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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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盾不禁大喝道:“你胆敢施展鬼域暗算!”
丘显达面色现出一抹惊慌之色,闻言冷笑道:“戈二先生请勿血口喷人,不错,本门确在九华设伏,但志在叛徒吴越、桂中秋二人,其他武林人物只当游山香客视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用不着向二位手下施展暗算!”
双魅身后两人本非他们门下,见同道堕崖身死,不禁悲愤於色,同声大喝道:“诡言狡辩,还我兄弟命来!”
箭步抢身而出,各撤出肩头兵刃。
左显达哈哈大笑,迈出半霄亭外,道:“既然如此,老朽接着就是,刀枪无眼,二位若要性命留在九华,也怨不得老朽了。”
戈戎、戈盾忽闻蚁语传声道:“两位真是傻瓜,受了桂中秋之愚了,吴越早从险径绕过头天门赶望金鸡崖了,桂中秋亦追踪而去,方才那人堕崖身死系桂中秋党羽黄蜂针暗算,激使两位与天鹰帮正面为敌,但赶行程。”
双魅互望了一眼,将身腾空回掠头天门而去。
丘显达冷笑道:“两位师尊都心有畏惧走了,难道还在此等死不成!”
二人不禁恼羞成怒,其中一个厉喝道:“双魅并非我等师门长辈,仅是同路而已!”
丘显达瞧出两人色厉内荏,不禁微笑道:“蓬莱双魅凶名久著,威慑江湖,他们为了司徒白而来,两位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两位自问能为强过双魅么?”
他们三人乃五指连环三刀尹兴仁、尹兴礼、尹兴义,在天南也卓负盛名,但比起蓬莱双魅却望尘莫及,三人均是色中饿鬼,听闻紫凤司徒婵娟人间绝色,不禁垂涎勾起觊觎之念。
堕崖身死的尹兴礼,剩下两人闻言不禁心怵,互望了一眼,尹兴仁道:“我等并非与贵派为敌而来,九华真是贵派总坛么?禁止江湖人物来往?”
“九华乃十方胜地,任人登临,更非本门总坛重地,焉能禁止江湖人物来往,两位既无敌意,请便吧!”
山风忽送来冷峭笑声道:“无用的东西,五指老鬼龙白被你们三人丢尽了!”语声未落,山道上突闪出四个身着白衣短装面像突着怪异老叟。
他们四人均秃额疏眉,脸色惨白,吊眼鹰鼻,目光碧绿,生似四个孪生兄弟,但唯一可分辨的就是颔下须髭有别,银白、花白、褐黄、浓黑不同。
丘显达一望而知是北邙四煞,不禁一怔,怒道:“北邙也与本门为敌么?”
尹兴仁、尹兴义两人昔年往北邙作客,故而认得四煞逢蒙,花无叶、车乘公、邴赞,忙抱拳道:“四位也来了么?”
北邙四煞仅略略颔首为礼。
逢蒙目注丘显达怪笑道:“北邙本与贵派河水不犯井水,奈势成骑虎,*非得已,也怪不得老夫四人了!”
丘显达不解其语,诧道:“这是何故?”
逢蒙冷笑道:“请问百花抝是贵派一处分坛么?”
“风马牛毫不相关!”
“既是无关,贵派是为何遣人盲目屠戮百花抝,北邙多人在百花抝作客亦遭非命,我等就冲着此事而来!”
丘显达暗暗一凛,摇首道:“在下并不知有此事,显系移祸江东之计,可有什么真凭实据么 ·
“有,当然有真凭实据。”石径蹬道弯处疾闪现出一男一女身影,正是百花抝少庄主司徒岳及司徒锦霞。
司徒锦霞面蠓黑纱,身着黄衣劲装,蛮腰似柳,玉骨冰叽,亦是人间殊色。
丘显达自然认得司徒兄妹,但故作不识,诧道:“少侠、姑娘请告来历?有什么真凭实据?”
司徒岳冷笑道:“尊驾乃附从小辈,说出亦无用。”
丘显达突发出哈哈大笑,转身穿空斜飞而去。
司徒岳面色一变,大喝道:“鼠辈休逃?”与司徒锦霞双双腾空追去。
北邙四煞舆尹氏弟兄亦纷纷接踪司徒兄妹之后追下。
口 口 口
吴越一行与锺离胡在华阳洞内详敍别後经过详情。
只听吴越道:“总护法,事全坏在桂中秋一人,自妙峯山起,徐州威远武馆等莫不是桂中秋泄露机密造成本门重大损害!”
锺离胡神色大变道:“真的么?”
吴越道:“吴某目前说得天花乱坠,总护法不信也是枉然,俟擒住桂中秋必真象大白,方信吴某之言不假,但本帮眼前却已落在劣势,只有三成胜算!”
锺离胡神色一变,道:“这话老朽不信,设伏全是奉命布置,厉害无比,任是蓬莱双魅这般顶尖人物亦无法全身而退。”
吴越微微一笑道:“片刻之后总护法就会相信了,厉害人物并非蓬莱双魅,而是桂中秋,他只藏在暗处运用,更将总护法设下九处险伏了若指掌。”
锺离胡大惊失色道:“他如何知道老朽设下九处险伏?”
“吴某已说过,桂中秋潜入本帮之内心怀不轨,恐有半数之人均为他收买。”吴越朗笑道:“好,吴某说到此处为止,稍时自然明白。”
这时,丘显达已掠入洞内,与锺离胡附耳密言。
锺离胡不禁面色一变,道:“尹氏兄弟及北邙四煞尚好打发,但司徒岳兄妹却委实棘手!”
吴越诧道:“此话怎讲?”
锺离胡长叹一声道:“令主本意将百花抝化为飞灰,后闻司徒岳兄妹率领庄众得以安然逃出,不知何故,令主竟突改心意,严令拦阻司徒兄妹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亦可生擒,不得伤害半根毫发,违者立即处死,这岂非太过棘手了么?”
吴越默然不语,心内却肯定了一宗事实。
蓦地——
洞外传来数声尖锐哨音。
丘显达面色一变,飞掠出洞外而去。
吴越道:“总护法,既然病在内而非在外,隐秘已然外泄,可敌则敌,不敌则返。”
锺离胡冷笑道:“老朽偏要让他们尝尝厉害!”言罢一闪出洞。
丘显达出得洞外,发觉奇门禁制已破多处,不由暗感大骇。
原来洞外乃一片敌许乱石林,横牙竖愕,丛生荆棘,凭险而守,诱使来敌入伏,定可一网打尽,此刻却多处静悄悄地不见任何异徵,显然伏守暗椿已然逃离。
丘显达暗道:“莫非吴越之言然毫不假,不少人已为桂中秋收买逃离!”
如此一来,奇门禁制已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致北邙四煞等人可长驱直入,即使遇顽抗者也轻易地被打发殆尽。
突然石后闪出尹兴仁、尹兴义兄弟,横阻在丘显达身前。
尹兴义冷笑道:“尊驾不如束手就缚以免一死。”
丘显达双鈎一扬,闷声不言,寒芒两道疾弧望尹氏兄弟头间勾去。
尹氏兄弟大暍一声,双刀挥攻如风。
却不知丘显达身为护法,一身武功并非等闲,出招奇快凌厉,尹氏弟兄刀势才出得半途,丘显达双鈎在两人颈项间。
只听丘显达一声长笑起处,尹氏兄弟两人首级已离腔飞起,尸体倒卧在血泊中。
但闻一声冷笑道:“好歹毒的鈎法!”
石林之后疾闪出两条身影,正是百花抝司徒岳、司徒锦霞兄妹。
司徒岳长剑一指,厉喝道:“丘显达,速将吴越现在何处说出,可免你一死!”
丘显达道:“未必!”继而一摇,诧道:“你何从知老朽之名?”
“自有人告知在下。”司徒岳话出剑出,剑花朵朵涌袭丘显达胸后多处要害重穴。
丘显达也不打话,双鈎震起凌空光网迎攻而去。
司徒锦霞横剑守护司徒岳之后。
乱石间不时传来惨叫之声,北邙四煞在大肆杀戮。
北邙四煞武功虽高,但天鹰帮布伏的杀手亦非易与之辈,若凭真实武功打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四煞却以北邙独门歹毒暗器相继打出,无异如虎添翼,当者披靡。
突闻一声大喝道:“让开!”
天鹰帮杀手闻声疾撤,一条身影迅疾无匹的阻在北邙四煞身前,正是天鹰帮总护法锺离胡。
锺离胡横剑凝立,阴恻恻道:“你们四煞在北邙不过是二、三流脚色,也敢向本帮撒野,死!”
一声死字出口,剑光托着一朵碗大寒星迳向银须一煞刺去。
剑式看来平淡无奇,却似缓实速,竟无法让了开去。
只听一声凄厉惨噑腾起,银须恶煞咽喉被洞穿一个拳大血孔,仰尸倒下。
其余三煞大惊失色,喝声甫出口外,锺离胡已三式疾出,绝不容三煞有缓手之机。
一刹那间,剑飚急漩中又是两煞毙命,只剩下黑须恶煞被断去两条手臂。
锺离胡指出如风,点了数处穴道,喝道:“北邙受何人耸涌舆本帮为敌?”
黑须恶煞怨毒在胸,答声凄厉:“桂中秋!”
锺离胡心头一震,喝道:“你们北邙还有何人前来?”
“除阎君外,几乎倾巢而出……”
锺离胡还要问,只见那黑须恶煞仰面轰然倒地,已然气绝毙命,心感一怔。
忽见迎面一团黑雾卷着一条身影扑来,道:“锺离胡,你非死不可!”
语声其寒如冰,令人头皮欲炸,神魂欲飞。
锺离胡面色一变,一剑挥出,大喝道:“何物鬼魅胆敢……”
喝声未了,只觉袭体阴风内扶着一蓬砂粒暗器被打中多处,突感均麻,真气立泄,不由狂叫一声仰面扑跌倒下。
那身影怪笑一声,五指疾伸,如鈎鬼爪抓望锺离胡胸前。
突闻一声兢擦脆响,那只鬼爪忽齐腕断折,吱的一声狂叫起处,一条身影如风而至,双掌平按鬼魅胸前,立时心脉震断,眼耳口鼻内黑血齐涌毙命。
锺离胡虽然伤重例下,却神智仍轻,只道必丧命无疑,那知救星天降,并未瞧清来人是何形像,已被那人一把扶起救回洞内,才知是吴越。
只听吴越向邓安平等人长叹一声道:“不料天罗洞主卜熊竟与北邙鬼邪沆瀣一气,总护法所受的却是阴磷断魂砂及白骨针!”
邓安平道:“有救么?”
吴越道:“有救!却治疗费时,但侵袭之人却接踵而来,总护法又延误不得?”
邓安平道:“属下等愿出外抵挡一阵,采拖延之策,不与正面硬接。”
吴越道:“如此甚好,你等千万不可让他们认出。”
邓安平道:“属下遵命!”
正要外出之际,忽见一天鹰帮弟子神色匆惶奔入,见总护法情状不禁呆住。
吴越喝道:“有什么话从速禀明!”
那人躬身道:“禀护法,所设伏桩有五处被挑破,伤亡惨重,岌岌可危!”
“速传命下去,可敌则敌,不敌则退,但不可撤向此处!”
那弟子奉命疾掠而出。
邓安平五人率着三天鹰帮弟子亦掠出洞外。
锺离胡寒热大作,弹身颤震,神智却未昏迷,颤声道:“吴贤弟,我等均误会你了。”
吴越道:“总护法,此刻甚么也别说,吴某救治要紧!”忽手起一指,锺离胡亦即应指昏噎过去。
口 口 口
锺离胡睁目醒来,只觉置身在一间净室中。
吴越等人则团坐一张桌上窃窃私语。
锺离胡已然痊愈,虽真元微有阻滞但却无碍,一跃起身离榻,笑道:“吴贤弟救治之德,不胜感铭,此是何处?”
吴越道:“这是清风道院!”
锺离胡诧道:“九华大小寺院均被官府立禁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吴越微笑道:“眼前不谈这些,本门设伏均为吴某越俎代庖改移他处,如此才不为侵袭武林人物所破,桂中秋亦—筹莫展。”说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