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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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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包的毒花养的祸无缘无由的祸根(2)

    阿萍成了阿新的二奶之后,省却了许多人间烦恼。但烦恼却不愿意省却她,而时常来敲她的门。当她知道他除了她还包了一个二奶时,她烦过,也恼过,但是无济于事,人家有的是钱,谁叫自己那么贱呢!当她知道他又包了“三奶”之后,她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管你包多少,这社会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啊,反正只要你有钱按时打入我的卡上就行。    
    包女人的烦恼阿萍倒不觉得有多烦恼,只是在医院里经医生那么一折腾,更大的烦恼似乎会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倘若阿新真的得了什么“病”,有个三长两短,正嚼得甜甜蜜蜜的甘蔗不是“嘣”地一声折断了么?!没有了阿新作靠山,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早上醒来,阿萍就直奔化验室去,到化验室一问,血检结果还没有出来。她一直等到下午,报告单终于出来了。当“艾滋病”三个字眼第一次钻进阿萍的眼里时,她似乎被电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两眼发花,两手颤抖,一颗心痉挛不止:“天啊!他真的是得了艾滋病?”    
    “有结果了吗?”阿新问。    
    阿萍点了点头。    
    “啥病?”    
    “艾滋病。”    
    “什么?艾滋病?”阿新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你开什么玩笑?拿来我看看!”    
    白纸黑字,谁看结果都一样。    
    “嘿嘿!我就不信,住了一天医院,倒是给我住上艾滋病了,这不是借病坑人整钱吗?走!咱们出院!”    
    吵着闹着出院之后,阿新没有跟阿萍回去,他觉得她的脸色似乎阴了许多。送走了阿萍,开车回到“第一夫人”身边。因为有两个厂子在外地,阿新回家的时间少,老婆孩子谁也无法过问,也过问不了,这就给阿新留下了许多自由的空间。如今手里攥了张死亡通知单,自由不长久了,也不能长久了,于是想到了家,想到了什么歌里的一句话,回家看看。    
    “不舒服?”老婆沏上一杯热茶。    
    “没啥,一点小感冒。”    
    “没去看看?”    
    “看了。”阿新呷了一口茶,“呃,你怎么这么唠叨啊!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吗?又不是得了艾滋病!”    
    老婆叹了口气:“我还不是担心你呀!哎,要是真得了艾滋病,咱们家可就完!”    
    阿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戳到自己的痛处的,老婆的话更是在痛处撒了一把盐。他不再争辩什么,他觉得这事儿越争辩越露馅,干脆隐下来再说,更何况自己是不是那玩意儿还很难说呀!    
    于是他又开车到了广州,在广州找了一家医院作了血检,血检结果还是呈阳性!    
    这时他有些坐不住了,怎么这东西偏偏我惹上了呢?他开始搜集一些介绍文章看,有一天他在一本医学知识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检查艾滋病最好是到专业医院去进行。阿新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心情又舒展了一阵子,两家医院肯定不是专业医院,血检报告肯定有误,如果真的这样,我阿新不是又活出来了么?对,找专业医院作一次血检。    
    可是到哪里去找专业医院呢?阿新开着车子整整转悠了大半天,打听到深圳有两家医院:一是深圳东胡医院,二是深圳市卫生防疫站;广州有三家:一是广州传染病院,二是中山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三是南方医院。深圳就在眼皮子底下,离得太近,还是再跑一趟广州吧!何况东莞的电器厂也得他去料理料理。    
    于是,阿新又开车到了广州。    
    结果使他绝望:血检呈阳性!他的的确确是一名HIV携带者!    
    回到东莞,秘书送来一叠报表要他过目。阿新一看就烦了,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你烦不烦?我刚一落脚,你就送来一叠鬼东西,是要逼死我是吧?”    
    秘书吓得傻了眼,旬报、月报按厂里规定必须按时上报的呀!逾时不报,有规章制度在那里卡着,这不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么!    
    回到厂里,阿新脾气越来越怪,不仅秘书深有感触,普通工人也大都提心吊胆的,不知哪一条道出了什么岔儿。    
    晚上阿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更不是滋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幻觉中有一只魔手把他从地上提到空中,又把他从空中掷到地上。有时又觉得床头柜上那一张雪白的血检报告单实实在在就是一把白晃晃的切菜刀,直端端地朝他飞来,他甚至躲避都躲避不及,只有当他“哇”地一声惨叫之后,他才被震醒,才知道这是幻觉。    
    阿新实在太怕这个孤独恐怖之夜了,他干脆坐了起来,斜倚床头,反复琢磨起他究竟是如何染上这病的。    
    说句实在话,阿新虽然风流成性,但他对性病艾滋病还是有警惕的,他不像有些老板或者嫖客那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老是不停地更换着自己的性伴侣,他采取的是一种自认为不会出事的“包养”的态度。反正兜里有的是钱,看上一个包养一个,给被包者提供足够的生活来源,不让她去与外界接触,让她们“洁”身自好,这样染病的机会自然没有了。不过在包养之前,被包养者一定得去医院作一番体检,看有没有性病什么的,这是阿新包“二奶”的最后一道闸,有了这道闸,阿新自以为万无一失了。    
    没想到他还是染上了病,而且是艾滋病!    
    阿新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医院进行血检,他不相信医院检测的结果,似乎也有他的“理由”。那就是自从他包养“二奶”后,他就再也没有到外面拈花惹草了,不管是大饭店里的“高妓”,还是街头路边的“低妓”,他真还没有照顾过。一个不够养三,凭什么要到外面吃零食招病惹祸呢!就算如此“谨慎”,他还是染上了那见不得人的病,你说他能信么?    
    信不信由他,现实却摆在那里谁也抹不掉的。    
    阿新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气越恼:“他妈的三个婊子究竟是谁给老子惹上的?”    
    此时此刻的阿新,至关要紧的是一定要查出来谁给他染上艾滋病的。    
    “这些臭婊子,谁置老子于死地,老子就要置谁于死地!”阿新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第十二章 包的毒花养的祸追杀阿萍(1)

    阿新首先怀疑的就是阿萍。    
    阿萍跟阿新相处时间最长,而且相处时间最多。阿新依稀记得阿萍当时陪他去医院诊断时的情景。到了医院,她为啥那么别扭?脸色为啥那么难看?最后一次到广州,他让阿萍跟他一块儿去,阿萍为啥推三阻四不愿去?难道心里有鬼?    
    最让阿新放不下心的是他与阿萍确立这种关系的当天晚上,他趁着酒性要与阿萍同床,阿萍却委婉地推开他,把手一伸:“拿来。”    
    阿新已经晕乎乎了:“啥拿来?”    
    “钥匙啊!”阿萍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你不是答应给我一套房子做见面礼吗?怎么你忘了?”    
    “哦,记起来了,有这回事儿,有这回事儿!明天我阿新高兴了带你去看房子,怎么样?”    
    阿萍嗔笑道:“不会是欺骗我吧?”    
    阿新的欲火已经燃起来了,瞧那红红的眼睛就能知道此刻他心里有多急有多躁。阿新趁势将阿萍拥入怀里,俨然抱了一只大西瓜,啃个不停。    
    阿萍巧妙地阻止了阿新的又一次进攻:“别急嘛!你就不怕我有病?”    
    阿新愣了片刻,紧接着一阵火焰般的炽热将他的任何多虑任何迟疑都化为灰烬……    
    好像从噩梦中醒来,阿新喃喃自语:“难道这臭娘们儿真的有病?”阿新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牙齿咬得咯嘣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呀!”    
    痛悔之余,阿新决定去找阿萍算账。    
    他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来,把它塞进车子的后箱中,然后一踩油门,朝深圳河绝尘而去。    
    这是位于粤港界河畔的一个自然村落,严格说来,这是一个一半是乡村一半是城市的地方。村子左边是一片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右边是当地村民自发修建疯长出来的私家房。住宅群豪华有气势,私家房精致但杂乱无章,拥挤在一块儿,俨然一个大拼盘。进了这个村子,人们会奇怪地发现,无论是村头村尾游手好闲者,还是小楼豪宅居家之人,均以女性为多,无衣食之虑的红粉兵团是这个村子里一道惹眼的风景线。只是到了周末,男人们才从四面八方驱着自己的驾骑赶往这里,无声无息享受着这里的无尽风光。这个村的村名对于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似乎不记得了,但只要你一打听“二奶村”,人们就会告诉你这儿就是。    
    阿新与阿萍认识的那天晚上,颠鸾倒凤之后双方犹如谈一桩生意一样严肃认真地谈妥包养条件,第二天醒来,阿萍就嚷着要阿新带他去看楼。阿新在阿萍的百般温柔之下,俨然成了一个俘虏,阿萍指哪儿他就走哪儿。选来选去都不如意,最后来到“二奶村”。阿新和阿萍都满意这里的环境,一是离市区较远,但交通却非常方便;二是这里的楼群设计合理,气度不凡,而且周边环境又好,于是他们决定在这里安“家”。在这里购楼,对于阿新来说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楼盘不贵,平米价仅在3500元左右,而且主力户型大都在40—70平米,20万左右便又有了一个新“家”,他也不心疼。    
    有了新“家”后,阿新便成了这里的常客。说是常客,其实也就是每月来上两趟三趟,开始还来得勤些,后来阿新又包养了“三奶”、“四奶”之后,来这里的次数相对减少了。不过按时打款,这一点阿新毫不含糊,阿萍对此也满意。    
    阿新停好车,从后箱取出那柄尖刀,用报纸包好,再装进公文包,急匆匆上楼。    
    刚好碰上打扫卫生的物业管理人员:“哦,老板您回来了?”    
    阿新心里一惊,胡乱点了点头,径直上楼。    
    他和阿萍的新“家”在三楼,不高,阿新一般都不乘电梯,他常说运动运动,有益于健康。    
    敲门。    
    无人应声。    
    阿新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反身将门锁死,又从公文包掏出那柄尖刀直扑内室而去。    
    正在被窝里熟睡的阿萍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醒了,她一眼瞥见阿新愤怒已极的样子便知道大事不好,面对那柄白晃晃的尖刀,躲是来不及了,她只得下意识地大喊:“救命——!”    
    还没有喊出来,阿新就一把将阿萍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用尖刀抵住阿萍雪白的颈脖:“再叫,老子一刀结果了你!”    
    阿萍惊魂未定:“阿新,你这是——?”    
    “我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事儿,找几个朋友玩了玩麻将。阿新,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四楼的阿月啊!”    
    阿新将阿萍撂到床上,朝手中雪亮的刀尖呵了口气,揩着,擦着,然后两道比尖刀还犀利的目光透视着阿萍:“我不想问谁!我只问你,死也要你死个明白!”    
    阿萍干涩的眼眶中终于涌出了泪水:“阿新,昨天晚上真的在打麻将啊!”    
    阿新用尖刀在阿萍眼前一晃:“我不是问你这些!少嗦,你究竟有没有病?”    
    “病?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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