实在是……太……太乱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含光都没法不投射到自己和于思平身上,但是她却不愿意复制韦凤飞的做法。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明显,韦凤飞和权寅这段关系里,韦凤飞应该是那个比较不择手段的人,她身上一直是有一种天真的残酷,而权寅就让含光有种温柔的安心。韦凤飞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反反复复,因为权寅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而她和于思平之间,她要敢这么作死一次两次……于思平把她绑在床上一直到孩子落地都有可能,又或者摧毁她的意志,让她只能依靠他活下去之类的,这些事他做得出来,他那样说的表情是很真诚的,含光相信他做得出来。
“如果……”含光忍不住就问韦凤飞,“话说,韦姐姐,你觉得如果权大哥不是每次都在你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出现的话,你觉得你能忘掉他吗,就你们两人一直不见面的话?”
“我一直都相信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韦凤飞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感情敌得过时间,如果给我三年,我觉得我应该就能把他忘光。”
“唔……”含光若有所思。
“怎么了?”韦凤飞撑起手肘,倒也看了她几眼,“你想到了谁?”
“我是在想。”含光绕开了这个问题,“权大哥也许也清楚你的观点吧,或者是能感觉到你的这种作风,他一直在你快开始忘记他的时候出现,会不会也是因为,不愿意你把他给忘了呢?也许你对他的所有疑虑,权大哥也都有,只是他掩藏得比较好,你根本感觉不出来呢?”
“归根结底,”她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他不提出带你见家人,是不是也因为担心你不会答应?”
韦凤飞偏着头思考了下,她虽然喝了好几杯酒,但眼神依然清醒而锐利。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她最后宣布,“因为看来我们谁也不会踏出第一步——哎,管他的,由他去好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娘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男人?”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含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于思平会说这个韦凤飞和他认识的二嫂不一样,虽然她也就是见过焦家那位守灶女几面,但她可以肯定,过去的那位她,是绝对没有这种不负责任、不愿直面问题的心态。不过,这也挺好理解——说穿了,这样的心态也都是被宠出来的。这一世的韦凤飞受尽万千宠爱,性格上当然不会如前世般沉稳,再说,又有谁能说她想得有错?本来么,世上男人的确很多,权寅和她,也许就是不合适呢?等着追求韦凤飞的男人,可还有很多呢。
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韦凤飞有家庭为依靠,又有能力、有势力,可她呢?比起来她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她和于思平的关系,可是要比她和韦凤飞的更为危险而复杂。
“对了,”才这样想着,她又听见韦凤飞问,“还没问你呢,你和你那个于叔叔的关系,现在如何了?”
“啊?”含光心跳差点没漏一拍,她慌慌张张地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韦凤飞端起酒杯,冲门口努了努嘴,“喏,不就是因为他人都已经站到眼前了吗?”
☆、第220章 摊牌
看来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次偶遇;应该并不只是单纯的‘偷腥’或者是巧合了……
毕竟是在社会上做事的人了,含光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心里立刻也就是明白了过来;自己的这道题,只怕是答得并未让于叔叔满意,早就在数月之前,就已经让他生疑。
具体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的;只怕已经不可考证,不过两个多月以前应该就是于思平的最后一次试探了,那一次中她完全选择了错误的做法;一直以来侥幸遮掩的心意也就没能瞒过于思平;到底是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心意。
以于思平的性格来说,她骗他是一重愤怒,居然会被骗倒也是一重愤怒,而且后者的程度应该还会比前者更高吧,毕竟,他是那么的聪明自信的人……含光小心地看了他几眼,见他表情平静,心里自然更是紧张——在两个多月里,他有很充分的时间来平息自己的愤怒,考虑如何处置她,再加上这间屋子的变化,毫无疑问他已经想好了全盘的应对之策,现在就是来摊牌的。很明显,她是事出突然猝不及防,本来就不高的胜算现在就更是低了,说不准一会就只能任凭于思平处置……
过去于思平玩笑一样讲给她听的那些暗黑手段,现在都和噩梦重临似的在含光耳边回响,什么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一个人啊,在身体上控制她啊之类的……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要彻底毁掉一个人都是很简单的事,而且他还把房子都搬空了。虽然是很离奇,但是含光现在直觉描绘出的就是一副荒唐的画面——她被关在空房子里,每天按时有人来送饭送水,然后等到她生了孩子后才会被放出去什么的……
即使只是这个程度的处置,她也是接触不了的,而于思平又是那样一个人……她对他会做的事完全没有信心。——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块遮羞布被强硬扯掉一样,含光忽然间又一次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她和于思平的关系显然和真正的健康有极大的距离,完全是建立在于思平的恫吓之上的……
而且,这一次她也不能以于思平会回去来安慰自己,催眠自己让步了,她必须要取得主动权。
她不是个很有急智,非常敏捷的人,能在眨眼间意识到这些,多数还是因为本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怎么做脱身的几率才高,含光做事是看本能的,这时候她也把一切交给本能,脱口而出,先是反守为攻,“原来你到现在才明白!”
于思平露出心知肚明的一笑,仿佛她的反击也在他意料之中,完全可以被他从容化解,不过含光可不会被他吓住,他没有马上说话,她就紧跟着又说,“既然你知道我是在骗你……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骗你吗?你觉得我很喜欢骗人吗?”
要在气势上盖过对方,不断发问是很好的办法,这也是她在逐步扩大的公司管理中学到的小诀窍,不但可以压制住对方的节奏,也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绪,含光边问就边找到了逻辑,她很快地继续说,“一会是韦姐姐,一会又是别人,你想到一出是一出,什么事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希望我和你说什么?直说吗?除了你的嘲笑外我还能得到什么?一直以来在强调的人都是你啊,你给的东西很少,我再要求也还是那么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
于思平在说的问题,其实她心知肚明,他应该是明白了,从她答应他的那一天开始,想的就是把他给哄走,这之间所有的表现都是她戏假情真也好,半真半假也罢,顺水推舟流露出来满足于思平的。他期望的是‘她真爱他,把一辈子都交给他,情愿被他辜负’这样的关系,而她给他的只是‘敷衍到他回去为止’的程度,并且顺利地让于思平以为她是真的完全在一点一点地依赖上他,对他打开了心防。
不过,含光的话却是把整个问题往另一个方向去扭曲,她不是不在乎他,也不是不爱他,只是她不愿意付出自己,是因为他从来没给过她这份安定。
……其实,这两种认知到底哪种是真的,连她也不能确定,也许在边界处亦有些许交融,含光都不能肯定自己的说法是纯粹要误导于思平,还是有些许真情流露。当然现在她肯定得坚持这种……因为如果承认了是于思平想得那种……那理亏的不就变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