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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牧野鹰扬-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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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凤司徒锦霞已站在司徒婵娟一处,诧道:“二妹,你与何人理论?他是谁?”
  司徒婵娟不由两朵红云涌上玉靥,嗔道:“他么?他就是……”猛然惊悟现在揭露简松逸身份还不至其时,接道:“将来自会明白,现在说出你又不识,说有何用!”
  司徒岳忽道:“听说娘与二妹均罹受吴越散功之毒,那吴越也罹受二妹蚀骨腐肠之毒不知可有其事?”
  老夫人道:“那到不假,现在已无事了,吴越亦改邪归正,协助为娘救出你爹!”
  司徒岳大喜,道:“吴越呢!为何不见!”
  皓首银须老者忽道:“家主人还有要事赶往山外!”
  司徒婵娟叹道:“你家主人为何不领家兄前去,反到要老夫人来此,不知为了何故?”
  皓首银须老叟微微一笑,赶前向司徒婵娟附耳密语一阵,才道:“现在已不妨事了,尊府合家团圆,此乃大喜之事,可庆可贺,歇宿一霄便可上路了。”
  老夫人一听上路二字,不禁诧向司徒婵娟问道:“我们又要远行么?”
  司徒婵娟附耳向老夫人密禀。
  老夫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责艰任重,不能一步走错,也真难为他了。”
  司徒婵娟忙请老叟重添酒菜,畅叙离情。
  水阁内简松逸正恢复本来面目,独自一人轻酌浅饮,悠然自得。
  忽见一条身影闪入阁内,现出正是袁绶。
  简松逸毫无所惊,擎杯微笑道:“尊驾何故擅闯在下家宅?”
  袁绶抱拳道:“冒昧造访,请忽见怪,但不知此处是否就是飞虎谷!”
  简松逸不禁目泛怒光,却倏又敛去,朗笑道:“在下居此五代相传,名谓湖山别业,不过在下也有耳闻江湖中有吴越桂中秋其人结有不共戴天之仇,吴越谎言飞虎谷诱使桂中秋寻仇,大概尊驾就是桂中秋吧!”
  袁绶不禁面色微变,诧道:“区区姓袁名绶,乃桂中秋八拜之交,但吴越如何谎言尊府叫做飞虎谷。”
  简松逸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解之谜,在下从未涉身江湖,但这湖山别业却立下禁忌已久,凡擅闯入者必留下一臂一腿,吴越探知其事设计欲假手在下除去桂中秋!”
  袁绶愕然道:“那么袁某闯尊宅,也犯了禁忌么?”
  “不错,无一例外。”简松逸道:“不过,在下却破例不惩罚袁老师,因为袁老师也活不了多久!”
  袁绶不禁勃然大怒道:“尊驾何故出此无礼之言?”
  简松逸朗笑道:“袁老师内腑受创深重,虽服下伤药调息,但未全愈和人动手不得,而且袁老师胸后留有白骨滴血追魂令图记,迟早有性命之危,在下因何须代人受过。”
  袁绶不禁心神猛凛,冷笑道:“那白骨老贼又岂奈我何?”
  简松逸面寒如水,倏地立起,沉声道:“这不关在下的事,袁老师若不速速离开,休怨在下出手无情了。”说着步向阁外而去。
  袁绶怒道:“袁某还是不信此非飞虎谷!”身形闪出水阁相对而立。
  简松逸道:“在下无必要使你相信。”随手抓起石案一柄长剑,右手紧握剑柄,凝式相待,但未拔剑出鞘。
  袁绶一见不禁心神猛震,暗忖:“怎么他摆出剑式神似那阎玉小贼?”
  他在阎玉狂风三式剑下吃了大亏,余悸犹存,诧道:“尊驾用的是何剑法?”
  简松逸朗笑道:“在下尚未出剑,袁老师怎问在下用何剑法?但在下剑出必定伤人,你要小心了。”话落剑出如电。
  只见两股寒芒虹接,叮叮两声,狂飓暴涌过处,袁绶拖着一柄长剑曳空掠去。
  地面上遗下点点喷溅腥红夺目血滴。
  简松逸目送袁绶远去的身影,摇首出声叹息……
  口  口  口
  袁绶逃至山林中倚着一株巨干坐了下来,只觉胸后内剧痛若割,气血翻涌,暗道:“厉害,此人不知是何来历,年岁甚轻却身蕴旷绝奇学,但不知自己夺命三招伤他没有!”
  突感喉间一甜,又再喷出一口鲜血,忙取出三粒丹药吞服而下。
  忽见林木森森中似有两条身影飞掠,忽隐忽现,心神暗惊,缓缓立起。
  一双身影已近,发现正是尤三郎典化两人。
  尤三郎也察觉了袁绶在此,猛然刹住脚步,诧道:“耸驾受伤了么?被何人所伤?”
  袁绶淡然一笑道:“些微轻伤不妨事,两位来此……”
  尤三郎道:“自然是找飞虎谷。”
  “找到了没有?”
  “没有,不料此乃吴越借刀杀人之计?”
  “你怎知道?”
  尤三郎笑笑道:“在下无意听得两个守卫这幢湖山别业暗椿说话,只要擅闯进入的话,须废去一臂一腿,吴越与宅主人颇有渊源,本欲请宅主人拔刀相助,宅主人坚不应允,但答应只要桂中秋擅闯强入的话,就算犯了禁忌,杀之并不为过。”
  袁绶道:“那吴越何在?”
  “吴越已去伏牛插天崖。”尤三郎抱拳道:“我等尚要覆命,再见。”偕同典化疾奔离去。
  袁绶喃喃自语道:“伏牛,插天崖?莫非就是天鹰帮总坛?”猛然想起一事,急脱下长衫背部赫然呈现怵目惊心的白骨滴血追魂令,并粘一字条,书云:“十日内若无法寻获桂中秋,必取汝命!”
  寥寥十数字,足使袁绶惊心胆寒。
  袁绶就是桂中秋!桂中秋就是袁绶。
  所幸的是,白骨追魂滴血魔主至今尚无法肯定他就是桂中秋而已。
  真的不知么?未必!·
  袁绶愤然撕碎追魂令及字条,坐息良久才快步离去。
  口  口  口
  阎玉目中泛出森厉杀机,询问伤者经过详情,答称遭遇偷袭,对方一拥而上,死者均受毒刃暗器,在猝不及防下,极少抗御之能。
  伤者虽一息奄奄,但全然无救,奇毒侵入内腑。
  阎玉问出未有一人见到钟离胡,顿然懔悟道:“莫非中了钟离胡调虎离山之计!”
  只听随风传来钟离胡语声道:“阎玉!你不是奉命要杀老朽么?老朽委实寒心,飞鸟未尽长弓已藏,狡兔不死走狗已烹……”
  阎玉高声道:“钟离胡,这不怪在下,在下只是奉命行事,有忤严命,即是不孝,既然你已知其事,为何不逃去,在下也无法追捕!”
  只听钟离胡语声传来道:“阎玉,你以为老朽是何许人,会跟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老朽非使本帮烟消瓦解,尽诛罪魁元恶,还要你伏诛才可平息老夫之恨!”
  阎玉在钟离胡说话时,目光示意命手下摸向钟离胡藏处袭杀。
  匪徒会意伏身闪扑而去。
  待钟离胡说完,阎玉不禁目中暴泛凶光,厉声喝道:“钟离胡,你枉为本帮总护法,不料是个藏头绪尾之辈,有胆量与我阎玉分个高下,优胜劣败,倘我不敌,我只当未接奉令谕就是!”
  “分个高下,不如拚个生死存亡。”钟难胡呵呵大笑传来方向突然变异,阎玉遣人猝袭钟离胡必然扑空无疑。
  阎玉也察觉有异,遣去猝袭的人一个未见回转,不禁面色一变,厉声道:“好,我就是要这么一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速速现身。”
  钟离胡传声道:“阎玉,你别认为狂风三式迅厉无俦,出必伤人,老朽未必惧怕,望西出林后,再左转五百步,便可见到老朽,但只限你一人,老朽亦不设伏。”
  阎玉高声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老朽等你一个时辰为限,逾期你的手下个个无法活命!”
  阎玉不由自主,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正与平日不知江湖险,如今恍然悔已迟。
  他急急搜觅手下下落,发现东一具西一具躺在密林中,遭受暗算点了睡穴,每人身上留字谓:“半个时辰必自动醒转,若强行解穴,必五内损伤,七孔流血而亡!”
  这一惊非同小可,带来的人无一不是身手高绝,阎玉不信他们一无抗拒即被点了睡穴,必然另有缘故。
  于是阎玉回转原立身之处,再俯身逐处察视,果然有所发现,草上散发出淡淡幽香。
  他一嗅入即感神智似有迷惑之感,忙屏住呼吸倒跃而回,悟出其中道理,事先洒布草中奇异的迷香,吸入既深,不像自己事前有备,俟警觉有异已是不及,神智不清,模糊昏迷中再点上穴道。
  不言而知那些伤亡之人亦是一般在事先已着了道儿,遇上猝袭扑杀,那有抗御之能,就有,也无形中已大大减弱本身武功。
  阎玉不由切齿痛恨道:“钟离胡,你这老狐狸,本少令主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殊不知,他未曾想到钟离胡既有此能为,早就将敌对之人一网打尽了。
  阎玉在四面八方都布伏了暗椿,东山口如此,其他三方面呢?也是同样遭遇么?阎玉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激越宏烈,高亢云霄,随风播送开去,山鸣谷应,袅袅不绝。
  片刻,人影纷纷掠至阎玉立身之处,见状不禁骇然失色。
  阎玉问知其他南西北三向只是发现对方形迹飘忽,一接即退,诱使自乱不敢擅自去远防对方侵入谷内,但命人奔往谷内禀明自己请示亦未见返回。
  无疑吴越带同司徒兄妹逃出西口之际所遇四人正是奉命奔回请示小贼阎玉的。
  阎玉面色一变,命人赶回客栈探视,一面严嘱将死者掩埋,伤者就地疗伤,昏迷昏睡者留置原处不得移动,俟自己返回后再指示机宜。
  口  口  口
  一片枣林之前草青郁绿,钟离胡背剑负手巍立着,目光森冷,疑视前方,像一尊泥塑石雕般一动不动。
  钟离胡胸中波涛起伏,也不胜恐惧,如无吴越倚为后盾,怎敢面对阎玉那霸剑狂风三式,忖道:“难怪往昔吴越贤弟对自己竟然分庭抗礼,懔才傲物,自己有逊吴贤弟多矣!”
  远处突现出一点点大身影,并非疾行如风,而是缓慢得出奇,钟离胡情知必是阎玉应约而来,不禁手心淌汗,胸中热血沸腾。
  来人果是阎玉。
  阎玉此刻已失去了离山前的狂妄自负不可一世气概。
  其母推评他的武功能与少林绝顶高手抗衡,假以时日,必可冠冕武林,睥睨天下,阎玉亦沾沾自喜,不可一世,那知出山之后,竟然目睹强中还有强中手,虽未落败,却倚仗狂风三式取胜,而狂风三式尚未能贯彻玄奥。
  阎玉一步一步行近,但胸头如压千斤,脚步愈来愈沉重,胜负不可逆料,又心悬嵩山潜居之处安危,暗道:“贺翼忠识不二,历练见识智计更高,不然娘也不会命贺翼辅佐于我,纵使他吐露嵩山秘处未必另有深意。”
  钟离胡跟着阎玉一步—步走近,不禁持须微笑道:“少令主真是信人,居然敢单人只身赴约,真是虎父无犬子。”
  阎玉道:“总护法你有把握必胜么?”
  钟离胡道:“老朽年岁老迈,不胜死亦无憾,到是少令主年少,日后大有可为,若不幸死在老朽手中,令主非但绝了后嗣,亦甚为可惜。”
  “总护法,休逞口舌之能,请问贺翼何在?”
  “在老朽手中,可是贺翼不肯吐实,对令主委实忠心不二却也难能可贵,他只吐出嵩山及伏牛二处,老朽心料他未必另有深心诡计,怎能如此轻易露出口风。”
  阎玉暗暗欣喜,冷然一笑道:“总护法,我带来属下死得可疑,倘以真实武功相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是用何药物使他等昏迷再予搏杀!”
  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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