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楼十二曲-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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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宗铭剑眉微蹙,直看了遥远天边的一方,摇摇头。
吴碧影惊奇而不安地又道:“会不会是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放出来的暗器之类。”
彭宗铭还是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影姊,咱们暂先不理会他们这些,先在近处找个息足处再说。”
吴碧影微感窒息似地唔了声。
蓦地,又是一缕嘘的怪声,从刚才黑点消失的山天一角传来,仅仅眨眼间,这缕音响划过他们顶空而过。
彭宗铭细心叮咛似地向吴碧影道:“影姊,咱们找个树林隐处躲一下,看看这究竟是何种怪物?”
说着,牵了吴碧影纤手,跃身一纵,扑向小道边的树林处。
就在这时候,嘘声响,又从不远处袅袅传来,渐渐地绕围在他们二人方才所行走小道的上空。
彭宗铭抬头从树林隐处,朝向天空音。向处看去,心里暗暗诧异,惊奇不已,拉了下吴碧影衣袖,轻声道:“影姊,我看这声响不是飞禽,更不像是什么暗器。”
彭宗铭说话时,这颗发出怪响的黑点,已徘徊在他们两人的上空,而渐渐向下方降落下来。
吴碧影睁大了一对澄澈如水的晶莹美目,大声惊奇地道:“铭弟,不是飞禽,不是暗器,是个长了两只翅膀的大箱,喔,不,是辆有翅翼的飞车。”
吴碧影直眼看着这辆光怪陆离,悠悠下降的飞车,童心未混似的大声又向彭宗铭道:“铭弟,快看,快看,飞车上还坐了一个人,唔,铭弟,还是一个没有腿的老头儿呢!”
彭宗铭几乎怀疑自己光天白日下在做一场离奇莫测的梦,否则,被陷在天池玉阙朝阳三石的乙鸥子老前辈,怎地会从空而降呢?
乙鸥子飞车着地,喃喃诧异自语地道:“唔,明明看到铭儿跟一个年轻少女在这小道上走,怎地眨眨眼间就不见啦?”
乙鸥子飞车着地所在,跟他们俩树林藏身处,隔没多远,是以,这位老人嘀咕自语声,彭宗铭很快听到。
彭宗铭牵了吴碧影从树林里奔出来,嘴里一边大叫道:“乙鸥子老前辈,铭ㄦ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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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雪白梅红费评章
乙鸥子见彭宗铭手牵一个美貌的陌生少女,不由显得微微一怔。
彭宗铭涨红了俊脸,把吴碧影师门简略地说了下,替她向这位武林硕存的老前辈引见一番。
乙鸥子一听这个女子的身世来历,神情之间显得一怔,接着不胜感触似的喃喃的道:“原来小女侠还是南海八禾岛苍松睡客罗道友之高足。”
彭宗铭听乙鸥子此说,显然尚有弦外之音,是以,带了一份讶奇而意外的神情,十分恭敬的问道:“乙鸥子老前辈,你老人家是否跟影姊的师父,南海八禾岛苍松睡客罗老前辈,曾有相识?”
乙鸥子含笑的点了点头,感触不已的道:“年岁不留情,说起老夫与苍松睡客罗道友—段渊源,那是在数十年的事情了,想不到故人之徒,竟会在此时此地相遇,”
这时,彭宗铭心里对梁上客廖清的身份有了一番解释,他暗自思忖道:“莫不婆婆金傲霜,苍松睡客罗奇与廖叔父三人,乃是师兄弟,后来廖叔父早年负气出走,以廖永年之名,改为廖清,接着江湖上送他一个梁上客的雅号,是以武林上谁都不知道这位梁上客廖清真正的师门来历。
“可能莫不婆婆金傲霜,以师姐代师父,传授廖叔父武技,而他早年负气出走,尚未得着师门真髓实学,以致此番叔侄陌路相遇,而数次栽在影姊手里。”
吴碧影一听这位断腿老人乙鸥子,竟是师父昔年故友,急忙裣衽上前,恭恭敬敬施见一札,道:“影儿拜见乙鸥子老前辈。”
乙鸥子点头含笑的道:“好孩子,免礼吧!”
乙鸥子含笑地向臭碧影说话时,彭宗铭在旁边注意到,这位老人家所坐的这辆飞车,就是茶客于七带来白云山的那辆驭风逍遥车,不过这时已多了一对装置离奇的铁骨布面的翅膀。
当他看到眼前这情形时,已很快把菩提门头目许贤所说,四位老人家中有一位腾云飞走的疑团解释了。
彭宗铭见乙鸥子向吴碧影的话说完,急忙接上道:“乙鸥子老前辈,你老人家是否乘了这辆驭风逍遥车,飞离百拉峰天池玉阙前的朝阳三石怪阵?”
乙鸥子听得微感一愕,倏地会意似的颔首反向彭宗铭道:“铭儿,你是否和梁上客廖英雄,来此西倾山百拉峰,已上山探听过一次,是以才知老夫乘驭风逍遥车,飞离朝阳三石的事?”
彭宗铭听乙鸥子问出这话,不胜内疚不安的叹了口气。
接着,就将他与梁上客廖清,离白云山来此陇地西倾山,所经过的一番情形,详细说了遍,接着又道:“梁上客廖叔父,从野山驼叟姜明处,听得几位老人家遭陷在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的朝阳三石的怪阵里面,他跟开山金轮崔明与疯痴僧乙乙老前辈,在西倾山麓的芥石镇,准备等着烟翁与痴婆子两位老前辈后,再共同申讨菩提门总坛。”
彭宗铭说到这里,乙鸥子猜疑而惊奇的插嘴道:“你跟影儿不及等待他们,私下先离芥石镇,上西倾山百拉峰探听?”
彭宗铭涨红了俊脸,颔首嗯了声,接着道:“昨晚我跟影姊,闯入西倾山百拉峰,从一名菩提门头目嘴里听说后,才知道这几位前辈中,有一位老人家腾空飞走。”
这时,旁边吴碧影接上道:“不过咱们还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坐了这辆驭风追逐车,腾空飞离天池玉园前朝阳三石怪阵。”
乙鸥子坐在驭风逍遥车上,听他们俩此说,不胜感触的点了点头。
这时,彭宗铭急需知道,儒侠欧振天、茶客于七、酒丐康武跟这位乙鸥子四位老人家,离白云山后,来到此地陇地西倾山百拉峰,闯进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的一段详细情形。
是以,焦急而不安地星眸直看着乙鸥子,喃喃局促地问道:“乙鸥子老前辈,你跟他们三位老人家,如何来这里西倾山百拉峰,又怎地会踏入朝阳三石的怪阵里的?”
乙鸥子听彭宗铭此问,就把从他和梁上客廖清私离白云山后,众老人家焦急不安下,弃离白云山的一段经过。接着又道:“烟翁任道友伴同痴婆子薛道友,在鄂北老河口三官集欧庄,替他治疗五毒砂病伤,儒侠欧道友因着爱女被掳,更之你铭儿不告而别,来此西倾山,他焦虑不安至极,于是老夫等数人,伴同他径先来此西倾山。”彭宗铭听得心里愧疚不安至极。
乙鸥子接着道:“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周围占幅近百里,布置得确是严密雄险非凡,我等夜探天池玉阙,越破三道关口,死伤无数菩提门中人。”
他说到这里,朝彭宗铭看了眼,突然转岔话语的道:“当初我们四人认为你和这位梁上客廖英雄,在情急不加考虑下,极可能遭陷在菩提门总坛里,再则儒侠欧道友闺女婉丽姑娘,已落入他们手里。”
彭宗铭一边听得不敢插嘴,点头嗯了声。
乙鸥子轻了口气,转入正题的接着道:“菩提门总坛,三大掌门人所在地的天池玉阙,左右和后边,在天然形势下,矗立着品字成形的诡奇峰岭。”
他说到这里时,彭宗铭已知道,在芥石镇酒肆里,曾听野山驼叟姜明说过的,天池玉阙左测,有锐风怒号的度恨山,右是焦雷不绝的引愁岭,天池玉阙的后边,却是昼夜鬼影幢幢,阴雾沉沉的晚韵四丘。
乙鸥子说到这里时,不堪回首的又叹了口气,接着缓缓道:“老夫与三位老英雄闯入百拉峰,陷人朝阳三石后,才知道自己遭逆徒断去两腿,幽禁数十年,不意中却铸成了一桩百死难赎的大错。”
彭宗铭听得不禁骇然一震,心道:“菩提门设总坛于西倾山百拉峰,与你乙鸥子老前辈又有什么于系,怎地说铸成一桩经难赎的大错呢?”
乙鸥子突地说出这话,把旁边凝神倾听的吴碧影,亦不由错愕一惊。
乙鸥子还是不胜惋惜的接着道:“饶传天下武林,二宗稀世珍奇的秘籍,一部是《菩提门梦幻录》和另一种《太昊玄鉴》,现在全落在菩提门中之手。
“老夫这部《菩提梦幻录》,其中有记述天下灵山奇谷的一段,而菩提门这批孽障,设总坛于西倾山百拉峰,在三座品字拱围的诡异山峰下,造了一个天池玉阙所在,就在根据这部《菩提梦幻录》中载录而来。”
彭宗铭和吴碧影听得不胜惊讶。
乙鸥子摇头沉痛地接着道:“此番老夫等四人,陷入天池玉阙前的朝阳三石怪阵,这次认裁并不显得意外。即使侥幸越过朝阳三石怪阵,接近天池玉阙处时,尚有不少幻变无常,玄奇莫测的埋伏。老夫昔年得看这部《菩提梦幻录》后,竟不予苦心精研,反遭逆徒杜训所盗;以致铸成今日失足之恨。”
彭宗铭听得不由骇然抽了个寒噤,嗫呶呐呐地问道:“乙鸥子老前辈,照你老人家这么说来,今日天下武林,就没有人能闯破百拉峰天池玉阙?”
乙鸥子脸肌肃穆,缓缓颜首的道:“有,不是人,是—部书,亦就是落入菩提门手的另一部秘籍《太昊玄鉴》。
彭宗铭听乙鸥子说出《太昊玄鉴》内委奥秘,不由想起父母罹全家遭害的一段恨事,苦叹了口气,禁不住热泪簌簌的流下来。
两人看得不禁骤地一怔,吴碧影一时间想不出彭宗铭流泪的原因,睁大了一对美目诧异焦急的问道:“铭弟,你……你怎么啦?”
彭宗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悲愤痛苦的向乙鸥子道:“铭ㄦ父母就为这部《太昊玄鉴》,痛遭毁家之难。”
乙鸥子听得猛然一怔,不胜惊奇地道:“铭儿,此话怎讲?”
彭宗铭衣袖拭泪,悲愤沉痛的道:“《太昊玄鉴》,乃是昔年先父遗物,后遭菩提门中人所掳夺。”
乙鸥子听得不胜唏吁喟叹地道:“铭儿,想不到在你身上,还有这段因果。”
说到这里,颔首慰劝的道:“铭儿,不必悲苦,菩提门伤天害理已为天下武林所不齿,你这桩血海沉冤,迟早有会有个交待。”
这时,乙鸥子似乎故意要岔开当前的话题,别使彭宗铭心里难受,是以,缓缓接着道:“当今天下武林这两部奇书,《菩提梦幻录》多载天下各地灵山奇谷,罕闻珍物,及诡异离奇之事。至于《太昊玄鉴》,却以上乘武学修为为主,及歧黄之道,奇门八卦等。”
乙鸥子话刚说到这里,吴碧影突地插嘴问道:“乙鸥子老前辈,百拉峰天池玉阙前的朝阳三石怪阵,不就是河图洛书,奇门八卦一类。”
乙鸥子摇头道:“朝阳三石怪阵,已非属于河图洛书,奇门八卦之类,乃是因着百拉峰诡异离奇的形势,而造成的。
“否则,此次被栽朝阳三石中的一位茶客于七,他毕生精研辐车神算,奇门八卦,岂会被区区难倒。”
彭宗铭惊奇的道:“乙鸥子老前辈,你老人家如何会走离朝阳三石怪阵?”
乙鸥子听他此问,不胜帐悯的叹了口气,轻抚着驭风逍遥车把手处,感触地道:“老夫此离朝阳三石怪阵,还是要感谢茶客于英雄所赐,凭他颖悟绝伦的智慧,替老夫制下这辆驭风逍遥车,不但使老夫忘却自己残废的痛苦,更之如虎添翼,行动捷便之处,竟高逾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