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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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一急,非同小可,干呆在一旁,怨恨自己武功不行,无力可施。
转眼间,两人拼斗已过十招,琅琊真君武功确有独到之处,只迫得怪物旋风般乱窜,自身难保。
不过,那“呜呜”怪啸之声,却因剧烈拼斗的快速身法而更加尖锐、劲急。
小白蛇似乎力疲气歇,扭动了一会儿,已周身无力,颤抖着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唐琪目视怪物手中风箫,急忧之下,忽然闪过一丝灵机。
她不由芳心怦跳,迅速探手人囊,取出一粒亮晶晶的铁丸。
唐门暗器,举世闻名,她这一急,倒被她急出看家本领了。
暗扣铁丸于食拇二指,她紧张地随着怪手手掌而转移方向,不敢大意。
她知道,此举成败,关系甚大,小白蛇或死或生,皆在这举手投足之间,不由得她紧张得娇面有点发白。
怪物怪叫如雷,原来他一个不慎,吃琅琊真君一掌中肩膀,衣衫撕裂一片,马步晃动,几乎坠倒地上。
琅琊真君傲然一笑,一面喝道:“怪物从速放下风箫,饶你不死!”
怪物心中不甘,愤然吼道:“琅琊真君,你别作梦!”
巨大手掌,带着“呼呼”风声,飞舞而近。
他人虽粗鲁,却还能知道,这救命的风箫万万不能失去,否则,他性命将不堪设想。
琅琊真君冷笑一声,上半身一仰,下足忽地踢出,发招怪异,但又神奇异妙十分。
怪物出手力道未实,下身已自受敌,来不及换招变掌,倒纵丈余。
唐琪妙目一闪,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娇叫一声:“怪物,看暗器。。”
一缕乌光,脱手飞出,快如流星,“丝丝”带起暗器破空之声,朝怪物袭去。
怪物一怔,想不到除了琅琊真君与金遽明外,尚有一个娇美少女在一旁侧立。
惊怔之余,身子一仰,只听“嘭”的一声,火星乱闪,手中风箫顿时四分五裂,飞散一地。
“呜呜”尖锐啸声也因此停止,遽明头脑一清,思想忽然灵活起来。
一瞟四周,眼光触及蜷伏地上的小白蛇时,不由凛然一惊,身子纵处,俯首一探,已将白冥灵揣人怀中。
怪物暴吼一声,疾扑起来,狂声道:“小子,还我宝物来!”
正在欢喜自己得手的唐琪,一个失防,不由得惊呼出声,眼见就要伤于怪物毒手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琅琊真君轻哼一声,附影而至,疾快拍出一掌。
“噢!”怪物感到背后风声有异,但自身式子已尽,想转身已来不及。
“拍”,琅琊真君飘出手掌,正击中他背部脊梁上,发出一声脆响。
“啊,”怪物吼声如雷,双膝一软,轰然一声,一个庞大身子,竟象吃不住这轻轻一掌似的,顿时推金山,倒玉柱,瘫痪倒地。。
琅琊真君秀眉一扬忽然,“嘘”的一声响起,白影一闪,连众人眼皮都未及瞬动一下,怪物已不由的惨叫出声。
怪叫凄厉,包含无限的惊恐和痛苦。
琅琊真君一定神,俯首瞟过,只见那尺余长短,通体晶莹的小白蛇,一个小嘴正咬在怪物的肌肉之上!
小白蛇火红的双睛,带着仇恨的光色,紧咬着怪物肌肉,似乎对他恨极。
琅琊真君不禁大惊道:“好厉害的东西,如此精灵,连恩怨都分得清楚!”
再见遽明,呈露一脸惊容,似乎对小白蛇此举,感到惊讶。
唐琪芳心喜爱,忍不住趋过一旁,娇唤道:“喂,小白。。”
小白蛇一掉首,她又反而说不出话业,女孩子怕蛇本性,使她虽然喜爱已极,但事到临头又难名胜有所畏惧。小白蛇瞪她一眼,嘘叫着,友善地蜿蜒游走过来。唐琪娇躯直颤,不知是惊是怕,只惊道:“金哥。。”遽明笑道:“滇妹别怕,它向你表示友善,因为你刚才用暗器击破那个风箫,救了它一命。。”
闻言,唐琪暗喜勇气,但仍免不了退后一步,呼道:“金哥哥快未!”
遽明微笑着,并未挪动身子。
这时,小白蛇已游至她的眼前,一顿身躯,昂着小首,频频朝她点首不迭。
唐琪娇靥发白,似哀恨地瞥了遽明一眼,停立半晌,才紧张地嘘出一口气,畏缩地道:“小白。。”
小白蛇小首高仰,“嘘”的一声,表示回答了她的意思。
唐琪轻轻说道:“小白,你。。你没受伤吧。。”
她犹豫半晌,才说了这句问候的话,只引得遽明放声大笑,洪亮刚劲的笑声,渗杂着喜悦满足的成份。
唐琪小嘴一噘,不依道:“金哥哥,你笑什么?”
“哈哈哈”遽明朗声道:“我笑你胆小如鼠。。”
此言一出,唐琪面靥飞红,轻哼一声,鼓足勇气,伸出纤纤玉手,抚着小白蛇全身。
他手常虽仍轻颤不已,但已没有适才那么紧张了。
琅琊真君真有点羡慕,眼见唐琪娇态温柔如斯,他内心无形浮上空虚之感。
怪物股间伤口,汨汨流出鲜红血色,此刻竟忽然变成紫黑之色,他一个庞大的身子也起了轻微的颤抖。
可是,一刻过去,这种轻微的颤抖也消失了,待遽明想起他的时候,他已死去多时!”
“唉!”遽明惊讶地叹了口气,朝琅琊真君道:“琅琊真君,你适才怎么跟他在一道!”
琅琊真君将自己所遭所逢,告诉遽明,尤其说到遭遇励鸠的那一段趣事,使得遽明更是忍俊不住。
这时,唐琪已轻轻将小白蛇放在手中,她经过一番试验后,确知小白蛇温驯善良,便不再怕惧了,抚着小白蛇频频细语,透露无限喜意。失物复得,遽明也惊喜参半,这括苍之室,终于重回到了他身上,从此,他未了的事,又少了一件。
他有点敏感的想到,他绚丽多彩,而又艰难至极的江湖生涯将告结束。
他思潮汹涌,一幕一幕,走动江湖时,令人留念回忆的遭遇,闪过他的脑际。他感慨地叹了一声:“唉!桃花落了有再开的时候,春天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惟有我金遽明事情一了,便要封足江湖,永不再问世事!”
他忘神地抚着唐琪双肩,叹道:“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我江湖生涯也该告一段落了!唐琪,我们跋涉千里,满身风尘也该休息了!”
店琪迷惘地瞧着他,道:“一个人累了,需要休息,我们也不例外,只不知道。。金哥哥,我们今后生活将如何安排?”
遽明叹了声道:“天高海阔,世上名山大川,为数不少,待我完成最后一件事,将埋迹深山幽谷,置身山川大泽。。”
琅琊真君默然无语,其实,他心里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浪,他内心与遽明起了一阵共鸣。
不过,他很空虚,他没有遽明那么安祥。虽然,他改邪归正了,但是,却有一种象似失去了什么似的心理,便得他百思不解。
他想:也许自己是不完全的,因为自己从未替世上积下一种好事——善业!
“唉!”他长长地叹息,感慨万千,他暗忖:人生如蜉蝣一般,弹指即过,想不到还有充实与空虚的分别。。也许。。好人与坏人的差别,就是如此。。
遽明忘神地声音又传了过来:“琪妹,我们将有好日子过了!”
“嗯!”唐琪颇有同感“金哥,我只担心你。。你最后一件事,是否能顺利地闯过难关?”
“哦!”遽明无故的呻吟道:“也许,我会的。。”
“为什么说也许呢,金哥哥。。”唐琪关心地问道。
“因为,近几天,忽然每每想到这事,右眼皮都好象有点异样。。”他似想起什么,呢喃道:“它不规律地跳动。。照习惯看来。。那。。那该是不吉祥的预兆!”
“啊!”唐琪惊骇了,急道:“金哥,快。。快别这样想,多少日子,你闯过那么多难关,吃过那么多风险,都不会有什么差错,象金人一样。。
永远屹立不倒。。”
闻言,遽明苦笑道:“琪妹,别安慰我了,金人遇见烈火,也会熔化的!”
“金哥哥,不要那么说!”
“不”,遽明忧郁地道:“琪妹,我不愿自欺欺人,这几日天,不论白天夜里,我的心神从来不曾安宁过,尤其在睡梦中,常常会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金哥哥是否能告诉我?”
“我梦见有人抓我,那是一些青面獠牙的夜叉,拿着锋利的钢叉,使劲刺我的胸膛!”
“啊!”唐琪蒙着面,喃喃呼道:“金哥哥!你不要相信,那是梦,不会是真的。。”
遽明如同不闻,喃喃说着,剑眉挑起,似乎在回忆那些奇怪的恶梦。。
“千万个人指着我,说要杀我。。一个高达千仞的山尖上,有人掷下巨大石头,那一块足有一千多斤重,砸在我的身上。。我大叫。。狂吼。”
他语声若继若断,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激昂悲怆,忽而惊恐骇吼,令得唐琪美眸圆睁,紧紧凝视他扭曲的脸上,仿佛真有其事似的。
琅琊真君亦感心动,遽明这种从未曾有过的恐怖神情,使他意味到事情不比寻常了。
遽明眨了眨眼睛,忽然高声道:“夜里,我心神不宁,感到草木皆兵,仿佛有无数毙命在我掌下的游魂,都齐齐集在一道,向我呐喊,向我索命。。”
“啊,”,他闷吼一声,捺住自己的头,使劲地摇着,象疯子一样。
这霎间的变化不谓不大,好端端的遽明,似乎被内心蕴藏秘密煎熬,忘神地倾泻而出,数说那些足以令人惊心动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奇异事情。
唐琪娇靥发白,本来,神智清醒的她,由于芳心过份地关切遽明,而被引人一连串的幻境,她有点手足无措,只喃喃说道:“金哥哥,那不是真的,你不要怕。。别怕。。”话虽这样说,她惊骇过份的娇躯,摇晃着,有点要坠倒“我眼跳心跳,连血液都似乎在跳。。”
遽明内心的秘密,终于拆穿了,几天来他思虑过度,那些惊心动魄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因他忘情癫狂而吐露出来,“我有预感,我明知这最后一次为了父仇家恨的拼斗,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我仍要去做,那钟山一灵,河西双怪,飞剑手,纵然约来天下的武林高手助阵,我也单人双剑,跟他们拼斗!”
“哼,贵州‘风悬岩’是我最具有意思的一次恩怨清结场所,我。。不会泄气的!”
“我埋骨荒山,仍然英名永传武林。。”
唐琪惊呼道:“金哥哥,你醒醒。。”
遽明怔了一怔,呢喃着又道:“我有预感,似乎上天让我活够了,有意要将我召回。。”
琅琊真君惊疑有加,见他愈说愈不象话,忍不住一拉他的衣襟,喝道:
“金遽明,请清醒一点,别让人见了。。”
一言未了,匆匆脚步声传来,急促而紊乱,似乎来人不止一个。
琅琊真君真料想得果然不错,他深知杭州城繁华热闹,来往旅客特多,是以酒店亦经常有客进来,为了避免让人见到多方疑惑,也只有这样做了。
岂料,遽明似中酒痴,右掌一拂,顿把琅琊真君拉住他衣泊手掌,抽过一旁,喃喃道:“走,走,别抓我,别抓我。。”
琅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