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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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孰无情?钟情在情人、家庭都抛弃了她的情况下,被张胜收留下来,张胜尊重她、爱护她,两个人朝夕相对的,她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情,所以听了张胜从此再不会碰她的话,反而又是恼火又是伤心。
眼见张胜出去了,她把房门一关,扑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脸,在被底放声大哭。
她不敢和张胜发生什么关系。这与他有了女友无关,她从没奢望做张胜的女友。她拒绝张胜,不是因为讨厌他,恰恰是因为喜欢他,不知不觉间真的喜欢了他,正因如此,她不想和张胜发生些什么,她怕关系的改变会让她失去现在的一切。
在婚姻中行走久了的人,有时候渴望激情,就像沙漠里的人渴望见到甘泉一样。如果这婚姻的鞋子不合脚,那么当激情降临的时候,就更容易超越底线。徐海生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很难有人能抗拒被他追求时那种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幸福。
钟情陷落过一次,她以为幸福的小鸟从此栖居在她的爱巢里了,却不料这成了一切悲剧的开始。徐海生不但抛弃了她,这件事还闹得尽人皆知,成了她一生洗刷不去的污点。
她喜欢张胜,所以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雄性在两性关系上向来都是心胸狭隘、占有欲特别强烈的生物,对男人来说,没有得到和已经得到时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他了解自已的过去,如果发生什么关系,该如何跟他相处?
就算现在一心一意地对他又怎么样?就算铁了心从此只对他好又怎么样?对他热情一些、奔放一些,他会不会产生别的联想,恼恨于她曾把同样的热情先给了另一个男人?如果拘谨一点,小心一点,他会不会又认为他让女人对他的着迷程度不如她以前的男人?
现在尚能彼此尊重,还有那么一种朦朦胧胧让她欢喜的感情,一旦撤去了男女之间那道大防,彼此赤裎相对的时候,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已吗?
女人难做,走错过路的女人想回头更是难如登天,与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勉强维系一份感情,她情愿一生一世孤独地过下去,为自已以前的错尽付青春韶华和一生的幸福。
她抽噎良久,才从被底爬了出来,到洗手间重又洗了脸,红肿着双眼走回床边,坐到电脑旁边,点开了下边的文件。
那都是她利用职务之便,从财务部弄来的帐簿、记录,从办公室弄来的公司规划和运营方面的文件,以及扫描进去的银行方面提供的全部帐户对帐单。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徐海生背着张胜正在幕后操纵着这家公司进行着许多风险极大甚至违法的事情,她不能让徐海生继续害人,不能让他毁了张胜、毁了张胜的希望。
由于张胜对徐海生的信任、感恩和友情,在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之前,她不能让张胜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仅会认为自已在挟怨抱负,而且一旦在徐海生面前露出点蛛丝马迹,想再找他的漏洞那就更难了。
这就是她想为张胜做的事。喜欢他,就默默地守在他身边吧,这一辈子,她不再打算嫁人,不再想和男人发生任何交集。
她想的很清楚,有些事,你错过了一次就一辈子不能再拥有;有些人,你注定要放开他的手,在命运面前,生命是无奈的,这种淡淡的朦胧的情愫,就像偶尔射进房间的月光,你可以欣赏,却不能把它留下。
日光灯换成了台灯,月光在花窗帘上的影,温存而美丽。月光补充了台灯照不到的地方,映得一室通明,那通明不是白天那种无遮无拦的通明,而是像蒙了一层纱的,婆婆娑娑的柔和的光明。床单上的百合花,被面上的金丝草,全都像用细笔描画过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钟情收敛了思绪,面对着电脑,开始静静地检索、核对着每一笔资金的进出和用途。一支摩尔香烟挟在她的指尖,淡淡烟雾缭绕着这个封锁了心灵的寂寞女人,人淡如菊,心素如兰……
“你真无耻,怎么能做这种事?如果她答应,你是不是就和她上床了?图得一时快乐,你还怎么面对小璐?你怎么安排钟情?你有了几个臭钱也学人家找情人?”
张胜大汗淋漓,坐在自已房间里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真该让钟情给你一个大嘴巴,再一脚把你踹得跟老楚一个德性!没出息的东西,你对小璐怎么就不敢这样?是不是在你心里也把钟情当成了一个放荡的女人?无耻啊!无耻!”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张胜吓了一跳,同时也铃声跟他的手机还不同,慌张地四下看看,拎过西服才想起里边有一部捡到手机。
“喂?”
“哈!终于肯接电话了?思想斗争了一晚上吧?”
张胜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思想斗争?哦……你说的是捡了你的手机想不想还是吧?至于嘛,不就是一部手机嘛。”
“什么叫不就是?蛤蟆喘气,好大的口气。你自已也承认在思想斗争了不是?”
张胜正在满心懊恼,虽然电话里的女孩听声音极其悦耳,他也没心思跟她磨牙,张胜不耐烦地道:“我说我欠你的是不是?凭什么跟我火气这么大,丢了手机的人跟我捡手机的人不说客客气气地说话,谁惯的你?”
电话里的女孩不知道是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所以才火气甚大,还是今晚遇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跟吃了呛药似的,小嘴语速极快。还一点不饶人,她语带轻蔑地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在哪儿呢?约个地方,把电话给我带来,你要多少酬劳?”
张胜一听大怒。正好把在钟情那儿忍下的郁闷之气全撒在手机女孩地身上,他狠狠地道:“你什么家教。连句客气话也不会说?我缺钱吗?告诉你,叫两声大哥,说几句好话,赔个礼道个歉,手机就还你,不然。免谈!”
“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人品?”
“什么人品?你说什么人品?我纯洁得象一张白纸!”
“嘁!写满无耻的白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恶声道:“我还写满淫荡呢!我对你无耻!我对你淫荡!喜不喜欢?”
“啪!”那边电话狠狠地摞了,张胜被震得连忙挪开手机,看了看。顺手合上了机盖。
手机刚刚丢到沙发上又响了,张胜不耐烦地再次打开手机,电话里一个呆板的女人声音道:“同志。捡到东西不还,属不当得利,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你是律师?”
“……,差不多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手机妹妹继续用呆板地声音道:“不知道。”
“那么你知道我住哪儿么?”
手机妹妹的声音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
“那么你怎么追究我地法律责任呢?”
电话里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狮子吼:“你耍我!王、八、蛋!”
张胜又气又笑,正想再说话,只听手机里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似乎在较远的地方叫道:“乖囡,这才刚回来,出了什么事了?”
“哦,没事儿,妈,你去睡吧,我在骂一个打骚扰电话的流氓。”
一个很乖、很柔、很甜美的女孩声音娇滴滴地说道,与此同时,电话“咔嚓!”一声再度挂上了。
张胜握着手机发了一阵愣:“这个女孩就是刚刚那头暴龙?”
扔手机,躺下,然后手机再度响起。
“喂,有完没完啊?”张胜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个流氓!”
手机里的声音很低、声音压得小小地,好象生怕被人听到。因为忍着气说话,声音压得太低,不像骂人,倒像撒娇似的,张胜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哈哈,我对象也这么说。”
“呵,英雌所见略同”,手机妹妹总算笑了一声,声音虽然短促,却如银瓶乍裂,悦耳清脆。
张胜马上加了注解:“因为我对她流氓过,所这么说。”
“你……你……”,手机妹妹又要抓狂了。
忍了半天,她才放松了声调问:“你说吧,要多少报酬才把手机还我?”
张胜耐心解释道:“我真地不是想讹你的钱,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缺德?”
“我说你……,有求于人还样的,实在少见!”
对面的姑娘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脾气暴躁地可以,闻言冷笑道:“有求于人?是,我的手机丢了,你捡到了,照理来说,如果你还给我,我该表示感谢。但是捡到他人物品予以归还,这也是人的基本道德吧?你这样地我见多了,昨天还见到一个刮了自行车讹人家中学生的大老爷们,口口声声不缺钱,不差那点钱,说来说去,最终目的还是要钱。算了,不和你说这个,我也是诚心的,酬劳我会付,两千块够高了吧?”
张胜气极反笑:“你说你认准了我图你的钱是不是?我还告诉你,你知道我的公司有多大吗?我开车出去绕一圈都得大半个小时。”
“哦……牛车?”
“尖牙利嘴。”
“你说你不图钱,可又死赖着我的手机不还,你说,你图啥?”
张胜怒了:“我图你的人,成不?”
“无耻!”
“无耻也是你逼的!你说你什么人,就算事业、爱情、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电话一通就这么嚣张,我是任你呼来喝去的?你不检讨自已的毛病,反挑了我一堆不是。我说手机妹妹,你大概很漂亮吧?”
“漂亮,怎么了?”
“我就说嘛,这臭毛病都是让那些捧着你、顺着你的男人给惯出来的,不过我可啥都不图你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手机里静了半晌,女孩的声音终于柔和下来,用标准的电话接线员的声音既亲切又客气地说:“好吧,大老板,是我不太礼貌。请问,我的手机您能还给我吗?现在很晚了,您一定不方便出来,您可以说个地址,我明天去取就是了。您看,这样好吗?”
张胜一听大悦:“对嘛,这样就对了嘛,你说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好好说话,我们至于这么吵么?我能不把手机还你么?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么?我是图你的手机么?很希罕么?我就为了和你多说几句话,占点口头便宜?我有好么无聊么?
同志,你情绪不好,或许有你的理由,我理解,但是你不该把自已的情绪作用到别人身上。常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反过来说,有所求人,必然礼下,你这种态度在社会上为人处事是要吃亏的。我见过的漂亮女人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的多了,好像男人和她多说一句话,就是想和她上床似的,我说至于嘛?
你拿我来说吧,我现在心情也很不好,我刚刚从别人那儿回来,很丢人,羞得无地自容啊,我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勇气面对人家,可是你看看我,我跟你发火了么?这就是成熟,这就是理智,说实话,你要总是这脾气,你就是长得赛过天仙,我看一眼都烦,聪明的女孩不该把容貌的美丽当成自已的资格,蛮横霸道自以为是的女孩是最招人……”
对面的女孩听得浑身发抖,手把电话握得紧紧的几乎要攥碎了,要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