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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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中秋亦—筹莫展。”说完哈哈一笑。
锺离胡道:“我等总不能匿藏一辈子!”
“那是当然了。”吴越道:“此刻吴某正在商计如何诱使桂中秋投入网罗,但桂中秋狡滑如狐,法身千百,即使面对面也难以辨识,总护法,你和吴某不同,吴某已是众矢之的,偕随同行只有添增凶危,不如先撤回总坛吧!”
锺离胡摇首道:“这如何成?”
吴越道:“总护法无须忧虑,吴某自知不敌桂中秋,但桂中秋要制吴某於死也未必容易,此乃斗智之局,胜败之分端在谁棋高一着?”
锺离胡道:“本座愿听吴贤弟计情安出?”
吴越低声如何使计诱使桂中秋自投罗网。
锺离胡赞不绝口道:“委实乃绝妙好计!”
吴越忽长叹一声。
锺离胡正欲诧问有何忧虑?忽见一名杀手掠入禀知丘显达等人为司徒兄妹所杀,不禁勃然怒道:“这一双男女鼠辈委实不知天高地厚,老夫必杀你们方消心头之恨?”
“恐怕总护法杀他们不得。”吴越淡淡一笑道:“吴某奉命出山之前,令主密书严嘱不得伤害他们司徒家人,难道总护法无所悉么?”
“这点本座早知。”锺离胡目露惑容道:“但为何事后又遣杀手袭攻百花抝,岂非前后矛盾?”
“这恐须令主自己解释了!”吴越言毕后又长叹一声。
锺离胡道:“莫非吴贤弟方才长叹就是为了司徒兄妹之故?”
吴越答道:“吴某长虑并非他们,而是恐有人从中作梗,致功败垂成!”
“是否为了蓬莱双魅?”
“不是他们!”
“是否是大内高手或武林正派高人?”
吴越摇首答道:“事无佐证,大内及正派高手正好让我等两败俱伤,何必插手干预。”
锺离胡瞪目问道:“那是谁?”
吴越缓缓有力地吐出七个字:“九尾蝎子姜翰林!”
“姜翰林!”锺离胡神色大变,道:“这老鬼竟仍活在人世!迩来盛传姜老鬼再现江湖莫非是真的了!”
“一点不假。”吴越答道:“绝非空穴来风,吴某几乎丧命在他那无影蝎尾针下!不过……”
“不过什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吴越叹息一声道:“总护法,事在人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总护法且先行,吴某等随后赶来。”
锺离胡颔首道:“吴贤弟珍重,本座只有先行一步了。”抱拳略拱率领党羽掠出静室外而去。
吴越低声道:“他乃是老狐狸,必留下两人在暗处监视我等行动。”随命邓安平、祝赛二人出外察视。
无影刀薛瑜道:“时机已戍熟,找出天鹰帮总舵就应在锺离胡的身上。”
简松逸点点首道:“薛老,他乃总护法,身份崇高,对总舵尚且不明,可见鬼影子阎白枫必有极大困难,而且朝令夕改,内情也必不简单。”
符韶道:“少侠不妨说出阎白枫有何困难?”
简松逸略一沉吟道:“此乃推测而已,未必准确,在下料测当年阎白枫为了觊觎那册武功秘笈,不惜暗害司徒白有所挟持,那知司徒白竟洞悉其奸,是以两人相互之间有种极微妙关系在内,谁也杀不了谁?也谁也离不开谁?”
田京诧道:“如此说来,天鹰帮岂不是有两位令主!”
“不错!”简松逸道:“所以百花抝一直在暗中保护之下,乃司徒白之力,依照阎白枫之意非斩草除根不可!”
朱九真道:“那么长江镖局之事又作何解释?”
简松逸稍一思忖道:“事虽因安详之死而起,阎白枫不知受清廷何人指使,图使激起江湖凶杀,消灭先明志士势力,但阎白枫另外尚藏有私心。”
薛瑜笑道:“象牙球上真如传言写有武功秘笈?”
“不错!”简松逸道:“但薛老仅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咧?”
“因吴越那柄銹剑而起!”简松逸道:“天魁星颜中铮乃冶剑名家!”
“这么说来,颜中铮仍藏身他处不出来了!”
“不错!”
薛瑜略一沉吟道:“看来,阎白枫定早知吴越銹剑藏处了!”
简松逸道:“他知道何用?取在手中无异废物一般,反而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言毕叹息一声道:“猜测徒劳,咱们走吧!”
口 口 口
洞外石林中陈尸斑斑,血污狼藉,惨不忍睹。
尤其是丘显达死状厥惨,分尸数截,不言而知是司徒兄妹合力诛杀。
当时司徒岳、司徒锦霞诛杀丘显达后,双双即欲扑向洞口而去,突见云迷雾镜,顿失洞址踪影,此正吴越救回锺离胡之后一刹那。
司徒岳不禁一怔,诧道:“霞妹,此处并无洞口,显系天鹰帮在此乱石林中布伏一道狙杀埋伏!”
司徒锦霞道:“大哥说得不错,那有吴越在此等候之理,你瞧,这不是北邙鬼邪尸体在,死在片刻之前,谅天鹰帮匪徒已撤走!”
忽闻一个阴冷笑声传来道:“你们两个就是司徒白的一双子女么?”
司徒岳不由心头微惊,别面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双头载罩巾的怪人,不禁又是心神猛凛,道:“二位就是蓬莱戈大、戈二先生么?”
戈戎大笑道:“不错,正是老夫两人。”
蓦地——
一声狂笑传自远处石笋之后,道:“好不识羞耻,你两个老怪物破了两处伏桩,没找到吴越,竟反过头来寻他们一对兄妹晦气,你们也不想想看,他们所为何来?”
蓬莱双魅不禁老脸一热,戈戎厉声道:“老夫不过想问问他们可知其父生死下落,并无他意,尊驾请示来历,何不现身出见?”
“问什么?其父仍生死不明,而且其母妹亦为吴越所制,比你们两个老怪物知道的还少,我来告知两位,吴越现在十王殿后,百丈天抒近处,再过两个时辰即离此他往,要见我老人家,你们不会自己寻来么?谅这反太乙奇门禁制尚难不到你们咧!”
蓬莱双魅互望了一眼,倏地凌空拔起,望语声传来方向落去。
司徒岳低声道:“霞妹,你我即赶向十王殿后。”联袂疾闪,身影远杳。 ·
双魅先后落实,只觉置身在云雾弥漫中。
戈戎道:“尊驾可以现身了!”
石后忽传来冷峭笑声道:“你们一定要见我老人家是何意?”
只见一个白眉白须白袍老叟在云雾中隐约现出。
双魅不觉一怔,武林知名人物似无此人形像。
戈戎道:“尊驾请将来历姓名赐告!”
老叟冷冷一笑道:“山野之人名姓已不复记忆,奉劝二位,切莫多树敌结怨,慎防身败名裂。”身影倏又隐去。
戈盾望了戈戎一眼,道:“老大,为何此次再出江湖情势大不相同?”
“如何不同?”
“往昔只要听见你我二人名号,立即望风而逃,如今大不相同。”
戈戎哈哈大笑道:“什么大不相同,待老夫大开杀戒便不一样了。”忽大暍一声道:“走!”
去势如风,转瞬,双魅身影如豆,远去无踪。
在双魅原立处忽现出斧魔灵霄,巍然铁塔,生似巨灵,神威凛凛,卓然屹立,若有所思。
身后纷纷现出何禄常五名属下,神色显得焦急不安。
须臾,何禄常似忍不住唤道:“灵老当家!”
灵霄缓缓转过面来道:“何事?”
何禄常禀道:“属下方才遇见一灰衫中年人,自称曾遇上桂中秋……”
灵霄面色一变,厉声道:“他说了什么?”
何禄常嗫嚅答道:“此人并不认识桂中秋,但桂中秋却找上了他,桂中秋托他转告,若当家的无把握生擒吴越,不如即时退出,置身事外,桂中秋还说老当家的本是浪得虚名之辈!”
灵霄双目宛如烧火,厉声道:“这真是桂中秋所说的?”
“一点不假!”左侧不远山石之后忽飘然走出一灰衫背剑中年人,面色冷漠如冰。
何禄常忙道:“老当家,正是这位托属下转告。”
灰衫中年人冷冷一笑道:“在下本不愿现身,却知灵老师不信贵属之言,所以现身一见!”
灵霄答道:“老朽还是不信,因他与老朽约定之事绝无更改。”
灰衫中年人冷冷笑道:“桂中秋说昔在文星阁上之话就此作罢,阁下不信,在下也不愿多言。”说罢转身走去。
灵霄不禁一怔,忙道:“尊驾且请留步!”
灰衫中年人止步旋身道:“阁下还有话说?”
灵霄道:“尊驾如再遇上桂中秋,请转告於他,不论约定作罢与否,老朽仍须生擒吴越。”
灰衫中年人忽转颜微笑道:“那是他你之事,与在下无干,再说在下谅无法再与桂中秋晤面了。”言毕—闪而杳。
何禄常道:“老当家的,既然约定作罢,何必淌此浑水!”
灵霄冷笑道:“你知道什么?”
忽闻一声怪笑道:“卜某知道!”
人影一闪现出天罗洞主卜熊。
灵霄不禁面现喜容道:“卜洞主,你去大方禅院后就杳无音讯,往何处去了?”
卜熊大笑道:“多日来卜某得知甚多隐秘,故而转知灵兄必欲生擒吴越为了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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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
翠微环列,仙露栖迹,鹤松翠尽,楼台飞空,怎容得魑魅魍魉猖獗沾污,所幸仅是幌子而已,指顾问凶邪已丧亡殆半,座有数处疑兵,凶邪难免首鼠两端,顾此失彼。
吴越一行已远离九华三十里外五行岭上。
也有不少凶邪辗转得自传闻,行藏鬼祟地赶向五行岭途中。
桂中秋飘飘然在田滕小道上行走,远处现出两条背影,不禁一怔道:“这两人不是尤三郎典化么?”心念一动,身法加快,不到片刻,已自赶在尤三郎典化两人身后五、六丈开外,朗声道:“两位请暂留步!”
尤三郎典化两人闻声一愕,止步转面,只见是一面目陌生灰衫背剑中年人,忙蓄势凝式目光沉注在桂中秋面上,不则一甚。
桂中秋察觉两人架式玄诡奥妙,不由自主地面色微变,暗道:“他们两人一身武学自己了若指掌,不知还有深藏不露的绝学。”脑中思念电转,微笑道:“两位可是殷家滙赵员外府中护院尤三郎典化么?”
尤三郎眼珠一转,道:“尊驾何从知道在下两人来历?”
桂中秋微微一笑道:“兄弟与赵员外是莫逆之交,三年前曾在赵员外府上盘桓一晚,那晚宾客如云,也许两位不复记忆兄弟,但兄弟有过目不忘之能……。”说着语声略顿,又道:“兄弟袁绶,昨日还在青阳县城与赵员外不期而遇,他言说受无妄之灾,几乎家破人亡,因此对桂中秋衔恨入骨,两位是否寻觅主人下落?”
尤三郎抱拳一揖道:“原来是袁老师,在下等正是家主人府中充当护院武师,但现在不是了。”
桂中秋目露惊诧之色道:“这却是为何?”
尤三郎道:“赵员外心疑在下两人泄露隐秘,竟派人袭杀在下两人欲杀之灭口,如非遇救岂非含寃九泉,因此恩断义绝。”
桂中秋闻言不禁暗暗心惊,陡萌杀机,仍自和颜笑道:“此谅一段误会,假以时日必可冰释,两位意欲何往!”
尤三郎笑道:“但愿是误会心疑,在下虽恩断义绝,但不致反颜成仇,现欲赶往五行落月山庄!”
“去不得!”
“为何不能去?”
桂中秋道:「不是兄弟轻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