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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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回答。
真到上帝开始愤怒之后,人们似乎才看到了结果!
正当516病房患者彼德斯的症象引起医学界的广泛关注时,医院又收治了一例病人,这一例病人年仅25岁,是一个家住西好莱坞的理发师,同时又是一个同性恋者。他的症状与516号患者一样!
事隔不久,又一名来自好莱坞的年轻广告师闯进了戈特利布的视线,与前两例患者一样,他也是一个同性恋者。
又过了一些日子,第四例病人出现了!他是一个黑人,接下来是第五例。相同的是他们都是同性恋者,且症状几乎相同!经过分析核查,此五个年轻的男同性恋者互相并不熟悉,但他们都有明确的性传播疾病史,他们都吸食过毒品,且他们都患过寄生性肝炎,此一病症只袭击丧失了免疫能力的人体系统。
全美医学界震惊了!
迈克尔·戈特利布恐慌了
“这是一场瘟疫!这是一场危及人类生存的飞来横祸!”
迈克尔·戈特利布惊慌之余呼吁:
“为了阻击这场瘟疫的肆意流行,全美国的医生都应紧急动员起来!”
第一章 从地狱中来,到地狱中去恶魔面对面朝我们走来
在1980年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季,迈克尔·戈特利布的呼吁没有多少穿透力,当然也就没有多少震撼力。面对朝人类快步走来的恶魔,戈特利布需要更多更强的火力支援。
于是他想到了创刊168年的全世界最负盛名的科学刊物《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绅士般老成持重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冰凉回答让戈特利布从头冷到了脚跟:“《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不会对几个病例进行任何报道与跟踪调查。”
接着,他踩着缤纷的落英,来到了亚特兰大美国疾病控制中心,求助于该中心性病研究所负责人吉姆·柯伦博士。
在随后进行的经吉姆·柯伦亲手制定的“577号方案行动”中,吉姆·柯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了尽快找到引起此病的元凶,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精力投入到一个现实的目标上。”
什么是吉姆·柯伦最现实的目标?
那就是对美国男同性恋者的精子和血液进行深入研究。
为了更有利于他们的研究工作,吉姆·柯伦和迈克尔·戈特利布从亚特兰大来到华盛顿,走进位于首都近郊贝塞斯达小镇上的全世界最为集中、规模最大的医学卫生机构——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在这个占地300英亩的庞大医学卫生机构群中,有13个国家级医学机构,负责美国人的身体健康,其中包括癌症研究所、胸科研究所、关节炎和皮肤病研究所等11个研究中心,1420个超现代化实验室,还有世界上最为著名的医学图书馆。不仅如此,这一巨型医学研究机构一年的研究费用就高达60亿美元,这一费用超过联合国一年费用的4倍多!
正是他的权威性,吸引了吉姆·柯伦和迈克尔·戈特利布的目光。
经过磋商,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和全美疾病控制中心决定在贝塞斯达联合召开一次由目前参加治疗患卡波西肉瘤症和传染性肺囊虫肺炎患者的医生的会议,试图以此揭开“516号”流行病的面纱。
但是会议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医学权威们每人都固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个营垒,极不情愿“卷入到这一可怜的小小流行病中去”。
吉姆咀嚼着这枚涩果:“我的目的是向他们显示传染性肺囊虫肺炎和皮肤癌这两种流行病完全出于同一种疾病。但是遗憾的是,没有人相信我。原因很简单,癌症专家们对传染病没有经验;而传染病专家则对癌症缺乏经验。这一帮人不承认那一帮人,他们固守各自的专门领域里,拒绝承认这样的不同症状可以出自同一起源。”
求助而无助,吉姆·柯伦有些失望了。
夜深了,他踩着山茱萸和杜鹃花飘零的落英在寒气萧森的各种医学研究机构建筑群中蹒跚。当他驻足37号大楼前时,六楼不熄的灯光照亮了他。
他知道六楼是实验室网络的心脏。
他更清楚在6A09室里挑灯夜战的是一位具有意大利血统的极富才华的、在美国医学研究界里最具雄心才智的生物学家罗伯特·盖洛博士。
吉姆·柯伦知道了他该知道的,他清楚了他该清楚的,但他不知道不清楚自己能否说服罗伯特·盖洛这样一位成就卓著、极负盛名的科学家把自己的荣誉以及他的事业和未来押在这样一个权威们坚持认为是“神秘的同性恋流行病”的有较高风险值的研究项目上去。
吉姆·柯伦忐忑不安地走上楼去。
罗伯特·盖洛出人意料地接受了吉姆·柯伦的邀请。
在以后的研究工作中,罗伯特·盖洛有了重大发现,发现来自三例罕见的白血病病人,因为患者所患的白血病引起淋巴细胞的巨量繁殖增长。三例病人中第一个是篮球运动员,住在阿拉巴马州的农庄;第二个是黑人,来自加勒比海国家;第三个是爱尔兰水手,目前正退休回到波士顿。这名水手大部分时间航行在日本海,而且经常光顾九州岛的妓院。几乎在同一时间里,与上述三例患者同一类型的白血病在非洲也有发现。这一切似乎都在证明,与“516号病人”相同的传染因子已经传染了世界上相当一批人群。
在探寻“516号”疾病起因时,科罗拉多州的一个患慢性肺囊虫肺炎的病人的出现,把医学探士们的目光从“性”拉向了“血液”。
这一位患者是居住在美国中部一个文明社区里的年已59岁的父亲。检视他的全部生活行为和习惯,几乎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使他的肌体受到现在正在折磨着他的致命病毒侵袭的原因,他不是同性恋者,不常去浴室,不吸毒,性行为非常检点。但他是一个血友病患者,输过血!
一星期之内,亚特兰大疾病控制中心又了解到第二个类似病例:这个病人27岁,出生于俄亥俄州东北部一个小镇,他的生活非常单纯,没有任何不良行为与嗜好,他同样是一个血友病患者,只有输血是导致他患病的惟一原因。
当第三例血友病患者感染肺囊虫肺炎出现时,亚特兰大的医学探士们坚定地认为,血液传播是此类流行病的重要途径!
血液传播途径的发现再一次震撼了医学界。
血液传播似乎比同性恋、性传播更可怕,更具灾难性和毁灭性!医学探士们知道:仅在一年时间里就有350多万美国人接受输血。假如这一部分人染症,再经过他们的血液进行再传播,那将是谁也不敢设想的天文数字!
倘若无法找到传染因子,倘若不去阻塞传播途径,而一味任其流行,任其泛滥,它将极其严重地危及美国全民族的现在和将来!
亚特兰大全美疾病控制中心的医学探士开始紧急行动起来,他们决定给这个流行病确定一个新的名称:
获得性免疫缺损综合症——艾滋病——AIDS。
AIDS(艾滋病)——
恶魔的名字从此诞生,恶魔的名字如同摄人魂魄的魔咒一样,开始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回旋。魔鬼撒旦终于挣脱锁链,从地狱深坑出来,毫无遮掩且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
第二章 套牢人类的生死链掠过人类前额的黑色闪电
800多万年前,强烈的地壳运动形成的大裂谷将热带非洲与干燥的稀树草原地带分隔开来,在树草丛中生活了若干万年的南方古猿为了生存,被迫站起来用后脚走路。这一生活习惯的改变,高级灵长类动物出现了。许多许多万年之后,人们才知道了它的名字叫类人猿。
800多万年之后,古人类学家们在肯尼亚特卡纳湖东岸发现了由150多块颅骨化石碎片组成的肯尼亚“1470号人”,之后又在埃塞俄比亚发现了“奥莫河谷能人”,再之后又在坦桑尼亚奥都威峡谷发现了“奥都威能人”……再再之后古人类学家似乎形成了共识:人类的发祥地在非洲。
这是一块土地与肤色都被黑色浸透了的神秘大陆。
谁也无法想象,正是这块被誉为人类发祥之地的黑色大陆,它极有可能成为人类的灭绝之地!
并非危言耸听!
AIDS(艾滋病)在黑色大陆上肆意纵横、泛滥成灾的事实,似乎正在证明“摇篮”变为“墓地”的触目惊心的现实!
曾有病理学家提出:HIV(艾滋病病毒)的源头在非洲!
事实上在迈克尔·戈特利布和吉姆·柯伦发现此一怪病,在亚特兰大全美疾病控制中心正式称此一怪病为AIDS之前,在卢旺达,在肯尼亚,在乌干达,在南非,在半数以上的非洲版图就曾出现过类似AIDS症象的大面积死亡,只不过人们把一批又一批的死亡者称为白血病患者、血友病患者、肺炎患者、癌症患者或者其他什么什么病患者罢了。
历史进入20世纪末的1998年初,病理学家的推断终于被一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的发现证实。
以何大一为首的美国研究小组,通过化验几十年前保留下来的血样,发现早在1959年一名刚果班图族男子就已感染上了HIV。这名男子是金沙萨的当地居民,他的血样被一直保存在一个血清库中。经过反复化验,证实他的血样中的确含有HIV,有迹象表明,它是目前所见的几种HIV的祖先,这说明HIV传入人体的时间在这之前。该研究小组一名姓朱的研究员说,属于艾滋病病毒原型的HIV-1型病毒必定是在1959年以前出现的,而且距1959年并不遥远。这位研究员还指出,人类艾滋病病毒产生于40年代末50年代初,这一结论比原先估计的要早10至20年。
在艾滋病发现与正式命名20年后的今天,非洲的艾滋病流行状况怎样呢?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和世界卫生组织在2001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到来之前发表了关于艾滋病流行状况的年度报告。报告指出: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仍然是艾滋病感染比例最高、防治最不力的地区。今年有大约340万人染上艾滋病,总感染人数增加到2810万!
究竟在这块被誉为人类发祥地的黑色大陆艾滋病泛滥有多严重呢?
仅以非洲内陆小国卢旺达为例。
据路透社发自基加利的消息称:1987年卢旺达的艾滋病感染率为1.6%,到了2001年便上升至11%,大约每9名卢旺达人中就有1名是HIV携带者或AIDS患者!
儿童是社会的未来,但在卢旺达,数以万计的婴儿从离开母腹的那一天起就成了HIV的感染者和携带者。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统计,卢旺达每年有4万婴儿降生在身为HIV感染者的母亲怀中。其中有一半婴儿在母体内或者通过哺乳感染上了HIV。
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的大街小巷,成千上万儿童到处流浪乞食,他们大都是HIV携带者或者AIDS患者。
由于战争和贫穷,卢旺达的年轻人是HIV感染者和AIDS患者的又一大群体。1994年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