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状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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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鸠婆提杖走近,定睛看去,石窟不过两三丈见方,此刻正有五道人影,起落如飞,在黑暗之中,打斗得十分激烈。
桑鸠婆这目光一注,不禁为之一呆,你知道这五人是谁?他们竟然就是今晚夜探青螺山庄的先锋,五山派五位山主!
他们竟然在自相残杀,打成了一团。羊乐公的“北冥神功”、伏三泰的“铁拳功”、应天生的“五岑掌”、冉蓬春的“九指一掌”、况神机的“连环手”、“透骨指”、全数出笼,幸好他们没有动用兵刃,不然这两三丈见方的斗室,早就有人流血了。
桑鸠婆感到无比震惊,也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殴斗?但身在山腹之中,又是敌人的范围之内,不该奋不顾身的和自己人决斗,这就沉声喝道:“大家快请住手。”
五山山主却恍如不闻,依然挥掌的挥掌,挥拳的挥拳,各自抢攻不休。
桑鸠婆暗暗攒了下眉,说:“他们好象疯了。”
“不错。”有人接口道:“他们要一直打到筋疲力尽,自己倒下去,别人叫他们住手,是不会住手的。”
桑鸠婆一怔,这人不是龚天发的声音,急忙转身喝道:“甚麽人?”
龚天发也自发觉有人在身后说话,急忙转过身去。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朝青儿劈来,青儿啊一声,手中火筒立被掌风扑灭,眼前登时一暗。
桑鸠婆临改经验丰富。左手同时杨手一掌,朝那发话之处劈了过去。
那人听到如涛掌风朝他劈去,立即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桑鸠婆左手这一拿原是可虚可实,目的就是要他们闪避,对方闪避之时,总会有衣袂飘风之声,她一不作声,身形突然直欺过去,挥手一杖横扫而出。
这一杖势道极猛,杖风呼然有声!
“当!”那人也不失为一名高手,黑暗之中,听风辨位,一下架住桑鸠婆的铁杖,人却被震得退了一步。
桑鸠婆是什么人?这一记兵刃交击,已试出对方手中只是一柄长剑,岂肯放过?那人堪堪朝左闪出,她左手又是一掌劈了过上,左手甫发,右手钢杖一抖,划起一个斗大的圆圈;直捣过去。
就在桑鸠婆和那人杖剑文击之际,同时也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龚天发洪笑一声道;“阁下原来也不过如此!”
“嘿!”有人嘿了一声,第二掌又朝龚天发劈去。
龚天发岂肯退让?对方举掌击来,他左手一抬,发掌硬接,两人之间又发出一声蓬然大震,劲风四溢!
青儿为人机警,在手中火筒被人击灭,她就悄悄退后,不敢出声。直等她右边响起杖剑交击,稍远又响起两声蓬然大震,和龚夭发的喝声,估计这条通道尽头,进来的只有两个人,如今已被桑鸠婆、龚天发两人接住了,她就不怕再有人偷袭,“嗒”的一声,打亮了火简。
桑鸠婆一着占先,步步逼上,虽在黑暗之中,她仅凭传入耳际的轻微声息,左掌右拐,直劈横击把对方逼得只有躲闪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此时青儿亮起人简,火光—闪,通道上顿时大亮,桑鸠婆目光一注,才看清和自己动手的原来竟是秃顶神鹫南宫寿,另一个正是铁拂道人娄广元,此时剑拂同施,和龚夭发激战正殷!不觉怒笑道:“九宫双剑,也算是正派中人,竟然也和玄阴教伉汉一气,为虎作怅了。”
南宫寿怒道:“桑鸠婆你才是玄阴教的爪牙!”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怎么会是玄阴教的爪牙?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这是形意门夏老三说的,还会错吗?”
南宫寿在说话之时,长剑突然一紧,刷刷刷一连几招乘机反击而出,他企图乘对方不备可以扳回劣势。
桑鸠婆呷呷笑道;“夏老三,他才是背叛形意门,投靠玄阴教的叛徒。”
口中说着,桑木杖左右连挑,把南宫寿的攻势立即压了下去。
龚天发手中虽然只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剑,但施展开来,化作一道青芒,燎绕全身,剑势凌厉。
他在山腹之中,一住七十年,无事可做,就可以练剑消磨岁月,剑上造诣极为深厚,但在七十年中,从未和人动过手,对敌经验不足,有时明明可以胜过对方,却轻易的放过。
铁拂道人娄广元右剑左拂,展开一轮攻势,但任你剑拂如何凶猛,对方却往往只需一招半式,就可以把你化解无遗。
这可真把成名多年的铁佛道人看得心头暗暗惊异不止,
暗道;“这老头是何来历,剑上造诣明明极深,却又象是初学乍练,出招极为生疏!”
就在双方动手之际,只听有人大笑道:“桑鸠婆你明明投靠了玄阴教,还说谁叛徒?”
桑鸠婆回目看去,只见石窟口负手站着一个中等身材,脸色苍白之中极为深沉的中年汉子,这人正是形意门的夏鸿晖。
原来方才有人说五山山主不打到筋疲力竭,不会住手的就是他。
当时火筒乍熄,在黑暗之中和九宫双剑的南宫寿动上了手,还当说话的就是南宫寿。如今听了夏鸿晖的口音,才知道他原来早就躲在石窟之中了。
桑鸠婆一面挥杖,一面沉喝道:“夏鸿晖,你敢在老婆子面前颠倒是非,那是不要命了!
喝声出口,左手凌空一掌,朝他劈去。
夏鸿晖没想到他和秃头鹫动手之际,还会朝他劈出一掌,等到觉着一股强猛异常的暗劲压上身来,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顺着那袭去的暗劲横向一侧跃开。
青儿左手执火简,右手握了一支短剑,眼看夏鸿晖朝自己这边闪来,口中清叱一声,短剑刷一声,剑使“飞瀑断路”涌出一片剑光,遮断了出路。
夏鸿晖等到惊觉,眼前一片剑光飞洒过来,心头不觉大怒,喝道:”小丫头,还不给我闪开?”
右手一记劈掌,一路劲风直向青儿劈去。
他在桑鸠婆掌下,功力不如远甚,但对付青儿,这一掌就绰绰有余了。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青儿,别慌,拦住他没有错。”
左手振腕一指朝夏鸿晖右肩点去。
夏鸿晖掌势甫发,陡见桑鸠婆一缕指风直射过来,急忙收掌向右旁跃。
桑鸠婆呷呻尖笑道:“你站着别动,动一动老婆子就劈了你。”
左手又是一掌,朝他身后劈去,一道掌风撞到他右首肩边,夏鸿晖只得向左移。那知桑鸠婆又是一掌朝他身左劈到。
他被桑鸠婆右一记掌风,左一记掌风,站立之处,左右跨不出一步,一时后悔自己不该跨出石窟来的,如今连想再返回石窟去都办不到。(他在跨出石窟之际,为了闪避桑鸠婆掌风向侧跃开,如今离石窟虽然只有两步,却退不回去)心头不由大急,也暗怪南宫寿正在和桑鸠婆动手,还让她腾得出左手,一掌又一掌的朝自己劈来。就在此时,瞥见五六条人影,飞奔而来,不觉喜道:“铁三姑,你来得正好。”
桑鸠婆怒声道:“你以为来个帮手,再敢嚷嚷,老婆子就先活劈了你。”
呼的一掌,迎面拍来。
夏鸿晖一时情急,赶紧身子一蹲,但听蓬的一声;掌风击在他身后石壁上,震得碎石纷飞,灰尘沙土漱漱下落,夏鸿晖惊出一身冷汗,那敢稍动?
那奔行而来的正是铁三站和她手下的铁手五煞。
铁三站听到总护法夏鸿晖的声音,一手握剑,当先冲了上来。
甬道虽有一丈来宽,但龚天发和铁拂道人正在前面动手,挡住了去路。
铁三姑仗剑冲上,龚天发大喝一声,剑光如匹练横卷,把她逼得后退不迭。
铁三站如今当上的玄阴教的副总护法,被人一剑逼退,自然怒不可遏,左手一挥,喝道:“我们上去把他擒下了。”
随她同来的铁手五煞口中轰应一声,举步逼了上去。
因为甬道只有一丈来宽,铁拂道人和龚天发各占一半,一个人所占的地方就只有五尺光景,铁手五煞自然无法全数上来。
五煞中的老大陆大成,老三扈大佑虎吼一声,双双扑上。他们左手装的都是铁手,五指锋利如钩,专锁敌人兵刃,陆大成左手铁手一探,觑准龚天发短剑抓去。
扈大佑扑向龚天发身后,左手铁手却觑准他后心,这一抓才是真正的“黑狼偷心”。
龚天发一柄短剑和铁拂道人剑拂力拼了五六十招,他练剑七十年,只是没和人真正动过手,这一阵功夫下来,愈打愈觉得心应手,两人随着吼声扑上,龚天发右手短剑斜划,左手一掌朝身后挥去。
这一下三方面势道均快,不,应该有四方面,那是铁拂道人娄广元眼看龚天发剑掌都去对付扑来的二煞,机不可失,铁拂疾卷,一蓬拂丝缠向龚天发右腕,长剑刷的一声,穿心刺出。
武功一道,可说有不得半点高低,龚天发在山腹中勤练了七十年,论武功可说高出钱拂道人甚多,他只是不善于使用招法而已!
此时骤睹铁拂道人乘自己出手之际袭来,立即临时改变主意,籍着短剑斜划,身随剑出,来了一个急旋。
这临时改招,也只有武功高过对方的人,才能在一丝缝隙间旋身而出,否则对方二人来势极快,那容你有变招的机会。
却说龚夭发短剑原是朝陆大成抓来的铁手斜划出去的,这一记并没有改变,但听“嗒”的一声,短剑划上铁手,一下就把陆大成百炼精钢的铁手五指一齐削断。
龚天发手中也只是一柄百炼精钢短剑而已,并非什么削铁如泥的名剑,他能一举削断陆大成的铁手,是因为他练剑七十年,内家真气无意间贯注剑身,才把铁手削断的。
不但削断铁手,陆大成扑来的人被他剑上内力反震,砰的一声,翻跌出去一丈来外。背脊撞上石壁,一个人软软的跌坐下去。
龚天发短剑斜削之时,一个人已经随着剑势急急旋了个身,扈大佑飞扑而来,铁手是朝龚天发后心抓落。
铁拂道人是乘龚天发剑掌对付二煞,乘机出手,铁拂卷缠右腕,长剑穿心刺到。如今龚天发业已旋身而出,卷缠到他右腕的铁拂自然落空了,但穿心一剑却没有落空。
因为扈大佑朝龚天发后心扑来,中间的龚天发旋了出去,他一扑之势未竭,铁拂道人穿心一刺也堪堪刺到,正好补上了缺。
龚天发一个急旋,去势有如陀螺,一下旋到了铁拂道人的身后,左手本来往后挥出,准备对付扈大佑的一掌,临时随着急旋,改为横拍.砰的一声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
这一段话写来费了不少笔墨,实则四个人几乎同时发动,期间难有前后,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闪的时间,龚天发短剑削断陆大成铁手之后,已经旋出,铁拂道人一剑穿心刺中扈大佑龚天发左掌也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了。闷哼、惨呼、惊啊也同时响起。
铁拂道人右肩骨已被击碎,长剑坠地,他连退了三四步,掉首疾奔而去。
陆大成震伤内腑已是无救,扈大佑一剑穿心,倒在血泊之中。
这下看的其余三煞连眼都红了,铁手五煞原是铁手帮的杀手,在江湖上凶名久著,季大海、卜大枢、赫大荣口中不约而同喝出一个:“杀!”
三条人影,三双铁手从三个不同角度急扑而上!
龚天发看的大笑一声道:“来得好!”
短剑疾然横扫出去。
他剑上功力,何等深厚,右手这一挥,短剑登时亮起一道耀目青虹,森寒剑气,嘶然有声,从铁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