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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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使双月剑的貌像英挺威武的诸葛敬。
诸葛敬望了坪上五具血肉狼藉的尸体一眼,颔首自言自语道:“好剑法,一招致命,委实令人钦佩!” 西华子沉声道:“施主何人?为何擅闯上方禁地?”
诸葛敬冷冷,一笑道:“掌门人何不先问问那开平开远开智三位道长,便知在下是何人。”
西华子不禁一怔,冷笑道:“原来就是施主所为,本座与施主无仇无怨,为何滋事生非?”
“问得好,”诸葛敬大笑道:“在下为了伸张武林正义,不容你如此武林败类窈占一派掌门!”
西华子气得一脸煞白,白中带青。
一真师太暗道:“原来就是此人,是否丁大侠之言有准,贫尼到想试试真假,”微微一笑道:“施主,本门之事不容外人干与,请避开一旁,自有贫尼解决!”
诸葛敬注视一真师太一眼,摇首道:“师太必是琼花崖以霹雳剑法名动武林的一真神尼?在下说过为了伸张武林正义,绝不容一派掌门甘作清廷鹰犬。”说著向西华子笑道:“你如能在我五剑之下逃过失掉鼻耳之劫,在下立即就走!”
西华子气极狂笑道:“施主狂言不惭,未免小觑贫道了,”说著走向一旁的门下弟子道:“你们去通知各院长老,若本座丧命,即由柬……”说时突一鹤冲天而起,手中长剑竟脱手飞出,“博浪一击”宛如流星异月掷向诸葛敬面门,身形却望嶙峋石崖坠去。
此猝如其来的变化,令诸葛敬及一真师太均大感意外,剑势之强,使诸葛敬不得不闪开去。
掷来长剑与诸葛敬身形擦体而过,笃的一声,插入石坪深没尺许,火星进冒,可见劲力之沉。
此时,西华子已落在石崖嶙峋错愕中一闪不见。
一真师太身形一晃横向西华子去向。
诸葛敬稍一沉吟,朗笑道:“西华贼道,你纵狡猾如狐,在下也要抓住你,”身形穿空进去……
口 口 口
华山北崖有“水帘洞”,为华山著名胜足迹,与“西元”、“正阳”、“昭阳”并称华山四大名洞,洞门高三丈,深不可测,洞口为一丈瀑布所掩,白茫茫高空直泻,宛如水帘,必须由两弯栈道钻入瀑布下面才能瞧见洞口,洞口雾气氤氲,宛如仙境。
忽从洞口雾气氤氲中穿出一条人影,捷如飞鸟般落在一侧的栈道上。
那人正是诸葛敬,目露惊诧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原来西华子从水帘洞逃走的,这条洞径曲折险兀,有时须睁下狐行,自上方宫至此最少也约莫二十余里……”忽又道:“难道此事我又做错了么?奉命不可操之过急,周事勿恃强出头!”
诸葛敬一路追踪而来,非但没追上西华子,而且亦未见一真神尼踪影,不禁泛出怏怏若失之感。
忽见瀑泻注潭近侧有一首戴竹笠之人,手持钓竿垂钓,不禁心中一动,拔足飞掠绕道奔向水潭。
一个头戴竹笠老叟坐在潭边,身穿一袭麻布短装,背佩一支似钢又似锥状兵刃,却又通体浑圆如分水刺,长可三尺,更奇特的是老叟手足均护以鲛鱼皮套,面上似涂上一层黑句句地油彩,颔下却无髭须,但从笠下可窥见花白发茎。
瀑声如雷,溅珠若雾,寒凉袭体,暑意全滑。
诸葛敬竚立钓翁身侧,以真力吐声道:“老丈雅兴逸致不浅!”
钓翁忽噫了一声,放下钓竿缓缓立起,目注诸葛敬道:“年轻人,看来你的内功修为不浅,语声可不为瀑声所掩,难得,难得,你要瞧老汉垂钓,即请守著一旁,老汉必让你大开眼界。”
诸葛敬抱拳一笑道:“在下只想问明一件事立即就走。”
钓翁愕然诧道:“年轻人,你想问何事?”
“方才老丈垂钓时,有否瞧见有人由水帘洞穿出瀑外跃入潭中?”
钓翁冷冷大笑道:“华山何处不可轻生,一定要跳潭自尽,年轻人你想想看,飞瀑怒泻之力不啻万钧,能穿出瀑外的一定身负高强武学,焉能自尽,老汉不会见过。”
诸葛敬哦了一声道:“在下不曾想到,请老丈见谅,”似欲转身离去之际,忽又道:“老丈垂钓为何手足护以皮套,面涂油彩。”
钓翁双眼一翻,目泛怒光,但倏即歙去,呵呵笑道:“告诉你也不要紧,老汉不但钓鱼而且要抓鱼,此鱼名唤龙啄,为珍贵异种,连久居西岳的华山弟子亦不知有此龙豚,每年六月才偶或浮出水面,除外长隐潭底石隙内,此鱼浑身长有毒刺如猬,力大无穷,皮骨可合药,肉味鲜美无比,此鱼一经吞饵,老汉非跃落潭中抓去不可,否则它连同钓竿沉入潭底,老汉只能告诉你这些,你走吧!”忽目光落在诸葛敬眉头长剑上,摇首叹息道:“你带剑上华山可谓自找麻烦!”
诸葛敬诧道:“有何麻烦?”
钓翁道:“华山剑法虽不能说是独步武林,但堪称个中翘楚,华山派中不乏用剑能手,遇上必出言印证,胜则结怨,败则无颜,岂非自招烦恼,”说著复又坐下,钓竿疾挥。
此言一出,不禁引发诸葛敬好胜之心,哈哈大笑道:“放眼天下,能胜过在下剑法的还没有几人!”
钓翁倏地跃起,怒光逼泛,喝道:“好小子,胆敢出言狂妄,轻视武林无人,老汉到要与你较量较量。”
诸葛敬道:“在下与老丈彼此无怨无尤,何必动手较量,再说刀剑无眼……”
“住口!”钓翁大喝道:“你难道胆怯不敢么?”
诸葛敬傲然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钓翁怒容稍饮,道:“老汉如不胜,立即收拾钓竿就走,明年再来,否则也可杀杀你的傲气!”
诸葛敬道:“老丈请赐招吧!”
钓翁慢慢撤下肩头那柄外门兵刃分水刺,摇首笑道:“老汉一生从不抢先动手,年轻人你先吧!”
诸葛敬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僭了!”
长剑疾挥展出一招“三环套月”,寒芒之点分取钓翁三处要害重穴。
只见钓翁轻描淡写的一招“分水断流”立时化解开去。
看来平实无奇,其实精奇已极。
诸葛敬剑法以快奇精擅,不禁激发了好胜之心,长剑疾攻九招,寒刮狂涌出朵朵芒星刺向钓翁而去,委实快奇绝伦。
钓翁呵呵大笑道:“果然不同凡俗,看来老汉失眼了,”分水刺指天划地迎出,全然杂乱无章,却招招都是尅制诸葛敬剑法的奇招。
诸葛敬剑法越见狂厉,疾若急风骤雨,转瞬之间四五十招已是过去,竟是越战越心惊。
蓦闻钓翁一声哈哈长笑出口,诸葛敬身形忽震得跃出丈外,身上长衫被划破尺许口子,惟未伤及皮肉。
钓翁笑道:“满则损,谦者益,老朽师门十二人,惟老朽最弱,年轻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须慎之于口才是?”言毕收回分水刺,迳自坐下垂钓。
诸葛敬含羞带愧,顿了顿足转身飞掠离去。
一块山石之後腾出一条身影,悄然落在钓翁身侧,却是那薛瑜。
钓翁直立而起,道:“诸葛敬後胸已为在下所伤三处奇经穴道,但他并无所觉,日後必真力渐损,此刻他离去之後必飞讯其身後主者探明钓翁来历及日後行止。”
不雷而知钓翁正是简松遥易容装扮。
薛瑜道:“依少侠看来,诸葛敬身後主者是否是明珠或鹤贝勒?”
“都不是,另有其人,”简松逸摇首道:“诸葛敬一身武功不逊一派宗师,奇奥玄诡,如若杀之,则另一诸葛敬又出,不如善加利用。”
薛瑜道:“少侠心细如发,真是绝妙好计。”
简松逸忽有所见,忙道:“薛老,咱们快走!”
两人如飞离去。
栈道上飞落下一真师太,眼中泛出惊异之色,忖道:“诸葛敬剑法高绝,却败在那钓翁手中,钓翁又是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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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手到擒来
月魄西斜,时逾三更
华岳庙殿後万寿阁前一线身影捷似狸奴掠上阁来,手执一物身形上跃,放在横梁竖立的匾後,又一闪无踪。
此人一去,暗中又疾闪出一条人影,身手奇快在匾後将前人置放之物摸去,倏又隐去。
片刻,突传来一阵登楼步声,灯光渐现,只见一个五旬老者手提著一盏油纸灯笼登上万寿阁。
此人是华岳庙奉祀官,除非祭典,他家居纳福,难得一临华岳庙,最近竟大异寻常,竟是每晚三更不到来到庙内,而且独自一人登临万寿阁。
只见奉祀官把灯笼放在椅上,搬过一架木梯倚定横梁爬上,伸手一摸,只觉空空如也不禁一怔。又爬了下来将木梯放还原处,在案前香炉中燃点了九支香後步下楼去。
口 口 口
一幢幽深宅院中前厅仍亮著灯火。
八仙大桌上聚坐著九人,正是那简松逸与之聚议密商。
庆嬷嬷也是武林高手她是满人,为何向著皇明义士,必有难以明言的隐衷,除此不说,最明确的原因是简松逸从婴儿起就是她哺大成人,而且身受玉鼎居士重托,不啻是她亲生爱子。
简松逸离京,庆嬷嬷与清莲格格精选了九名高手随行相护。
除了格格府中两名一等侍卫外,其余七人莫不是风尘侠客,武林奇士,在江湖中却是没没无闻。
如无影刀薛瑜,七手伽蓝余凤叟,乾坤醉客夏衡,御风乘龙符韶,摘星手房四海,神枪谷鸣,千面佛蒲敖。
这七人都有一身旷绝武学,而且机智异常,尤其各有一手奇特的专长。
如金凤叟一手偷天换日,空空绝技堪称首屈一指,举世无匹,摘星手房四海亦是空空妙手,唯金凤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善於摹仿别人笔迹,故争得七手伽蓝之名。
千面佛蒲敖精擅易容之术,御风乘龙符韶轻功身法武林独步,他乔装赶车的车把式,那还有人知其为身负绝技的风尘侠隐。
他们正聚商时,忽七手伽蓝余凤叟笑道:“房伦儿回来了。”
说时摘星手房四海已闪身入内,道:“少侠果然料事如神,传讯人却是华岳庙奉祀官周吉详!”递呈一封密函与简松逸。
简松逸拆开详阅了一遍,递向七手伽蓝余凤叟,含笑道:“烦请余老窜改数行,在下料定周吉详明晚三更必又去万寿阁,诸葛敬在未奉复音之前绝不敢离开华阴县邻近。”
千面佛蒲敖道:“周吉详以何物传讯,目的地又在何处?”
“江湖中人太多用飞鸽传讯,不过……”简松逸略一思忖道:“在下却料测,周吉详必不用飞鸽,却是猛禽,瞬息千里,目的地定是燕京无疑,显然急於侦破诸葛敬来历之谜,非得蒲老夏老两位不可。”言下授计。
接着匡残彭纶双双掠入。
多臂魔神彭纶道:“华山已风平浪静,由三位长老暂摄掌门之位,依附西华子党羽均皆罚以面壁三年,西华子逃向川滇而去。”
“在下就要西华子逃走,易於循线一网打尽。”
匡残接道:“徐老爷子一听少侠折返京师,即决意离开华阴。”
薛瑜哈哈大笑道:“匡老儿不擅谎言,那不是徐老爷子,而是展陆两位姑娘,加上匡老儿又谎言一真神尼亦已望晋冀道上而去,更是芳心如焚了。”
匡残不禁噫了一声,说道:“莫非薛老也去了么?”
薛瑜摇首答道:“薛某具有千里眼顺风耳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