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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牧野鹰扬-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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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禄常道:“他们亦感情况有异,遂处搜寻冀找出一线端倪。现均藏身街檐下。”
  灵霄道:“不论如何,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你我迁至那袁绶进入的饭庄采觅究竟!”
  “属下遵命。”
  两人一前一后掠向十字街口那家饭庄。
  虽是小小一家饭庄,却粗具格局,入门是一小小院落,花木扶疏,内尚有三个跨院,屋内窗明几净,一色枣红桌椅,擦拭得织尘不染,光可监人,尚有几件供饰,倒也气派像样。
  何禄常率先带路,竟立在一间房外不禁脸色大变道:“老爷子,你瞧!”
  灵臀凝目望去,只见一人端坐在八仙桌面前,胸口深插着一支铁箭。
  死者两目圆睁,惊悸之色犹存,似在猝不防下为铁箭射入毙命。
  那支铁箭比常见的较长较粗,在近距离猝然射中,更使人惊异的死者面迎一座供饰,竟是一具张弓射箭的恶鬼。
  这恶鬼模样异常狞恶,乃一尊木雕,却雕工精细,栩栩如生,身长不过三尺,仅常人之半,但在灵霄面前,益更显得如侏儒渺小得可怜。
  唯一例外的是恶鬼手中那张铁质弓却是真品,弓身特大,而死者胸口那支铁箭无疑为恶鬼所发。
  一尊木雕怎会张弓射箭,这真是天下奇闻,但眼前却是真实。
  饶是斧魔灵霄如此江湖巨擘,也不禁为之骇目惊心,半晌才道:“禄常,你瞧这如何解释?”
  何禄常道:“回老爷子的话,恐系故弄玄虚。”
  “对,故弄玄虚。”灵霄冷笑一声道:“走!我等再搜搜看!”
  两人一前一后再深入两进,只见是一宽长天井,胪列着一瓦缸,豢养着十数只金鱼出没于翠绿水草间,余外尚有数盆花木盆景,开着紫红小花,故发出淡淡幽香。
  迎面是一座大厅,缕花长门却紧紧闭合着。
  “蓬”的一声,斧魔灵霄一拳震开了厅门,内面一片暗黑阴森,却一无动静。
  何禄常率先进入大厅内,不禁惊噫出声。
  斧魔灵霄紧接着跟入,凝眼望去,只见这座大厅内一无陈设,似发现幢幢人影,忙喝道:“打开火折子!”
  何禄常闻声伸手入怀取出火折,擦啦燃起一道熊熊火焰,映得大厅内可辨明景物。
  大厅内远近立时察见十三具身形,貌像狞恶,地为木雕泥塑,但一如常人高低无异,多持外门兵刃,或蹲,或作势飞扑,或刺或劈,宛如身入练功房。
  斧魔灵霄并非常人,瞧出这十三尊身影所立之处仍暗合奇门禁制,必有蹊晓在内,忙传声道:“禄常,咱们快退!”
  但何禄常一顾退路,不禁大惊失色,暗暗叫苦,道:“老爷子,我们恐走不了!”
  原来大厅门外却罩下一重铁壁,必是何禄常点燃火熠时,缓缓落了下来。
  灵霄也察觉有异,暗感骇然,知身入险伏,忖念除非施展“千斤大力手”震裂铁壁毫无脱逃之路。
  蓦闻身后起了一声喧笑,破空风生,一尊恶鬼手挥铁锥急扑袭至。
  何禄常大喝道:“老爷子小心!”
  灵霄身形挪闪开去。
  怎知满厅喧笑不绝,一动全动,疾似鬼魅纷纷攻至。
  何禄常忽感腕脉似受飞物击中,火熠堕地袭灭,大厅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但闻灵霄何禄常喝叱出声,锐啸劈空,陷入凶猛狂烈的攻击中……
  无独有偶,那袁绶也在另一屋中陷身重重险凶危袭……
  口  口  口
  插天屋,名符其实,耸入云端,终年积雪不化,寒风狂啸,云迷雾绕。
  一座洞府内两个黑衣蒙面老叟相对端坐在蒲团上,眼孔内*射电闪精芒。
  半晌,只听一老叟长叹一声道:“令主,你该迷途知返了!”
  “别称我令主!”另一老叟怒道:“多少年来,我这令主竟是虚有其名,为何搞得阴差阳错,是非颠倒!”
  “这还用说,如非你贪得无厌,野心忒大,也不会种此恶果!”
  “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反正谁也不能独活。”
  “那到未必,时机一至,你非遭惨死不可,我身罹禁制亦自然而然解开。”
  “做梦!”
  一双黑衣蒙面老叟无疑是鬼影子阎白枫及司徒白两人。
  他两人装束一模一样,而且语音亦一般无异。
  另一老叟呵呵大笑道:“我不是做梦,而是你在做梦,往事暂且不谈,就提最近你居心积虑为你那宝贝儿子阎玉遗吴越去百花坳求亲,妄想以姻亲之谊解除你的桎梏,你那套心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此人不言而知系司徒白了。
  另一当然是鬼影子阎白枫无疑。
  阎白枫骇然暗凛,诧道:“你为何知情?”
  司徒白道:“你我至有禁制在身,形影不离,若单独离开,不得走出百里之外!”
  阎白枫道:“不错,谁也不能单独走出百里之外,否则必血脉爆裂,内腑震糜而亡。”
  “你多年来无日不思解脱禁制,默修玄功,那日你言出外走走并须采药,其实你自恃功力精进,私自奔往嵩山冷蔷宫……。”
  不待司徒白说完,阎白枫心神猛凛,诧道:“你何能知冷蔷宫?”
  司徒白笑了一笑道:“嵩山距此插天崖少说也在六七百里之外,你一路奔去,心惊胆寒,屡行屡止,虽觉心灵些微有异,但终到达冷蔷宫,夫妻密商此计,待狡计得逞,我也无话可说反而受制,其实禁制已然发作,如不赶回插天崖必遭无幸,是以又匆匆赶回。”
  阎白枫诧道:“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司徒白冷冷答道:“因为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阎白枫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此说来,你已知冷蔷宫确处了?”
  司徒白冷笑一声道:“这还用问么?可惜你那心机白用,你孽子阎玉已然离开冷蔷宫了!”
  阎白枫闻言不禁呆住,目光注视着司徒白良久,摇了摇首沉声道:“不可能!如时机未臻纯熟,再你那令正及子女未至冷蔷宫前,犬子阎玉绝不会离开!”
  “我那山妻及子女也决不会前去冷蔷宫!”司徒白沉声道:“吴越更不会顺利达成任务。”
  阎白枫哈哈大笑道:“这到未必,你也别事事以为高出阎某一筹!”
  “你不信是么?我可以告知一二。”司徒白淡淡一笑道:“你命吴越求见山妻,又捏造我亲笔手函,趁山妻及我子女心神略分之际,吴越暗中施展散功之毒,迫使随吴越前往冷蔷宫,又命桂中秋途中狙杀吴越,但不可伤害我山妻等人,任吴越手下安然护送至目的地是么?”说着,语声略略一顿,接道:“你又命钟离胡狙杀桂中秋,算盘打得如意,却不知凡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阎白枫厉声道:“谁与你通风报信,不然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司徒白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无须如此气极败坏,要知天算不如人算,你那手下在此插天崖周近设桩,均是你心腹北党,忠心耿耿,至死不渝,谁敢与我通风报信?”
  阎白枫忽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道:“必是你冒充我阎白枫!”
  司徒白冷笑道:“你我这身打扮,是一而二,是二而一,他要误认我是你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猛忽有所觉,忙道:“有人来了,我不如暂且避一避,免得来人见到两个令主不知所措。”言毕飘然走向洞后而去。
  阎白枫蓦闻洞外传来一低沉鸣鸣角栗声,急向洞外走去,只见一貌似老农,短装荷锄,足踏草鞋立在崖角,不禁低喝道:“老夫不是命你绝不能踏上插天崖来,如有要事可令白鹦飞讯,老夫即去青龙坛,羊炳!你胆敢故违,不怕老夫杀了你!”
  羊炳面现惊悸之色,屈膝跪下道:“令主,你难道忘怀了么?”
  “老夫忘怀了什么?”
  羊炳呆得一呆,嗫嚅禀道:“有次属下命白鹦飞讯,令主竟抱着奄奄一息的白鹦驾临青龙坛,说是白鹦为一不知何处猛禽所伤,命属下以后如有重大之事可亲自奔来插天崖禀明。”
  阎白枫大惊,知是司徒白所为,遂长长哦了一声道:“老夫这几天心烦意乱,到忘怀了,你有何事禀报?”
  “属下得知飞报,传讯蓬莱双魅为首多人扑向插天崖而来,属下不以为忧,到是……。”羊炳欲言又止。
  阎白枫道:“有事快说,吞吞吐吐则甚了。”
  羊炳道:“此乃风闻,没有真凭实据,为此不敢妄言。”
  “你说说看!”
  “风闻首座护法吴越亦赶向插天崖,桂中秋追踪其后,却形迹飘忽不定,在桂中秋之后又有斧魔灵霄率领江湖群邪,更有大内高手多人,致而属下不得不赶来请示!”
  阎白枫暗暗惊心,厉声道:“你们四坛有把握退敌么?”
  羊炳答道:“属下敢言以四坛之力逐将来犯之敌悉数歼戮,但忧虑那批大内高手,一个应付不当,必将引起清廷震怒,调派大军剿山!”
  “那时老夫等已离伏牛了,忧虑做甚么。”阎白枫道:“你有少令主消息么?”
  羊炳答道:“少令主神威盖世,听说剑劈无数高手,连天罗洞主卜熊亦在少令主剑下丧生!”
  阎白枫点点头道:“你去吧,老夫日落之前必去青龙潭!”
  羊炳告退离去。
  阎白枫木立崖前,暗暗咬牙切齿道:“养虎为恶,一念之差后悔莫及,但老夫总有一日解除禁制,哼哼,司徒白呀司徒白,要你瞧瞧老夫的厉害!”
  忽闻身后传来司徒白语声道:“令主,你我共生同死,你若能解除禁制,我司徒白为何不能!”
  阎白枫心中一凛,别面转身道:“既然你知道我阎白枫若死,你也活不了,为何偏偏与我为敌,难道你一点不念及你那妻儿子女么?”
  司徒白道:“令主,你错了,你认为我把他们引来的么?此乃吴越所为,舆我司徒白何干?再说你那四坛必灰飞烟灭!”
  “未必!”
  “吴越与桂中秋两人武功皆是上上之选,并不在你我之下,倘或不信,再过数日令主当可明白我并非故作危言!”
  阎白枫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么些年来,你我心灵上相互牵制,阎某增减一分功力,你也随之增减,若阎某受了一份伤害,你也将不可避免,是以阎某每参悟一宗精湛武学,必出外与你相距百里极限内,布设禁制,使你心灵上无所感应,那知看来仍是无法脱除桎梏!”
  司徒白笑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阎白枫冷笑道:“你以为我现在尚蒙在鼓中么?既使你取得那册秘笈,至少你已看了一篇,以你过目不忘,触类旁通之能,必记忆不少。”
  司徒白道:“就算你猜得不错,那又该如何?”
  阎白枫太息一声道:“可惜你始终未习练秘笈上所载的武学,不然阎某亦随之水涨船高,这点阎某自愧不如!”
  司徒白笑道:“与其一知半解,无法参悟神髓,反不如弃之如遗,我上次手绘狂风三式剑法,令主必尽得玄奥?”
  阎白枫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受愚么?狂风三式虽威力无匹,但多处不全,习此剑法必伤及自身!”
  司徒白忽侧面似作倾听声。
  阎白枫心神一凛,诧道:“又有人来了么?”
  “不错。”司徒白道:“似乎又有人来了。”
  阎白枫冷笑道:“阁某不信你耳力较我更为锐敏,洞外怒啸狂风,也许是刮落冰雪所致。”
  司徒白亦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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