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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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中蓦然响起一阵爽快的大笑声,只是声音有些虚弱,声音的主人显然已经受伤。
“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败在别人手下。人生最寂寞便是没有遇到敌手,真是痛快、痛快、痛快!!!”
连呼三声痛快,声音的主人始出现在众人视线,只见杨少临脸色苍白地倚在墙壁之上,衣衫褴褛,嘴角挂着虚弱地笑容,双手无力地耸拉在身体两侧,绵绵血丝沿着指缝间滑下,沿着墙壁滑落到草丛之中。
对面地李墨白持剑立在院中,带着胜利者的荣耀,修长的身体站得笔直。他的脸色却是同样苍白,右手握拳紧紧抵在胸口,显然也是受了伤。
浓郁地杀气渐渐消散,有侍卫慌张地上前,小心地将杨少临扶在怀里。
杨少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李墨白,对着院中的众侍卫轻启嘴唇,“传令下去,‘第一猎人’李墨白夜闯城主府,偷取圣药,格杀勿论。”
“是。”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走,估计是要去传令,剩下的侍卫战战兢兢地持剑上前,将李墨白团团围绕住。
一场厮杀,已经是无可避免。
素右知道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悄悄跟上传令地侍卫,在一个无人处一掌便将他给敲昏。
等再次回到院子里时,已经是一片混乱,凄惨地痛呼声无数,血红色地花朵四溅,血腥味愈浓。
杨少临已不见踪影,或许是去疗伤。
只剩下一众侍卫,与持剑的李墨白。
局势有些混乱,然而敌人却只有一个,李墨白持剑在众人间飞舞着,如同暗夜里的修罗,手起刀落间,便会无声无息的夺去众人的性命。
不,素右仔细观察一番,李墨白的剑法虽然凌厉凶狠,招招式式却都避过了众人的要害。这些人虽然会被重伤,却绝对不会失去生命。
难以相信,当年凶残如他,如今竟然会留人性命!
素右不再犹豫,想起阁主吩咐必须保住李墨白的性命,当下便扯下腰间的腰带,抬手扬了扬,柔软地腰带化作一把软剑,蛇一般狠厉地扑向眼前地猎物。
李墨白要手下留情,素右却是不会,使出的每一招都是必中要害。
本是围绕的密不透风的侍卫们,顷刻间便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素右抓住机会跃至李墨白身边,低低地开口,“现在怎么办?”
李墨白没有说话,却带着感激的神色看了看素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素右手上。
“这是……?”素右稍稍的愣神,一个侍卫抓住机会持剑看来,被李墨白用剑身拍开。
“你走。”李墨白忽然改变了剑尖的方向,左挑右刺,生生地劈出一条路来。
素右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侍卫,稍一迟疑,纵身几个起落便跳上院墙。终是不放心的回身去看,李墨白挥舞着手中的剑,挡住那些欲追上来的侍卫,虽然看上去已是疲惫,剑法却仍然凌厉如闪电。
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这样阁主也不至于怪罪。素右提气狂奔起来,左躲右闪着,用惊人地速度往山下冲,再不走若是惊动了那些江湖人士,只怕想跑也跑不了了。
待跑出东沂山,素右回头去看,只见山顶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天空,即使是在夜里也能看见滚滚青烟袅袅升起,火势惊人地顺着风一路烧下。
居然敢火烧东沂城的城主府,莫非李墨白是黑白两道都不想再混了么?明天开始,平静已久的江湖怕是要热闹一番了。
掏出怀里的瓷瓶,放在鼻尖微微一嗅,果然是‘龙涎’。
如此重要的东西,李墨白竟然毫无防备之心的交给自己,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愚蠢。不管如何,姑且回去问问阁主,这药该怎么办才好吧!
不再逗留,素右趁着混乱之际逃出东沂城,找到自己藏匿宝马的地方,骑上枣红色的宝马向着南方扬长而去。
第四十九节 梦醒之后(1)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着一个绵长而温暖的梦境,身体里充满冬雪初融时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实的云层照耀大地时的感觉,虽然冰寒彻骨,却总有一缕和煦的暖流,随着血液流转于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尽情的呼吸着,说不出来的舒畅。
之所以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是因为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似乎没有太阳,没有日出日落,这里似乎只有白天,永远都是春色撩人、草长莺飞的春天。
一个,美得让人无法相信的梦境。
这是一个宽阔的林子,红与白双色的梨花交相盛放,春意蛊然,落英缤纷。一条银色缎带般的小溪,弯曲着柔软的身体穿梭在林里流向不知名的远方,虚无缥缈,云蒸霞蔚。
天空如洗过一般蔚蓝,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没有橘色耀眼的太阳,也没有白云悠悠。整个天空如一颗蓝色的夜明珠,绽放着温润的光芒,照耀着这个世界里的每一株纤巧的绿草。
睡过去前的记忆清晰如前一秒,幸福的心情尚在心里愉悦的跳动着,却不知为何来到这里,更夸张的是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丝人烟存在的痕迹。除了绵延的小溪外所有的景色全部一致,无从分辨东南西北,即使围着林子走上几个时辰也走不到尽头,走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和饿,绝对不是现实里会存在的世界。
心里疑惑,恐惧一丝一丝的弥漫在心头,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
难以置信的一直往前走,景色几乎是大同小异,最后捡起地上的石头在梨树上做记号,才发觉原来一直是围着这个不知名地地方转着圈。
不甘心的对着天空怒吼,飞出去的声音悠扬地传远,没有回音。跃上树梢,视线的尽头,只有成片的梨树。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流逝,实在是闲的发慌,便将李墨白教的剑诀一遍接着一遍的练习;梨枝作剑;花瓣作靶。偶尔回忆一番,倒也惬意。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两月?只是这样子的练习之下,剑法的熟练度与精准度是提高了不少,好歹也能捻起一片花瓣击碎另一片花瓣了,李墨白要是知道了,必定得夸我。
可是,就像是回到了四岁那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这依然烂漫的梨花里茫然失措着。
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
李墨白,本该救我的你,此刻在哪里?
心下不安,却只能无奈的守候,茫然四顾,已没有故人身影!
终是疲惫,一阵倦意袭上心头,没有作反抗,倚着一株红花梨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未曾见过的房间,绣着盛放的花朵的水蓝色薄被,浅橙色的纱帐,红木制的梳妆台,古色古香布置的异常精致,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一类。
顿感诧异,这是在哪里?不是在梦里吗?难道是梦中梦?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体不似自己的。我缓慢地抬起手往脸上捏了一下,痛…
深深地呼吸,等气力稍微恢复,惊诧的从床上坐起来,痛?那么这不是梦?纳闷的伸手,在脸上相同的地方再捏一下,还是痛……真不是梦,我醒来了!!!
再次地茫然四顾,这是哪里?李墨白在哪?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慕容盈盈手里端着一个药碗出现在门口,带着颇为震惊的表情看着我,仿若见到鬼一般惊诧。
“慕容盈盈。”见她彷佛被吓到一般,我扯出一丝笑,主动的开口打招呼。
“醒了。”慕容盈盈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走到桌边将手里的药碗放下,轻声地呢喃,“醒了就好,也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公子呢?这是哪?”我起身迈着虚步走到桌边坐下,喝口水洗洗喉咙,然后端起药碗蹙着眉梢一饮而尽。
“这里是慕容山庄。”慕容盈盈的娇躯明显的一抖,避重就轻的回答,声音都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及浓浓的担忧之情。
察觉到不对劲,我放下手里的药碗,认真的盯着慕容盈盈的眼里,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公子呢?”
慕容盈盈一僵,偏过头躲闪着我的眼神,心虚一般低下眼眸。
“我去找他。”没来由的心下一痛,我呼吸变得急促,当机立断的起身往门口走。然而好些日子没有走动,脚步虚浮,还没走上两步,身体便往地上倒。
慕容盈盈准确的伸手扶住我,明显的吓了一跳,“你身体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下。”
见她脸上闪躲的表情,以及不自在的躲避着我视线的动作,我更加的确定心里的想法。以前无论是大病小病,无论早晚,只要我一觉醒来,必定可以看到李墨白一脸疲惫的守候在床边。
这次他却没有出现,加上慕容盈盈闪躲的表情,我几乎能够断定,李墨白必定是出事了。
“他怎么啦?”我也不再绕圈子,直白的问,心里急迫到不行。
慕容盈盈沉吟半响,脸上有几分为难,似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我。
我的心开始狂跳,不自觉地扭紧了双手,眼光始终不离慕容盈盈的视线。
“他在半个月前前往东沂城偷‘龙涎’,本是一直没有消息的,直到昨天傍晚为止。不知是何缘故,竟是疯人阁的人,将‘龙涎’送到山庄来。”慕容盈盈艰难的开口,泫然欲泣,语气异常得沉重,“今天上午,一个盖有武林盟主印章的通缉令传遍整个江湖。得李公子人头者,奖赏十万两黄金。”
“‘龙涎’,是给我的药吗?”半响,我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来。身体在愤怒的叫嚣,每一寸血液都在翻腾着掉头就跑得欲望,可是不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盈盈点头,目光哀戚的看了看刚才的空药碗,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巧而精致。我缓缓的接过,拿在手里重若千金,沉甸甸的压得心里难受不已。
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一股似曾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瓶里一颗颗晶莹的浅粉色药丸,清新而淡雅。
这个……是5岁那年,我发烧不止后李墨白弄来的药,如今再次出现,意味着什么?
我的心瞬间凉透,比浸在水里被沸煮熟还要难受,勉强的压下内心里的翻腾,“他人如今身在何处?”
“没有消息。”慕容盈盈的美目里盛满担忧与懊恼,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着,“问过疯人阁的人,他只说李公子怕是困在了东沂城里。”
“我要去找他。”不知从哪里冲上一股力气,我回身拿起床头挂着的红袖,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还没跑两步就被慕容盈盈拉住,她脸色凝重,伸手在我身上的风池穴上迅捷的一点,怔仲不过一秒,我便昏睡不醒人事。
第五十节 梦醒之后(2)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一眼便看到慕容盈盈带着一脸担忧的神色坐在窗前,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绚烂的夕阳。
感觉到我醒来,她回过头来对我扯了扯嘴角,“醒了,可有好些?”
昏沉了两秒,猛然记起昏迷前的事情,我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弯腰费力的穿着鞋子。
慕容盈盈伸出手拦在我的身前,“如今李公子已成为众矢之的,你一介弱女子,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我抬起头来盯着她,嘴角挂上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么,我应该在这里度日如年的等着他回来吗?”
“李公子肯定是这样希望的。”慕容盈盈别过头去,却带着坚决的神色拦在我的身前。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我是不是要眼睁睁的在这里等着,他被人夺去生命?”我越来越不耐烦,已然没有好脸色给她,既然全江湖都收到了通缉令,也就是现在全江湖都是李墨白的敌人,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