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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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很不可置信。所以,不愿相信。
凌兰偏过脸避开我的视线,面露尴尬,似自责,又似羞愧,更似不堪,声音苦过黄连,“是不是觉得我很水性杨花?”
“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凌兰瞬间误会了去,我也不解释,只微微收拢手臂,希望能透过体温给予她一些安慰,“我与常人不同,从来都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女子改嫁,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幸福,我会祝福你们。”
“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凌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就没有听我说话。只是不断地摇头,纷飞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眼角滑落。
我本已将她扶起来,并提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此时她又挣扎起来,力气极大,我一时不妨,便让她逃了去。
凌兰面带歉疚之情,满脸枯骨铭心的悲痛,痛不堪言,“对不起,月回,我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断断续续地声音,伴随着哭声,我只觉头大。忍着心中想刨根问底的心情,只拉住她的手,“什么事骗了我?”
该不会当真没有怀孕罢?这么想,才符合常理。
哪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居然再次跪在我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冲我磕头,“对不起,月回,你为了我做了……。”
“罢了!”被她的哭声扰得不胜其烦,我愤愤然地捉住她的手,眸光微微不耐,直直地看着她,“凌兰,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事到如今,哭已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真想让我帮你,就一次性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帮你,你如此哭哭啼啼,反而耽搁时间,是也不是?”
本还想装模作样地喝止凌兰磕头与哭泣的动作,奈何后面看着她泪眼朦胧孤苦无依的模样,心是再也狠不下去,不由得放柔了声音。
好在这番话凌兰总算听了下去,她的面色虽更为凄苦,好歹拼命压制着,没有继续哽哽咽咽的掉眼泪。
“我骗了你,因为王爷不是坏人。”凌兰抬手胡乱的拭去眼角的泪花,提到萧南昭时,表情里显现出几分果断的坚决来。
凌兰晦暗难辨的神色让我的心头狂跳,下意识地猜测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时也没有思绪去想,只静静地盯住凌兰瞧。
“那是在我与姜城抵达京城后。”凌兰的话音里带着显然的颤抖,妩媚的眼眸里幽深若深夜,情绪异常复杂。
我敏感的察觉到,凌兰直呼了姜城的名字。抿着唇,抬手握住凌兰的双手,只希望这样能让她更加安心些。
“我有心不与烈城联系,家里捉襟见肘,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姜城干不来粗活,拿了家里最后的银两去赌钱,从此便迷上了赌博。”
姜城竟然迷上赌博?
以前,她分明说她与姜城的日子过得甜蜜蜜。我心中惊讶,不敢表露在敏感多疑的她面前,只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当,全部输进赌坊里。”凌兰的声音益发颤抖,紧绷在一线,稍有动静便颤不堪停。“我竭力劝阻,反而……反而被……殴打。”
殴打两字,她说得极为痛苦。妩媚的眼睛一眨再眨,才忍住了眼泪,清润的声音干哑一片,“姜城在赌场不如意,回家拿我出气,殴打、辱骂……甚至嘲讽我……”
凌兰接连呼吸了好几口气,仍旧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语说出来。恍惚间,我已经明白那是些什么话。必然,是讽刺凌兰……不干净吧?
这个畜生!我当初竟高看了他!我气白了一张脸,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跑到那姜城的坟头挖出他的尸身来鞭笞才好!
凌兰经历了那么多,心里对这种事情自是极为忌讳的,可他居然将这事挂在嘴边,难道就不曾想过凌兰会有多痛苦吗?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自己已嗤笑。他若真顾及凌兰的感受,又如何会如此待她?心中诅咒,他冤死在萧南昭手里,还算便宜了他!
又想,当初乃是我撮合姜城与凌兰,他们发展到如此地步,我是有责任的。心下黯然,对凌兰的愧疚与怜惜又多了几分。
隐忍许久,凌兰的表情痛苦到几近扭曲,我无法体会她的痛苦,更难开口安慰,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好半晌,凌兰才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语气有了转变。清扬的语调,宛若穿透乌云的第一缕阳光,“元宵佳节与王爷相遇时,是因为姜城流连在赌坊之中彻夜未归,老爷病重,我不得已出门寻他。便因此在穿过一长串灯谜时,撞到了王爷的怀里。”
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时,凌兰的语调里是带着恨意的。如今听来,她的声音里忽而带着浅浅淡淡的喜悦。
这两年多以来,同被东方云奇软禁,他们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那时我满身伤痕,即便脸上,都遍是青紫。整张脸肿的像包子,根本无法见人的。”凌兰语气里带着自嘲,声音依旧轻快,“王爷却一点都不怕,反而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找大夫去看伤。”
萧南昭也会有如此好心的时候?怕仅是为了做做样子,显摆显摆他威王爷有多仁厚吧?终归,绝对不是出自真心。
我埋着头,暗地里不屑地撇嘴。
“这笔钱,被姜城发现。他不顾一切的抢走,去了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凌兰的声音一变再变,起起伏伏下,终复平静。“我本想拿这钱给老爷治病,便追了去。他用绳索将我捆在花娘房中,逼迫我看着他如何与那些花娘们……行鱼水之欢。”
我暗暗攥紧拳头,惊得手指泛白。思索起来,早已忘记那姜城的面容,只料想不到,姜城竟丧心病狂到如斯禽兽地步!
历经这些事情,凌兰该有多痛苦呢?我不敢去想象,听着凌兰平静的话语,心尖都覆满痛楚。
“那晚,是王爷救了我。”凌兰继续讲述着,声音平静无波,犹如死水,“听王爷说,那晚他也是去青楼里找乐子,听得我的哭喊声,觉得耳熟,便闯了进来。问明缘由,王爷才知他好心办了坏事,恼怒不已,当场便要杀了姜城,是我拼死拦了下来。”
说道此处,凌兰突然嗤笑了一下,带着刻入骨髓地嘲讽,“后来我才知道,姜城知道王爷的身份后,在勾栏院里蹲候王爷数日,一时贪图钱财,将我卖给了王爷。”
“老爷一气之下吐血身亡,姜城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装作不知情,拼死阻拦。王爷早已下了命令,姜城便被王府的下人乱棍打死。”
凌兰吐字如冰,凉寒刺骨。情绪一时失控,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即便姜城不好,我本也是一心待他。王爷活生生将他打死,我自是不能原谅!所以……所以……”
凌兰哭得几欲断肠,声声如杜鹃啼血,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才会在与我相遇的那时候,想着要报复萧南昭?她声声道歉,我又哪里会怪罪她呢?她之所以会遭遇这些事情,本来便有我的原因在。
当初,若我没有撮合她与姜城,她本可安安稳稳地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流言蜚语,总有平息的那一日。
难堪的闭了闭眼眸,我只收手将凌兰揽的更紧。
“后来呢?”之前那么恨,为什么突然转了方向?
脑海中蒙着一团迷雾,缭绕不清,复杂难辩。我抱着凌兰安抚许久,待她情绪平复一些,忍不住询问。
我不曾调查过这些事情,自是分不出真假。但,萧南昭一生清傲,绝不屑说谎,此番故事,大抵便是真相。
如此,萧南昭哪里是害了凌兰亲人的仇人?即使带着目的性,他确实多次出手救下她,甚至带她脱离苦海……反而……是恩人才对吧?
凌兰的肚子里,当真有萧南昭的孩子?又是为什么,把脉时慕容宫晨未曾察觉?
第六百一十六节 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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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节 欺君罔上
寂寞的光线,一如秋日里最后的落叶,光影分明,半明半暗。
凌兰骤然抬手,将我推到一边,头低垂下去,再抬起头来时,永远妩媚的眸子多出了几分寂寥。
季节更迭,此心不变。看清她眼眸里的坚决,我脑海里忽而闪过这句话。
“后来,我遇上了你。”凌兰的声音低低的,不再有悲喜,平静到让人心生惧意。“要告诉你的事情,是在你们离开京城后发生的。”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此时的言语,再动人都终究无力。嘴唇张了张,轻声道歉,“对不起,那时应该带着你一起离开京城。”
那时候不见了李墨白,我整个人都失魂落魄,根本就将她忘在了脑后。
凌兰偏过头不看我,半晌没有答话。
我更是紧张。心中默默想着,她独自在京城,该是极怕的吧?
片刻,凌兰打了个寒颤,似是觉得寒冷,拢起被褥,慢慢躺了回去。大病未愈,她清秀的面容显现出几分无力的苍白,眸光却是极淡,无悲无喜。
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人异常陌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凌兰,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凌兰了罢?
“王爷并非龙种,不能继承皇位,被皇……被那贼人幽禁。”沉默许久,凌兰有心避过我的歉意不谈。
我心中叹息,却无法再提。她又经历了那么多,次次都有我的缘故,她不愿原谅我,也是应该罢?
凌兰再次咬牙,眼波浪涛滔天,语气中的恨意极浓,“整个威王府里的人,除去我与王爷,全部被那贼人杀害。那贼人放了把火,连着那些尸体,将整个威王府烧得干干净净。”
威王府上下,有近千人罢?陡然听得如此多的生命无故逝去,心中依然悲切。也明白,若是东方云奇的话,如此心狠手辣,才是他的作风。
“宁贵妃……”该不会,连萧俊的女人,东方云齐也给杀了罢?
“那贼人想纳娘娘为妃,娘娘宁死不从,在宫殿里上吊……身亡。”此时从凌兰嘴里吐出来的字,真真切切带着难掩的悲痛。
忆及胡静月的容颜,我也不是不能明白,东方云奇欲纳她为妃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的容颜与杨昕云相像而已!
“我与王爷被那贼人软禁,狭小的陋室里,仅有我与王爷两人为伴。”凌兰先是咬牙切齿,倏忽间,语气再次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丝丝动荡的甜蜜。“唯有王爷一人,不在乎我那肮脏的过去。”
肮脏的过去?凌兰的用词,让我沉默无言。初识之时,萧南昭便已知凌兰非黄花闺女,若是在乎这些,他又如何会接纳她?
是以,日日相对,又了解过去的真相,所以凌兰的心里生出情愫。本来,萧南昭样样不差于人下,她动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贼人有心折磨我们,常常不给饭吃。大多数时候,一天只送来一餐,份量,仅仅够一个人塞牙缝。”两行清泪,再次从凌兰的眼角滑落下来,“王爷好心,总要把饭让给我,自己生生的饿着。”
我震撼,握住凌兰的手,微微颤抖。万万想不到,萧南昭竟然会如此好心?莫非是我还不够了解萧南昭这个人?
又或者,我对他心存偏见?
“在被囚禁的时间里,我一共有过五次身孕,前四次都没能保住。”说到此处,凌兰更加动情,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心中更加骇然,凌兰的表情不似作假,如今她果真是有了身孕?不动声色的想着,边从怀里掏出一方丝绢,递到她手边。
接过丝绢,凌兰反而平静下来,唇边的笑容苦涩,疲惫的语调中,仅有万籁俱静后的无奈,“王爷一生高傲无比,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