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袁紫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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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隋朝名将相继凋谢!”七绝道长侃侃而谈,道:“纵有余者,也被隋炀帝猜忌罢职不
是退休田园,就遭残杀灭门,贤路闭塞,奸佞当道。
隋炀帝纵情酒色,奢侈浮华,已耗尽国库公帑,近年来天怒人怨,旱、涝成灾,乱民啸
聚,隋炀帝不得不倾举国之兵,四野剿抚,但乱源已成,遍地烽烟,长安城早已空虚,正是
大王举事之秋。
我隐伏于中原的甲兵十万,半数聚集长安四周,一旦起兵,不难一举取下长安,活掳隋
炀帝,拥大王登上帝位……”
“慢来,慢来!”李靖接道:“据我所知,长安城中至少还有五万禁卫军,另有字文成
都统帅的数千宫卫勇士,那是天下最精锐的战士,以一抵十,其中至少有近百员豪勇之士当
得武林高手之称。进兵长安事,就算挑起了反隋旗帜,再无回旋余地。皇上可以下令征
剿……”
“纵有此心,也无此力。”七绝道长道:“贫道住在长安城中十年,目睹隋文帝扩展疆
域,统一全国,隋炀帝谋兄霸嫂,毒父登基,建造迷宫,广征美女,戕害贤臣、能将,败坏
朝政,由盛而衰。如不早图,让别人捷足先得,就悔之晚矣!”
“至于五万禁卫军原属精锐之师,但统帅非人,积弱日甚,早已战力消退,形同虚设。
字文成都统率的宫卫禁军确属精锐,只是人数太少了,单用作保卫皇宫亦显不足,哪里还有
反击之能?
大王的龙、虎勇士就足以克制他们,何况还有贫道训练已成的三百剑手,双方一旦对
阵,多则三日,少则一天,可击溃字文成都统帅的宫卫战士,单是长安城内、城外,大王散
布的甲士,一声令下,立可振起三万精锐,只要一日麈战,即可使五万禁卫军弃械溃逃。何
况大王召集的四方甲兵蜂拥而至,贫道保证,长安城指日可下……”
“道长!”李靖道:“事关重大,要三思而行啊!我们没有据以自立的地盘,兵源粮袜
筹集不易,亦无来处,如是一战不能成功,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七绝道长摇摇头,道:“兵贵神速,字文成都正在招聘能人,调整人事,一方面扩大宫
卫的组织;一方面准备接手禁卫军,整顿成精锐之师。
此刻攻下长安,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等到宇文成都完成了准备,错失战机,抱憾事小,
可能误了大王的千秋基业。”
“这……”李靖转望着虬髯客,道:“正式兴兵造巨,非同小可,大哥何不亲自进入长
安城内,观察一下,再作决定呢?”
“这么办吧!”七绝道长道:“大王一面传今发兵,一面进入长安观察,如觉不妥,悄
然退走,如觉机不可失,立刻下令攻城。”
虬髯客作了决定,道:“好吧!就依七绝道兄的计划执行。”
又望着李靖,道:“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呀!”
李靖欠身应道:“小弟恭候大哥的吩咐。”
虬髯客道:“你就留守在华阴吧!留一万精锐部队,由你指挥,等候我由长安传来的指
示。”
李靖点点头,道:“是!小弟留此候命。”
“出尘,你呢?”虬髯客又道:“是和为兄进入长安,帮我观察风色?还是留这里陪陪
李靖?”
张出尘虽然已心生警惕,但在虬髯客面前仍然保有十分的温柔,道:“大哥如肯允准,
我要留这里陪陪李靖,我们夫妻一年没见面了。”
“说的对,小别胜新婚,你也留下来吧!”虬髯客道:“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出发,大
军明日晚上登程。”
在众人面前,虬髯客直言不讳。
张姑娘也有着羞意难抑之感,双颊纷红,低下头去。
但虬髯客已挥手散会,起身离去。
一刹那间,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李靖夫妇两人。
李靖冷眼旁观,发觉了虬髯客树立在张出尘心中的形象,仍然极具威望,张出尘抗拒力
量十分脆弱。
李靖暗暗吁一口气,道:“出尘,我们回去吧!”
张出尘抬头回顾了一眼,道:“奇怪呀!既然拔出了一万兵马,由你坐镇华阴,就该交
给你兵符、命牌呀!”
李靖站起了身子,道:“我想,他们晚一点会向我呈交兵符,回房去吧!”
张出尘点点头,站起身子依偎在李靖身上行去。
她突然兴起了一种惶愧和不安之感,深深感觉到愧对夫君。
“大哥的威严,我似是有些畏惧。”张出尘道:“我一直没法坚决抗拒他命令的能
力。”
李靖道:“半师半友的大哥,早已在你我心中铺设下一种权威,我明知长安城中充满着
杀机、凶险,绝不是出兵时机。我也没有全力抗争,大哥作了裁决,只好遵照行事了。”
“你心有顾及。”张出尘道:“我感受得到,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靖苦笑一下,道:“七绝道长再三强调,也暗示我别有用心,我若坚持下去,恐将闹
出个不测之局。出尘,我们夫妇似是已被排挤出核心之外。
唉!我是咎由自取,常住大原,和李世民走的太近了,疑我、排我,事属应该,只是把
你也拖入漩涡中了。”
“我们夫妇本属一体。”张出尘道:“七绝道长排挤我们,也许别有原因,李靖,我不
能坚毅抗拒大哥的命令,是因为他一直视我如妹,不管他心中如何想,我心中有些什么警
惕,都是出自我心中的猜想,没有证明和根据。”
“我明白!”李靖道:“大哥要越过道义关口,对他而言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回到房中,燃起了灯火。
张出尘拉上了窗帘,关上了房门,竟然主动地帮李靖宽衣解带。
她一面低声地道:“一年了,夫妇未同床,相思苦难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李靖没有拒绝,任她脱去衣服。
张出尘似是要尽量展现出一个妻子的温柔,跪在榻前,帮李靖脱去皮靴。
李靖道:“没有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我如不忍受这一年的相思,再等个十年
八年也难得娇妻这番恩遇。”
“说得好可怜哪!”张出尘道:“过去年纪小,不解夫妻情,闺房中少有侍候,夫君莫
见怪。”
李靖笑了,是一种满足、开心的笑。
张出尘一把抱住李靖,倒入被窝中,迅快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偎入丈夫怀中。
她轻声的道:“大哥的感情似正在开始转变,我已从他炽热的目光中感受到强大压力。
他力大无穷,一旦动强,我绝对无法抗拒。
事后拔剑相向,血流五步,又能得回到什么?李靖,带我走吧!此地已非善地,不能再
留下去了。”
“真的决定要走吗?”李靖道:“出尘,我们两个一起走,就永无回头之日了,也许兄
弟再相逢可能在两军对阵之上,你要仔细的想一想啊!”
“不相见,也就算了!”张出尘道:“为什么一定要兵戈相见呢?”
“双雄不并立呀!”李靖道:“李世民和仲坚大哥必有一番搏杀、争执,我们投效了李
世民,就无法避去兄弟反目这一关。”
张出尘坐起身子,道:“李二公子还在华山行宫,七绝道长想害他,快走!我们到行宫
会,看看他是否无恙。”
李靖拉倒张出尘,拥入怀中,道:“现在去,只怕来不及了,七绝道长要害他,恐怕早
已下了毒手。”
“去了总比不去好!”张出尘道:“李靖,二公子对你好啊!
我有这番转变,也得他指点不少,你……你怎能坐视他有难不教。”
李靖点点头,道:“他只有和你一次交谈,就让你如此敬服……”。川
“你扯什么呀!”张出尘道:“李世民是你最心仪的朋友,难道你就这么小心眼?”
“贤妻误会了。”李靖道:“张仲坚大哥和你日夕相处有一年之久,我都能忍下了,何
况是李世民,他只和你有一次深谈,你能如此关注到他的安危……”
张出尘接道:“他是真正君子啊!值得人尊重,把事理分析得让人倾服。”
李靖微微一笑,道:“好,好!多几日相处,你会发觉他是一位救世天神,只有李世民
得到天下,人间才能幸福可言,天下大治,人民安乐。”
“这样重要的人,还不快去救他?”
张出尘伸手去抓衣服。
但李靖却紧紧的抱住张出尘不放。
张出尘真的急了,抓住李靖的双手,道:“急也不在一时啊!
以后夫走千里路,妻在马后随,夜夜任君抱入怀;你怎忍心不顾好朋友的生死啊!”
“早已有人去了。”李靖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如此沉得住气?”
“你带了太原的人来了?”张出尘道:“那也靠不住啊!七绝道长岂是好与人物?”
李靖道:“他来自太原,但非我带来。我们是不期而遇,论术法之高,为夫是望尘莫
及,七绝道长绝对斗不过他。”
“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到此刻为止,我还没有收到他告急的信号。”
张出尘娇哼道:“好啊!你们早有计算了,却来冤我。”
张出尘不抓衣服了,却一转身,把后背给了李靖。
李靖扳过了张出尘的娇躯,道:“是你打岔、接口,不让我说清楚啊!明天我们一起去
看他。”
张出尘道:“等你接了兵符、今牌,就可以放李世民走了。”
“出尘,你认为他们真的会把兵符、令牌交给我吗?”李靖道:“就算仲坚大可真有此
意,七绝道长也会别作安排,留下一方大军,可能就是要监视李世民。”
张出尘道:“这倒不会吧!他令出必行,无人敢于折扣,他既然吩咐了,七绝道长也不
敢擅作主意啊!”
“会不会?明天即可知晓。”李靖道:“我倒希望七绝道长暗中搞鬼,不交兵符、令
牌。”
张出尘道:“没有兵符、令牌,想救李世民就得大费一番手脚,明天我要查问一下,谁
敢违抗他的令谕。”
李靖摇摇头,道:“接了兵符、令牌,麻烦就更大了,还是不接的好?”
“为什么呢?”张出尘道:“你已准备和他们翻脸动手了,我们可以走!可以投效李世
民,但趁大哥离去的机会,动手教人杀得血流五步,就有失厚道了。”
李靖叹息一声,道:“大哥长安之行,肯定碰在铁板上,我如接了兵符、令牌,大哥下
令相召,我能拒不赴援吗?我去了也未必能有胜机。”
“长安城中真有这么个厉害人物吗?七绝道长加上大哥,仍非他的敌手?”
李靖点点头,道:“是的!是有一个非常难惹的高人,大哥也许兵强,但是对方将能,
胜算机会就不太大了。”
张出尘疑然道:“长安城中有此能人?你认识吗?他又是谁?”
“袁紫烟!”李靖道:“一个术法胜我十倍的高人。”
张出尘呆了一呆,道:“我听过,她是隋朝的国师。也是隋炀帝的爱妃……”
张出尘道:“救助李世民的,又是谁呢?”
“袁天罡!”李靖道:“也是一位胜过我李靖的人。”
“李世民手下有如此的厉害人物,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张出尘道:“是不是也害怕袁紫烟?”
“哪只是原因之一。”李靖道:“最重要的是时机未至,顺应天时,才能取得天下。”
张出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