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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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白笑道:“你怎么说这样呢?我觉得并不过份,我随时准备挨揍,是贵属下投鼠忌器,不忍心落鞭,怎么怪得了我呢!”
鲁伯雄道:“我说的是开始,大侠叫人等一下,却又突施暗袭!”
梅山白大笑道:“鲁令主,这正是贵属下经验欠缺之处,兵刃对垒是性命攸关之际,怎么可以听对方的话呢!”
鲁伯雄道;“那时他尚未视大侠为敌!”
梅山白笑道:“他知不知道我是来破阵的?”
鲁伯雄语为之塞,梅山白笑笑又道:“他既知道我是来破阵的,从我一进门开始,就该提高警觉,何况我并没有命令他的权利,哪能因为我叫他等一下,他就服从了呢,兵不厌诈,幸而今天是考较性质,如果正式对阵,这种情形就太危险了!”
鲁伯雄反受了一顿教训,连孔庆琦也觉得很难堪,干笑一声道:“鲁令主,梅老弟指示极为正确,你这批人是该好好的加强训练了,还不谢谢梅老弟的教诲!”
鲁伯雄只得一拱手道:“多谢大侠赐诲!”
梅山白笑笑道:“不敢当,大家都是自己人,兄弟才直言不讳,希望令主不要见怪,往后我们交往的时间还长,大家都互相切磋砥砺,才是交友之道。”
仍然是教训的口吻,鲁伯雄只有瞪他一眼。
李明明笑道:“鞭弄已经通过了,现在请鲁令主赐教!”
鲁伯雄连话都不想多说,只道了一声请,随即抡鞭作势待发,李明明双剑一错,笑道:
“鲁令主,我先得罪了!”
鲁伯雄本来是想发鞭取敌,没想到李明明说攻就攻。
逼得他化攻为守,眼前剑光已罩了上来,他武功不凡,劲势尤强,单鞭一掠,硬点进去,但闻“呛啷”连响。
李明明的两支剑都被格飞了出来,她却毫不紧张,就势长身,捉住一柄剑,凌空下刺,鲁伯雄再度挥鞭挡开,忽觉肩上一痛,连忙移身闪开,跟着一支剑堕落地上,那是李明明的另一支剑。
鲁伯雄格飞她的双剑后,只注意她捉到手的一柄,再也没有留在空中的一柄会落下来伤人的了!
伤势井不重,只划破了一点表皮,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剑绝非碰巧.而是对方有计划的行动。
以武功而言,他自信不逊于李明明,但对方运机之巧,实在比他高明的多,这次倒是心甘情愿地认输,一拱手道:“多承赐诲,鲁某心折!”
孔庆琦也暗服李明明胜得巧妙,两人劲力悬殊,火候也差了一大截,除非招式特别精奇,否则李明明绝难取胜!
然以招式而言,修罗教中诸人,差不多已得天下各家武学之精华,唯独这个巧字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战事既定,第一阵白虎阵算是全破了,这个结果使大家还满意,因为来人已巧机破阵,证明白虎阵的实力还是可观的。
孔庆琦含笑将他们引到第二阵门户前,但见欧阳琥当门而立,满脸杀机,梅山白冲前一步,道:“梅某应邀闯关,请令主赐教!”
欧阳琥沉声道:“这朱雀阵原与我的朱雀使配合发动的,但敝属俱为阁下辣手屠尽,只好由我一个人候教了!”
梅山白淡淡一笑道:“在没有交手前,我有句话要问清楚,你是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呢,还是以血影门的门人身份出手?”
欧阳琥道:“这有什么区别?”
梅山白道:“关系很大,如果你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我当然必须接受,如果你是以血影门人身份出手,我就懒得搭理了,因为我不想欺侮晚辈!”
欧阳琥气往上冲叫道:“放屁!血影门中没有前辈!”
梅山白沉声道:“这是你说的?”
欧阳琥叫道:“不错!是我说的怎么样?”
梅山自冷冷地道:“孔老!这句话是你亲耳听见的,血影门的开山鼻祖血影帝君西门彪为九帝之一,我见了他倒要问问他的门人是怎么教的!”
孔庆琦只得说:“欧阳令主,这是你门户中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帝君那儿,我只好照你的话转述了!”
欧阳琥的确被梅山白唬住了,弄不清这家伙倒底是多大来头,顿了片刻,才讷讷地道:
“神君,敝师祖究竟与梅山白是何渊源?”
孔庆琦道:“血影门徒不与人打交道,你都弄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欧阳琥道:“属下正因为没听说过有这门关系,才无法承认!”
孔庆琦笑道:“但是梅老弟能识破你的门户出身,必然与你上代有关,否则你们的武功,从不为外人所知的!”
欧阳琥迟疑片刻才道:“那属下这一阵就难以应命了!不尽力就无法尽职;太认真了,在祖师那儿又无法交待,神君能否指示一二。”
孔庆琦想想道;“这也很难,我看这样吧,你不用本门武功,向梅老弟请教两招,把职责敷衍过去就算了!”
欧阳琥道:“神君,属下除了本门武学外,余皆不足为论!”
梅山白微笑伸手,露出一指,竟是纯青色的。
欧阳琥见状大惊道:“这是‘青玉玄指’!”
梅山白道:“你既然识得此指,就不该怀疑我的前辈身份了。”
欧阳琥道:“‘青玉玄指’为玄玄翁的独门武学,此老为敝师祖平生唯一长辈,梅大侠与玄玄翁是什么关系?”
梅山白道:“忘年之交,亦师亦友亦徒,他拿这手指武学换了我另一套手法,若不是玄玄老友一再交待,这种指功专克血影掌,要我特别照顾,我就不声不响地给你一下,凭你刚才的态度就是废了你,谅你西门彪也不敢埋怨我呢!”
欧阳琥满脸傲色全失,忙向梅山白一揖道:“晚辈实是不知,请前辈恕罪!”
语毕又对孔庆琦道:“神君,属下宁领失职之罪,也不敢再冒犯梅前辈!”
梅山白笑笑道:“欧阳令主,我的年纪比你轻,叫前辈实在不敢当,只是知道彼此的关系,大家就不会再误会了!”
孔庆琦笑笑道:“二位既有这种渊源,这一阵就算了吧!”
欧阳琥才轻松地吁了口气道:“梅前辈以前为什么不早说呢?”
梅山白道:“玄玄老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绝不愿有太多人知道他,现在孔老与媚姐是自己人,我不妨泄露一下,当着龙在田,我想还是不说明的好!你也该记住。”
欧阳琥道:“是!在下放在心里,绝不与他人道及!”
梅山白道:“那我们就过去吧。欧阳令主,到九重天上,我除了私下与帝君见面才道及相互关系;对别人还定要避忌一点,这一阵就算是我闯过的好了,好在孔老与我一见如故,他也会帮我掩饰的!”
欧阳琥躬身答应,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到门口,胡媚儿忙问道:“玄玄翁又是什么人?”
梅山白道:“是一个老怪物,此人已在五年前亡故了,但他生前确曾以青玉玄指胜过血影老怪,我拿他的幌子充充阔!”
孔庆琦一怔道:“老弟的青玉玄指又是怎么练的呢?”
梅山白笑道:“我哪里会什么青玉玄指,只是用点颜色涂在手指上!”,说着吐口唾沫,在衣上一擦,果然都擦掉了,然后笑道:“这些我都是听家师说的,家师一生虽然不出名,但他在江湖上浪迹终身,异闻秘事倒是懂得不少,玄玄翁跟家师是差不多的人物,有次他们碰在一起喝酒时,玄玄翁数平生得意杰作,挫西门彪就是其中之一,我在旁边听到了,记在心里,想不到今天也能派上大用场!”
孔庆琦道:“这么说老弟并不能破血影掌!”
梅山白道:“在欧阳琥手里我还不在乎,对血影老怪就不行了,我所以亮那一手,是想借他的口转告血影老怪,对我有点忌讳,反正玄玄翁已经死了,无可对证,借他的名字一用,还可以拉拢西门彪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孔庆琦道;“这么说来,老弟根本与血影门全无渊源!”
梅山白知道他在怀疑了,笑笑道:“渊源就是玄玄翁,此老是家师的朋友,跟我也聚过一阵的,虽然没教我青玉玄指,但我也不能算是冒充呀!”
孔庆琦道:“老弟!你的胆子真大,九大帝君都是一代拔萃奇人,你在他们面前耍花枪是很冒险的行动!”
梅山白一笑道:“我唯一沾光的是家师的来龙去脉无迹可寻,花枪耍得越大,越叫他们摸不着头绪,何惧之有!”
孔庆琦没话说,前面又临一道门户,他才指道:“这一阵是小徒当关,她的三十六玄乌使你们都见过了,共分文武两班,为了使二位方便,我只叫她摆武场!”
李明明道:“我来,都是女的,我相信没问题!”
孔庆琦笑了一笑。李明明突门而入,就被十八名黑衣女子围住了,邬丽珠居中指挥,剑阵如林!
李明明也不说话,舞剑径冲,可是她连冲了三次,都被人挡了回来,这十八个女子的剑阵配合得十分严整。
孔庆琦在旁笑道:“李姑娘,你别以为她们是女的就好对付,这个剑阵曾经困死过不少好手了,如果不是我打过招呼,你恐怕早已中剑受伤了!”
李明明傲然道:“笑话,我也是不想伤人,否则早突围而出了!”
邬丽珠冷笑道:“你别客气,死伤有命,怪不到你头上!”
李明明道:“这可是你说的!”
剑势突厉,外面的剑阵也加强压力,缩小范围,李明明厉叱一声,拔身飞起,双剑如翼,想突围而出!
邬丽珠大笑道:“你这可上当了,我拿的是玄乌门,专长于空中攻击,我叫她们放松上盘,就是为了引你人陷阱!”
眨眼间,那十八名女子个个飘身在空中,她们的臂下两片黑绸,居然有卸风转身的作用,可以游身空中,迂回出击,真像是一群乌鸦。
李明明在半空中被拦截下来,好像中了剑,平空而降,才一着地,立刻就有几名女子凌空追降下击。
李明明就地一滚,煞剑精招全出,只听一片哎呀之声,至少有六七名女子的腿上挨了剑,阵脚自动乱了!
邬丽珠怒喝一声,持剑上前刺袭,梅山白身形轻闪,如鬼影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邬丽珠手中夺下了剑!
邬丽珠怒叫道:“你干什么?”
梅山白笑道:“闯阵我也有份,不能让李姑娘一人偏劳!”
邬丽珠怒极,从地上拾起一柄剑,又想出手。孔庆琦道:“丽珠,阵也破了,你的剑也被夺走了,还不收阵!”
邬丽珠不服气叫道:“我根本没防到梅山白会插手!”
孔庆琦沉声道:“梅老弟是闯关的主角,你不防他防谁?输了就认输,还有什么好说的,没用的东西,滚吧!”
邬丽珠输得实在不服气,但是见孔庆琦发了脾气,又不敢违拗,只得噘噘嘴,悻悻地道:
“我的玄乌使还有一半没出场呢!”
孔庆琦道:“可是你身为主持人,已经落败了,就没有再战的资格!”
邬丽珠急急道:“师父!您太不公平了!”
孔庆琦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你教我怎么才算公平!”
邬丽珠见孔庆琦脸色铁青,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太过份,孔庆琦不仅是她的师长,也是她直属上司。
当着外人的面,指责孔庆琦不公,实在已逾越了弟子与下属的身份,可是她倔强的个性,又咽不下这口气!
无可奈何之下,她“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就着哭的机会,她拔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