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鲈孪吕淳褪且煌蚨嗫椋≡俟螅杲嘤乱驳寐蜓剑暇褂辛艘┚陀辛嗣剑 �
“你也吃,女儿也吃,你们不吃,我就不吃!”
“哎呀你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使性子。”申洁勇极力哄着陈修梅,“你先吃几粒试试,如果行,咱再去买就是啦!”
在申洁勇连哄带骗的劝说下,陈修梅吃了药。
说来也怪,陈修梅吃了一周药后。疼止住了,咳也止住了,精神面貌似乎也好多了。
“洁勇,你那药片在哪儿买的?”陈修梅问。
“怎么?感觉好多了?”
“好了一些。什么时候你再去买点回来,你和女儿一块吃!”
“行!行行!”申洁勇一边答应一边惦念着官司的事,“如果明天就判下来,后天就能拿到钱该有多好!有了钱,多买些药回来,全家人的病不是有救了吗?”
可是光着急是没有用的,法律只能按程序走。从起诉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申洁勇感觉到好像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就在陈修梅感觉到自己的病好多了的时候,狠心的病魔再次残忍地击倒了她。
陈修梅又开始高热发烧,且深咳不止,不吃不喝,沾一点水和食物,便会引起一阵狂烈的上吐下泻,体质和体重急剧下降。事实再次证明,目前艾滋病是无药可医的,以前的“感觉良好”不过是病人的回光返照而已!
2000年11月6日,陈修梅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第十章 怎一个“冤”字了得救命钱姗姗来迟
2001年5月23日,申洁勇天不见亮就起了床,眼睁睁看见东方发白,眼睁睁看见时钟指向8点。
8点一到,申洁勇就出了门,直奔吴县市人民法院而去。
为了这一天,申洁勇似乎觉得等得太久了点,要是这一天早些到来,也许陈修梅还有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天终于等来了。家里的钱早已挤干用完,为给妻子治病,已经拖下一屁股债,此时申洁勇的精神状况极度烦躁不安,到了崩溃的边缘。倘若此案再无一个结果,真不知会出现什么严重的结果。
8时半,申洁勇走进了法院大门,领到了法院头一天作出的裁定书。
申洁勇急速地扫视了一眼裁定书,发现两位律师请求先行支付的5万元变成了现在裁决的先行支付3万元。
怒火开始在他胸中蔓延。
他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欲燃的情绪。
他要法院更改裁定书所裁定先行支付的金额,法院未能同意。
申洁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不顾一切地大声争辩、吵闹,法官前来制止。他索性不顾后果地举起椅子,砸了法院的办公室。
要是其他人,法警早已出面强行制止了,可是眼前大闹法院的是一名受害者,是一名AIDS患者呀!
吴县市人民法院充分给予了申洁勇以人道主义对待,没有动用警力,始终坚持劝说、解释,以平息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最后,法院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考虑,作出了最终裁定,先予执行5万元。
开始,申洁勇以为裁定书到手了,“先予支付”的5万元随后也跟着到手。
然而他错了。
他不知道“执行难”在今天中国司法实践过程中已是顽症一块,他也不知道被执行人南漳县第二人民医院仅是一家“乡镇规模的小医院”,医院账上根本无钱,筹措被执行款需要一定时间。
申洁勇一只眼紧紧盯着被执行款何时到手,一只眼紧紧盯着女儿申呈的病。救命钱一时半会到不了手,可女儿申呈的病却是一天也耽搁不得的事!
女儿申呈的病一天天恶化,正是用钱的时候,申洁勇却没有一分钱。父女俩的日常生活费用全由姐姐资助。姐姐申庆节也是一个打工者,又有多少钱来资助弟弟?特别是面对侄女儿的病,每天的药费不是十块八块钱能资助得了的。断了药又怎么办?毕竟是一条活泼可爱的小生命呀!
6月7日,正当申洁勇为女儿的病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两位长期研究治疗艾滋病的生物工作者风尘仆仆地从江西来到吴县市,提出免费为申洁勇、申呈父女俩治病。他们的到来,对于正苦于无钱买药治病的申洁勇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两位专家在吴县住了下来,为申洁勇父女俩免费治疗了一个礼拜左右,申洁勇、申呈的病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就在申洁勇父女俩看到了希望的时候,两位专家离他们而去。原本说好十天左右又来吴县为申洁勇父女继续治病,谁知道他们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申洁勇苦等苦盼,既等不来救命钱,又等不来救命人,心里又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人家是不是嫌咱太穷了,没有钱给药费?不是说免费吗?怎么办……”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到一个钱字上。
于是,申洁勇又三天两头地跑法院催钱。
法院考虑到申洁勇的实际情况,便于7月2日,委托湖北南漳县法院“先予执行”。
“先予执行”5万元,对于南漳县第二医院来说,也相当困难。本来是穷家当破产业,如今又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全院职工怨声载道,人心不安。
南漳县法院通知来了,要第二医院“先予支付”5万元。不付不行,拖也不是办法,他们只好卖掉两间房屋,先予支付了原告5万元。
申洁勇面对到手的5万元“先予支付”款既喜又忧,喜的是日思夜盼的钱终于到手了,忧的是区区5万元钱,怎么够得上他带领女儿去北京治病的巨大开销!谁都知道艾滋病的治疗费用极为昂贵。手中没有足够的钱,来回跑北京、吴县也是够麻烦的事。
不到一个月时间,申洁勇又去法院催法院赶快判决女儿和他治病需要的钱。
法官问申洁勇:“这么快5万元钱就花完了?”
“先予执行”款当然没有花完,申洁勇想到若去北京需要花更多的钱:“差不多了,我要带女儿去北京治病,几万块钱哪里够啊!”
“那你把你给女儿申呈治病的发票拿来我们看看——”
申洁勇一听到这儿就火了:“难道我们得了病是假的?难道陈修梅死了也是假的?”
法官耐心解释说:“谁也没有说是假的,被告南漳县第二医院也有一定困难——”
“那吴县第一医院呢?他们就不负责任了吗?陈修梅第一次输血就是在他们医院输的,难道他们输的血就没有问题吗?南漳有困难,你们可以让吴县先予执行呀!”
法官见申洁勇怒火烧心,便又和风细雨地作了一番解释,申洁勇只好悻悻离去。
以后几天,申洁勇几乎天天跑法院,催法院让吴县第一医院也“先予执行”。
8月9日这天,是吴庭长接待申洁勇的。两人面对面交谈了一会儿,恰逢吴庭长有事去了隔壁,申洁勇以为吴庭长在故意回避他,热血一下子直冲脑门,他在法院里大吵起来,后又把法院花盆扔在临街马路中间,导致交通受阻。吴庭长出来劝阻,申洁勇还把吴庭长手臂弄伤了:“你们不解决,我还要天天来!”
第二天,申洁勇果然来到法院,要求法院“先予执行”。
法院是国家庄严神圣的执法机关,在这里绝不允许任何人滋事生非,尽管申洁勇一家人的遭遇值得全社会同情,但他个人的过激行为却于法不容。
经研究决定,吴县市吴中区法院对已经两次大闹法庭的申洁勇予以司法拘留。
第十章 怎一个“冤”字了得大闹法庭的AIDS患者
2001年5月23日,申洁勇天不见亮就起了床,眼睁睁看见东方发白,眼睁睁看见时钟指向8点。
8点一到,申洁勇就出了门,直奔吴县市人民法院而去。
为了这一天,申洁勇似乎觉得等得太久了点,要是这一天早些到来,也许陈修梅还有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天终于等来了。家里的钱早已挤干用完,为给妻子治病,已经拖下一屁股债,此时申洁勇的精神状况极度烦躁不安,到了崩溃的边缘。倘若此案再无一个结果,真不知会出现什么严重的结果。
8时半,申洁勇走进了法院大门,领到了法院头一天作出的裁定书。
申洁勇急速地扫视了一眼裁定书,发现两位律师请求先行支付的5万元变成了现在裁决的先行支付3万元。
怒火开始在他胸中蔓延。
他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欲燃的情绪。
他要法院更改裁定书所裁定先行支付的金额,法院未能同意。
申洁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不顾一切地大声争辩、吵闹,法官前来制止。他索性不顾后果地举起椅子,砸了法院的办公室。
要是其他人,法警早已出面强行制止了,可是眼前大闹法院的是一名受害者,是一名AIDS患者呀!
吴县市人民法院充分给予了申洁勇以人道主义对待,没有动用警力,始终坚持劝说、解释,以平息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最后,法院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考虑,作出了最终裁定,先予执行5万元。
开始,申洁勇以为裁定书到手了,“先予支付”的5万元随后也跟着到手。
然而他错了。
他不知道“执行难”在今天中国司法实践过程中已是顽症一块,他也不知道被执行人南漳县第二人民医院仅是一家“乡镇规模的小医院”,医院账上根本无钱,筹措被执行款需要一定时间。
申洁勇一只眼紧紧盯着被执行款何时到手,一只眼紧紧盯着女儿申呈的病。救命钱一时半会到不了手,可女儿申呈的病却是一天也耽搁不得的事!
女儿申呈的病一天天恶化,正是用钱的时候,申洁勇却没有一分钱。父女俩的日常生活费用全由姐姐资助。姐姐申庆节也是一个打工者,又有多少钱来资助弟弟?特别是面对侄女儿的病,每天的药费不是十块八块钱能资助得了的。断了药又怎么办?毕竟是一条活泼可爱的小生命呀!
6月7日,正当申洁勇为女儿的病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两位长期研究治疗艾滋病的生物工作者风尘仆仆地从江西来到吴县市,提出免费为申洁勇、申呈父女俩治病。他们的到来,对于正苦于无钱买药治病的申洁勇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两位专家在吴县住了下来,为申洁勇父女俩免费治疗了一个礼拜左右,申洁勇、申呈的病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就在申洁勇父女俩看到了希望的时候,两位专家离他们而去。原本说好十天左右又来吴县为申洁勇父女继续治病,谁知道他们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申洁勇苦等苦盼,既等不来救命钱,又等不来救命人,心里又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人家是不是嫌咱太穷了,没有钱给药费?不是说免费吗?怎么办……”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到一个钱字上。
于是,申洁勇又三天两头地跑法院催钱。
法院考虑到申洁勇的实际情况,便于7月2日,委托湖北南漳县法院“先予执行”。
“先予执行”5万元,对于南漳县第二医院来说,也相当困难。本来是穷家当破产业,如今又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