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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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生问道:“贤婿,那么比斗日期在哪一天呢,我们是否能去看看?”
“噢,”遽明暗自一算日期道:“日期吗?余下的不到二十天了!”
闻言,唐琪芳心一喜呼道:“遽明,时候还早,你又何必匆忙,再过些日子还不尽啊!”
遽明摇首道:“你不知道,我现在还要去括苍山一趟!”
唐琪失望地道:“为什么呢?”
遽明道:“阔别多年,括苍山是否无恙,我怀念至深,想去看看,一方面可以看看我旧日习武的石洞,那遗忘的武学秘籍,是否尚在。。”
琅琊真君奇道:“那《南风真集》不是在夏鼎郎君身上吗,难道你还要别人的武功秘籍?”
遽明颔首道:“那是我爹爹的,为了他老人家,我必须把秘籍找回,免得。。”
他不愿透露爹爹的秘密。
唐琪悄然道:“对的,遽明,你爹爹尚在开封等着你回去呢。”闻言,遽明更是忧急,匆匆道:“唐琪,我不能再多加耽搁,烦你转告我母亲一声,说我身有急事,不日即回。。”
“不日即回”,唐琪反复吟了一遍,芳心大慰,说道:“遽明,这柄金牛宝剑你还是带去吧,免得遇到强敌,难以应付。”
遽明摇手道:“不用了,凭多双掌,谅还不至于遇到什么阻碍!”
他有点内疚,那“不日即因”四字有他预兆中,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安逸。
唐琪还想再言,遽明已匆匆道:“还有慧君、沈齐,你也顺便告诉她们一声,请她们原谅我不告而别。”
想到慧君,他内心又是一阵激动,这个倔强的少女在属于他之后,偏偏不能长相厮守。
他承认自己对情感方面是冷漠多了,因为世间似乎没有他所留恋的东西,他空虚,出奇地空虚。。
“琪妹,还有沈齐,叫她放心,我答应传授她武功。一定不会失信的。”
唐琪颔首应允,关切地说了一句:“遽明你一路小心啊!”遽明道:“知道了!”
说罢,深深望了众人一眼,道声珍重,毅然走出酒店,他耳畔响起中年文生、琅琊真君和嗟叹声与唐琪恋恋的泣声。他不愿回顾,他知道那会陡地增加他内心的负担,匆匆挤人人群,疾走而去。。
唐琪、中年文生,琅琊真君出门仁望时,他身形已不知去向。。
他象一具麻木了的行尸走肉,一双眸子只注意足步的走动,对旁人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加以理会。
他在找寻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他身上象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
有人从他身旁擦过,他只冷冷瞥了一眼,或者眉毛动了动,他象失去灵魂的人一样,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么。
惟一不同的,他有武功,一身不平凡的武功。经过两天的朝行暮宿,他到达了括苍山。
这时,他凝望着慰蓝天空,苍苍白天,舒适地长吸一口新鲜空气。
山风习习,草木晃动,括苍山依然古木参差,苍松碧翠,一片苍绿景色,但在他眼里却有不同的遐想。
初出括苍山的地,是一个纯洁无邪,头脑单纯的少年,如今回来的他,却是满腹经纶,仿佛历尽沧桑的饱经忧患的成年人了。
走着,走着,一群山鸟飞翔而过,带着“飒飒”振翼声响。
一小行列的大黑蚁,从他脚旁绕过,他恢复了一点往昔独居括苍山习艺时的开朗心情。
他四处打量一遍,目光却怔然停留一处。
那是一块草木稀疏,土质松软的土地,土地上纵横交杂平空印上不少个深厚的足印,梅花似地整齐排印在土地上,乍眼望去,好似一朵硕大的梅花。
他怔了一怔,暗想:啊,有人曾经在这练过功!
心思至此,星眸四扫,只见一株枝叶疏零的树上,白影飘忽,正悬拴着一件白色衣衫。
他愈发肯定,括苍山有人居住了,他心里疾想到:是否有人发现了那座山洞,而隐居着练习武功呢?
想着,剑眉一扬,“飒飒”疾纵而去。
他虚飘幽风轻功绝高,这一施展,宛如陆地行舟,行云流水,若不是目力特好者,想要见到他的影子,都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忽地,他身形一顿,疾快地纵上一棵古树,古树枝叶繁茂,浓密异常,立刻将他整个身形隐蔽起来。
“奇怪,这数千尺高的括苍山,怎么居然还有儿童嬉戏之声。。”他心中暗地啼咕不已。
一阵山风刮面而过,树枝草木簌簌抖动,他耳觉迥异常人,立刻听出那孩童嬉戏之声的来源就在近处。
心中一动,遂四方打量一遍地形,当他目光掠至东旁一棵古木旁的一块巨石时,不禁一震,疾想:不好,自己以前习艺的山洞,不正就在近处,难道此刻业已被人占据了?
心中一急,正想纵身前往察看时,突见迎面走来两个十二四岁的孩童,一男一女,俱各身着白装,面目清秀,可爱至极,他微忖之下,不由存心观望下去,不愿惊动他俩。
只见那男的气喘吁吁,找到一块石头就往下坐,说道:“紫芷,我不玩了,你看。。”
男孩子匆匆卷起袖子,露出洁白手臂上一道新创的血痕道:“都是你,害我跌了一跤,到现在还痛呢。”
那女的小嘴一嘟,说道:“谁叫你不小心。。”言语之间,流露刁蛮的个性。
男孩似乎心有不甘,盯她一眼道:“紫芷,你再淘气,等会儿我回去告诉姥姥,看你不有一顿好揍。。”
提到姥姥,叫紫芷的女孩似乎有点害怕,但仍然鼓着腮帮道:“你去告吧,谁怕你。。”
见状,遽明疑忖道:“瞧这一对男女小孩,分明一点武功也没有,怎会让他俩跑至这等高的括苍山来,真令人费解,莫非是那被称姥姥的带上来的?
“那么那叫姥姥的又是什么人,带这些孩童来又有何种居心?”他百思莫解,又听那男孩气愤说道:“好,紫芷,你不听话,看我告不告。。”
说着竟然站了起来,那小女孩紫芷见状可有点慌了,匆匆道:“你告吧!
我也要告你,昨天你偷吃山枣被我看到了,看你怎么讲?”
此言一出,那男孩吓了一跳,连忙坐了下去道:“紫芷,你胡说八道!
谁偷吃山枣了。”
紫芷嘟着小嘴道:“你以为我没看见,哼,我早就躲在那石头后面了。
那时,你还用树叶打蚂蚁呢,你说对不对?”
男孩童面颊一红,骂道:“鬼灵精,小偷儿,专门躲在人家后面看人家!”
紫芷被骂,小嘴嘟起老高,恨恨望他一眼,眼眶一红,就要哭了出来。
见状,男孩忙摇手道:“紫芷,对不起,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待会儿被姥姥看到,我们都要挨打。”
紫芷刁蛮异常,哪里肯依,只急得那小男孩左右开弓,拍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求道:“紫芷,算我不是好吗?你看我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
紫芷这才嬉笑起来,只苦了那男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甚怕她哭泣似的。
遽明半响听不出究竟,心中微感失望,正想纵掠而去,突然一声厉啸传来,啸声刚劲至极,显见这发啸之人,决非等闲之辈。
他不禁敏感地想到:莫非那所谓“姥姥”的人来了!
星眸遂从树枝密叶之间,悄悄探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啸声才停,一个手持鸠杖的老婆子奔走过来。
老婆子霜发如雪,体材高大,但无一点龙钟之态,手中的鸠杖长有丈余,鹅卵粗细全是镔铁打制,沉甸甸,怕不下百把斤重,但老婆子拿在手中却形若无物,一个纵身已掠至两个小孩身前,喝道:“你们这两个小鬼,一玩就是半天,不怕挨打吗?”
两个孩童惧容满面,各叫一声“姥姥”,两个小身躯已然矮了半截,跪半下去。
老婆子“哼”的一声道:“你们还听不听姥姥的话?”
两小孩忙不迭慌恐地连称道:“听听听,听姥姥的话,我们哪里敢不听?”
老婆子这才稍展笑容,但那右怖的笑容骇人已极,别说那俩个年幼的小童,就是遽明看在眼里都不禁吃了一惊。
紫芷乖巧已极,此刻见姥姥笑了,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姥姥,紫芷给你捶背好吗?”
老婆婆嘿嘿一笑,冰冷的目光掠过她白胖细腻的肌肤,不禁无故地咽了口口水,道:“好吧!”
紫芷不放怠慢,绕到姥姥身后正要为她捶背,老婆子嘴角一动,突然反手抓住她细腻白胖的手臂,在手中捻了捻,嘿嘿笑道:“紫芷,你可越来越听话了,人也长胖了不少!”
紫芷不明就里,娇笑着撒娇道:“姥姥,我不来了,你总是这样说人。。”
老婆子嘿嘿笑了数声,突然望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孩说道:“泰山,你过来!”
叫泰山的男孩子忙爬起来身来,朝姥姥走去。姥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在手中捻了捻,眉头一皱,自语似地道:“怎么还这样瘦!”
一面厉声喝道:“泰山,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叫你多睡觉多吃饭,你偏不肯。哼,到现在还是瘦得象个猴子,看我不打死你!”
泰山颤着身体哀求道:“姥姥,你别打,泰山听话,从今天起泰山一定听您的话——多睡觉多吃饭。”
遽明奇想道:这就怪了,养人又不是养猪,非要肥胖不可,这老婆子可恁地怪异。。
姥姥面容一肃,厉声道:“泰山,再过一个月,你如果还是比不上紫芷,看我不把你活活打死。。”
闻言,泰山巍颤颤连点着头,惊恐这状,现于仪表:“是,姥姥,泰山过了一个月一定比紫芷要胖,您放心就是!”说着指着胸脯,表示自己要多睡觉多吃食,以不负姥姥期望。
老婆子这才面容稍安,缓缓道:“泰山你好好记住,别令我生气。”
泰山肃然受命,清瘦的小脸孔已骇得发白。姥姥转朝紫芷道:“紫芷,快给我捶背。。”
紫芷忙挥动小手在姥姥背躯捶着,姥姥弯腰坐在石头上,舒服地喘了口气,道:“紫芷,出力点!”
紫芷使劲捶着,奈何她人小力微,不多时已然汗落如雨,姥姥仍然感到不满足,指着泰山道:“泰山你也给我捶捶。。”
泰山慌忙走了过去,卷起袖子,拼命一阵乱捶,不多时他也气喘如牛,再看紫芷时小脸已透出疲乏的面色了。
见状遽明大感不平,心想:什么捶背?这简直虐待,再过些时候,两个小孩怕再支持不住体力的消耗,皆倒地上!
他也不愿轻举妄动,静看老婆子动静。
老婆子仰天打了个呵欠,阴森的目光扫过紫芷白胖胖的侧面,不禁流落了微些口水,若有感叹地自语道:“唉!若非‘笑哭’两个死鬼纠缠,怕现在不正舒舒服服地吃那白胖胖的人肉了吗?。。”
她自语至此,似乎越说越所,哼地一声,自语地又道:“哭笑老家伙混帐到极点,专门无事寻非,找人麻烦,有朝一日,非给他俩点颜色看看。哼,容得我想吃肉,还要辛辛苦苦,找几个小家伙来抚养,麻烦死了!”
老婆子自语声异常细微,但在遽明耳里却不下空谷高音,他内功已练至十丈之外飞花落叶都可听得清清晰晰。此刻,他听清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