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园风 作者:零雨濛(起点vip2012-10-9完结,种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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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领着田圆和苦桃到灶屋里,从碗柜里拿出家里仅有一点的白面,这是为了烙焦馍,专门买来藏着的。
姜氏吩咐儿媳妇儿苦桃和闺女田圆认真看着学着,应该加多少酵子,和面应该注意加水量的多少,应该把面团揉到什么程度等等。
毕竟这里地处中原,大部分人还是以面食为主,只是很小的范围因为旱稻好种,而且产量比小麦高,才选择种植旱稻的。像农村里,大凡家里富裕了,条件好了,才会种植小麦。所以,白面馍是富贵人家餐桌上的主食,白面也不是贫苦人家能够享用的起的。
当然做八月十五的焦馍,不可忽略的的一点是,要在面里撒上芝麻。这样做出的焦馍香喷喷,也象征着芝麻开花节节高,一系列的程序做好之后,把和好的面,闷在锅里,盖得严严实实,按照这里的土话来说:让它发。
都是和面,和出的面也有不同,放上酵子发好的面叫发面,这样做出的馒头蓬松柔软,口感十足;不用酵头的面一般都是用来做饼子,叫死面,做出的饼子也叫死面饼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以往并不怎么喝酒的柳白羽,今天破天荒地跟田有余喝上了,之前白皙的脸此刻红得跟关二爷似的,说说笑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烦恼。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更愁。”
脸上照着西边落日的余晖,柳白羽举杯来了这么一句,举起碗和田有余碰了一碰,灌了一口,说道,“叔,你说男人不喝酒,要啥啥没有,那是不是喝了酒,要啥啥都有啊?”
“恁都是读书人,念个诗说个对联啥的,文绉绉的,听着怪有文化,俺这泥腿子,是啥也听不懂,哈哈。”
田有余也灌了一口,说道,“喝了酒,做了神仙似的,梦里要啥有啥,一幕愣子(土话:一觉)起来,又啥都没有了。”
“听,恁爹又喝醉了,净说点子醉话。”姜氏抚着田浩然的头,笑了笑,小声说道。
“说啥醉话?就这点酒,我哪会醉,倒是白羽,以前没咋喝过酒,现在恐怕嘴个七八分了。”
田有余酒量大,确实没有喝醉,只是说话,略显醉态,语调高高低低不太受控制,高声喊了一句,“月奶奶马上都出来了,赶紧烙焦馍啊,还有月饼,弄好了赶紧吃”
柳白羽几口酒下肚,喉咙里火辣辣的,肚子里,一股热腾腾的气往头上蹿,周围的人和景物有些晃悠悠的,不过意识是十足的清醒,头还会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咧嘴笑了笑,说道:“我也没醉啊,月奶奶没看到,月饼跟焦馍没吃到嘴里,咋也不能喝醉,叔,您说是不是?”
姜氏时不时地会跑到灶屋里,掀开锅盖,捅捅盆里的面发好了没。
这次过来,之前小半盆的面已经发了大半盆,白白胖胖的,“面”相很好,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酵子味。
苦桃和田圆按照姜氏的吩咐,在院子里用砖头登起了铁烙子,抱了一堆劈材,直接生火,姜氏和陈氏则是在灶屋里,把发好的面揉成一团团,用擀面杖擀成非常圆的面摊子,一个接一个烙起来。
因为下面的火大,而且面摊子也很好控制,不一会儿,一张张黄橙橙的焦馍馍就做出来了,真得跟十五的月亮一样圆溜溜的,看起来就非常喜人,令人流口水。
田浩然早就忍不住了,不等祭拜月亮,就偷偷掰了一小块,咯吱咯吱吃起来,被姜氏发现后,赏了不疼不痒的耳刮子,还说什么吃在月奶奶前头,烂舌头。
太阳落山不知多久,夜幕笼罩,一轮圆月渐渐升起,万物沉浸月色之中,静美异常。
之前的一盆面,此时已经变成了二十多张焦馍,田有余见焦馍烙好,吩咐苦桃拆了月饼,姜氏拿了香纸,两口子领着几个娃跪在地上,对着月亮,磕了头,嘟嘟囔囔说了祈福的话,这才算把仪式做完。
“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柳白羽接过姜氏递过来的一张大焦馍,“咯吱”一声,咬了一口,叫了一句,随后又咬了一口面前碗里被切成三角形的月饼,喊道,“这个也好吃”
大户人家的柳白羽哪里吃过这种土方法烙成的焦馍,月饼也是土月饼,里面有花生、芝麻、玉米芯等,味道也是极佳的,吃得他连连称赞。
焦馍虽然大,但是很薄,一张大大的焦馍其实是没有多少料,一连几个被柳白羽风卷残云般地填进了肚子。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田雨辰不失时机地卖弄了一下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所学的支持,一手月亮,一手半块月饼,仰望着冉冉升起的明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白羽摇头来了一句,灌了口酒,这个时候酒劲儿已经差不多完全冲上来,他醉态十足,“雨辰,小小年纪,满腹诗书,将来肯定有出息,有大出息”
第059章:八月中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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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八月中秋(下)
田有余也摇着头,朝着田雨辰晃晃手,说道:“都说十年寒窗,热桌子,冷板凳,雨辰这才读书一年,还早着哩。”
“十年就十年,那也才十八岁,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正当时再过十年,小圆儿就十六了,到时候也长成大姑娘了。”
白月光下,柳白羽眼睛迷离,音调忽高忽低,扫视了一圈,才发现田圆原来是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傻笑道。
“到时候,我十四,是不是可以上战场杀敌?”
田浩然放下手里的月饼和焦馍,双手举起随身携带的大刀,使劲儿往上扬了扬,一脸兴奋地问道。
柳白羽抬头看天空,月亮有四个,还来回晃动,带着影子,闭上眼睛用力晃晃脑袋,睁开眼睛,身边的田圆也变成了好几个,就算这样,听到田浩然的话,他的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张开,情绪激昂地说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哪个书生万户侯?上阵杀敌好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柳大夫,你醉了。”
月饼焦馍虽然好吃,但怀有心事的田圆胃口并不太好,大部分的时间都抬头望月,思绪万千,听到柳白羽掉书袋拽文,淡淡说了一句。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醉了好,醉了好,醉了之后,没有忧愁没烦恼……”
柳白羽说着说着,伏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嘴里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些什么,也没人能听懂,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沉稳的呼吸声响起。
在姜氏的帮忙下,田有余把柳白羽背进西屋,把他放在床上,又给他脱了鞋子,盖了被子,这才笑呵呵地出来。
“有余,你也喝了不少,你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要不去躺着吧。”
陈氏看田有余走路多少有些不稳,拍拍他的胳膊,说道。
“娘,没事儿,俺弟兄几个沾酒上脸,从俺爹那传下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酒,还撂不倒我。”
田有余红着脸对陈氏笑笑,随后眯着眼对几个娃子说,“平日里想吃啥都没有,今儿个可劲儿吃,恁要是不好好吃,我给恁抢完”说完,就做出一副要去抢月饼焦馍和桌子上各色菜的架势。
“他爹,瞧你,恁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跟娃子们抢吃的。”
姜氏上来拉住田有余伸出的胳膊,笑道,“文轩,雨辰,恁几个都快点吃,不能叫恁爹给抢了。”
陈氏也是一脸笑意,在月光的照耀下,她脸上的两道泪痕很明显,在皱纹上弯弯曲曲流淌下来。
“奶,你咋哭了?”
说话的是苦桃,她连忙放下筷子,挽住陈氏的胳膊,问了一句,声音不高不低,不过有些担心。
苦桃这么一问,几个人也都不闹了,刹那安静下来,田有余和姜氏也连忙凑上来,问这问那,陈氏只是摇头。
“俺奶是想俺爷了吧。”
田圆听到刚才田有余说他喝酒脸红是从爷爷身上传下来的,陈氏就闭口不说话了,上了年纪的人,肯定是想到了死去的老伴,才在这种一家人田圆的日子里流泪,一是欣慰家人和乐,二是想念故人,这样揣测着,于是她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哎恁爹走的太早了,恁些年,一个人在底下(土话:特指阴间)也不知道过得咋样。再过几年,我也就下去陪他了。”
陈氏长叹一声,摇摇头,眼睛里噙着的泪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闪亮,“恁弟兄三个,老大最有本事,你和恁二哥家里条件不咋样,但最起码家里平平活活(即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这里,姜氏也忍不住拿起衣襟,低头沾了沾眼角,抽噎了两下。
………………………………
广阳柳家。
大院子中央,正堂屋门前。
红木雕花八仙桌周围,坐北朝南尊位端坐的是柳家的当家——柳世荣,慕容氏和三个儿子则是坐在一周,几个少奶奶和大小娃子都在另外的一张桌子围坐。
“爹,这团圆的日子儿,你看三弟都不回来,也太不像样了。”二少爷柳仲羽放下酒杯,看着一脸严肃的柳世荣说道。
“有恁些闲工夫,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这不是该你操心的。”
月光下,慕容氏看了一眼柳世荣的脸色,瞪了一眼柳仲羽,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田家一个六岁的小女娃子,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连家都不要不回了恁弟兄四个,救数老三肯干,继承了咱柳家的医道,我还说以后药铺子生意都交给他,没想到他恁么没出息”
柳世荣一拍桌子,震得碟子、碗、酒杯都是一阵晃荡,发出的声音消了,还残留很多嗡嗡的余音。
周旁的三个人,听到柳世荣的话,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各怀心事,不过也都纷纷暗暗缓了口气。
要知道柳家世世代代都是行医,是有名的药香世家,这么个药铺子,除了几个兄弟做的丝绸、盐铁、茶叶生意,几乎可以说是整个柳家最大的经济来源,柳老爷子一旦过世,兄弟四个,都眼巴巴地瞅着,想分到这药铺子,难怪几个人如释重负。
“老爷,这事儿也不能怪咱白羽,都是娄家那小贱人出的主意,田家的那个女娃子不大点就知道勾引人,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货”
慕容氏打小就偏爱柳白羽,他博览群书,孝顺懂事,就是身子骨单薄了点,虽然一场大病醒来后,脾性变了不少,不过对他的偏爱也是没有丝毫的减弱,不停地为他说情。
“好了,好了,别提这个眼里没这个家的逆子了”
柳世荣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回头问了一眼旁边的丫头,说道,“怎么不见三少奶奶过来,老三不过来,难不成她也赌气不来了?”
这丫鬟名叫雪娟,平日里伺候在娄欣怡的身旁,听到柳世荣发问,连忙弯腰行礼,说道:“回老爷,三少奶娘身子不适,就是让雪娟来回个话,说希望老爷夫人见谅。”
“哦?平日里见她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中秋,反而不适起来了?”
慕容氏听了雪娟的话,更是一肚子的气,心想这小贱人想必是在赌气,摆脸色给这人看,眉毛一挑,拿了几块被咬过的月饼,放在一个碟子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