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忠犬竹马 作者:燕燕于室(晋江vip2014-05-21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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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斥道:“瞎操心什么!这么多孩子不都拉拔得这么大了吗?”
陈爸爸摇摇头:“这一个不一样的。”
“不一样什么,”陈妈妈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难过,“会一样的。”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个年轻的乐队,下面的掌声经久不息。第二天的报纸也好评如潮,甚至把他们比成了乐坛的希望,一切顺利得叫人欣喜又不安。
元旦前夕,陈爸爸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不像原来一样吃什么吐什么了。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下床出去晒晒太阳了。只是身子还瘦削得很,脸色也发黄,肚子却像孕妇一样挺得高高的。陈妈妈每天都喜气洋洋的,尽管很拮据,还是给大家都买了新衣服,家里也开始置办年货了。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们随即被一家唱片看中,比赛结束后就可以拥有第一张专辑了。陈彦天天闭门创作,希冀着在这张唱片里可以有一首自己作曲的歌。在世纪前的最后一个月,好运似乎终于眷顾了这个满是阴霾的家庭。
“彦彦!”苏安安笑嘻嘻地推开房间门。
陈彦放下笔:“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看报纸没?”
陈彦脸红了:“没什么好看的。吹得太过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脸上却带着一丝遮不住的得意。
“什么太过了,”苏安安一开始还有点疑惑,后来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要给你看关于你的新闻?”
自作多情了一把,陈彦相当尴尬,不自然地问:“那你想给我看什么?”
“呶,”苏安安点点报纸上的豆腐块,“说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们一起过吧!”
陈彦有点为难:“明天我想待在家里陪着我爸。”
苏安安沉默了。陈爸爸好像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好起来了,但是她外婆一直说这是回光返照,他活不了多久了。连医院都把他的药停了,只偶尔在他疼得受不住的时候给他打一剂药。大家都没说,但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握住陈彦的手,扯出一个笑容:“那明年跨年你要陪着我啊!”
陈彦宠溺地笑笑,捏捏她的鼻尖,答应了。
苏安安好奇地问:“如果明天真的是末日,你害怕吗?”
“不怕,”陈彦的神色认真,“脚下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身边的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我们一起离开并不孤独,有什么好怕的呢?”
苏安安宛然一笑:“我可不在啊!”
陈彦难得嘴甜了一把:“你在我的心里,和我一起离开。”
苏安安浑身一抖,感觉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捂住他的嘴:“别肉麻了,哪学来的?”老心肝受不住啊!
陈彦坏笑着舔舔她的手心,苏安安猛地缩回手,却被他抱着吻到了一起。
世纪末的最后一天,在打了一针好不容易排到的杜。冷丁后,陈爸爸平静地、没有痛苦地离开了人世。弥留之际,他看着每一张他所牵挂的脸,却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即使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陈妈妈还是握住他的手,不住地点头,就好像听见了他发黄的眼睛里的话。两个人共同生活了大半辈子,相依相偎了几十年,他想说的话她都懂。
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在鞭炮和倒数的声音中,陈爸爸渐渐阖上了眼睛,他等不到新世纪的阳光了,他带着不舍去往那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了。对于以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留下生者于想念时悄然到来的追忆和眼泪。
陈妈妈这次没有哭,只在嚎啕哭泣的音声中最后一次为他盖上被子。他走了,走于温暖中,走于爱中。自己为什么要哭呢?主说,人生来就是赎罪的,如今,他已还清原罪,回归天堂了。陈妈妈笑了,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的,于那个全是天使的地方重逢,等自己赎清罪孽后,她环视了一眼她的孩子们,把哭得打嗝的小陈明搂紧怀里。
陈彦看着他被病魔折磨得不成这样的父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陈爸爸的离开,于他们是伤痛,但于他自己,未尝不是解脱?他不止一次地看见他爸爸抱着腹部在地上打滚,这个坚强了一生的男子汉疼得满脸泪水。如今,他终于没有痛苦了。
可是,他,他们都没有爸爸了,没有像山一样站在他们身后的父亲了。陈彦跪倒在地上,往日的一幕幕放电影般流过,他仿佛又看见了年轻父亲的笑脸,但是伸手抓去,却一片虚无。
人生最痛苦莫过于死别,这意味着活着时永无再见的希望了。他想见父亲,只能在回忆里苦苦搜寻了。可是时光啊,这个指尖的流沙,总是带来遗忘,也许有一天他连父亲的轮廓都记不清了。可是,那掌心的温暖,曾经托起过他的那双带着粗茧的手,却永不能忘怀。
陈彦站在陈爸爸的遗体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遗容。脸色青白,嘴角似乎还带着他熟悉的微笑。他低头吻在他的脸颊上,就像他小时候他爸爸常做的一样。最亲爱的爸爸,再见了!养育之恩,永世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歌曲是BEYOND《真的爱你》,我非常喜欢的歌
54、第五十三章
“爸爸;爸爸救我……”陈彦一下子被惊醒了;转头看去;旁边的床上;小阿明似乎做了个噩梦,满头都是汗,小身子扭动个不停。陈彦心底一软,下床走了过去,轻轻拍拍他肉嘟嘟的背部,柔声哄着他。阿明原来一直都是和陈爸爸陈妈妈睡的,现在陈爸爸去了;陈妈妈身体也不好;他的小床就搬到陈彦房间来了。也许是换了地方,也许是陡然失怙的不安感;他几乎夜夜都睡不安稳。
在陈彦温柔的声音中,他渐渐又坠入梦乡。陈彦为他掖好被子,苦笑了一下。小家伙倒是睡的香,这么一折腾,他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慢慢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却突然发现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映得黑夜都明亮起来。
下雪了啊!陈彦一喜,伸出手接住了一瓣晶莹剔透的雪花。还没等他细细端详,它就一下子就化了,慢慢的流下手心,冰凉凉的在窗台上留下一块水渍。陈彦叹了一口气,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易逝,但它带来的一刹那的惊喜有时却能永恒。记忆中全家一起堆雪人的情景清晰起来,欢笑声似乎还响在耳边。
笑着笑着,他忽然灵光一闪,拿起纸笔。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中,在草稿纸的背面,写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首曲子。
这是一个一蹴而就的作品,简单而又稚嫩。但是陈彦的心理却一阵得意,虽然怕吵醒陈明,他不敢大声的哼唱,但就在嘴唇小心翼翼地蠕动中,他找到了自信。钱钟书说过,年轻的时候,常常会把创作冲动当做创作才能。在提笔写上名字的那刻,他骄傲地想,自己还是有一点点音乐才华的,这一切都不是白日的臆想。
陈彦迈出的这个第一步苏安安并不知晓,她正为这场大雪烦心呢。下雪之前,她几乎日日出门来躲开苏敏强,虽然出去了也不干什么,更多的时候就在肯*抱着本书待上一天。眼看着寒假就要过去了,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门也出不得,只能天天和苏敏强共处一室了。
大概是因为留了案底,这时候还没有那种刑事档案的保护制度,大家对罪犯这个词恐惧又蔑视。所以苏敏强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他高不成低不就的,也没有太积极地去找工作,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一开始,他倒是想和这个外甥修补一下关系,毕竟他老婆带着儿子跑了,以后指不定还得靠这个甥女呢。但是苏安安一直视若无睹,时间长了,苏敏强的傲气也上来了,一边想着等自己东山再起后要怎么报复看不起自己的人,一边继续在家里混吃等死。
苏安安本来准备待在房间不出来的,但是每次她一进门,她外婆就喊她出来,眼神里满是渴望。她拗不过外婆出来了吧,外婆又找个借口离开给两人独处的空间,活像个介绍对象的中介。苏安安实在没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敏强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看似各干各的,其实都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苏敏强把椅子一推,快速向卫生间奔去。苏安安一惊,看向他的背影,他的姿势颇为怪异,似乎连露出的脖颈都有点抽搐。
苏安安关了电视跟上去了,毕竟苏敏强是自己的舅舅,他要是有点什么苏妈妈能不管不顾?所以他要是有什么不好自己家日子也不好过。
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了。苏安安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抽水马桶的哗啦啦响起来了,苏安安吓了一跳,向前走了两步佯装无事地看着墙上的壁画。等了一小会儿,后面还是没有动静。苏安安又往回走了两步,就在这时,门正好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苏敏强脸色潮红,脸色很不自然。苏安安也很尴尬地说:“好了吧?我上厕所。”
苏敏强紧张得都有点结巴:“好……好了。”都没想起来问苏安安,为什么不去她自己房间的厕所。
一进去,苏安安赶紧关上了门,暗想自己为什么要多次一举跟上来看看啊?看苏敏强脸红成这样说不定是在里面打飞机呢,像他这种虎狼之年的男人应该是有需求的吧。但是转念一想他刚刚连走带跑的急迫劲,也不至于饥/渴成这样吧?苏安安摇摇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洗洗手,不自觉地眼角的余光扫过废纸篓,里面堆得满满的,隐约有银光一闪,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外婆不是每天早上都会换吗?难道今天忘了?联想起去年送她上学时她爸爸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晚上苏爸爸还是不在家,苏安安装作无意地向她妈妈提起此事。
苏妈妈一听就火了:“安安,妈妈对你非常失望。他是你舅舅,不是犯人。你平时都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他吗?他现在是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你漠视他也就算了,还要监视他,你这样让他怎么重新站起来?”
苏妈妈的眼神凌厉,口气也不好。苏安安一听眼眶就红了,自己也是一片好心,还不是因为妈妈自己才会注意他的举动,不然就当他是空气了,管他是好是差。结果妈妈不理解她也就算了,还要斥责自己,简直事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
苏安安哽咽着说:“你不信就算了,爸爸也觉得舅舅不对劲,他告诉过你吧?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舅舅才是家人,我们都是外人?”从前世开始就是这样,外婆这边的事,做得再不好都不能说他们不好,都赖在别人身上。爸爸那边的亲戚,就过年走动走动,自己从小很少和他们来往,自然和他们没什么感情,但是她总觉得苏爸爸有点可怜,长期住在老婆家,又不是入赘,有几个男人愿意这样?亏得自己爷爷奶奶去得早,要是还活着这个婆媳关系指不定多差呢!
听了这话,苏妈妈更生气了:“我怎么把你们当外人了?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倒养出个白眼狼来了。”
苏安安的视线都模糊了,眼前怒气冲冲的妈妈看起来陌生得很,她大吼道:“谁让你把我生出来的,不想养我就管好自己啊不要干那种事啊!我还不愿意生出来呢!你生我的时候问过我了吗?来这里不就是受苦来了吗?”
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