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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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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缘分这种东西,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出现。我欠安楚,安楚欠了慕容盈盈,慕容盈盈却欠我,因果循环下来,他们之间也不算没有缘分。只是他们各自被心蒙蔽了眼睛,所以才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谁能确定,安楚不会在下一秒,喜欢上慕容盈盈的笑容?

慕容盈盈今年二十又四,在这思想封闭的古代,已经属于大龄剩女。在这封建社会,不止女人嫁得早,男人娶妻也早,想要嫁个门当户对又没有家室的好男人,无异于跋山涉水在沙漠里寻找绿洲。于是就变成年纪大的太老,年纪小的太嫩的局面,也就是所谓的低不成高不就。

与她同年龄同家世的公子哥,多已娶妻生子,若想慕容盈盈嫁的门当户对,恐怕只能做他人的续弦或者小妾。慕容宫晨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即使慕容宫晨愿意,以慕容盈盈的脾气,她会否愿意?

就是我都知道答案,慕容盈盈绝对不是那种愿意屈就的人。

李墨白生死不明,而且他也未曾喜欢过慕容盈盈,慕容盈盈苦守多年爱情的结果,已经彻底地随着落叶腐朽。若再拖拉下去,只怕慕容盈盈今生嫁人无望。像安楚这样年纪,既人品好,又武功高强,还未曾成亲又没有婚约的人,实不多见。

所以慕容宫晨会有此种想法,也还算正常。

“我还怕你舍不得呢?”慕容宫晨微带调侃的笑。

“你不要扯我下水就好,这事,我不会帮忙。”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我正色看向慕容宫晨。

安楚为我所拒,心里已经足够痛苦,若是我在这个时候去撮合他与慕容盈盈,他只会更加伤心。在人的心口插了一刀,却想要去为他敷药,谁会愿意呢?

“只要你不倒插一脚便可。”

我无谓的笑笑,转身欲离开,慕容宫晨忽然而来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摔下屋顶。

“杜清歌,已经无夜楼的人接走。”

“怎么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我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带着怨责开口。

虽然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好歹算是生死与共,甚至连初吻都给了他。就算从此以后仍旧是陌路人,也应该向我说一声再见才对吧

而且,他的腿伤那么严重,离了慕容宫晨的治疗,万一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他似乎很赶时间。”慕容宫晨好心的为他解释,“临行前有去向你道别,只是你的侍卫说你已经睡下,不让打扰。”

我垂眸,应该是在我睡下的那段时间离去,如此算来,我与他始终无缘。只是杜清歌这一走,终究要回无夜楼,到时候在定城,终归要碰上。

到时,做为对立的敌人,我们总会遇到。

“他的伤?”

“我已经交代清楚怎么处理伤口与上药,他们自然会安排人照料,无须担心。”慕容宫晨顿了顿,不知为何补上一句,“你与他很适合。”

我吓得一抖,踩碎了脚下的一块青瓦,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慕容宫晨,“你最近缺钱吗?”

“不缺。”慕容宫晨有些诧异我话题的转变,愣了愣方才回答。

“不缺你乱点什么鸳鸯谱,我又不会给你红包钱。”我没有好气地开口,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我们之间血气弥漫的那个吻,心跳微微停滞,神思已乱。

千想万想,却始终没有想到,杜清歌真的不是李墨白。

“你个性有些浮躁,做事易冲动,喜欢随着性子来,不顾后果。杜清歌性格沉稳,步步谨慎,心思缜密,与你正好是相反。你们若能够在一起,正好互搭。”不知道慕容宫晨是不是喜欢上做媒人,竟然开始游说起我来。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相遇才一天的时间,竟然对杜清歌的性格如此清楚,我都要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早就已经相识。

不知是否夜风甚凉,慕容宫晨微微咳嗽一声,“要看透一个人很容易。”

我继续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坚定地摇头,“我不会喜欢他。”

“月回姑娘,如果这辈子你再也等不来墨白,你要怎么办?”慕容宫晨抬头看向夜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就继续找下去。”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坚定地开口。

“我是说如果。”慕容宫晨同样坚定地问。

我微带疑惑,看着慕容宫晨依然一本正经的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问这个,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真想撮合我与杜清歌吧?

“我没有想过。”这是实话,即使在没有收到李墨白的信之前,那时是真正地以为李墨白已经死去,不会再回来。我伤心欲绝,几乎夜夜噩梦,不得解脱,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李墨白,我该去喜欢谁。

李墨白对我如此之好,加上我们之间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羁绊,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超越?只要记忆还存在我的脑海一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

“你还年轻,应该去想想。”慕容宫晨有些夸张的叹,那一本正经的神色却让人无法分辨他说出这话的真正含义。

“感情的事,单凭想想就会有用吗?”我依旧不买他的帐,即使只是嘴上说说,我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与李墨白今生无望。

“李墨白为我坠下地缝,为什么不怪我?”见慕容宫晨还想劝说,我干脆直接扭转话题。想了想,带着晦涩不明地感觉开口询问,“若是李墨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他便是因我而死,为什么不责骂我?”

自从李墨白掉下地缝,因心死与自责,我一度丧失了生活的希望。我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不敢去面对他人,就是害怕他人伤痛的眼神与责怪。

可是,没有,所有的人,无一句谴责的话,就连一个怨恨的眼神都没有。

杨少临与安楚没有怪责,我完全不觉得奇怪,他们本就与李墨白不熟。可是慕容盈盈不曾怪我,九月不曾苛责我,为什么连慕容宫晨对我也没有怨恨?

到底是李墨白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够份量,还是我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太过重要?

怎么想,都不会是后者吧?更加不可能会是前者。

“为什么要怪你?”我没有想到慕容宫晨会反问回来。

“他是为我而死。”我低下头,呼吸沉重起来,有些难过。如果,那时我没有那么冲动,也许李墨白不会输给简行,也就更加不会生死下落不明。

慕容宫晨神色间有些微走神,似乎回想起什么,半晌才淡淡地回答,“既然你都说了他是为你而死,而不是被你杀死,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见我依旧神伤,慕容宫晨继续絮叨着,“这条路是墨白他自己选择,若是怪你,反而会糟蹋他的心意。”

我黯然,原来他们是这么想,李墨白的事情,他们不是不怪我,而是因为李墨白,所以不能怪我。

心里一重,仿若压上一块沉重地石头。得到这么个答案,又如何呢?

“忘记墨白吧”幽幽地叹息,极为飘渺,轻的刚说出口,便已随风消散。

我身体一寒,只觉骨子里莫名的冷,“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忘记李墨白?

慕容宫晨忽然用他那惯有的,悲天悯人的眼神盯着我,神色间竟是淡淡地悲伤,“你所认识的李墨白,已经再也回不来。你忘记他吧,就当作是一场梦,梦醒……”

“若是让你忘记萧清阳,你能忘记吗?”我红了脸,高声打断他的话,低着头,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慕容宫晨愣住,身体僵硬,“我与你不同。”

“那你倒是告诉我,有什么不同?”我冷笑,心里酸楚,眼睛再次开始肿胀。

“你认识的那个墨白,他,已经回不来了。”

“你又没有见到他,你怎么知道他回不来?”我怒火上冲,不顾一切的冲着慕容宫晨发火,声音过大,吵醒了附近的野狗,顿时响起一连串的犬吠声。

“若是你继续执着于墨白,今生绝对无望。还是看开些,去好好认识认识杜清歌吧”慕容宫晨意味不明地甩下这句话,转身跳下屋顶,瞬间消失在长廊尽头。

我气得牙齿都在打着寒颤,差点冲上去将慕容宫晨人道毁灭,忍了半晌,才终于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低头看向庭院,见到树影憧憧处,有几个突兀的影子,转头怒声开口,“带我去找杨少临与安楚。”

第一百九十节 帘卷西风

第一百九十节 帘卷西风

夜已深,怀州的街道显现出一种独有的南方风情,凉飕飕的冷风从街道穿梭而过,去向那不知名的地方。

我叫住要进酒楼去通报的侍卫,抬起头,眼眸半眯,看着前方橘红色朦胧的灯光,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此刻我的确是有些伤心,然后,在酒楼里的那两个人,难道就不伤心吗?就算我闯上去,抱着杨少临大哭一场,又能有什么用?

回不来的回不来,见不到的也见不到。

“我们回去。”轻声地开口,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可是,都已经到了。”那个侍卫有些怔仲,轻声地呢喃,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到了吗?不,没有到。我回首看了昏暗地酒楼一眼,猛然提气,快步离开。

不管李墨白能不能回来,我都必须要去寻找,即使找遍整个天下,我也必须要去找到他。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有一抹黄土,我也一定要去找。

所以,我不能总是去依靠他人,必须要学会坚强。以后的路再难走,我也必须要走下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杨少临在我未醒之时便叩响了我的房门,而且敲得很快且极重,一下一下仿若有人在外面撕扯着他的灵魂。

杨少临向来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能让一个不急躁的人变得急躁,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起床开门,杨少临已经按捺不住,一脚便踹开了我房间的门。

我愣住,正想坐起身来,杨少临大跨步上前,连着被子将我搂了起来,又抓起我置在一旁的衣服,大踏步走出房间。

“哥,你这是要干吗?”愣了片刻,我开始挣扎起来,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念在你是我哥的份上也就作罢,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衣裳不整被人抱着,我的脸还要不要?

“凌晨被无夜楼的人袭击,受伤颇重,现在我们必须带着慕容公子赶过去,否则他性命堪忧。”慕容宫晨边说,边抱着我用轻功跃过院墙,无视下面众人的吃惊,直接来到后门。

凌晨被袭击?我愣住,瞬间感觉脚底下涌上一股寒意。

为什么又是无夜楼?都说民不与官斗,无夜楼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公然刺杀城主的地步吗?要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要满门抄斩的,就算她萧清阳是个郡主,难道公然杀了人就不用受到惩罚吗?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呢,若是凌晨有事,皇帝就算忧心包庇,只怕也保不下萧清阳。

凌晨与无夜楼没有过节,根据上次刘夜所说,无夜楼的人伤害凌晨,大半还是为了我。只是,萧清阳如此煞费心机,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疯掉了?

若目标是我,像以前那样直接冲着我来不就好了吗?反正无夜楼杀手不少,武艺高强者不在少数,却如此拐弯抹角的伤害他人,是为了什么?

我脑海里瞬间转过诸多思绪,却依然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随意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后门外面停着几匹健壮的马,慕容宫晨已经端坐在左侧的一匹棕色马匹上,侧头看着我们出来。中间四匹马,分别拉着两辆简易地马车,后面跟着的是杨少临的侍卫。看来一切都已准备好,就在等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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