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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广陵剑-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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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只好冒充是御林军了。希望在这样混乱的时候,或者可以混得过去。 
  果然给他混了过去。 
  并非袁奎看不出他的破绽,而是另有缘故。 
  朱见琛和陈石星的约会本来是五日前就已到期的,朱见琛怕大内侍卫的力量不够,曾经 
想过要穆士杰派道几名得力手下入宫协助符坚城的。他把这事交给符坚城“酌斟办理”,但 
符坚城却不愿意穆土杰侵入他的势力范围,是以“留中不发”(即没有把皇帝的主意转告御 
林军统领穆士杰)。反正这只是皇帝口头上的吩咐,没有白纸黑字的“圣旨”。穆士杰根本 
不知道皇帝有过这个主意。过了几天倘若风平浪静,皇帝也会忘记的。“ 
  袁奎则是知道的,不过他不知道皇帝这个口头上的吩咐是给符坚城扣住了。 
  段剑平急中胡编的谎言,恰好有几分事实根据。 
  袁奎去了一大半疑心,把眼睛望着符坚城。 
  符坚城当然知道段剑平说的是假话。但一来由于段剑平刚刚救了他的性命,他多少也还 
有点感激段剑平的,不愿立即恩将仇报。二来他也不愿意给袁奎知道他对皇帝的命令“留中 
不发”,与其拆穿,不如将错就错。三来他确实亦是未能摸清段剑平的底细,段剑平的武功 
这么高,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是穆士杰临时差遣他入官的。 
  他明知袁奎把眼睛望着他,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解答。但在这样的情形底下,最好的办 
法自是假作不知,暂时不作声。 
  袁奎见他不作声,只道他是默认。登时把最后的三分疑虑亦都消除。 
  而且这个时候也不容他再有空暇向符坚城查询了。 
  他和段剑平匆匆交谈几句,虽然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但在这片刻之间,盛怒的弥 
罗法师喘息稍过,又已发动攻击! 
  他双臂一振,全身骨骼发出爆豆也似的噼噼卜卜的声响,双目精光大盛,陡地喝道: 
“岂有此理,竟也骂我胡闹?哼,哼,好呀,且看是谁把谁轰出去!” 
  大喝声中,双掌齐出。向袁奎劈去。距离一丈开外,尚未打到衰奎身上,那股劈空掌力 
已是有如排山倒海而来,袁奎给这股劈空掌力一压,几乎气也透不过来,胸口隐隐作痛,哪 
里还能说话。 
  段剑平一见不妙,立即闪电出手唰的一剑,向他掌心的“劳宫穴”刺过去。“劳宫穴” 
倘被刺着,真气一泄,多好的内功,也要大打折扣。 
  弥罗法师岂能让他刺个正着,立即伸指一弹。他的武功也确实是已臻化境,这一弹拿捏 
时候妙剿毫巅,“铮”的一声,恰好弹着无锋的剑脊。 
  段剑平虎口流血,这一弹之力震得他手中的长剑都几乎掌握不牢,不由自己的一个鹞子 
翻身,倒跃出数丈开外。 
  符坚城此时早已来到袁奎身边,和袁奎并肩出击,方始抵敌得祝褐罗法师的掌力。 
  三大高手,掌风激荡,把附近的一面窗子也霞开了。剩下几名未受伤的卫士,赶忙加入 
战团,合力拦阻弥罗法师闯上御书房。 
  段剑平从窗口望出去,隐约看见陈石星刚才藏身的那棵大树之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过这次却不是陈石星,而是韩芷,韩芷正在向他招手。 
  长孙兆虽然捱了四十大板,受的只是皮肉之伤,此时亦已悄悄的爬了起来,冷不防的偷 
袭一个卫士。那卫土给他抓着肩钾骨,痛得哎哟一声叫了起来,随即晕了过去。但在他负痛 
挣扎之际,一个肘锤,也把长孙兆打得满天星斗,不由自己的倒退数步,又摔一跤。 
  段剑平一跃而上,剑交左手,一招“白虹贯日”,径刺长孙兆。长孙兆纵使毫未受伤, 
也不是他的对手,此际伤上加伤,如何抵挡得了他这疾如闪电的一剑? 
  长孙兆情知无法躲闪,愤气上涌,不向后退,反而迎上前去,喝道:“你敢杀我!”他 
是恃着瓦刺刺者的身份,索性公然撒泼了。 
  话犹未了,只觉胸口一凉,”吓得长孙兆魂飞魄散,但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见痛。原来段 
剑平的剑术早已到了收发随心境界,剑尖一沾着他的身体,立即改用刺尖剑法,刺了他胸口 
的麻穴,令他半身瘫痪。段剑平提小鸡似的,一把将长孙兆抓了起来,向袁奎掷去,喝道: 
“他们若还胡闹,把这小子再打四十大板!” 
  其实那些大内侍卫并非想不到要把长孙兆抓为人质,但毕竟碍于他是瓦刺使者的身份, 
不敢造次。 
  段剑平突然把长孙兆向袁奎抛去,袁奎无暇思索,只能将他接下。长孙兆上落入他的手 
中,已是势成骑虎,他不想走的这步棋也只能走了。 
  弥罗法师又惊又怒,向袁奎就扑过去,喝道:“你要把我们的贝勒怎么样,不放下来, 
我扭断你的狗头!” 
  袁奎接连受辱,也是拼着豁了出去,立即把长孙兆的身体当作盾牌,作了一个旋风急 
舞,喝道:“好,你扭吧,看是谁扭撕谁的狗头。” 
  符坚城连忙插在二人中间,叫道:“法师暂且住手,有话好说。袁奎,你也不可对长孙 
贝勒无礼,快放下来!”符坚城究竟是袁奎的顶头上司,被他一喝,只好把长孙兆放下,但 
仍是牢牢抓住他的后心。弥罗法师投鼠忌器,更是纵然怒火冲天也非得住手不可。 
  “你们胆敢如此侮辱我们的使者,这有什么话好说?”弥罗法师怒气冲冲的喝道。 
  袁奎喝道:“你不胡闹,我们自然不会对你们的使者无礼!”弥罗法师喝道:“你们到 
底想要怎样?” 
  袁奎亢声说道:“这先要看你们想要怎样?” 
  符坚城道:“袁奎,不可无礼,快把长孙贝勒放了!” 
  袁奎说道:“他至少也得答应不在这里闹事,我才能放他的人。不错,长孙兆是瓦刺使 
者,但咱们的皇上就在这儿,岂能容得他们如此放肆!以礼相待,也必须大家都要守礼。” 
他一心忠于皇帝,牛脾气一发,纵然是顶头上司的命令,他也非驳回去不可。 
  弥罗法师听了袁奎这几句话,更是气得几乎就要爆炸。但在这样的形势底下,一来众寡 
不敌,二来他刚才用那极为霸道的“天魔掌”力,元气已经颇受损伤,倘若再打下去,只怕 
纵然能够闯出重围,过后不死也得大病一场。何况他闯得出去,长孙兆却是必定闯不出去 
的。 
  他一接过长孙兆,立即解开长孙兆被封的穴道,便向外走。符坚城叫道:“法师、贝 
勒,且稍待片刻,待我见过皇上咱们再谈。这中间恐怕是有一点,有一点误会——” 
  符坚城早已想到可能是有“奸细”从中捣鬼,但却苦于无法在人前向弥罗法师解释。事 
情闹得太大,实在也是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游目四顾,刚才那个救他性命的卫士早已不见,他心里明白了几分。但想要是现在就 
把他的怀疑说出来,袁奎一定会怪他刚才何以不说的,因此他只能打着这样一个如意算盘, 
待见过了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向弥罗法师好言解释,徐图善后。 
  但他却没想到,在弥罗法师和长孙兆气恼几乎要爆炸的情形底下,他的如意算盘又怎么 
打得通呢? 
  弥罗法师怒气冲冲的喝道:“符坚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有胆的你把我们杀了,想我 
们留下受你们的侮辱,那是万万不能!”他一面说一面挥舞双臂,硬往前闯。那些惊得呆了 
的大内卫士,哪敢上前拦阻。 
  长孙兆穴道已解,疼痛更甚,也是怒气冲冲的嘶哑着声音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狗皇 
帝,等待我们瓦刺的大军来吧!”袁奎大怒道:“长孙兆,你狗嘴里不长象牙”,你再敢胡 
骂,我、我……”底下的话未能说得出来,已是给符坚城封住他的嘴巴。长孙兆也着实有点 
害怕他,含糊的说了一声,“你敢怎样?”急急忙忙就和弥罗法师冲出了养心殿。 
  众卫士不敢拦阻,只好让他们冲出养心殿。 
  袁奎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符总管,我和你上去叩问圣安。” 
  符坚城一翻双跟,“你以为没事了?哼,你是在做梦,圣安用不着你叩问了,你赶快替 
我出去传令理拿奸细。” 
  袁奎吃了一惊,道:“奸细?哪里来的奸细?什么样的奸细?” 
  他已经想到最先来的那个“长孙兆”可能是奸细了,但那个长孙兆尚未见他走出养心 
殿,又何须出外搜拿? 
  符坚城气得顿足说道:“我没功夫和你多说,那个奸细我也未曾和他朝过相,怎知他是 
什么模样?总之,你见到是陌生的人就拿便是!” 
  袁奎讷讷说道:“但是皇上身边……” 
  符坚城怒道:“有我保护圣驾,用不着你操心,快去,快去!” 
  得到了大内总管担当“护驾”的保证,这个最忠心于皇帝的老卫土才敢离开。 
  符坚城却还未知那个假冒长孙兆的奸细是否还在皇帝身边,心中着实有点忐忑不安。 
  他蹑手蹑脚的走上阁楼,走近御书房的时候,先咳嗽一声。 
  朱见琛喝道:“谁在外面?” 
  “奴才符坚城。”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 
  符坚城怔了一怔,说道:“奴才刚才已经来过了,是皇上吩咐,吩咐奴才下去陪那、陪 
那瓦刺国师的。” 
  朱见琛哼了一声,“刚才,刚才你已来迟了!你知不知道,朕最不想见的人早已来过 
了!” 
  符坚城见到皇帝,事情的真相当然是明白了。 
  但朱见琛此际也正在患得患失之中! 
  他本来是打算向瓦刺屈服求和的,但在见过了陈石星,而且在他被迫打了瓦刺使者的屁 
股之后,他原来的打算可不能不重新考虑了。 
  他已经知道金刀寨在雁门关外打了胜仗。 
  他已经得到了陈石星代表金刀寨主对他的保证,保证只要他抵抗瓦刺,就不会造他的 
反。 
  他曾亲手掷还那份和约草案给长孙兆,而且亲口斥骂了长孙兆的无礼威胁。长孙兆挨的 
那四十大板也是经他点头同意的。虽然这是由于他在扶持之下,不得不然。但最少他还有一 
份“皇上”的尊严,可不能对瓦刺说明当时的真相,向瓦刺赔罪道歉。 
  何况正如陈石星所言,有金刀寨主效忠于他,也不见得打不过瓦刺。但若金刀寨主造他 
的反,老百姓一定会听从金刀寨主的号令,外抗强敌,内除“昏君”的。那时只怕自己想做 
“儿皇帝”也做不成。 
  还有一层,陈石星的本领着实亦已令他吓破了胆,陈云二人说来便来,说去便去。要是 
捉他们不到,他们定会再来。那时,他一想到“背信弃义,天子不恕”这八个字,已是禁不 
住不寒而栗! 
  无可奈何,他只好准备牺牲龙文光,禁止符坚城“多事”了。 
  符坚城虽然没有“多事”,但陈石星等人也并非一帆风顺就能逃出紫禁城。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晨光嘉微中只见一大队御林军正在盘马弯弓,严阵以待。箭簇 
上的光芒,恍似千点万点的寒星。 
  原来驻守在紫禁城外的御林军早已听得宫中的警钟,但却不知里面是发生什么事情,未 
奉宣召,不敢擅自入宫,只能作好准备,全军出去,封锁内外通道。御林军统领穆士杰此时 
正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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