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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牧野鹰扬-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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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老夫的事,不劳过问!”白发老叟厉声道:“现在你可以告知桂中秋真正下落了吧!”
  “可以。”儒生朗声道:“桂中秋已去飞虎谷途中向吴越寻仇!”
  “飞虎谷在何处?”
  儒生答道:“无可奉告!”
  白发老叟目中*冷森厉杀机,冷笑道:“白骨追魂令之下无人幸免,你真不怕死么?”
  “蝼蚁尚且贪生,那有人不怕死之理,不过……”儒生傲然一笑道:“阁下还没有本领取在下性命,因为阁下不是真正白骨追魂令主。”
  白发老叟先是脸色一变,继又放声狂笑道:“你也太猖妄无忌了,怎知老夫不是白骨追魂令主!”
  “真要在下说么?”
  “老夫有兴趣听听,反正你不免一死,让你多活片刻也是一样!”
  儒生微微一笑道:“阁下不过七旬开外,竟然敢於在下面前自称老夫,你知在下多少年岁么?”
  这一问不由把白发老叟问住,诧道:“你难道还比老夫还要大么?”
  儒生笑道:“在下虚渡九十有三!”
  白发老叟闻言呆得一呆,冷笑道:“就算你年岁比我大又当如何?”
  “因为在下有幸与白骨追魂令主曾有三面之缘。”儒生沉声一笑道:“由此可见阁下并非真正的白骨追魂令主……”
  白发老叟面色冷漠如冰,一言不发。
  儒生自愿说下去:“阁下所说只有一半是真,在下最后见到白骨追魂令主时已垂垂老人,非复当年鸷猛气慨,想是大遇淹身之故,在下猜测他遭遇了巨变,而且是那桂中秋为徒之后……”
  白发老叟只两道银眉扬了一扬,还是不发一言。
  “桂中秋心术阴险,笑里藏刀,以白骨追魂令主之狠毒狡诈亦不觉受愚,桂中秋迄至如今尚不知其是白骨追魂令主,当时桂中秋亦非此名,如在下所料不差,白骨追魂令主必遭桂中秋暗算,眼前尚无法行动,阁下当是他新传弟子,奉命追捕,只以名姓形貌已改,费尽周折才查出追捕之人乃桂中秋。”
  白发老者道:“你好似亲眼目睹一般!”
  “虽不中亦不远矣!”儒生笑道:“阁下虽是白骨追魂令主新传弟子,形貌举动与白骨追魂令主无二,但武功相差太远,手法也欠高明,还有……”
  “还有什么?”
  “昔年白骨追魂令主行事出手决不假手别人,阁下却有许多帮手!”
  白发老叟面色微变,冷笑道:“你说话越说越离谱了!”
  蓬的一声大响,一具躯体凌空飞掷落在白发老叟面前,接二连三地投掷落下,共是六具。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白发老叟再也沉不住气了,冷恻恻笑道:“你非死不可!”
  “这倒未必!”
  白发老叟双手疾扬,身形却望东向竹林中掠去。
  儒生摺扇一张一收,傲然微笑,见白发老叟逃去似无动於衷,竟不在意。
  须臾,四方纷纷身影如飞掠去,现出正是无影刀薛瑜、御风乘龙符韶、邓安平、祝赛、朱九珍及田京六人。
  薛瑜道:“少侠为何放他离去?”
  儒生正是简松逸所扮吴越,闻言笑道:“他活着比死的有用,有他在正巧替我等缠住桂中秋。”
  “他不识桂中秋!如何缠住?”
  “袁绶不就是桂中秋么?我等诱使他追上袁绶,袁绶自以为行藏被识破,*不得已要自承为桂中秋!”
  “那厮武功与老朽不相上下。”薛瑜道:“少侠这一套虚声恫吓之计委实高明,老朽尚以为他真是白骨追魂令主咧?”说着又道:“那厮临逃之际打出燕尾针,少侠未受伤么?”
  简松逸微微一笑道:“幸亏有此扇,不然几乎伤在他那燕尾针下!”
  符龙手指地面六具躯体,道:“这六人如何处置?”
  简松逸道:“再过片刻他们即自行醒转,必会与那假白骨追魂令主会合,攻心为上,以免我等顾及甚多旁骛。”
  符韶略一思忖,趋前朝六具躯体多点了三指,道:“少侠,速离此处!”
  人影纷纷疾闪而去……
  口  口  口
  袁绶孑然一身,孤剑飘零向皖豫交界行去,昼行夜宿,择径阳关大道飘飘然徐步慢行,像他这样走,恐怕还有两天方可跨入豫东。
  他表面上从容不迫,心内却纷乱如麻,像他如此聪明擅用心机之人仍猜不透日来遭遇,这一切都是谜,而且是极难解之谜。
  邓安平为何代吴越传信命桂中秋速去飞虎谷,当面解决他我之间仇怨纷事?
  换了别人,走避之惟恐不及,这是否一个布好的凶险陷阱?
  对!确是陷阱,但我桂中秋不能不去,如何前去*必胜之卷,这是煞费心机之事。
  还有白骨追魂令主!灵霄手下三人死得不明不白,究竟何事非要面见桂中秋当面说出不可?
  困难的是,自己此时此际却不能承认就是桂中秋。
  他所走的路是一驿马官道,却由於僻县少径,无多人来往行走之故,官道上竟长满了杂草,看来甚是荒凉。
  袁绶忽闻前途传来人语声,凝目望去,心中一惊道:“怎么又是他们!”
  原来又是披发老者及小三儿两人,就在道旁席地坐下,陪道:“何不听听他们说什么?”
  於是鹤行鹭伏,绕向路侧矮树林蹑前,尽量避儿发出丝毫声息。
  他知这一老一小均是非常人物,耳目聪灵敏锐已极,小心翼翼地距披发老者三四丈开外停住。
  只见他们在草地上铺放四五包荷叶纸包食物,酒香入鼻,一老一小正吃喝得津津有味,谈笑正欢。
  小三儿笑道:“师父,您老人家自认为包打听,只要想知道的事都可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出来 ?怎么飞虎谷确址竟无所知?”
  披发老者笑骂道:“为师已打听出飞虎谷在河南境内,假以时日不就可以查出,你急什么?到是半路上居然杀出程咬金,令人费解?”
  小三儿边吃边喝,笑道:“到底是什么程咬金?值得你老人家如此重视?”
  “白骨追魂令主。”披发老者喝了一口酒,道:“他已五十年未露面江湖了,如今再出,似与桂中秋结有不解之仇?”
  袁绶闻言一怔,暗道:“自己那里有与白骨追魂令主结有怨仇?”
  小三儿道:“哦,徒儿记起来了,在山时师父曾向徒儿说起白骨追魂令主事迹,这倒是新鲜事,白骨追魂令主五十年未再露面江湖,一定是五十年前的事,那时桂中秋多少年岁?”
  “说你聪明委实不错,据打听桂中秋仅四十开外,天下就没有出生即有宿仇大恨的事。”披发老者哈了一声道:“一定是最近的事,但,究竟为了什么?那老鬼到处打听桂中秋是何形貌,不言而知,白骨老贼就根本不认识桂中秋!”
  小三儿道:“也许是受人之托。”
  披发老者一个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道:“与那老鬼行事出手不符!”忽面色一变,喝道:“什么人?”
  “老前辈。”一条身影像飞鸟般落在小三儿身后,现出一个高瘦黑衫中年汉子,向披发老者执礼甚恭。
  披发老者笑道:“老弟,坐,坐,将就吃喝点,也好说话!”
  高瘦汉子也不客气,席地而坐下,饮了一口酒后,道:“老前辈……”
  “晚辈探听出一些事,却又不知真假。”
  披发老者道:“江湖中事云诡波谲,言人人殊,难有凭准,但事出必有因,老弟不妨说出,只当酒余饭后谈助。”
  瘦高汉子点点头,吃了一口酒菜后,说道:“那白骨追魂令主追踪桂中秋寻仇之说到是不假,确有其事!”
  “真有其事!”披发老者诧道:“是什么事,你且说说看!”
  “桂中秋未投身天鹰帮前,已饶有家财,为避仇家及官府缉拿甚急,不得已投在天鹰帮下暂避锋头,他乃性情高傲,自负不凡,非屈居人下之辈……”
  披发老者笑道:“他妄念纂夺天鹰帮会主之位么?”
  “大概有此妄念!”瘦高汉子道:“据闻那是七年前的事,桂中秋更易形貌,揑造假名,投在白骨追魂令主门下习艺,但桂中秋也不知所投师父系当年凶慑江湖的白骨追魂令主……”
  袁绶听得面色大变,心神猛凛,暗道:“竟是这老鬼么?他还活在人世?自己所遇却并非他本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咧!”
  以后瘦高汉子的话因压低语声,无法听得真切。
  只听披发老者呵呵笑道:“竟然有如此之事?那桂中秋怎么留下这祸根?看来有得苦头吃了。”
  “眼前这白骨追魂令主难道是假的么?”小三子笑道:“真是新鲜事。”
  “不。”瘦高汉子摇首道:“他并假冒,乃白骨追魂令主新传弟子,年事已高,早就离山家居纳福,每三年必探望乃师一次!”
  披发老者道:“如此说来,他是奉命擒桂中秋而来的?”
  “不错!”瘦高老者答道:“正是如此?那斧魔灵霄也有风闻,派遣三名门下追寻袁绶,要找到桂中秋设计应付,不料那三人竟遭假白骨追魂命主殊毙。”
  “灵霄也太爱多管闲事!”
  “灵霄有何动机,晚辈不知。”瘦高汉子道:“还有一项风闻,据说天鹰帮少令主也露面江湖追寻吴越、桂中秋两人!”
  披发老者道:“此乃意料中的事!”
  小三儿道:“少令主何名?多大年岁?”
  “阎玉!”高瘦汉子道:“年在十三四上下?”
  小三儿道:“见面时我要与他会上一会?”
  “淘气!”披发老者笑骂道:“你有多大的道行,不许胡来,留着让吴越、桂中秋两人头痛!”
  “师父!”小三儿高叫了声,嘟着一张嘴道:“跟你下山左也不许,右也不许,徒儿不是白白练了武功么?”
  披发老者怒哼一声道:“你真认为你身手了得不是,我带你下山是经不起你苦求,所以带你瞧热闹,又不是叫你替为师找烦麻。”
  小三儿伸了伸舌,摇首一笑道:“我小三儿只不过说说而已,你老人家就发那么大的脾气!只当我没说行吗?”一赌气,低首猛吃猛喝。
  瘦高汉子道:“老前辈如今意欲何往?”
  “当然是飞虎谷。”披发老者道:“就在邑淮扬拓城三县境内包错不了!”
  “真错不了么?”忽闻随风送来一个险冷澈骨语声。
  瘦高汉子勃然作色,身形欲起,却被披发老者眼色制止,低声道:“不要动,这会儿来的人着实不少咧!”
  林中人影疾现纷纷掠来七八人,老少不一,其中尚有一风骚狐媚的少妇。
  为首者是一又胖又矮的五旬上下短装人,两眼挤成一条缝,但启阖之间精茫*射,向披发老者阴阴一笑道:“尊驽方才所说是否真实?”语声柔细尖锐宛如妇女。
  披发老者脸色漠然如冰,冷笑道:“小三儿,你不是要活动活动筋骨么?与为师给他一点教训。”
  “啪”的一声清脆响子,又矮又胖的短装人脸上已挨了一声重的。
  小三儿身法飞快如雷,早在披发老者语声未落之际,却又身出掌出,却又退回原处,嘻嘻直笑。
  这一掌矮胖短装人挨得着实不轻,立时肿起老高,牙床掉落,火辣辣地灼热,眼冒金星。
  敢情小三儿施展的是重手法,暗中窥视的袁绶心惊不已,其徒若此,其师可想而知。
  披发老者笑骂道:“我老人家说话是真是假,与你何干?你们霍山八怪最近和天鹰帮互通声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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