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楼十二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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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梁上客很快的大声接道:“怎么?人家小娃儿舍命救了你,连你这套见不得人的饿狗吃巴掌亦舍不得传他?”
疯癫僧乙乙和尚没可奈何似的点头,道:“你小偷儿说得未尝不对,不过……”
彭宗铭旁边一听疯癫僧话语已转,有答应的意思,急忙噗地声跪下,磕了头,道:“后辈多蒙乙乙老前辈成全,感激非凡。”
这时,梁上客廖清一边凑上向彭宗铭道:“小娃儿,乙乙老前辈已答应你啦,还跪在地上干什么?”
疯癫僧乙乙和尚听得心自一怔,忖道:“一吹一唱,凑搭得不错。”
随着,就朝向彭宗铭,道:“小娃儿,咱老佛爷这套饿狗吃巴掌,从未传授给人,咱报答你一番舍命相救之恩,破例传授你。”
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吟哦,转首向梁上客廖清道:“小偷儿,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小娃儿身世来历呢?”
梁上客笑吟吟的道:“老怪物,说起这小娃儿身世来历,可不小呢,父亲雁念翎秀土彭祟玉,母亲玄衣娘白素贞,师父半脸神尼昭元师太,还有他是儒侠欧振天未来的东床娇客,他自己叫彭宗铭。”
梁上客接着又道:“老怪物,你看这一个小娃儿,配不配做你寄名弟子?”
这时,疯癫僧乙乙和尚似乎突然想到某一点上,听梁上客廖清此问,点头不迭应声道:“配,配,太配了!”
说到这里,目含了一份惊奇诧异地问道:“小偷儿,你带了这娃儿,欲往何处?”
梁上客喟然应声道:“这娃儿,身负师恨家仇,咱廖清游踪江湖,浪迹武林,自己区区之学,不敷这娃儿所用,是以,带同他寻找隐世异人,武林前辈,教得一身绝学,以完成这娃儿之夙愿。”
彭宗铭旁边听得心头激动之余,不由两行热泪,涌出星眸。
疯癫僧乙乙和尚郑重的道:“小偷儿,咱老佛爷这套饿狗吃巴掌,传授给这小娃儿,可不能在三天五天内,所学得会的。”
梁上客廖清颔首应道:“本来就别慌嘛,这娃儿资质禀异,聪明过人,可惜他身世多舛,在年仅十四,已是一个人海孤雏,所以,咱廖清的意思,就把他带在你身边一个时候,沿途上你可以多个伴ㄦ,趁这段时间,你老怪物就把你这套秘门绝学饿狗吃巴掌,传给这娃儿。”
疯癫僧乙乙和尚两条粗眉一蹙,心里一分不乐意的道:“小偷儿,你倒说得干脆利落,把这小娃儿往咱老佛爷身上一推,你就来个不管事啦!”
梁上客大声分辩地道:“老怪物,说话不通人情,谁说咱廖清不管事啦,今年中秋前后,离现在有半年光景,你带了这娃儿,往黔地白云山,咱廖清亦在那里。”
疯魔僧乙乙和尚听得一怔,正要张嘴问时,梁上客嘻的笑了声,很快接口道:“老怪物别问啦,咱前后告诉你吧,黔地白云山是痴婆子薛玲玲住处,这小娃儿此上黔地白云山,就是要这痴婆子传授他整套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法,咱这么说,你该知道了吧!”
疯癫僧乙乙和尚带了彭宗铭,漫无目的似的,行走在长江沿海一带,彭宗铭不敢动问他,只有十分恭礼崇敬的侍候。
“疯癫僧遇着沙滩,或是岩岸所在,他会跳下水里,泅水潜游一二个时辰,才从江水里浮上来,手里有时握了一只五彩花纹、手拳般大的贝壳,很小心地把它放进自己袋囊里,不过大多数时候,却是空了手,爬上岸来。
记得第一次疯癫僧跳下长江水里,足足有三个时辰,没有浮出水面,急得彭宗铭眼泪直流,还当这位乙乙老前辈汲顶淹死。
后来他知道这位疯癫僧老前辈,可能这是他怪僻的爱好,须知,他历时来所遇着的高人,痴婆于薛玲玲痴得吓人,梁上客廖清是怪得出奇,现在与他结伴同行的乙乙和尚,却是疯得莫明奇妙,是以,在他见怪不怪的意识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每次疯癞僧泅水潜入长江里,寻找五彩花纹贝壳时,他一个人就呆坐在沙滩岸边,或者亮出飞龙游虹剑,把痴婆子薛玲玲以前传授的断剑震魄魂归土三式,和潇湘烟雨风飒飒五式的剑法,自己再揣摩练习—番。
这日,他们两人来到鄂南沿长江岸提的弥陀江小镇。
疯癫僧乙乙和尚从长江里捞起来的五彩花纹的贝壳,已满鼓鼓的装满了袋囊里。
他在弥陀江口小镇上,找到一家宿店,吩咐客店的店伙,买了十斤香醋,和—斤浓烈的白干酒,又向店家借用了一只洗澡用的水盆。
店伙将酒醋、水盆拿进客房来,疯癫僧吩咐彭宗铭把房门掩了,然后自己从袋囊里取出一只只的五彩花纹贝壳,只见他用手掌把贝壳捏碎,再碾拟成粉,然后分放在酒和醋里。
这时,他指了一斤用贝壳掺和的白干酒,向彭宗铭道:“娃儿,你把这白干一口气灌下肚里。”
彭宗铭听得猛的一震,不过这时也有点揣摩出疯癫僧叫他饮这白干的用意,好在他以前跟痴婆子薛玲玲在一起时,已学会了饮酒,是以,仅乎这斤白干酒,还不会难倒他。
彭宗铭应诺了声,咕咕咕把一斤白干饮下肚去。
就在这时候,疯癫僧乙乙和尚已把掺和贝壳粉末的香醋,倒在水盆里,又对着彭宗铭道:“将衣裤脱了,把身子浸在这香醋里。”
这时,彭宗铭已骚然感受到—股从未有过的热浪,汹涌在躯体筋血里,几乎有点晕糊过去。
不过,他还是强持支撑着,向疯癫僧应了声,就把身上衣裤完全脱掉,身体泡在水盆香醋里。
疯癫僧乙乙和尚命彭宗铭躺卧在大水盆里的香醋里后,伸出一只又肥又大的肉掌,按在他头顶百汇穴之处。
这时,彭宗铭突然感到,体内汹涌戈击的热流。顺序的遍流周天筋血,反觉得无比的舒适、畅快。
突然,疯癫僧一只肥厚的肉掌,在他盖顶百汇穴处,轻轻拍了一下,周身毛孔骤开,打了一个寒噤,这时感到浸在香醋里的身躯一阵阵凉意,从体肤外侵蚀进来。
彭宗铭泡在水盆里的香醋里,隔了不知多少时候,搁在他盖顶百汇穴处疯癫僧肥厚的手掌,还是丝丝流流地向他体内灌下一股真气,调顺了筋血涌撞戈击的热流,他正在辨别这股昧道,好受还是难受之际,突然,疯瘸僧乙乙和尚舒臂把彭宗铭从水盆香醋捞起来。
彭宗铭心里正值感到惊奇时,啪的一声,肤肉相撞,乙乙和尚另一只莆扇似的巨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屁股上,彭宗铭骤然感到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离肤脱肉的疼痛。
只有急得从疯癫僧身上逃脱下来,一肚子诧异、惊奇,再也想不出这位乙乙老前辈,打自己屁股的原因。
彭宗铭摆脱疯癫僧乙乙和尚,心里又奇又惊,又羞又怕,不知这位乙乙老前辈,责打自己的原因。
这间房有三四丈方圆,排设了床桌椅,和一只装满香醋的大水盆外,已没有剩下多大的空隙地方。
疯癫僧乙乙和尚直瞪了一对铜铃似的怪眼,朝彭宗铭扑来时他只得在羞急惊惧下,闪进床铺底下。
疯癫僧挪身一转,掀起床铺,一只蒲扇大的手掌,猛又朝他屁股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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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乙乙疯僧
这时,他心里叫苦,抱怨不迭:“前番着痴婆子薛玲玲,他痴得几份道理,自己还能座付过去,这次碰着疯癫僧乙乙老前辈,他这套疯疯癫癫的怪劲,可要把自己整惨了。”
疯癫僧掀起床位,肥掌猛朝他光溜溜大臀打下去时,彭宗铭一声叫苦,急忙钻进桌椅底下。
须知,这时彭宗铭周身上下一丝不挂,只有在客房里,闪躲腾跃,无法逃出到客房外。
彭宗铭钻进桌下,还没有喘过一口气,豁啦声响,桌子又被疯癫僧乙乙和尚翻倒。
这时他周身筋血沸流,心胸狂跳不已,一见桌子被疯癫僧翻倒,急得把椅子挡住,游鱼般的把身体闪躲到墙角处。
疯癫僧乙乙和尚似乎对已经过去的事,并不感到多大兴趣,还是圆睁了怪眼,大声追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秘录?”
彭宗铭这时遍身汗流如注,张嘴呼呼的急喘不已,他不知道这位疯魔僧乙乙老前辈,要把自己如何处置。
就在彭宗铭羞急惊惧,无法应付时,那边的疯癫僧乙乙和尚已在床榻边的上坐下来,一手握着—包衣裤,扔向墙角处急喘未定的彭宗铭,嘴里沉声缓缓地道:“娃儿,把身上汗水擦干,快把衣裤穿起来。”
彭宗铭恍若跃进五里层浓雾里,他不知道这位疯癫僧乙乙老前辈,在搞什么名堂,一边擦身汗水,一边急急把衣裤穿了。
在这时,他心里只有唯—可以解释的:“这位疯癫僧乙乙老前辈,疯得凶,疯得怕人,以后自己要多多注意、警惕,免得 再吃他大亏。
这夜晚,疯癫僧乙乙和尚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临睡前却吩咐彭宗铭通宵不能睡,而且要站着到天亮,这时,彭宗铭满肚子的别扭,心里说不出的怪味道,他曾想私下逃离疯癫僧乙乙和尚,可是自己已是人海孤雏,天涯海角,投奔何处。
照时间算来,自从在玉峰山九道岭,跟梁上客廖清离开后,一直跟了疯癫僧在长江沿岸一带捡五彩花纹的贝壳,已去了三个来月。
彭宗铭想到这里,站在桌子边,又暗自思忖道:“人生离合,本如浮水飘萍,这位乙乙老前辈既然不愿以饿狗吃巴掌相传,且一再捉弄自己,只有自己再熬过这段时间,到离近中秋前后时,自己来个不辞而别,往黔地白云山,寻找痴婆子薛老前辈。
彭宗铭想到这里,心里别扭不平之气,骤然消失,顿时感到宽了不少。
这时,远近传来鸡啼之声,天色渐渐黎明,就在这时候,彭宗铭对自己身体,感到有种意外的发现。
通宵未眠,不但没有一点倦意,且感觉到体内有股无比的潜力,在戈击冲撞着,觉得异常的舒畅、振作。仿佛一股液流的东西起自盖顶百汇穴,绕行周天五腑筋血,归紫府,纳丹田,又向上转升,在循环不息的转流。
不多时,晨曦吐曙,东方鱼白,疯癫僧乙乙和尚伸了伸懒腰,从床榻上起来,当他看到彭宗铭,还是十分郑重不欺的站立桌边时,他脸上显出十分欣慰之色,暗自颔首点了点头。
彭宗铭见疯癫僧起床,显得异常崇敬的问候声道:“乙乙老前辈您起来啦!”
疯癫僧轻嗯了一声,突然,彭宗铭心里一阵叫苦道:“这位乙乙老前辈清早起来,又发疯啦!”
他想到这里,右手腕节,仿佛被铁箝箝住,一阵火辣辣的发病,因着自然的趋势,劲提丹田,劲贯腕臂,猛把乙乙和尚的手摔掉。
这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当前的场面。
就在彭宗铭错愕怔住之际,疯魔僧纵声一阵的欣然惬意的朗笑。
接着,颔首含笑的朝向彭宗铭,道:“娃儿,行啦,你有了现在的根基,咱老佛爷才能传你饿狗吃巴掌掌法。”
彭宗铭听得一阵困惑、迷惘,愣愣出神的看着乙乙和尚。
疯癫僧乙乙和尚接着又道:“娃儿,咱老佛爷用天河玉贝,替你剔骨伐髓,洗练肤肉,刚才咱这手握你握住,能有被挣脱的,今日武林上说来,可说能算得出几人。”
彭宗铭听疯癫僧乙乙和尚说出这话后,才恍然大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