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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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遽明尴尬地道:“玲玉姑娘,你暂且回去,我决不食言就是。”
小妮子应了一声,疾步奔了回去。
这夜,遽明再也睡不下去,暗想上官二姊妹各有其美,难分高下。一个端庄贤淑,闭月羞花;一个天真可爱,冰清中。倒底谁好呢?委实不敢断言,却是两位姑娘对自己似乎都有情,一时令人难决。。
无奈只好个性习一会内功,心境稍平,此时不由雅兴大发,随即推门而出,漫步游览园中景物,石桥竹栏荷池花谢,迎着清风微拂,顿感神短爽朗,心旷神怡,不由低声吟道:
“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
明月来相照。”
正在无我忘我之境,蓦觉风声有异,似乎是夜行人袂带迎风之声,虽极其轻微,但在遽明耳中听来,却不下古钟巨鸣,不由得疑忖:在这夤夜里,花林庄清幽之地,会有什么急事?
纵目急搜,立即发现远方有一点黑影,快若流星,一掠而逝。遽明眼快,霎时间已瞧见那个黑影,似乎腰里还挟着一包黑黝黝的东西。
不再迟疑,展开绝传轻功虚飘幽风身子快若随风飞行,一掠十数丈,朝夜行人飞驰的方向疾追而去。
遽明这一尽量施为,只见风驰电闪,两旁疏林极快地倒退。须臾间,已自发现夜行人的踪迹。
夜行人轻功颇为不弱,堪称一流好手,但在遽明眼里就微不足道了,足下略一加劲,已趋至夜行人身侧,可笑夜行人尚自不觉,依然狂奔不已。
遽明好奇心切,倒要看个究竟,不愿惊动他,利用超绝轻功,始终跟定夜行人身后五丈来远之地,不即不离。
片刻光景,夜行人忽地顿住身形,窜入密林之中,这一眨眼间,遽明亦飘至一棵古木枝干之上,借着月光已将身下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夜行人寻至一处空地上,将挟在腰间的大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猛然狂声大笑,笑声中充满着得意满足的气宇。
夜行人狂笑过后,掀开黑中面罩,露出白皙的面孔,遽明不由得一怔,原来此人正是招婿大会技败气走的入云苍龙谢璞。
此刻谢璞面目狰狞,正缓缓地拿着巨大的世袱,不时又发出笑声。
遽明不由大怒,暗骂入云苍龙面装忠义,跻身正派侠士之间,暗地里却干着采花的勾当,如此之辈,怎能让他再活下去害人,心中暗暗盘忖,主意已定,不由再继续看下去。
入云苍龙谢珍,等待不及,极快地将包袱中的女子拉了出来,月光下遽明瞧清这女子面孔,不禁又是一惊,原来这女子竟是上官纤玉。
只见她云发蓬松,全身裹着一件薄薄的罗衫,酥乳玉峰,高低起伏,隐约可见,但人却一丝不能动弹,仿佛在寝眠之中被人点中穴道,掳来此地。
看她美目之中,泪光盈盈,仿佛知道自己的一身幸福即将在这短短的时刻里被毁灭。
一旁入云苍龙已忍耐不住,迅速地退除外衫,狞笑连连地道:“我的上官妹妹,谢某决不会委屈你的,待会儿你就会知道,包你受用不尽,嘿嘿。”
说着人已扑身而下。
遽明再也忍不住了,倏然大喝一声:“住手!”
入云苍龙大吃一惊,本能地跳至一边,待看清遽明之后,不由得狂声笑道:“嘿,好小子,大爷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投。敢坏大爷的好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遽明星眸放光,倏地仰天长啸,声震长空,四方回应,道:“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哈哈。”
遽明气极而发,啸声、朗笑,莫不如洪钟巨鸣,震耳欲聋。
入云苍龙面目失色,倏地一掌袭来,劲风刺耳,土沙飞扬,显见入云苍龙情知不妙,全力施为。
遽明杀机突现,竟不避来掌,就在掌缘几近触衣之际,倏然滑过一边,右掌急穿,五指倏弹。
指风如剑,丝丝穿过掌风,入云苍龙贪功甚切,等到突然发觉之时,为时已晚,只觉期门、幽门重穴、如中巨钟,“哎唷”两字尚未出口,人已死了过去。
遽明掌毙入云苍龙之后,顿感有些不自在,原来他尚是第一次杀人呢!
尽管入云苍龙死在余辜,遽明心中还是不能释然。
行至上官纤玉身边,举手一拂,替她活了穴道,上官纤玉顿时能够活动,回想刚才一幕,不由羞煞恨煞,无限委屈涌上心头,不禁扑到遽明怀中啜泣起来。
遽明轻叹一口气道:“姑娘以后要小心。。不要再。。唉。。”
上官纤玉芳心一痛,以为他怀疑自己不是清白之身,抬起泪眼,哀恸地说道:“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你。。”
遽明感情剧烈地波动,手臂挽住上官纤玉腰肢,摇头道:“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说那。。”
突觉姑娘腰肢滑腻异常,不由得心中微震,原来上官纤玉此刻,只穿薄薄一袭丝制睡衣。清风吹过,姑娘只觉寒气逼人,颤抖着娇躯更加紧贴在遽明身上。
但觉酥胸起伏,吐气如兰。遽明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焉能不动情意,只觉心旌摇摆,情欲大动,手臂一使力,蓦听姑娘“嗯”的一声,他理智顿醒,不由得冷汗并流,惭愧不已,暗现自己习艺多年,定力为何如此之差?
心念至此,不再遐想,虽有玉人在抱,亦不觉如何。
一观天色,知道时候不早,再不从速返回,即会陡增闲言,唯恐姑娘受凉,脱下长衫将纤玉娇躯盖住,一顿身形,疾奔而回。
从这天起,纤玉姑娘芳心之中似有默契,对遽明更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处处露出关怀与情意。
愈是如此,遽明感到愈发愧疚不安,原来遽明心中始终存着:亲仇未报,何以为家之念。
数日里来,他除了有暇教玲玉剑法之外,整天关在房间之内,吟诗弄墨,唯有如此遽明才感到有些愉快,心中稍感安慰。
匆匆五天过去,这天早晨,遽明来回在房间之内慢踱,突然想起自己的事尚未办完,长此呆在这儿有什么意思,还不早日替父母报完血仇,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心念一动,匆匆收拾行李,推门而出,远见上官英雄等人迎面而来,不由迎了上去,恭身一揖,说道:“万希老英雄原谅,晚辈多日来,承蒙爱护,永铭心内,不过晚辈大事未了,不敢在此久居,今天特地向老英雄告辞。。”
上官庄主闻言一怔,尚要再次挽留,见他去意甚坚,不由得一叹,豪笑地道:“好,好,本来男儿志在四方,况且贤侄人中龙凤,老夫不再强留。。
只是贤侄你必须答应,老夫略备酒席为你饯行。”
遽明心中甚是感动,不愿负他一片好意,点头应允。老庄主急忙派人打点去了。
筵席上,上官庄主神色黯然地说了许多离别关照的话,希望遽明大事一了,随即再来花林庄,他是欢迎、盼望的。由此可见上官老庄主对遽明之间不亚于亲生子一般。
遽明不禁感激之色满浮面上,拱手朝老庄主称谢,蓦见一旁的上官姊妹玉容黯然,惜别之情浮于仪表,不由勾起了心底的中惆怅遐思。。
忽然她的眼眶中,闪动着泪光。
遽明默默地瞧着她,轻轻叹息一声,自个儿茫然地摇摇头,仿佛想用这低微的叹息声音,和轻微的动作,驱走他心头那种说不出的空虚滋味——那是被她的神情和泪光所引起的。
筵席上的人委实也不少。但却没有那种嘈杂哄嚷的声音,原因是上官老庄主默然不语,神情黯然,大伙儿也被染上这离别的空气。
突然遽明离座而起,手端酒杯,行至潘岳、左思身前朗声道:“几日来多蒙大哥、二哥多方抬爱,小弟铭心刻骨,永生不忘,乘此宴席之机,小弟敬二位薄酒一杯,以示谢意。。”
潘岳、左思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自同声笑道:“贤弟尚自特别小心照顾自己,等事一了,莫要忘记我们这两个哥哥啊。。哈!哈!”
笑声依然洪亮,但却充满伤感的情调。
遽明不敢久留,背起包袱,带着金牛宝剑朝众人一揖,说声“再见”,迈着阔步而去。
回首再望,楼室依然耸立,形色仍是单调,但在遽明眼中看来,竟有不胜依依之感。
道上行人往来,瞧见遽明,不约而同投以敬佩的目光。原来花林庄擂台大会,遽明单掌败丑星童子之事,很快地传遍岭南城内,尤其受过丑星童子残害过的武林人士不由大快。对这个突出的少年英杰更是渲染得出神入化,不可思议。
他压低竺帽,向前疾走,心里却一点盘算也没有,倒底该先去何方,自己也懵然不知。
蓦地“得得得”之声大作,一匹快马,扬起漫天风沙,极快地驰奔过来,马未到来,一声娇嫩的呼声先传了过来:“金哥哥。。”
快马已至身前,蓦地一摆马绳,骏马嘶鸣一声,竟然停住,遽明回首一望。。
只见上官玲玉小姑娘,气喘连连,扬起玉肘粉臂,说道:“金哥哥,我姊姊说这个东西要送给你。”
遽明接过一看,只见一块四方悲翠小玉,光莹滑目,悲翟之中刻着一条彩凤,栩栩如生,甚是悦目,端在手里,余香犹温,心知纤玉姑娘贴身之物,不由感动地道:“玲玉小妹,传言你姊姊,说这东西我收下了,请她放心。”
上官玲玉“嗯”了一声又道:“金哥哥,还有你答应教我的功夫呢?谁想你马上就要走,叫我怎么办呢。”
玲玉嘟着小嘴,委屈之色现于仪表。
遽明觉得好笑,道:“玲玉小妹,休要贪心,这几天里我已将那套‘翔鹰’剑法完全传授给你了,所差的只是经常练,以你的轻功配合这套剑法,防身已是有余,就是一般一流高手也休想伤得了你,还有什么不行的呢?”
玲玉秀眉一扬,天真地道:“光是能够防身有什么用,我还要打得过那些高手呢?”
“哈哈!小妹妹真有志气,好,待我事情一了,准把你教得打过那些高手,哈哈。”
玲玉喜道:“金哥哥,这话可是真的?”
遽明朗笑一声:“难道金哥哥说过的话不算不成?”
玲玉姑娘明眸闪耀喜悦的光芒,娇声道:“好好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娇笑之中,一拍马背,“的的得得”往来路奔驰而回。
遽明将翡翠小玉揣在怀里,心里浮上一丝甜蜜,思索一会,继续赶路。
且说这夜,遽明宿在岭南城外五十里的“憧南城”一间客栈之内。闲极无聊,运了一会儿内功,疲意俱消,正在吟哦之际,蓦听一声凄厉的啸声,由近而远,消失于东方林间。
遽明心中一动,霍地推开窗户,身子一窜而出,几个飘身已隐约听到叱喝之声。
足下加劲,人如巨鸟翔空,纵入林内,藏身一棵巨树粗干之后,聚目望去,只见三四个面目狰狞,服束怪异的汉子正围住一个紫身劲装的美貌少女,蠢蠢欲动。
为首一人年约五旬,长得更是奇丑无比,嘿嘿一阵冷笑,说道:“庄姑娘,琅琊教主从小把你抚养长大,想不到你竟听信不知哪里来的谣言,存心叛起教来。我看,还是乖乖地束手就缚,随