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随雁字长-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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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身份?”靳海棠苦着脸,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陈查趴倒在床上,紧握着他的手说:“呆子,爷我这么出名,就是我自己不说,皇上他也会查出来的。再说,我要堂堂正正的带你走,又岂能作缩头乌龟。”
因为小江是皇后的救命恩人,所以坐在了离皇帝、皇后最近的地方,趁他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面前长几上一半的东西打了个饱嗝又拿起银箸伸向芙蓉蛋卷的时候,皇后笑眯眯地问了句:“小江,你练的是素心功吧。”
小江恍若天人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佩服的神情,吞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轻笑说:“我看过一本《宇内搜珍录》,上面提到练了素心功的男人头发会变白,而且练功的人会越来越好看,是吗?”小江知道皇后看的那本书就是阿夺看到的那本,便点点头,皇后又说:“那本书上说,如果素心功练成了,再散功的话,会失掉练功以来所有的记忆,是真的吗?”这个小江倒真不知道,摇摇头,老实的回答。皇后是聪明绝顶的人,和他相处了这一夜,已知他虽然武功高深莫测实际上心思单纯无暇,便不再多说。
小江吃饱了看了一圈儿,除了皇帝、皇帝,再没有认识的人了,花花一定是陪着受伤的查查吧。
阿青带着阿夺骑马出了通业城,一出城门,马儿就放开四蹄翻飞奔跑,路上两侧青草发了嫩芽,处处一片生机,山坡向阳处漫山遍野的开满了黄|色的花,偶尔的有麻雀在路边蹦来蹦去的吃草籽儿或停歇在抽芽儿的树枝上,却被急速奔来的马匹惊得飞了起来。
“驾!”阿夺飞快的驾马在前飞奔,不时地回头看阿青。“阿青,来追我啊,呵呵。”一边儿喊,一边儿做鬼脸。阿青只是笑,纵马追赶,知道他顽皮,始终离着他几个马身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远远的一个小山包遮住一个建筑只露着一个顶儿,阿夺说笑完回头的功夫已经看见了,不多时冲过小山包,阿青看他把马勒住停在那里,便抖着缰绳追了上来。
山前的建筑阿青从来没见过,说庙宇不是庙宇,说道观不是道观,和南越的不太一样。不是很高大,可是修葺一新,顶上都是琉璃瓦,大红色的门柱,大门洞开。阿青不由得下了马,牵着马往前走,将马拴在门前石柱的铁环上,慢慢走进去。大殿中挂着黄|色的经幔,当中供奉着一尊青铜神像,环眼獠牙,头上螺形肉髻,带着金冠,脖子上挂着缨络,上身赤裸,左手结印,右手握着一条蛇,蛇神缠在手臂上,腰间围着莲花裙,双脚一屈一伸,伸着的脚底下踩着一个小小的人,满脸痛苦的表情。神像前的香炉里插满了香,有的还未燃尽,一看就是刚刚有人供奉过。
好奇怪的神像啊,不像神仙,不像佛。“是阿欲神。”阿夺像知道他所想般站在身后说,慢慢的走上前,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阿青走到他身边也跪下。阿夺仰着脸从来没有过的敬畏眼神,甚至有点儿惧怕。
“阿夺……”阿青轻声唤他。
“北晋的人都信阿欲神,他掌管世间一切的罪恶,他脚下踩的就是人的罪孽。”阿夺的声音很轻,轻的有些缥缈。
“罪孽?”阿青问,不由得仔细看看这尊神像,除了狰狞恐怖外看不出什么来。
阿夺又说:“阿青你知道吗?好人死了以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待在天上永远的快活,罪孽的人会被阿欲神踩在脚下堕入无间道,永世不得轮回。”
阿青问:“什么样的人算罪孽的人呢?”
阿青以为自己眼花,可分明看到阿夺打了个冷颤,听到他轻轻地说:“罪孽的人?比如说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那,就会被阿欲神打入无间道,永远不能到天上。”
“亲手杀死血亲?”阿青想了想问:“你是说像北晋皇帝云拓那样杀死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人吗?”
阿夺猛地转过头来,阿青看他眼里有一丝恐惧,忙伸手扶住他的肩头,竟有些轻轻地抖动,忙说:“咱们出去吧,这里……太奇怪了。”一路上阿青觉得阿夺心不在焉的,和他说话也只是恍惚地笑笑,心下奇怪。
到了深夜,阿夺紧紧地抱着阿青,眼睛明亮的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可又不说话,阿青只好搂着他在怀里点上蜡烛倚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阿夺闭上眼睛呼吸沉重起来,便悄悄地吹熄了蜡烛,拉着被子拥他入睡。
天慢慢的亮了,亮得刺眼,亮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银光,银光中慢慢的出现一个人影,美丽温柔的脸庞,眼神像春天里的微风,慢慢的冲自己张开双臂,身上带着那熟悉的轻香,温馨怡人。
“娘亲?娘亲!阿青快看,这是我的娘亲,这就是我的娘亲。”看着娘亲出现在眼前,阿夺高兴的蹦起来,扑了上去,扑在娘亲的怀里。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啊,好舒服。“呜呜,娘亲,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了,呜呜……”
“澜儿,乖不乖啊。”娘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动人。
“澜儿很乖啊,澜儿一直都很乖,等娘亲来找我。”
“澜儿,想不想和娘亲一起走啊,还有你父皇也在等你呢。”
“想,想,澜儿做梦都想和你们和阿青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可是澜儿,杀害你娘亲和父皇的凶手还快活的活着呢。”
“澜儿知道,澜儿和阿青一定会替娘亲和父皇报仇的。”
“怎么报仇啊?”
“澜儿会杀了二哥,不,杀了云拓,杀了他。”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地,是的,杀了他。本来慢慢长大后不相信自己最喜欢,最疼爱自己的二哥会是追杀自己和娘亲的凶手,可是在北晋军营得知他弑了父皇,杀了所有哥哥们后,就不得不相信了,怕自己和哥哥们与他争夺皇位,所以必须斩草除根不是吗?就为了这个,害死了父皇,害死了这世上最最爱我的娘亲,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娘亲,澜儿是不是很能干,澜儿知道师傅的爱人是南越平王以后就利用了他,利用他得到了想要的,现在阿青正带领南越大军攻打北晋,澜儿一定会,一定会替娘亲和父皇报仇的。”
“可是澜儿,如果你杀了他,你就不能和娘亲走了,不能和娘亲、父皇到天上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啊……不要,娘亲,不要丢下我……”
啊哈哈,谁,谁在大笑,是谁?一阵阵阴森恐怖震耳欲聋的笑声传来,银色的世界慢慢的被黑雾笼罩着,一道金光劈开混沌。“阿欲神!”阿夺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叫。银光渐退,娘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要,娘亲不要走,阿青会帮我杀他的,娘亲,不用我动手的,无论我做什么阿青都会帮我的。阿青,阿青,你在哪儿,你快帮我拉住我的娘亲,快啊,阿青……”
阿欲神逐渐的逼近,手中的长蛇化作一团金光扑面而来。“阿青! 阿青救我,阿青,告诉他,告诉他,他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阿青是你帮我的,是你帮我的,阿青,快告诉他,我不要和他走,我不要去无间地狱,阿青,阿青……”
怀中的阿夺凄厉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大声哭喊,阿青吓坏了,抱紧了他呼唤……半晌,阿夺睁开了哭泣的双眼,看清了眼前的阿青,猛地扑进怀里,放声大哭:“呜呜,坏阿青,你为什么不帮我拉着娘亲,呜呜,你为什么不帮我,呜呜,娘亲走了,走了,阿青,阿青……”
“阿夺,别怕,别怕,你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她……她在天上看着你,在天上看着你呢。”阿青小声哄着,他今天自从看了那个阿欲神后为什么就这么恐惧,这么害怕。
阿夺仰起脸来,苍白的脸上带着惶恐不安,搂着阿青的脖颈说:“阿青,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是不是?”眼神迫切的在阿青脸上巡视,想受惊的小动物寻求保护一样。
阿青郑重的点头:“嗯,是,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阿夺放心般长舒口气,把脸埋在阿青胸膛上,紧紧地贴着,轻声说:“阿青,我想和你和娘亲和父……亲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要让阿欲神带我走,不要让他带我走。”说话间又哽咽起来。
阿青很少见他这么柔弱的时候,看他哭泣的样子让人心疼,神色哀痛欲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阿欲神会带他走,只好不停的安抚他。
深夜里房间里漆黑,外面风吹动的声音在阿夺渐渐停止的抽噎中明显了起来,两个人全无睡意,阿夺搂着他,手摸着他脖子上自己送给他的那块玉佩,玉佩触手暖暖的,却让阿夺的手刺痛般,噩梦里的景象真实的吓人。平静下来后,心中的忐忑代替了心灵上的恐惧。阿夺起身看着阿青的脸庞,屋里透进来微弱的光,能看到他眼眸里闪动着的光芒。
对不起,阿青,对不起,我不能亲手杀死他,只能让你帮我,我只有你了阿青,对不起。我知道你是那么的善良,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怕告诉了你真相,你会劝阻我放弃报仇,我真得不能在他害死娘亲和父皇后还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阿青,对不起,对不起……
阿夺低头吻上阿青的唇,轻轻的啃咬着,手指抚上他结实的胸膛,轻轻的挑逗着,手指慢慢向下……“阿夺……”阿青捧着他的脸,想看个究竟,可是只能感受到手掌下他发烫的脸颊。阿夺分开双腿坐起阿青跨上,那里已经挺立着膨胀和灼热,阿夺轻轻的褪下亵衣,扶住阿青的欲望。“不行,阿夺,这样你会疼得。”
“我欢喜这样。”阿夺轻声说,抱住阿青起身,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缠绵的吻着,趁阿青分神之际,将身体猛地下沉。
疼……阿夺轻轻的动着,感觉一股湿热从体内流出来润滑了连接处,让律动顺畅起来。阿青的呼吸慢慢的急促沉重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阿夺的腰。将阿青的头靠在胸前,在自己身体起伏间,阿夺呻吟着含糊地说:“阿青,你也疼吧,对不起让你这么疼,我只有你了,阿青……”
阿青只能听到他说,……疼……疼……便强行在销魂得紧炙火热中停住自己的欲望,亲吻他的脸庞,吻到的却是湿湿咸咸的液体。
三七、千里传疑信 连环设离间
李棠把安插在西齐关中的暗探发回来的飞鸽传书送来给韩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很早以前,韩重就安插了一些人在西齐、北晋、东扈住下,以平常人的身份生活,随时发送讯息。可这一次,韩重看完了密信脸上阴云密布。
小江和陈查私自离开后,韩重就飞鸽传书给暗探让他们格外留意靳府,密信中提到了靳海棠大婚前夜,靳府发现夜行人无数,最后有些人冲了出来。暗探的身份是秘密的,只能在外监视,不能和小江、陈查接头,又说第二日靳海棠的婚事因为宫中传他突然重病而取消,被皇后亲自接到宫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