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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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等三人见及,连忙跟去,也不管那四个徒孙了。
在萧枫的心急狂跑之下,过不须臾,即到了天马道馆。
虽然此刻道馆一片静谧,可是那凝重的气氛,萧枫却是隐然有感。一路奔进,练武厅内竟而空无一人,这般异象已让萧枫心欲蹦出。当下往后堂的住所行去。穿过走廊,刚至住所的楼下,就见得数十个道馆的人围坐在住所楼前的假山旁,一个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萧枫惊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数十人听到他的语声,顿时如闻上帝之音一般,蓦地全都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宛如乡间的老太喋喋不休,可就是讲不清楚。
萧枫蹙眉斥道:“一个人说!其他人闭嘴。”喝声落下,当即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萧枫指着其中一个素来能说会道的家伙,沉声说道:“就你说!”
那人先是一楞,继而为老大能挑中自己发言,眉宇间竟而隐含喜意,随即开始了他的叙述。
原来那郑志明在武圣节上吃了大亏之后,尤其又是丑态百出,故而是心有不甘,仇怨倍增。只是当时天马的风头正劲,可说是如日中天。特别哪晚萧枫的表现,也让他思之惊悚,不敢轻易再惹。自萧家被另两家政治夹攻,他是暗喜心头,窃笑不止。
随时日渐逝,萧枫为新能源的开发到U市去实习。但在他瞧来,萧枫是为了政治风云而避祸远逃,只怕今生是没机会重回S市了。是以他歹念又起,很想趁萧枫离开天马的时候,好生整治下教他大丢颜面的天马众人,尤其便是那万大通,他更是恨不得搓骨扬灰,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起万大通,他就愤恨不已。
他曾经调戏过自家小妹,虽被自己禁令不许参与武圣节的节目,可他在萧枫的支持下,不仅是当着数万人的面参加了圣节狂欢,而且还驾驭马匹,获了个冠军,害的自己输钱事小,自己的道馆也是叨陪末座,而自己的颜面更是全然丧尽,徒为人笑。
那时佩佩为了萧枫骤然失踪正感想念,也不知何以,萧枫的身影总是萦绕心头,挥之不散。她也曾屡次自语:“算了,算了,他的眼里好象没有我,就不必去自寻苦恼了。”可是噬骨的思念,焉是一番自语就能消解得了。故而仍是时常会借故到天马去探询萧枫的消息。
万大通有美女来寻自己,当然是欣喜若狂,他心知佩佩是来打听老大的行踪,虽然心中没有亵渎之意,可是每日里能得见绝色,也确实让他甘之若饴,睡梦亦笑。
如此一来,便有人开始在郑志明面前拌弄是非,他本就气怨未消,又加旧怨新添,心道,就那个大胖子也想仗着萧家的撑腰,来泡我郑家的小姐,哼,真是欺人太甚。
过了数日,一切安排就绪,他便带着数十人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天马道馆。而且他策划详尽,考虑周全,挑衅的日子,被他选在了周日。斯时,本想以“天马行空阵”御敌的天马众人竟而发现己方的人数不够布阵。迫于无奈,只得打起了混战。
那日的激斗当真是激烈异常,天翼道馆以众凌寡,几乎以五围一的比例方才结束了那场厮杀。最终清点人数时,差点把郑志明的鼻子都给气歪。己方的伤员人数和天马相比,竟达到三对一的比例。愤恨之下,揪出了万大通好一顿恶揍,随即才扬长而去。
若单是如此,天马之人也不会这般愁苦恸怨,问题就是出在了郑志明临走前的那场发威。可怜的万大通竟而被他揍得瘫痪在床,直至如今尚不能独自行动。
诉怨完毕的天马众人已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望着萧枫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小孩儿向父母告状的意味。
萧枫闻此噩耗,不由惊问道:“大通在那?大通现在在那啊?”
数十人齐齐的朝楼下的一间房望去,不言而喻,万大通一定就在里面。
萧枫当即推开众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那间房走去。在房门前,萧枫不禁思虑,不知大通时下的情形如何,倘若他就此瘫痪,再亦无法正常走动,岂非是一场惨剧。这种凄凉的景象又如何教一个原本就喜欢活蹦乱跳的小伙接受得了。思至此,萧枫是恨怨陡生,只忿那郑志明如此的气焰嚣张,又气恨自己原本息事宁人的心态,如今却是飞来横祸。
思绪万千中,萧枫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出现在眼前的旖旎一幕骤然让他一楞。
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从背影瞧来便知是佩佩正趴付在万大通的身上睡了过去。而万大通却是汗流满面,脸色涨红,直直的躺在床上。似想推开却又不忍,既想唤她醒来心中又实有不舍之感。正当万分为难时,侧眼微睨瞧见了老大萧枫从外走了进来,当下大呼道:“老大,你,你千万别误会啊!佩佩小姐是来照顾我的,她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这般大呼小叫,佩佩岂有不惊之理,当下睁开眼眸。微一打量,便惊喊了起来:“啊——!”与此同时,她亦看见了萧枫,随即又道:“萧……我……”
第十章 武圣踢馆(2)
原想与萧枫解释下,但她转念又想:他是我什么人?为何我要向他解释,他如此无音无讯的一去数月,我不来怪他已算是幸运。他有何理由来责备我?况且我和大通本就没有什么暧昧,假如与他絮絮叨叨,反而有心虚的嫌疑。念及于此,也不再言语,默默的退往一边,只是双眸中那股炽烈的哀怨却是教萧枫望之心惊。
萧枫也不管他们心中的诸般思绪,径自走到万大通床前,坐在床沿上。用手势向他做了个禁声动作,接着右手搭住了他的腕脉。
过了片刻,萧枫是愈来愈愤,直觉胸中怒火上涌,恨不把这住所大楼都轰掉。万大通不仅经脉俱伤,且全身骨骼更是折断欲裂,几成废人。
这时,雪儿已由胡匡庸带了进来。瞧着萧枫的满面忿色,雪儿心知事态严重,不由走了上去,柔荑轻轻抚他虎背,低声询问:“萧大哥,大通怎样了?”她在外面已经随着胡匡庸听了道馆众人的再次叙述,故而晓得了万大通的姓名和整个事件的由来。
萧枫头未回转,也未回话,仍是紧盯着万大通兀自激动的脸庞,切齿喊道:“郑、志、明……!”对这三个字的恨怨此刻表露无遗。忽而想起转头向郑佩佩喝道:“你来干什么?是来为你大哥探听动静?”俊美的脸上青筋尤为凸现,衬上那铁铸般的面形,宛如愤怒的战神。
屋里周遭的碗筷瓢盆以及桌椅凳台,随着萧枫怒气的迸发,发出了“叮叮当当,支支嘎嘎”的声响。与此同时,环列他左右众人的脸庞,均是被他无意中发出的劲风吹得皮肉抖动,衣衫飘舞。此般威势,雪儿与龙飞倒是不惊不咋,胡匡庸和佩佩却是惊骇莫名。
尤其是佩佩瞧着萧枫那似欲噬人的暴戾神色,更是悚惧万分。萧枫的形象,在她心中一直以来就是温文尔雅,敦厚守礼的谦谦君子,可如今的骤然突变,委实教她有些承受不住,直觉梦魇当头,那里还说的出话来。
“老、老大,不关佩佩的事,她是无辜的,她……”万大通见萧枫斥问佩佩,不由大急,即忙挣扎着想起床,为她开脱。
萧枫闻言,心下一凛,寻思,对啊!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去寻小女孩的晦气作甚?当即神定气闲,回头向万大通说道:“大通,你先好好在这养伤,我出去办下事,待会回来便替你疗伤。”话音落下,便想举步出门。他这话实为安慰,像大通这般的伤势,若非有甚奇迹只怕永远如此了。
“老、老大……”万大通急促的在后喊道,萧枫陡听立时停下身形,侧过头去疑惑的望向他。
此时万大通已由胡匡庸扶持着起了大半的身躯,他斜依在胡匡庸的肩侧,重重的咳了数声,有气无力的道:“老大、你,你别出去。我不想你由于我的事,惹来什么麻烦。”
萧枫一愕,当即回转,俯下身躯,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虽说胸中情绪昂烈,脸上却装作一副淡然的神色问道:“会有甚麻烦?真是笑话,你杞人忧天了。”说到这,微微笑了下,又道:“我就一会的工夫,马上就能回来。你放心便是。”随即朝胡匡庸吩咐道:“匡庸,你待这照顾大通,等我回来。”
虽然萧枫故作无事的样子装得挺象,可正因为这份象,也同时让他露出了破绽。依他这数月以来的为人处是,自己的小兄弟遭到这般残害,如何会只当无事般的单单出去溜溜就会回来,肯定是去找那郑志明报仇。
故而,胡匡庸也嚷道:“少爷,你要去,我也去,反正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是不离你半步。”
萧枫不禁攒眉,说道:“匡庸,你怎的和大通一般胡闹,我只是出去有些私事,不方便带你们出去罢了。”
万大通见他死不承认,硬要抵赖,便一言说到他心底:“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去寻那郑志明报仇,可我不想你去。你能答应么?”
万大通既然捅穿了窗户纸,萧枫也不继续假装,蹙额问道:“为何?你说个理由先。”
“没理由,反正我不想你为我报仇,这份遭罪我认了。”万大通强硬的说道。
萧枫大为不解,当下铿锵有力的道:“你们不说个理由,这个仇我是报定了。”斩钉截铁的话语,听在佩佩的耳里便如是青天霹雳,直把她炸得粉身碎骨,不由“呜呜”的哭将起来。
萧枫不由烦闷,斥道:“你哭个什么?又不是寻你晦气?”
佩佩径是不理的泣个不止,心里想的却是,倘若萧枫去寻大哥报仇,那么我们两家的关系岂非瞬时要跌入冰河。如此一来,我和他的事也就更为渺茫。想到这,她是愈哭愈厉害,那种梨花带雨的神情,万大通望了是心疼不已,而萧枫见了却是尤为烦燥。
这时,胡匡庸详细的说出了万大通为何不要萧枫去替他报仇的理由。
原来这郑志明自那日打残了万大通后,起初是飞扬跋扈,到处宣扬。可是万大通终身瘫痪的消息,随之传来,他便开始着慌。
要知在S大校园里争斗拼殴,不管你是有任何理由,或是任何背景,假如被人伤了,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着谁去。但是,倘若你致人於死或者使人伤残,那你可得负担起法律刑事责任。所以这S大校园的管理虽然放纵,可是出人命的事至今尚无。一般就是养伤时日的长短而已。
而且郑志明这次犯的事和普通的致残大为不同。一来万大通本身的家族,就是有名的商业世家;二来万大通这阶段在媒体的传播下可说是家喻户晓;三来萧宇也闻听到了万大通的事件,当即责令S大从严处理这桩伤人致残事件。故此他一听万大通有可能会终身瘫痪,随即便慌慌张张的躲到了他父亲警备区的道馆里。有此大伞一撑,他倒暂时没人敢去骚扰。
只因这警备区律属中央军委直接管辖,教那些小警察们怎敢闯进去抓人。何况又有与他沆瀣一气的汪玄才在背后使劲,是以那些警察别说原本就无处着力,时下更是连这心也没了。
萧枫听到这里,已知万大通何以不愿自己去为他报仇。缘来他生怕此事为萧家引来更大的政治风暴,特别是惟恐给萧家的政敌们逮到这个攻击萧家老太爷的借口。思至此,萧枫不禁胸中一热,想起那时初见万大通的情景,他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肆意挑拨,即便无事也要被他搞出三尺浪。
可时下的万大通,竟然晓得为他人考虑,也晓得了事有缓急,不可冲动的道理。尤其是他遭此重大伤害的前提下,仍能从萧家的利益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