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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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年阿新和阿秀还是相安无事的,一切都按约进行。后来因为阿新又在东莞上了一个项目,时间忙不过来,到布吉幽会的时间也相应少了一些,特别是有一两个月,阿新付给阿秀的“生活费”总要晚上个三天五天的,阿秀电话里一个劲儿催,钱未到手心里不踏实。
阿秀从每天忙十五六个小时到每天闲十五六个小时,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但却无奈无聊,平日里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不敢出外招惹是非,闲得实在无聊时,便招呼几个邻居打打麻将,聊一聊家常。
再后来,阿秀终于耐不住寂寞,在迪厅里结识了一个小白脸,违反了她与阿新的约定而红杏出墙。
小白脸是当地一个烂仔,他看中阿秀的不光是隔三差五同她鬼混,主要是看中她兜里的几个钱。阿秀却天真地把自己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小白脸身上,希望有一天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小白脸。所以,阿秀从阿新那里要来的钱,有相当一部分交给了小白脸。
这一切,阿新自然蒙在鼓里。
阿新从阿萍那里出来,油门一轰,直奔布吉而去。
就在快要到阿秀住的那个小区时,前面急驰而来一辆摩托,第六感官让阿新觉得摩托车后座的那个女子非常面熟。是阿秀,对,是阿秀!
“这个臭娘们儿,真还给我玩起了这一套!”阿新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方向盘一拐,直朝那辆摩托车追去。
追到一个岔路口,阿新停了下来,因为前面那辆摩托拐进绿化区小道后也熄了火,停了下来。
阿新从后车厢里取出那柄尖刀,插在袖管里,倒提在手上,蹑手蹑脚朝两个黑影摸索而去。
夜静得出奇,两个黑影的甜言蜜语在阿新的耳朵里似乎放大了许多倍。没错,肯定是阿秀!
阿新弯着腰朝两个黑影摸过去,他把那柄尖刀从袖管里抽了出来,提在手上。快要靠近时,阿新一下扑过去,大喊一声:“阿秀,你这个臭婊子!”话落刀出,阿秀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趁小白脸扶救阿秀时,阿新又是一刀刺去,小白脸“呀”地一声不再吭气了。
阿新在草地上擦了擦尖刀上的血迹,跑回小车旁,把刀扔进后车厢里,一溜烟消失在南国的夜幕中。
阿新驾着车如同一个醉汉一样在公路上扭着屁股狂奔,他的目的地是龙岗,他要报复的下一个目标是宁儿。
宁儿是一个四川妹子,聪颖,乖巧,嘴角一对小酒窝常常斟满笑意,小鸟依人的味道,谁见了似乎眼睛都会为之一亮。
阿新三个“二奶”中,看上去宁儿最年轻,实际上她年龄最大,今年满打满算25岁了,而且已婚,在老家四川三台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这一切宁儿自踏上南下的火车那一刻起,就已彻底忘记,对谁也没有提及,虽不敢说自己是处女,但她未婚却是广深两地熟悉她的人尽人皆知的事,这一点阿新也坚信不疑。甚至阿新玩得开心时,还要宁儿给他生个女儿,未来的女儿也一定要有宁儿那样精致逗人喜爱。
在委身于阿新之前,宁儿是阿新龙岗电子元件厂的一名员工,也许是她的笑靥迷人,也许是她的聪颖过人,宁儿不到半年竟然连升三级,由一名普通员工成了班组长,成了阿新的办公室文员,尔后又成了阿新的秘书。
宁儿成了阿新的秘书之后接触多了,阿新心里也就越来越放不下宁儿了。他们之间的亲昵行为,在电子元件厂干部职工眼里有了异样的感觉,虽不敢公开议论,但那异常的目光着实有些恼人。一天,阿新一个最贴心的朋友跟阿新说:“新哥,你喜欢宁儿,干脆养起来算了,待在厂子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终不是个味儿呀!”
朋友的话一说就准,只是宁儿有些想不通:“我待在您身边好好的,多少也可以给您干点儿事呀!”
有钞票开路,一切都能打通,宁儿反抗无力,只好束手就擒,做了这种哲学的俘虏。
因为宁儿是个有家的人,所以她比其他女孩子节约,加上本身的天生丽质,即使是不穿金挂银擦脂抹粉,在男人们眼里的身份和地位,一点儿也不比其他刻意打扮自己的女孩子低。节约下来的钱,宁儿总是不隔月地寄回四川老家。
但到后来,宁儿有了些变化。她实在耐不住寂寞了,便应约去楼上楼下邻居家里那些同她一样呆守空巢的女孩子玩玩麻将什么的。不过,要是赌注大了,宁儿还是死活不肯上桌的。
这天晚上,一拨“二奶”聚在一起痛诉“革命”家史,一个个把男人批得一塌糊涂。话说够了,酒喝足了,几个“二奶”又砌起了长城,而且一砌就忘记了时间。
“咚!咚!咚!”敲门声惊天动地。
“糟糕!你家老公回来啦!”
“没关系!”宁儿说,“咱们不都是女人凑在一起搓麻将吗?”
宁儿正在起身开门,门被打开了。
“二奶”们看见阿新提着一把尖刀满身血污的样子,一个个失魂落魄般惊叫起来。
惊慌失措的宁儿正要发问,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阿新便提着尖刀直刺过来。
“杀人啦!杀人啦!”“二奶”们的呼喊声穿过窗棂,在即将破晓的夜空中回荡。
第十二章 包的毒花养的祸不归之路有多远(1)
所幸的是,宁儿并未被阿新刺伤。
万幸的是,阿秀被刺中后也未导致伤残。
尽管如此,阿新还是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警方迅速将阿新抓捕归案,照理说这是一件痛快的好事,可是到了刑侦大队这里,却成了一件他们从未遇过的颇使他们感到头痛的事。
原因当然是因为阿新不仅是一个犯罪嫌疑人,而且还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预审时,阿新作了上述陈述,惊得预审官目瞪口呆。
预审官开始不相信阿新的陈述,认为阿新想趁此机会逃脱法律对他的严惩。阿新哈哈一笑道:“从我得知自己患了艾滋病那一刻起,我就被宣判了死刑。法律的惩罚不过是让我早死,或者让我再死一次罢了。早死晚死,反正是死,随你们便吧!”
由于阿新的不合作态度,预审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经请示分局领导,分局领导一方面向上级汇报,一方面安排法医参加预审工作。法医小秦是个医科大学学生,分来公安系统担任法医工作不到一年时间,小秦在校读书时,就对艾滋病有一定的了解。他参加了预审组后,预审组在对阿新的态度上有了很大程度的转变。小秦对他的同事说:“我们的对手不仅是一名犯罪嫌疑人,而且还是一名艾滋病人,与平常的犯罪嫌疑人相比较,阿新就更需要得到理解和关怀,更需要我们深入细致地做阿新思想上的工作。”
一次,小秦找阿新谈话,阿新在谈话过程中表现出对阿萍、阿秀、宁儿的惦念:“哎,不知道阿萍染上了这病没有?”
“你不是怀疑阿萍把艾滋病传染给你的吗?”小秦试探着反问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嗨!谁传染给谁难说呀!”
小秦告诉阿新:“我们工作人员去湖南了,寻找阿萍正是我们目前在做的事。如果她也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谁也无法断定她会不会再传染给别人,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阿秀呢?她没有死吧?宁儿我倒是没有伤着,但我不知道她们染上艾滋病没有。”
小秦告诉阿新,阿秀被刺伤后现在正在医院治疗。阿新表示,如果自己出去,一定要去医院看望阿秀的。
阿新思想平静稳定之后,小秦开始了对阿新犯罪心理的探索。小秦指出,阿新涉嫌的罪名有杀人和重婚。对于指控他杀人,阿新没有什么异议,他反复强调的是谁让我染上了艾滋病,我就杀她;对于指控他涉嫌重婚罪,阿新不能接受。当小秦指出阿新的“包二奶”行为有伤社会风化,有损于社会公德时,阿新冷冷一笑:“哎,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既然你都懂了,明知不对的事情你还要去干?”小秦脸色严肃了起来,“现在好啦,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总该后悔了吧?”
“说真的,当初我包养阿萍、阿秀和宁儿,就是为了避免染上这样病那样病什么的,没想到……哎!”
由于阿新的特殊情况,经请示上级主管部门,同意阿新取保候审。
阿新从局子里出来后没有回家,开车直接去了东莞。
到了厂里,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报告等待着他阅处。他头疼得很,很难静下心来。
他把弟弟叫来,询问了一下厂子里的生产和销售情况,然后对弟弟说:“厂里的情况你心里应该有底了吧?”
弟弟点了点头。
“你心里有底,我也好放心地把这份家业交到你手上了……”
“哥,你这是——?”
“你好好搞下去,有了这份家业,你嫂子,还有你两个侄子侄女,往后的生活也有着落了。我对不住他们,你可要替我好好待他们啊!”
“哥,你别尽说丧气话了行不?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干就得了。”
阿新眼圈湿了:“哎!不是我说丧气话,是我确实要去治病啊!”
“病?什么病?哥,你不是好好的吗?”
“你别看我现在好好的,可是我被魔鬼附了身,得了艾滋病。”
“艾滋病?”弟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你别尽说胡话了!”
“我得病的事你不要随便张扬。保险柜里还有现金吗?”
“有,不多。”
“有多少?”
“大概就四五万块钱吧!”
“你明天去给我取,凑够整数10万,记入我的支出栏里,我也该抽时间去治我的病了。”
安排好之后,阿新又到厂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转了一圈,看着他亲手搞起来的这份家业,鬼使神差,自己却要离它而去,心里比刀绞还难受!
来到花坛边,他遇到花工老莫,感慨油然而升:“老莫啊,这花是越开越繁茂了。”
老莫直起腰来:“嘿嘿,厂长,吃这份饭,干这份活,不弄好它还行?”
老莫与阿新同村,原来也是一个地道的渔民,老婆早逝,无儿无女,阿新到东莞办工厂时,就专门把他请过来,让他在厂子里侍弄侍弄花草,如今真还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匠了。
“老莫,你跟我有八九年了吧?”
“有了,呃,我别的技术活干不了,你这花圃什么的,老莫我还能侍弄它几年。”
“哎,老莫呀,我得走了。”
“走?厂长,你到哪儿去?”
“你别管我到哪儿去,”阿新顿了顿,从衣兜里掏出一只信封塞在老莫手里,“我走了之后,最担心的就怕他们瞧不起你,挤兑你。哎,三朝老臣了,也该有个好的归宿。这一万块钱你拿着,我走了之后,有人对不住你的时候,你也好有个帮补。”
“厂长,这怎么行呢?”
“别吭声,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只要这草永远这么绿,这花永远这么艳,我是死也瞑目了。”
夜里,阿新辗转反侧,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