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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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妙真听了,只觉万念俱灰,天旋地转,陡然间只感自己的赤裸裸,是那么的羞煞,愧煞;一番痴情,竟换得这般待遇。
“不,你不了解,你不了解我”杨妙真歇斯底里的喊道。
说完瞬时穿上衣衫,募地纵身跃出营帐,狂奔而去,身后只留下香风阵阵,珠泪串串。
萧枫大骇,惊异不已,心下暗忖:难道我错怪她了,亦或是伤了她心。。。。。。
不禁长嗅一气,闻着杨妙真适才的温香,只觉留恋万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穿起衣衫,径自出帐集合。
萧枫到了帐外,唤来护帐的小兵道:“适才瞧见杨姑娘吗”?
小兵回道:“杨姑娘,刚。。。刚走”。他昨晚在帐外,实已听了一夜的春曲,对这位‘武道教官’打从心眼里佩服,武功又好,哪个又强。
萧枫见他神色暧昧,微觉尴尬,打着哈哈道:“传令,开拔。”
第十七章 灭金大战(一)
翌晨天甫黎明,拖雷率大军至邓州城下叫战。
邓州城禁闭四门,拒不迎战,至晌午,蒙古大军席地而坐,仍旧不退。
金国大将禅华善刚勇,见蒙古大军那般大意,不由蠢蠢欲动。
过了许久,蒙古军在城下吵吵嚷嚷,你推我挤的准备收兵回营;禅华善十万大军忽从侧面杀至。
蒙古大军仓促迎战,不过数合,即一溃数里,抛旗投戈,望西而去。禅华善大喜,在后奋追。城中丰阿拉见有大功可领,忙也引兵出城,随后掩杀。
至一小谷,忽有数十根巨树挡路,禅华善心知不妙,急令退军,但为时已晚,崖上乱石如雨,金兵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时数九寒冬,天干物燥,蒙古军用火油,火药,焚烧山谷;刹那间,火光冲天,烟熏火烤。
可怜那十万金兵自始自终,未与蒙古人短兵交接,就被大火淹没,禅华善被箭石射中,以身殉国。
丰阿拉在后见了,不思援救,径直回城。待到城下,邓州已然易帜。慌忙间直去汴梁。
拖雷大军随后掩杀,至百余里处,忽见前方尘雾蔽天,呼啸不绝。
原来萧枫的三万大军也恰好到达,两军夹攻,金兵士气衰竭,溃不成军,丰阿拉只身逃去。
自此金军只余金都汴梁一座孤城。
两军会师,休整数日,即全军开拔直扑汴梁。
金主完颜守绪得报大惊,只叹天亡大金,君臣同悲。
※※※
完颜呼邪与哈达一路驰归,急援京都,途中数次遇蒙古大将速不台阻扰,进程尤缓,迫于无奈只得兵分两路。
一路渡汉水,牵制速不台,有哈达领军;一路由完颜呼邪率三万‘忠孝军’铁骑星夜兼程,疾赴汴梁。
哈达过的汉水,屯兵顺阳数日,不闻蒙古兵踪迹,即麾诸军出,进虞山,忽现速不台蒙古大军。
哈达急令金兵分据地势,抢占高地,列阵以待;谁知蒙古大军到了阵前,不发一矢,骤然退去;哈达亦下令收军,如此连续数次之多。
部下均道追击,哈达心下惊惧,嘴上自不承认,于是言道:““蒙古大军不战自走,定怀诡谋,我军倘若追去,岂不正中彼计!”遂自行军。
到一山冈处,蒙古大军又自前现。哈达叹道:“蒙古军真神出鬼没也”。
内心骇惧,实不敢和蒙古军交战。又对诸将道:“如此变生不测,我军士气必衰,而蒙古军队伍严肃,行列整齐,定是不可轻敌,何况不定又要退却。”是以命金兵不用备战,只往旁道走避。
怎奈此次蒙古大军万蹄齐发,轰鸣震天,由三组各三千人组成的中军先锋骑兵队,排山倒海般地朝山丘上的金兵冲刺。
哈达无奈,只得与蒙古军对仗。
满天箭矢交射下,两方骑兵就在长达数里的丘坡中段相遇,近身厮杀,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两下厮杀下,蒙古军少,片刻又自退去,哈达见了大增勇气,驱兵掩杀。
那料蒙古兵退了十余里后,复又回击,箭矢如雨,弩无虚发;金兵猝不及防下,死伤极多,不由慌乱,士气衰竭下,又想退却。
此刻蒙古大军在明月映照下排排长刀,闪耀银光,怒马冲击,杀气腾腾,在金兵中十荡十决,尽情蹂躏,口里‘呵乎,呵乎’的喊叫不已。
哈达慌乱下就想逃走,幸帐下部将奋勇,令前排的骑士均手持长盾,另一手持枪,以挡挑敌人箭矢,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射进敌阵之内,掩护前方战友破入敌阵去。
攻拒良久,速不台见不能尽灭金国平西大军,于是退却。
这时哈达帐下部将言道:“速不台军只三万名,辎重居去三成,仅余万五,今相持二、三日,倘若乘他退兵,出军奋击,不患不胜!”
怎奈,哈达又道:“江路已绝,黄河不冰,他既入我大金腹地,已无归路,实乃孤军,我等可待他自毙,何用追击!”想是已被吓慌,故而胆怯,嘴上还自在强硬。
翌日,蒙古兵不见踪影,哈达命斥骑四出,探知音讯,片刻斥候来报,说道蒙古军已然北归。
哈达遂兴高采烈的率军疾趋汴梁。
正在前行,募地斜刺里闪出蒙古军,竟将金兵冲作两截。哈达忙分兵接战,等到敌军杀退,后面的辎重,已是不见,哈达顿足不已。
如此速不台即用铁骑五千,追尾金军;金军还击,他偏退去,金军启行,他又来袭,弄得金军不遑休息,且行且战。
哈达途遇兵败的丰阿拉,于是一路同行。
到了汴梁,丰阿拉谈笑自若,与哈达并入城内,收集部兵,伪称大捷,总是丰阿拉奸猾。
金廷百官,俱都上表庆贺,金主完颜守绪大喜,大宴百官,全国庆贺,君臣丑甚,陋甚。
※※※
拖雷大军终与速不台军汇至一路。
翌日,萧枫随拖雷等人直趋汴梁刺探敌情。
途中,他还在不断的思量:不知那夜杨妙真到底做甚,说她有甚目的吧,可她那夜事完后,却没提甚条件。
说她没目的吧,似乎自己还没那般巨大的魅力,能引得她主动投怀。
再加那日的杨妙真殊是奇异,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竟引得她心情大坏,狂奔而去,与自己平日所了解的大是不同。难道她真的瞧中于我?不会,不会……心下又忙自否认,直觉这等想法实是荒唐。
不过又想到,自己经此一遭,到是得遇奇缘,一夜间便至‘成丹’境界,只是初临此境,惟恐力量掌握不好,尚须多多磨炼。
思量间,汴梁不觉已到,抬头望去。
汴梁城有着四四方方的结构,外城套内城,内城套皇城,皇城纵八里,横八里,内外城又各加倍,暗合易象,内藏八卦,气势极为恢弘。
整个城墙俱是用丈大的巨石砌就,暗合密封,估量着刀片亦插不入内。
城高墙厚,雄壮威严,城上金兵虽说新败,可士气依然如虹,甲鲜戈亮,队列整肃,一望便是大金的精锐兵种‘忠孝军’。
拖雷瞧了良久,不禁叹道:“这汴梁城果非人力可夺矣。”说罢四处转了一圈,便即回了大营。
※※※
金国皇宫内。
金主完颜守绪端坐龙椅。
阶下百官个个噤若寒蝉,只因适才完颜守绪龙颜大怒,火起间,已然斩了平章政事白撒,责他擅自离开大金重镇潼关。
完颜守绪支颐沈思片刻,低声道:“诸位爱卿,眼下蒙古大军已至汴梁,诸位爱卿可有退兵之计?”
过的片刻,阶下百官仍然垂首不语。
完颜守绪见此,不由叹道:“大金自立,涵养你等百有余年。你等或以先祖之功,或以自身劳勇,披坚执锐,方有如此爵位。今当厄运,自当与朕同患,方可谓忠矣。此次蒙古军至,正是你等立功报国之秋,纵死王事,也不失为忠孝之鬼。往昔你等立功,常虑不为朝廷所知,今日临敌,朕亲见矣,你等须得勉之。”
百官闻听,俱都痛哭流涕,直道生为大金人,死为大金鬼。个个赌咒立誓,悲痛欲绝。
金主完颜守绪望得,深受感染,不由泪水涔涔而下,也是大为激动,只觉有此忠孝之臣,大金尚有望矣。
这时完颜呼邪越阶而出,跪泣道:“微臣思量甚久,只觉倘若请出老祖宗,或有一线生机。”
百官听了,极是讶然,不知何人是完颜呼邪口中,所谓的老祖宗。
金主完颜守绪先是大惊,既而泣道:“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死之主,但恨朕无用也,致使祖宗尚须出山”。
※※※
是夜,萧枫一人独坐帐内,仍在思量那日旖妮之事。
只因他自小孤苦,从未有过靡靡之思。何况到了重阳宫后,修真悟道,只讲清心寡欲,更无那般想法。
虽说与小如,唐雪二人,有些亲近,但那也是在礼防之内,从无半分越轨之处。
谁料想那日,自己竟与平时甚为厌恶的杨妙真有了肌肤之亲,行了夫妻之礼,但觉心中实是说不出的龌龊难过。
又想到她平日的忸怩作态更是愤恨填膺,可隐隐然对她的媚荡既有些心往,又有些捻醋。
正在思忖间,警兆一现,忽觉一股庞大的神识急扫而过。
心下一惊,既忙神识探出,一路跟踪,但觉这股神视竟比自己的,还为浑厚,安舒平和,绵绵然,似是无穷无尽一般。
募地,那股神识似已察知萧枫,竟对其略行寒暄,好似多年故友;虽说不明其意,萧枫自也不能失了礼数,也随之问候。
忽然,那神识,仿若大海波浪,滚滚汹涌,似欲吞噬萧枫的神识一般;萧枫猝不及防下窘迫已极,困顿不堪,神识即忙退回,全力守御。
谁知那股神识,在临战之际突又戛然而止,逐渐温和,带着些许嘲笑,泰然自若的缓缓退去。
※※※
金国皇宫地下宫室。
宫室高约数丈,占地极广,内里却是毫无任何摆设,显得空旷旷的,四周墙壁上每隔十步,插满了不灭油灯。
只有中央高台上一个身材雄壮,容颜古拙的中年人正盘膝而坐,在那冷哼道:“原来是有修真之人破了俗矩,不然我大金怎会节节而退。哼,朕会让你们后悔的”。
说话间,散披在奇厚肩背上的黑白长发,极是诡异的浣浣飘动;宝石点缀,烁闪生光的龙袍,顿时被寒电般的目光盖耀,不可一世的枭雄气势此时表露无遗。
四周的油灯,这时亦是忽明忽暗,气氛极为诡异。
蒙古大营,绵延起伏,月光斜射。
警哨队手执利矛,来回不断的在营中巡逻;旌旗猎猎,马嘶啾啾,一派肃杀。
萧枫此时尚在骇异中,心里寻思:不知适才那人是谁,竟有那么浑厚的神识。倘若不是那日已然‘丹成’,有所进境,只恐自己将一触即溃。
想到这,不由心下揣揣,只盼那人是友非敌,不然非但自己不能幸免,只怕这蒙古各个统领,那颜,也将被其所弑,致使大军无功而返。
正在担忧之时,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修真人,出来瞧瞧朕给你的见面礼”。
萧枫闻听,大感不妙,既忙出帐瞧个究竟。
这时一个长发飘飘,容颜古拙,身着亮珠盘龙袍的中年人正伫立在大营中央的点将台上,周围散落着数十个鲜血淋漓的头颅。
此时大营哨兵也有所察觉,警哨急吹;四周黑暗处顿时涌出无数士兵,披坚持戈,明火执仗,点将台周围骤然间通明辉煌。
那人却是不惧,洒然一笑,对着萧枫道:“你就是那修真人”?
萧枫也坦然道:“不错,你是何人?来此做甚?”心下暗道:完了,自己的来历似已被他人察觉,只是他是否晓得我是全真派的。
中年人朗声道:“今日家中小辈来告,说道北方蛮人,长驱直入,要灭我大金。朕觉有些稀奇,到底是甚么蛮人,要来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